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魔王愁天歌

我想讓步風塵動手,可僞聖步風塵卻顯然不想動手,若是此刻是另外一個僞善的話可能就動手了。

步風塵動的不是手,是嘴。

“是步某有錯在先,無意之間将水潑灑到了這位小兄弟身上。”一瞬間的冷然消失的幹幹淨淨,臭僞聖立馬又變成了聖人的模樣,溫文儒雅,好個神棍,聲音輕柔,态度和藹,頓時就在無形之中讓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不覺的緩和了下來。

步風塵先是主動道歉,而後也将後來發生的事情徐徐道出,聽他講完之後我也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昨晚步風塵一盆把水從窗戶潑出去,運氣那麽好,竟然将當時在煙花樓的白小雙給潑了一身,而後氣憤不過的白小雙立馬就帶着人上來鬧事,那會兒我剛剛好将要休息,回想起來,當時聽到有人把門踹開,那個人就是白小雙了吧。

步風塵當時已經表示了歉意,只是白小雙這個頑劣的家夥哪裏肯罷休,非要鬧進去,結果還不就是步風塵怕這些人吵了我休息,就用吹奏笛子的方法将所有鬧事的人都給弄癱在地上,讓那些人沒辦法動手。

白小雙雖然頑劣,但也不是個傻子,看到那等奇怪的武功心裏大駭,只怕是立刻跑去找哥哥白河來幫忙了。

再然後,就是現在這般情況了。

只是明明是步風塵自己惹的事情,卻還要把我牽扯進去,說話的時候就十分明确的提到當時為了不讓人打擾到我這個病患休息,出于無奈才讓那些打手都癱軟了。

好個無奈啊,做了壞事還要裝無辜,僞聖步風塵的一大本事就是這樣了。

經過步風塵一番潤色過的解釋,旁人聽起來好像這事情不是步風塵的錯,反而是白小雙在那裏揪着不放,得理不饒人一樣,再配合這兩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截然不同的氣質,呵呵,白小雙這個小無賴遇到了步風塵這個腹黑大無賴,也算是栽到了。

“小雙,這位先生說的可是實話?”白河微微皺了皺眉,這男子啊,連皺眉的樣子都那麽好看,在多看了兩眼的時候也稍微觀察了一下。

比起半年前最後一次看到白河時,這男子在成為了皇帝之後看起來就更為成熟穩重了,一襲單薄輕裳很好的勾勒出男子略微清瘦的修長身形,眉若描畫,眼若星辰,優雅而透着骨子裏的高貴。

不變的美人,我更愛的還是他于床榻之上的清媚,可惜了,這男子我是不能再碰的了。

“是……不是!”論口才和腦瓜子的靈活度,白小雙必然是勝不了我旁邊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僞聖的,聖門門主的智慧又怎是一個小屁孩能比拟的。

白小雙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就是覺得步風塵的話有問題,可是講的又都是事實,可明明知道有問題,卻又找不出問題,這可急壞了白小雙,一口氣憋在胸口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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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講話講不過他,可是哥哥,他是真的欺負了我!你可要相信我啊!”白小雙不依不饒,吞不下這口氣。

相比白小雙的氣急敗壞,步風塵依然是那該死的淡定,他緩緩說道:“這事情的确是我有錯在先,只是不知我該如何做才能得到小兄弟的原諒。”

本就是美得有些脫俗不似凡人的臉上露出了包容的溫和笑容,莫說他人了,就連我如此讨厭步風塵的人都會忍不住心頭一顫。

步風塵可惡歸可惡,人長得倒很是養眼。

在之前我已經覺得白河無論是模樣、氣質還是才情在這世間都已經算是一等一的了,然而若是與步風塵比起來的話,只怕還不及步風塵的十分之一,只是步風塵的美太過于冷漠,太過于銳利,更是太過于危險。

“此事也不能單單怪我們吧?”我開了口,說道,“房屋窗戶外邊兒是一個無人花壇,我們又如何知道這位小兄弟怎麽會摸到了那隐蔽的地方,道歉也道歉了,難不成二位還想要得理不饒人的欺負我們這樣的平民老百姓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若此事真的無法當場和解,倒不如上公堂算了。”

白河這個做皇帝的哪裏會上公堂,這次出宮只怕也是悄悄跑出來的,這男子才剛剛當上皇帝沒有多久,國內的局勢也并未完全掌控,怎麽就貿然跑了出來?難道白河不怕我曾經的舊部署找他麻煩嗎?

當初我選擇了跳崖自盡,而不是等待鎮守邊疆的軍隊趕過來相救,為的是什麽,還不是怕鎮守邊疆的軍隊一旦撤走就會引來他國入侵,為了讓這個國家能夠繼續存活下去,繁榮下去,就算是将權力還給白家也無所謂。

縱然我想要成為這天下的王,但畢竟也是這一國的子民。

愁天歌,被先帝授予“魔王”之稱號,因戰場上的所向無敵猶如魔魅,更因先帝內心的不安,是獎賞,也是一種變相的警告。

我愁天歌就算成了王,也是一個魔,背上了殺戮與殘酷枷鎖的魔王。

白河,既然我已經将這個國家還給了你,你就給我好好的當這個國家的皇帝,在這等煙花之地遇到了白河固然讓我覺得有些驚訝,也隐隐之中感到幾分不悅,不好好治理國家,跑到江城來做什麽。

“不過一場誤會。”白河淡淡說道,回頭就帶着責怪意味的看了眼白小雙,白小雙見白河有些生氣也不敢再胡鬧,只是瞪了我一眼之後就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白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對我與步風塵說道:“愚弟自小任性頑劣,還望二位不要見諒,今日就此告別,他日有緣再見。”

說話之餘,白河輕輕瞟了我一眼,我繼續裝着虛弱的模樣靠在步風塵的懷裏,說完話之後,白河轉身離去,原本坐在大廳裏的那些高手也紛紛離開。

再一次見到白河,我卻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當中那麽的難以接受,或者是情緒波動,或許,是真的不再将這個男子放在心裏了。

“抱夠了沒有!”瞪了眼步風塵,我一掌拍開了這男人環繞在我腰間的手,該走的人已經走了,演戲也不必繼續下去了。

“你認識他。”這是一個肯定的語氣,步風塵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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