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醉酒
今晚應該是溫故正式走進遲晟的交際圈。
溫故很高興。
褚恭跟黃末兩個“頂蛋人”鬧着脾氣要喝酒,挨個一圈敬下來,每次酒杯到了遲晟跟前,就被溫故攔下喝掉了。
“可以啊!上次你還說你不喝酒,敢情是騙我的啊!”
褚恭來了興趣,跟黃末一起逮着溫故拼酒。
溫故也沒解釋什麽,現學現賣地跟着玩拼酒游戲。
後來徐悅和其他人也都加入進來了。
他們喝的是果酒,喝起來甜絲絲的不辣喉,起勁也不快,溫故就覺得這酒沒什麽度數。
一圈喝下來,溫故也只是有些上臉。
遲晟原本也覺得沒什麽——溫故這樣個喝法,應該也是能喝的——直到他發覺溫故開啓了“有問必答”模式。
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是因為褚恭問了溫故一句“你吃過遲晟的醋沒?”
溫故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很害羞,平常遲晟就總會用這些話來逗他。
遲晟原以為溫故不會回答。
但結果溫故都沒猶豫,用力點了下頭:“嗯!吃了!”
遲晟跟褚恭立馬就看出來了——這是醉了。
褚恭想,這不得趁熱打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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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吃的醋啊?”
“他大學的時候,抱着別的女生跳舞。”
溫故說着,還委屈地皺了下臉。
徐悅納悶:“啊?大學?你怎麽知道的?你們也不在一學校呢吧。”
溫故看向徐悅說:“他媽媽給我看的照片。”
徐悅:“侯爵夫人?”
“嗯,哥哥還給我發了紅包。”
溫故突然仰頭對徐悅笑了,像一朵盛開的花,“大家都對我很好。”
徐悅被溫故笑得一懵,看愣了。
遲晟注意到徐悅的表情,便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伸手抓住溫故的椅子,連人帶椅子地轉了過來。
溫故沒防備,手裏的酒灑了出去,人也被轉得有些暈,難受地皺着眉毛。
“醉了嗎?”遲晟彎腰問溫故。
溫故認真地思考了兩秒,自信答道:“沒有。不信你問我算數。”
遲晟:“……”
好的,醉了。
遲晟很是無奈,“不能喝的話,下次就不要喝這麽多了。”
溫故不高興,覺得自己委屈了。
“他們是你朋友啊。我第一次見他們,不能不喝的。”
原來是這個原因。
遲晟溫柔道;“就算是我的家人,第一見面,你不想喝也是可以不喝的。或者我幫你喝也行。”
“你不能喝!”
溫故伸手拍了拍遲晟,手上沒個輕重,手背在甲片上硌紅了也沒發現。
遲晟輕攏着溫故的手不讓他亂動,問:“為什麽我不能喝?”
溫故:“你生病了啊。生病了不能喝酒的。”
遲晟啞然,接着明白了。
“所以你剛才給我擋酒?”
溫故點頭:“嗯!我好不好?”
遲晟笑了,“好。”
他沒有跟溫故解釋自己其實可以喝酒,并且酒量是幾個人裏最好的。
他只是說:“謝謝你,咱們溫故可保護了我。”
溫故“嘿嘿”地笑了起來。
有點小驕傲。
遲晟真想親親他。
“我讓安管家送你回去休息。好嗎?”
溫故聞言,沉默了一會,突然小聲說:“上校,我能跟您一起睡嗎?”
遲晟:“……”
其他人:“……”
其他人:“哦哦哦——!”
遲晟轉頭掃了他們一圈,示意他們閉嘴。
但這幾個人哪有那麽容易閉嘴的。
褚恭打頭追問道:“溫故小朋友,你想跟遲晟一起睡?”
徐悅:“他會壓到你的。”
黃末:“他打呼的!”
其餘兩個沒參與進來,但也都興致勃勃地望着這邊。
溫故先是瞪了黃末一眼,替遲晟正名:“上校不打呼。你好讨厭!”
黃末:“……”
其他人笑成一團。
溫故又轉回來,望着遲晟,無意識地竟然撒嬌起來。
“上校,好嗎?”
遲晟可沒見過溫故這模樣。
他伸出舌頭舔了下犬齒——體型巨大化之後,他的犬牙也長長了許多,每次張嘴都看着很是吓人,所以他鮮少做出這樣的動作。
遲晟問:“為什麽想跟我一起睡?”
溫故的眼睛亮晶晶的映着燈光,“因為我喜歡你啊。好不好,上校?”
喜歡你這樣的“告白”,今天也是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聽到。
遲晟深吸了一口氣。
點頭應了:“好。明天醒了你別後悔。”
溫故才不會後悔,他現在只顧着開心了。
他朝遲晟伸出雙手,跟褚果果一個造型——要抱。
“……”
遲晟算是知道什麽叫甜蜜的痛苦了。
他嘆了口氣,從儲物芯片裏拿出溫故的“專座”,把溫故抱了起來。
溫故以往都是靠在他上臂的軟墊上的,但這一次他卻往前撲,兩只手企圖抱着遲晟的脖子——顯然是抱不住的。
他也不松開,尾巴朝後勾着遲晟的腰上的甲片,整個人斜挂在了遲晟的身上。
遲晟也只好把手臂收回來,盡量讓溫故靠直一些。
“我先帶他上去休息,你們先自己玩。”
遲晟說完,帶着溫故上樓了。
其他幾人目送他們上樓,人一走沒影,幾個人就聊起來了。
黃末拿起一杯酒說道:“遲哥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我是沒想到他還真有戀愛的一天呢。”
友人一:“誰說不是呢?我看那小朋友是真喜歡他,他們以前認識?”
褚恭:“遲晟說他們以前見過,但溫故不記得。”
友人二:“嚯,還有這緣分吶?”
徐悅:“但老遲這情況……那小孩真的能一直堅持下去嗎?”
褚恭砸了顆葡萄過來,“你少唱衰。”
徐悅輕易偏頭躲開,說:“我這不是唱衰,是說事實。”
“事實就是這是未來的事,未來再說。就算是普通人家,結了婚離婚的也多了去了,但現在他們兩情相悅就行。”
褚恭拿了一瓶酒開了,放到了徐悅跟前。
“我看你是還沒喝夠,腦子裏還能想些有的沒的,來,再幹幾瓶,喝完了,等明早上清醒後再自己捋捋,哪些該想,哪些不該想。”
徐悅看向褚恭。
褚恭也由着他看,眼神清明。
“嗤。”
徐悅收回視線,笑了一聲,“喝酒還怕你了?”
遲晟非常小心地把溫故放到了床上,但他有預感,溫故明早醒來,身上指定得多出許多淤青來。
“溫故,松開了。”
遲晟弓着腰,把溫故放到了床上,但溫故的尾巴還勾着他的手腕。
“上校,這裏。”
溫故拍了拍旁邊的床鋪,尾巴還拉着往下拽。
遲晟:“……”
遲晟只好躺下,不然今天溫故這酒瘋是撒不完的。
遲晟怕壓着溫故,就只是斜靠在溫故剛才拍着的地方。
結果他一躺下,溫故就自己蛄蛹過來了。
——平常倒沒見他這麽積極。
“做什麽?”
遲晟輕聲問道,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的甲片那裏震透出來,像是如果張了口,他就會忍不住把溫故也一口給吞掉。
溫故蛄蛹到了遲晟的胸前,然後又往上蛄蛹了一點,仰頭對着遲晟的臉。
“嘿嘿。”
遲晟:“……”
溫故:“上校,我好幸福啊。”
這個開場白倒是讓遲晟意外,他笑了一下,“我很開心能聽到你這樣說。”
溫故又“嘿嘿”了兩聲。
“上校,你的甲片會不會有感覺啊?”
遲晟:“有,不過跟皮膚的觸感不太一樣,總體來說痛覺上要遲鈍很多,但是對魂力的接觸很敏感。”
溫故:“我不太懂魂力。”
遲晟:“不懂也沒關系。”
溫故:“我不會很笨?”
遲晟:“不,你很聰明,也很努力。”
溫故不笑了,他看着遲晟,說:“上校,我到聖地托納這麽多年,你是第一個這麽護着我的,我好喜歡這種感覺。我好喜歡你。”
遲晟的手指動了動,輕輕撥動着溫故的尾巴尖。
“我會一直護着你的。也希望你可以一直喜歡我。”
“我會的。”
溫故跟遲晟保證,然後又問,“上校,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要我親你啊?”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說要親這裏的。”
遲晟莞爾。
其實就溫故親上來的那點力道,對甲片的感知來說,基本就是落了片樹葉。之前他“指定甲片”也只是為了逗溫故的。
沒想到溫故一直記着這茬。
遲晟故意道:“如果我說是呢?”
溫故抿着嘴,像是在努力鼓起勇氣。
遲晟就等着他。
然後就見溫故軟趴趴地坐了起來,伸出雙手抱住了遲晟的腦袋。
“嘴,嘴巴張開點。”
遲晟笑着張開嘴巴,“好。”
溫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仰頭親了上去——他伸出舌頭,被果酒融化一般的舌頭舔過遲晟唇縫的甲片,然後落進去,抵在遲晟同樣滾燙柔軟的舌頭上。
一觸即分。
不消遲晟反應,溫故自己已經害羞到不行,他直接原地倒下,蜷成一團,連尾巴都卷回來裹住了自己。
落地成球。
燈光下,遲晟看到溫故用雙手捂着臉,手掌下的臉到耳朵、到脖子的皮膚快速紅成了一片。
而溫故可能剛才用力過猛,神經崩斷,捂着沒兩秒,尾巴就松了下來。
——他睡着了。
“……”
遲晟深吸了一口氣,閉上嘴巴用力吞了口唾沫。
他轉過身,雙臂繞過溫故,自上而下籠罩住床上蜷縮的人。
龐大的身影把溫故遮蔽得嚴嚴實實。
他盯着睡過去的溫故,視線在溫故的臉頰、嘴唇、鼻梁……來來回回地逡巡。
最終,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極其小心地“親吻”了溫故的頭發。
“你這是在折磨我。”
遲晟貼在溫故的耳邊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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