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坦白

羅裕忽的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靈光一閃,識相的沒再糾結自家夫人的反應。

他坐到床邊,輕聲細語道:“夫人感覺如何?先喝些水,頭疼嗎?”

溫雁菱的目光瞥向他,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這才覺得舒服些,“你有事?”

羅裕殷勤的把杯子放下,順手還捏了捏溫雁菱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事有事,是這樣的,之前皇上與我說,想要加入咱們家的車馬行,你看,怎麽給個章程出來。”

“皇上加入車馬行?”溫雁菱反問。

羅裕立刻解釋了一遍,溫雁菱聽懂了,但是她很疑惑。

“皇上不要分銀子,還由我控制,給我當靠山。”溫雁菱覺得皇上幾乎把有預謀這幾個字說出來了。

她忽的笑了,“皇上這是對我大發善心呢?”

羅裕摸摸鼻子。

溫雁菱看他,“還不說,皇上要做什麽?”

羅裕知道自家夫人聰明,一般的糊弄也沒什麽用,索性便直說了,“皇上想利用車馬行收集消息。”

“皇上會沒有專門收集消息的人?”溫雁菱明顯不信,而且怎麽看着面前這個人都可疑。

羅裕幹笑兩聲,“這不是咱們家的車馬行嗎,所以負責收集消息的人就是我。”

溫雁菱沉默着沒說話,半晌問:“你一直負責為皇上收集消息?所以你以前就是皇上的暗網頭子。”

“倒也不是暗網頭子。”羅裕索性攤開,“不過就是幫着皇上搜集一些上京的消息而已,所以做人高調了些,做事低調。”

溫雁菱忽然失神,啞聲道:“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皇子有問題?若是我執意想讓文茵嫁給大皇子,你會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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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溫雁菱情緒不對,羅裕看她一眼,認真道:“大皇子早就對那個位置有想法,可皇上尚未立儲,幾個皇子虎視眈眈,若是你執意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阻止,可一旦我沒有阻止,那侯府必然會被皇上厭棄。”

其中後果,不用羅裕再說,溫雁菱也知道了。

溫雁菱看着羅裕慢慢的紅了眼圈,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終于忍不住撲進羅裕的懷裏大哭出聲。

羅裕不知她為何如此,卻也什麽都不問,只是抱着她輕拍着安撫。

等到溫雁菱終于哭夠了,羅裕好笑的把人從懷裏挖起來,“哭夠了,感覺好些了?”

溫雁菱別過臉,點了下頭,擦幹了淚才回頭看他。

兩人對視一會兒,俱是別過頭去,倒是有些旖旎的氣氛在之間蔓延開去。

青霜在外敲門,“夫人,您醒了嗎,周老板讓人帶了信兒來,說邀您去周氏商號喝茶。”

溫雁菱應了一聲,“你讓人回話,讓她去成衣鋪二樓包廂等我。”

她回過神來,才發現羅裕還把她抱着,輕推他的手臂,“起開,我要起來梳妝了。”

羅裕:“那我給你畫眉。”

溫雁菱輕笑,“喲,咱們侯爺還有這個技能呢,在哪裏學來的。”

羅裕:“我還沒畫過啊,你別誤會。”

青霜伺候夫人梳洗後便被侯爺趕出了房間,她站在外面聽吩咐,誰知沒過一會兒,房門打開,侯爺狼狽的被推出來了。

“走走走,愛上哪兒上哪兒去,別在我這兒搗亂。”

青霜默默地別開眼,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羅裕扒拉着門框,陪着笑道:“雁菱你別生氣啊,下回我一定練好了再來給你畫眉,你信我!”

“滾。”

羅裕輕手輕腳地下了臺階,看見韓棟就怒道:“上回那個花魁教的什麽畫眉的方法,一點也不好使,就這還是花魁?名不副實!”

韓棟:……

“爺,人家花魁陪您練了一整晚畫眉,還被罵得那麽慘,人家都沒說什麽。”

羅裕一瞪眼,“我說不行就不行,換一個,我要重學。”

兩個時辰後,溫雁菱到了菱錦閣二樓,一進特意留的包廂,周雅寧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侯夫人面色紅潤,看來昨晚與侯爺情意綿綿。”

溫雁菱蹙的停下腳步,瞪大眼看着她,沒想到這位說出的話如此大膽,讓人面紅耳赤的不好意思。

周雅寧啧了一聲,“瞧你這臉皮薄的,夫妻之間這不是尋常事嗎,有何不能說的。”

溫雁菱:……

這确實是夫妻之間的事,可這也是夫妻之間的親密之事,可以如此拿來說嗎。

周雅寧笑道:“從前我也如你一般,對這些夫妻之事諱莫如深,後來才發覺,也只有我們女人之間才會覺得這是羞于啓齒的事情,于男人來說,這可以作為談資的。如此,我們女人之間又有何不可說的,你怕是不知,那青樓裏的姑娘們多是要誇那事的。”

見溫雁菱恢複臉色坐下,周雅寧又湊過去,輕笑道:“你家侯爺,可還讓你滿意?”

溫雁菱知道她膽子大,但方才周雅寧那番話卻讓她覺得似乎沒什麽大不了的,想了想她輕笑道:“姐姐這麽一問,我倒是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如今溫雁菱得知皇上作為車馬行靠山,便無所顧忌,與周雅寧的合作便定了下來,兩人一拍即合,紛紛展望未來的擴張版圖。

不知不覺,便到了年底,這是溫雁菱重生後的第一個年節,便打算搞得熱鬧一些。

大房這邊熱鬧異常,而二房和老夫人那邊就顯得十分冷清了。

因着壽禮的事,老夫人對陳氏冷了許久,陳氏知道自己二房始終要靠老夫人,便堅持不懈的日日來請安,雖然老夫人不待見她,可她也不落下一天,總算是得到了老夫人的原諒。

老夫人答應她進去請安那日,陳氏跪倒在老夫人腳邊哭訴,“母親我知道錯了,我是豬油蒙了心,做出了辱沒侯府的事,壞了您的名聲。我也是想多攢些銀子,阿紹要升遷,要打點的地方多得是,我們也沒有大房那般能耐,幾個鋪子莊子都日進鬥金,是我錯了。”

老夫人一聽她還要拉上大房,恨鐵不成鋼道:“你還有臉提大房,這次若不是你大嫂,我們侯府的名聲都被你敗光了,你給我仔細想想,要銀子,江南那些鋪子你若是有能耐也能日進鬥金。”

陳氏垂頭不語,她若是有能耐,也不會連回禮的銀子都要算計了。

不過她總算是沒有蠢笨到家,便任由老夫人說,不敢還嘴,只想着怎麽去向大嫂讨要些法子,能讓江南那邊的鋪子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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