15 ☆、No

“你沒事吧”問了幾句都沒有反應，彩雲有些急了伸手去扳過顧青的肩膀，随着肩膀的扭動一張清秀的臉出現在眼前，那人的左手捂着鼻子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一滴一滴滑過指縫見滴在雪白的積雪上。

“進來吧”在皺了一下眉之後雲兒松了口讓顧青進屋裏去，顧青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門口站了好久才走進雲兒的房間。

“嗯……”在雲兒用清水給顧青擦鼻血的時候顧青微微的擰了一下頭，雲兒的力度使得她的鼻梁疼起來很是心煩。

“好了我給你擦點藥酒”清理幹淨了鼻血雲兒轉身從床邊的包裹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将瓶塞拔下去沾在自己的指肚上輕輕的塗抹在顧青的鼻梁骨上，雲兒怕身前的人動索性小心的捧着輕柔的去揉按。

“雲兒”顧青只覺得自己在雲兒這裏整個人一下子松懈下來，本來筆挺的身姿也松垮下來靠在身前女子的身上柔聲的開口喊道。

“我看你還真是欠打”彩雲見顧青滿眼的迷離一把推開她放回藥酒去洗手，等在轉身回來的時候顧青兩眼發直的斜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看些想些什麽。

推開房門迎接顧青的是一場漫天飛舞的大雪，大片大片散亂的飛舞在空中很美，腦子裏突然散過玉兒生氣的神情，出了西苑伴着鵝毛般的大雪走到東苑。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蹲在地上雙手捧起一捧亮晶晶的雪花，雙手合十幾秒鐘之後雪被溫度融化粘合在一起。

清晨曉謹來伺候公主梳洗的時候看見門口處多出來一個大大的雪人，推開窗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映入眼簾，“那是什麽”院子裏門口前多出來的兩個落在一起的圓球最終落在玉兒的視線裏，“公主，那是雪人，應該是驸馬昨夜堆的吧，我剛進屋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裏了。”

“昨夜”口裏念着手上推開房門走到院子裏來到雪人面前，兩個圓圓的雪球落在一起，上面還按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伸出手拔出一根雪人身上糖葫蘆，這東西好像是她以前帶我吃過的甜甜的。

玉兒望着雪人回想起了過去的一些情景，跟顧青的相遇再到後來被母後安插在自己身旁，最後風哥哥的死自己嫁她為妻，一切如同夢幻好似這些變故就發生在一夜之間。

“驸馬呢”

“驸馬上朝去了”

“哦”曉謹說顧青不在，這樣的回答竟然讓玉兒有些失望，昨天自己那樣任性是不是真的如曉謹說言對她很不公平。

朝堂之上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城池連連失手讓朝廷內外憂心忡忡，顧青垂首站在一旁并不開口而是看着自告奮勇的五皇子和六皇子。

“父皇，兒臣願意上陣殺敵。”

“父皇，兒臣願意同五哥同去戰場，為國效勞。”

Advertisement

“嗯，顧青。”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眯着眼看着下面各位大臣和自己的兩個兒子，在沉默片刻他開口喊了顧青的名字。

“兒臣在”

“你可願為國出力”

“臣必當竭盡全力”皇帝開了口顧青知道自己這一場是逃不掉的，昨天皇帝的話明顯帶有深意，如若自己拒絕那豈不是駁了皇帝的面子。

“好，你與五阿哥和六阿哥共同前往，朕冊封你為前鋒元帥，協助兩位阿哥攻城破城。”

“臣領旨”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各位大臣逐漸散去，五阿哥和六阿哥上前來說：“驸馬，只有英勇無敵的戰士才是真正的英雄，驸馬武藝是高可是聽聞六阿哥所言驸馬不願去戰場殺敵，這次戰役驸馬可是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多謝五阿哥勞心，顧青禁忌。”

“明日一早，宮門外集合，我與六弟恭迎驸馬的到來。”

五阿哥爽朗的大笑幾聲之後出了大殿，六阿哥随後也是譏諷的勾起嘴角然後轉身走了，顧青有些遲緩一個人慢吞吞的走着。根據上一場戰役六阿哥急于求功如果遇上強軍和有機智的敵軍将領，想必他早已經被埋伏或是被俘虜了。

小公公來報說淑妃娘娘有請，在去往的途中正巧遇到出來賞雪的德貴妃，顧青在回身要躲的時候被德貴妃瞧見了。

“驸馬，來這後宮可是要見淑妃娘娘。”屏退了左右德貴妃擡手玩弄起幹枯的樹枝時開口問到，在聽到對方說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纏爛了。“那我跟驸馬一同去探望姐姐吧”，說着那女人轉身便往淑妃的宮殿走去，顧青見那人所言不假随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給貴妃娘娘請安”

“免禮，姐姐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驸馬，不知道你找她前來有何等事情要說。”這德貴妃還真是目空一切，直接開口問道淑妃找顧青前來的目的。

“沒什麽事，就是聽說皇上派他跟五阿哥和六阿哥一同去往戰場，多多囑咐幾句讓其為皇家多多效勞才是。”

“什麽，這麽快。”德貴妃不加思索的出口，那句急迫的驚嘆讓淑妃察覺出了反常，身後的顧青更是一語不發也不敢擡頭。

“身為皇家臣子，上陣殺敵乃是職責所在更是臣子的使命，國盛則安康。”淑妃頓了一下随即開口到來。

“你不是驸馬的姑媽麽，就這麽希望她為你而亡麽，戰火硝煙如有個萬一可怎麽是好。”德貴妃的擔心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的妃子和臣子的關系，淑妃也不在開口四目相對時德妃眼中竟然生出一團濃烈的火。

“臣與姑媽還要敘敘舊，還請貴妃……”顧青的聲音在大殿沉寂之時頓挫的傳來，德妃回過頭去看那人的一臉淡漠開口道：“刀劍無眼炮火無情，驸馬可要多多小心才是。”

淑妃望着那個遠去的背影許久直到徹底消失之後才暖暖開口說：“你們果真有私情。”

“不曾”

“那她怎麽會是那種表情那種語氣，那樣的在意你。”

“不知”

“你可要知道，如今皇後可是拿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不知娘娘找臣前來有何事。”

“青兒，不要對本宮這麽冷淡好麽，這是我給你縫制的荷包帶在身上，我知道你不願去可是朝堂之上哪裏有沒有上過戰場的将軍，聽說戰況緊急，本宮在這皇宮等着我的青兒凱旋歸來的消息。”淑妃娘娘說着說着紅了眼眶她講親手縫制的荷包挂在顧青的腰帶上，然後又替其整理了一下衣衫。

顧青看着自己母親一系列的舉動還是有些觸動的，即便是希望自己可以大勝敵軍替她争光在朝堂之上握有兵權占有一席之地，也許在這些種種的權謀利益的背後也還是會徒留那麽一點點的真心。

“臣，謹記娘娘教誨，一定凱旋而歸。”筆直的背淡然的氣度讓淑妃再一次動情，我的兒娘等你大勝而歸，你是娘的榮耀。

出了皇宮來到馬場，馬夫牽來了黑石翻身上馬策馬飛馳，黑石可是上好純種汗血寶馬，即便在戰場之上也是有着威風淩淩的氣勢。

“黑石，顧青要帶你上陣殺敵了，你會保住我的安危麽。”黑石用着那血紅透亮的眼睛盯着顧青的臉，它更是将頭湊過來在顧青的肩膀上蹭，那樣子像極了在跟自家大人撒嬌的小孩子，拍了拍它的背一拉缰繩一個人一匹馬足矣殺出一條血路。

再回去的路上顧青牽着黑石，黑石很是聽話的跟在身後，在侯爺府門口顧青牽着黑石進了府邸，管家們已經接到了宮裏傳來的消息，盔甲裝備都已經給其準備好了。

“侯爺您回來了”

“嗯，東西都準備好了麽。”

“好了，侯爺可是要小心才是，奴才們等着侯爺大勝而歸。”

“去把黑石牽到馬房，明日一早我們精精神神的出戰。”

“是，侯爺”

“可還有事”

“公主找您”

“好，牽下去吧。”

管家牽着黑石下去了，東苑內雪人立在門前，走上前伸出手輕輕的附上雪人的頭頂。玉兒我不在的日子裏讓這雪人陪在你身邊，你可喜歡，顧青心裏想着上了臺階敲開了公主卧房的紅木門。這間卧房自己過去不曾仔細留意，大都是匆匆來匆匆走，如今細細觀察起來這裏的裝飾可真是精致。

“公主”曉瑾不再房間裏只有玉兒一人，顧青進了屋子關上了門卻沒有入侵主人的領域，而是筆直的站在門口的位置。

“進來吧”

“是”

聽到玉兒開口讓自己進屋顧青才往裏走了幾步來到茶桌前剛要坐耳邊便是一陣冷風，這一次玉兒的動作明顯比上一次快了許多，力道也是強勁了許多，眼神也是越加的銳利了，常風的那把匕首筆直的刺進顧青的胸膛。

雙手握上玉兒緊握刀柄的手背，貼上去去感受那人的溫度，顧青真的好喜歡笑起來靈動可愛的玉兒，好喜歡她蹦蹦跳跳的樣子。

閉上眼吻上去這一刀即便不會當場斃命但是顧青不躲不閃更是沒用內力，随着匕首的突然拔出血液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她的血噴在了自己的臉上，熱的，玉兒感覺自己的心髒疼得厲害，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在顧青彎下腰去親吻過自己的手背時臉上更像是被灼燒一樣的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門開了顧青最後抽出自己的貼身寶劍交到了玉兒的手裏，離開前她說：“這是我師父賜予的寶劍，名為青玉。”

“等一下”你不能走我還沒有問清楚常風的死因，你不能走，玉兒追出去的時候顧青早已不見了蹤影。看着手裏的青玉劍玉兒問自己，為何要在她上戰場之前動手，難道是怕她死在別人的手裏麽，顧青你到底讓我如何待你，為何要這般折磨我，為何。

當彩雲看到一身是血的顧青站在自己面前時手裏的茶杯應聲墜地，心口上的口子不算太大卻足以要人性命還好刀口距離心髒的位置偏離了一寸，不然這一刀必死無疑。看着昏倒在床上的人，彩雲心如絞痛，她怪她恨她可卻不曾有想要她性命的想法，如今公主的刀果真刺進了她的胸口，當真是那麽的恨麽。

清晨當顧青睜開雙眼時看到守在一側的彩雲，“師姐，帶她走帶她回師門去找師傅傳授她武藝，我的佩劍已經給了她師傅看到自然明了。”

“你要做什麽，她傷了你，為什麽還要護着她。”

“她是公主也是本侯爺的妻子，本應該護她周全，這場戰役十分兇險也許顧青一去不歸，所以請師姐可以待其照顧。”

“你可曾對公主動心”

“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