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這個魔鬼到底在玩什麽

“你以為我怕死嗎?我已經死過了,你用不着吓唬我的,”他頓時呆滞了,‘是的,她死過了,可自己很舍不得她死,自己寧可死的人是自己,’他渾身一陣抽搐,把她緊緊的擁進自己的懷裏,頭深深的陷進她的肩窩。

汐落氣死了,氣他的無情,氣他的冷漠,氣他的嗜殺,好好的人他說出手就出手,沒有半點的猶豫,沒有半點的憐惜,她哭着打他,罵道:“你個魔鬼,你怎麽這般的嗜殺,她是你的弟子,你怎麽這般的下狠手?”

他任由着她打,緊緊的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在她耳邊帶着怒氣的說道:“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徒弟,我懲罰一下自己的弟子有什麽不可以的?”

“你這是謀殺,是草菅人命,你能不能不要這般的殘忍?她有什麽錯要受到你這樣的懲罰?”

“謀殺和草菅人命,”擊中了聶絕憂心靈深處某根最靈敏的神經,他渾身都顫抖起來,原本略顯蒼白的臉頓時鐵青,他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咬牙切齒的說:“你真的在找死你知道嗎?”

“呵呵,”汐落凄美的一笑:“我很想死你知道嗎?”

聶絕憂憤怒了,他越是在乎她,她越是想離開自己,甚至還當着自己的面告訴自己她想死,他的拳頭捏得死死的,高舉的拳頭真的想一拳打死她一了百了,可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不,你不能打死她,她死了你什麽都沒有了,’他的心很糾結,很難受,心口憋憋的很是難受,一聲爆吼,他猛然的推開她,從窗口掠了出去。

汐落被他推的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香悅客棧,慕靈打了一個手勢給店裏的夥計,上了樓,親眼看着宗政別燕給汐落使了針,然後,他開了藥方遞給她,淡淡的說:“這毒一時半會兒我也解不了,這個先抓來給她吃吃看。”

“好,”汐落原本蒼白的臉這時有了幾分血色,慕靈不在懷疑他的醫術,拿着藥方出來,命令小二去抓藥,自己又折了回來,站在那兒看着床上的汐落,一語不發。

“你很在乎她?”那個男子開口,語氣不溫不火有種難以抗拒的力量。

“是,”慕靈點頭,

“你們是姐妹還是…?”

她遲疑了下下,道:“朋友,”

“哦,”他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站定,說:“她暫時沒事,我已經把她的毒壓住了,等我想好怎麽解這個毒再來這兒找你們,”

“謝謝,”

“不用,這是我答應她的,”他邁步走了出去。

慕靈的心一緊,從他的話中她聽出來了,他們似乎認識,給她解毒是他答應她的,他們是什麽認識的?看着床上昏睡的汐落,慕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懇求道:“汐落,求你,千萬別再惹師父傷心了,求你了,”

第二天早上,汐落醒來,見慕靈和雪柳坐在床邊看着自己。

慕靈見她醒來,咧嘴一笑:“落兒姐,你醒了,吓死我了,”

“慕靈,我,我怎麽在這兒?”

慕靈抱住她驚喜的叫道:“呵呵,落兒姐醒來了,靈兒好高興哦,”

“醒了,我醒了,勞煩你挂着,”擡眼看向雪柳,汐落歉意的說:“雪柳,你沒事吧?”

雪柳莞爾一笑:“沒事,師父從來懲罰我們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要頂撞師父,”

“我…。”汐落傻眼了,‘這個魔鬼到底在玩什麽?’

慕靈又哭又笑的抱着她,:“好了,好了,我們不說師父了,落兒姐,你讓我們打聽的事,我們都打聽好了,”

“哦,說來聽聽,”汐落起身,靠在床頭,一臉認真的看着慕靈。

慕靈看了一看身旁的雪柳,雪柳點點頭。

慕靈拉着汐落的手緊緊的捂着,柔聲道:“十五年前,離皇城四十裏的一個小鎮上,有一家姓聶的人家,莊主叫聶血劍,不知道怎麽的,天降橫禍,這家人在某一天被人殺了個幹幹淨淨的,整個莊子二百多條人命都死于非命,更蹊跷的是聶莊主的弟弟聶雪昌一家人離奇的失蹤了,至今查無音訊。”

汐落的心一緊,這一幕自己似乎見過,那個嘶聲揭底哭叫的男孩,那一片熱氣騰騰的火海紅的似霞,燒灼了她的心,她咬着牙輕聲問道:“查出來什麽原因沒有?”

“說原因嘛,簡直是荒唐的不能在荒唐了,”慕靈苦笑着說,

“哦,什麽原因?”

“說什麽聶家拐了當今皇帝的大皇子,還有的說當今的皇後就是死于聶血劍之手,原因多的去了,可是沒有地方查證這些消息的真假,”

雪柳深深的皺眉:“無須有的罪名就這般殘暴的殺死那麽多的人,這事和師父有關系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還不能決定,”幕靈很認真的說。

“你認為呢?”雪柳看象汐落問。

“我看有,”汐落點頭,她一定幫他找出元兇,還聶家人一個公道。

“別胡說了,讓師父知道了不好,”雪柳帶着幾分忐忑,幾分小心的看了看門口。

“我沒有胡扯,我可以肯定這事和莊主有關系,”汐落低聲道,“這就是莊主成立血劍門的原因,也是莊主深藏在心底的那份痛楚,”

“真是這樣的話,師父真的好可憐,”雪柳的語氣裏充滿了心痛,眼中已充盈了淚水。

“是,真的苦了師父了,這些年不知道他是怎麽走過來的,”慕靈的淚流了下來,拉着汐落的手,懇求道:“落兒姐,你別再跟師父怄氣了,回山莊吧!”

汐落的心好痛好痛,那場截殺自己看見了的,如果當時自己出出手,或許會減少傷亡,可自己不敢違抗天道,人間事人間了,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劫數,她只不過是一只小小的翠鳥,怎敢去和天抗衡?

這會兒,她後悔了,想到他半白的華發,孤寂的背影,傷痛的眼神,早知道他這般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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