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哥哥
溫故模糊清醒,感覺身上有東西在爬。
好癢。
溫故半睜開眼睛,手已經先一步按了過去,掌下的觸感鮮明,赫然是一只手。
“!”
溫故驚得清醒,睜眼一看,眼前冒出了一張帥臉。
“早。”
遲晟側卧在溫故的旁邊,笑着跟溫故道了早安。
溫故有些沒弄明白現在的狀況,他回憶了一下,都想不起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
遲晟卻像是聽到了他的內心活動,說道:“丁滿說你這幾天太累,而且神經緊張,所以躺在魂力檢測艙裏就睡着了。”
原來是這樣。
“……”
不是。
溫故的視線下移,落在自己的胸口——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睡衣上,而在睡衣下頭還鼓了一團,裏頭是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掌心正按在他的左邊胸口上。
溫故的臉有些發熱,又羞又窘,手也不知道是拿下去好,還是先把遲晟的手拔|出來的好。
“您在幹嘛?”
溫故努力用視線去瞪遲晟,試圖讓某人意識到自己的“不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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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低估了遲晟的臉皮。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遲晟驕傲地對溫故報告,“摸摸你。早就想摸了,用皮膚的觸感,把你身上都摸一遍,然後再親一遍。——我們溫故好軟和。”
咻。
溫故整個人都熟了,且感覺到胸口的大掌五指攏動,堂而皇之地耍起流氓來。
溫故手忙腳亂地把遲晟的手扯出來,然後自己滾了半圈,距離遲晟半米遠後爬起來坐着,舌頭打結:“您……”
遲晟保持着側卧的姿勢,被扯出來的右手在空中輪了一遍手指。
活像是在展示着無形的戰利品。
他故意問:“我怎麽?我不能捏?”
溫故:“……”
啊啊啊,閉嘴,流氓!
遲流氓繼續補充道:“可是我之前明明都舔過的。”
“!!!”
不要用這張臉說這種話啊!!!
溫故的尾巴炸了甲,慌不擇路地抄了個枕頭就砸到了遲晟臉上。
遲晟輕而易舉地接住枕頭,愉悅地笑出了聲。
溫故:“……”
遲晟丢開枕頭坐起來。
他穿着和溫故同色系的絲綢睡衣,扣子也沒正經扣,坐起來的時候衣裳撒開好大一片,露出了輪廓分明、分量飽滿的結實胸肌與漂亮的腹肌。
他也不去整理,就那樣恣意屈起一條腿,随手把睡亂的頭發往後抓了一把,然後就撐着頭,看着溫故。
“……”
溫故只覺得明明自己的衣服嚴絲合縫,但卻偏偏像是正在被對方一件一件扒下來似的。
更可氣的是,溫故發覺自己的視線也逐漸往遲晟的肌肉上粘!
別中了美人計!
溫故告誡自己,可是心跳跟視線都獨立了出去,即使被遲晟用這樣意味鮮明的眼神看着,他還是會淪陷在那張英俊非凡的臉裏。
“呵。”
遲晟忽而笑了。
溫故猛地回神,警惕地盯着遲晟。
遲晟看着他,說:“小色鬼。”
溫故:“……”
賊喊捉賊!
溫故氣惱地回怼道:“您還不是一樣!”
遲晟失笑,朝着溫故伸出一只手,“過來。”
溫故:“……”
好吧,我沒出息。
溫故毫無原則地丢盔棄甲,半米的距離,也懶得站起來,撐着床單爬到了遲晟的跟前。
他伸手按着遲晟的膝蓋,臉紅心跳地直起身,看着遲晟近在咫尺的臉。
真的好好看。
遲晟撈起溫故的腰,手指摸着他尾巴根的甲片,立刻便感覺掌下的腰肢軟了半截。
遲晟用另一只手摸着溫故的臉,聲音低啞,有些遺憾。
“別急。我暫時不能對你做什麽,還得等兩周左右。”
溫故一愣,脫口而出:“為什麽?”
遲晟莞爾,說:“因為我還有一個小手術要做,為了溫先生能享有更好的用戶體驗,所以還得讓你先忍忍。”
用戶體驗……
溫故的臉又開始發燙,伸手捏了遲晟的腿肉一把當報複,又問:“是什麽手術?”
“一個讓我不會讓你懷孕的手術。”
溫故當即傻在了那裏,“您……為什……”、
他的話問了一半就停住了,因為他知道答案:因為他的身體,因為他的壽命。
溫故的心裏酸澀膨脹,揉碎了一肚子的話,全部融成無盡的愛與情,盈滿了雙眼的目光。
遲晟也溫柔地凝望着他,卻也沒忘記了正事。
“不過,接吻倒是可以。”
溫故聞言,有些緊張,但還是勇敢地搶占了先機。
——遲晟可以為他做一些事,那他也理當回應于他足夠的愛意。
溫故仰着頭,雙眼滿是蕩漾的春|水,他側着頭,對遲晟小聲道:“上校,您把嘴巴張開一點……”
遲晟勾起唇角,“遵命。”
尾音消失在貼合的唇縫裏。
嘴唇與嘴唇的吻,像是軟膜貼合的滾燙池水,舌上的涎,潮熱的黏,一切私密的角落無聲地交換着、袒露着。
骨頭和靈魂都是滾水一樣的熱,要融化在彼此的唇齒裏、掌心裏、懷抱裏……
春宵苦短,溫故大抵是明白個中滋味了。
之前是遲晟看着他換衣服,現在是溫故害羞臉紅地盯着遲晟換衣裳。
黑色的西褲和白色的襯衫,簡單到不能再簡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裝扮,但在遲晟的身上,好像連衣服都華美了一個檔次。
遲晟從鏡子裏看向後邊盯着他的溫故,非常有服務精神地問道:“就這套了嗎?”
溫故眨眨眼,抿了下微腫的嘴唇,說:“嗯,然後您戴個眼鏡,金屬邊的那種。再戴一條項鏈,短到鎖骨那裏的,細的。”
“好。”
遲晟任勞任怨地挑選飾品佩戴——盡管他以往從不戴這類東西。
但溫故喜歡,而他喜歡溫故用迷戀的眼神看着他。
遲晟戴好飾品,轉過身來,對着溫故張開雙手。
“滿意嗎?”
他身材極好,脫掉衣服時,強壯得像個飽經沙場的戰士;穿好衣服,嚴絲合縫,又像個不茍言笑的上位者;佩着飾品、撒開衣領,像個玩弄人心的危險分子;如果這基礎上再戴上眼鏡,便像一個睥睨世人、玩世不恭的高智商貴公子。
天之驕子。
——曾經他成年時帝國時報對他的稱呼,即使從外貌角度來說,也是名副其實的。
“滿意。”
溫故現在是可以暢快地開心了——這樣的天之驕子,是他的愛人。
遲晟走過來,疑惑:“在想什麽?”
溫故:“在想我真厲害,居然能擁有您這樣的伴侶。”
遲晟失笑。
看來是完全不用擔心溫故會不安了。
“我的榮幸。走吧,先去吃早飯,今天爸安排了很多行程,有的咱們忙的。”
溫故應了一聲,接着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又停住了。
“怎麽了?”
“……”
溫故看着遲晟,問:“上校,01呢?”
遲晟:“現在想起它了?”
溫故:“……”
遲晟也沒吊着溫故,右手随意在空中一揮,一團微光從虛空中冒了出來。
那是一團……球?
溫故實在說不出一個具體的詞來,他知道凱斯特人的伴生多是各種現實中熟悉的動物,往往還代表着其主人的性格。
就算遲晟的情況特殊,但這……
一顆圓滾滾的,面上還有個方塊顯示屏似的,上頭依舊放着模拟表情,此外還有兩根細長的也不知道是尾巴、機械臂、還是手臂的東西。
溫故試探道:“01?”
“我在呢。”
衣帽間的門外突然冒出了一顆機械水母腦袋。
正是01。
溫故:“???”
溫故正納悶,突然就見眼前浮着的那顆光球,以飛一般的速度沖向了門口的機械水母,然後舉起兩條“手”,掄成光圈對着機械水母一頓捶。
但由于伴生并不具備實體,且釋放的魂力由主體控制,所以光球并沒有對機械水母造成任何的傷害。
機械水母還有些疑惑:“檢測到異樣能量體,溫故溫故,需要我對它進行清除嗎?01很厲害的哦!”
它不開口還好,它一開口,那光球掄得更瘋了。
“行了。”
遲晟阻止了這場“暴行”,對那光球說道,“不是你自己備的份,還讓賈菲塔跟錢德模拟你的個性寫的核心代碼嗎?”
光球:“……”
光球氣得高速轉圈,又“咻”的一下飛回到了遲晟的跟前,兩條“手臂”上下翻飛。
如果能發出聲音,這會它一定說話都不帶打标點的。
溫故也看明白了,他問遲晟。
“上校,這是01啊?”
遲晟伸出一根手指,氣得轉圈的光球立刻便被定在了空中,然後遲晟才轉頭對溫故說:“你最好不要用懷疑的語氣問這句話,不然它可能會捶你的。——可能是因為我情況特殊,它保留了自我意識,并不太受我的影響。”
溫故覺得新奇有趣,又問:“那它分離出來經歷的情緒,會影響到您嗎?”
遲晟:“我能讀取它的記憶,情緒方面也只有我影響它的份。你是我的‘命定’,應該也能感知到它的情緒。”
溫故嘗試了一下,說:“好像是很生氣。”
遲晟笑了一下,松開手指,光球立馬就飛到了溫故跟前。
它的兩條“手臂”叉腰,“屏”上露出一個瞪眼的表情符號。
溫故立刻懂了。
這是“你倒是說說我是誰,你要是說不出來,我今天就跟你沒完了”的表情。
“……”
溫故心裏好笑,但面上作出了一副驚喜的表情來:“啊,01!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消失,傷心了好一陣呢!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光球狐疑地盯着溫故。
溫故露出真摯的表情回視。
“……”
光球信了。
它變幻了一個活力十足的表情,然後揮舞着“手臂”,繞着溫故轉圈。
溫故感覺得到它是委屈又激動,也能猜得到它大抵是在“哔哔”些什麽。
但奈何他的感知沒靈敏到那種程度,實在不知道該給予怎樣的回應才能不踩雷。
于是溫故只好抽空對遲晟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遲晟見狀,便一勾手指,光球原地消失。
溫故:“……”
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遲晟看他吃驚的表情,就解釋道:“它的具象化是由我決定的。”
這個溫故倒是知道。只是……
溫故:“它下次出來會氣瘋吧?”
遲晟:“沒事,它習慣就好。”
溫故:“……”
行吧。
不過以防萬一。
溫故對門口的機械水母招了招手:“01。”
機械水母立刻竄了進來,開心跟溫故說話,“溫故你叫我呀~我們去玩呀~”
溫故:“……”
01眼裏,它自己是這樣的個性嗎?
算了。
溫故嘆了口氣,摸了摸機械水母的腦袋,“抱歉啊,但從今天起,你得改名了,不然你哥哥下次出來會拆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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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沒人疼,沒人愛,我是地裏的小白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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