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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部分網友深深感受到了生活的無趣,想想前段時間,那娛樂圈可真是風起雲湧,熱鬧非凡。過了一段那樣的日子,如今熱搜三天兩頭是什麽XX白衣、XX機場、XX新劇,無聊得人連微博這種軟件都不願意打開了。
直到這一天上午,一條有關于謝翎的熱搜再度重現,上面直白的寫着:謝翎賠償記者五千萬。
網友:“?”
這是之前被謝翎開車壓斷腿的記者?官司都打好了?沒那麽快吧?
這麽想着,點開話題一看內容,網友們豁一聲,瞬間感慨金錢的力量真的是非常偉大。
“五千萬五個受傷的記者,折合下來每個人一千萬也很多了。”
“啊我也想這麽有錢。”
“聽說謝翎還想着要複出,是真的嗎?”
“是真的。聽劉瑞俊那邊的人說謝翎找過淩虹穎的團隊,不過人家沒同意罷了。對了,他好像還去過橫流娛樂,畢竟他和橫流娛樂的太子爺是什麽關系大家心知肚明。”
“這個人,真能搞啊。”
“被官媒點名批評還能将複出我是不信的。何況橫流娛樂最近自身都難保好吧?”
橫流娛樂最近破事很多,先是曝出高層要求某些沒名氣的小藝人去酒局陪酒,小藝人不同意的甚至還要上強硬手段,再者就是橫流娛樂的大明星們。橫流娛樂是個老牌的公司了,底下說得出名字的藝人不少,包括有名的歌手、演員甚至還有導演。
人前光鮮亮麗的他們,在橫流也沒什麽人權。
橫流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已經曝出了三起公司高層侮辱甚至不顧藝人意願将人帶回家裏的情況了。這換誰家粉絲都忍受不了,橫流的官博此刻已經徹底淪陷,一打開全是各方粉絲罵戰。
而與此同時,作為黎家主業的房地産項目也沒好到哪裏去。這兩天金鴻房地産和謝家搶項目簡直搶上瘾了,今天你陰我一下,明天我設計你,然而坐擁漁翁之利的卻永遠都是別家。
黎熔的臉黑得不行,尤其是在知道自家兒子還去找了謝翎之後,直接擡起一腳踹在黎佑白的腿彎處,把人一腳踹在了地上。疼痛的悶哼伴随着膝蓋着地的沉重聲響,黎佑白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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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張嘴,還未說什麽,便聽黎熔冷着聲音問:“怎麽,還想着找謝翎?謝翎有那麽大能耐讓你刮目相看?我的兒子我了解,什麽時候喜歡一個人喜歡到缺他不可的份上了?”
“不、不是。”黎佑白連忙道,“謝翎說要和我們合作,所以我才過去的。”
“合作。他也配?”黎熔冷笑一聲,眼底盡是嘲諷,“他有什麽可以和我們合作的?謝逞把他當做謝家的狗,一條狗還能知道主人的事情?黎佑白,你的腦子也被這條狗吃了嗎?他謝翎現在自顧不暇,不過只是想找個新的靠山而已。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
黎佑白愣在原地。
這段時間來,黎佑白作為黎家的繼承人,只是知道家裏和謝家鬧得很僵,而重要原因則是黎濉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想到黎濉這個名字,黎佑白就有一種巨大的危機意識。或者說得更明白一點,一種由自卑而産生的危機意識。
他深刻明白,在商業這一塊自己與黎濉差了太多。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證明自己,甚至在明知道謝翎心思不純并且令人厭惡的時候,還是去應約了。
可現在他爸的一番話——
黎佑白頹廢地垂下腦袋,低聲道:“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講清楚的。”
從書房離開的黎佑白回到房間立刻就給謝翎打了電話,然而話還沒起個頭,只聽謝翎瘋瘋癫癫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今天謝逞要出差,我會讓他死在路上,這樣的合作誠意夠不夠?”
謝翎站在房間裏,他的房間漆黑,所有的窗簾被拉上,只有一條門縫裏透着淺淺的光進來,他盯着手機上顯示着的不斷跳動的通話時間,眼睛通紅的重複:“到時候這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車禍而已。”
黎佑白握着的手機怦然掉在地上,哐當的聲音又把他吓醒,他連忙從地上撿起手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是殺人!”
“殺人?”謝翎怪異地笑了一聲,“你沒殺過人嗎?黎佑白,被你逼死的人就不是你殺的人了嗎?”
黎佑白這些年将纨绔少爺的做派學了十足十,看上的人大多都同意跟在他身邊,不同意的他也不會手軟的逼迫。但他性格就是專情不了,只玩過一段時間便覺得膩味了,分手後他也從來不會去了解這些人的情況。
黎佑白不知道的是,有好幾個曾經被他強逼着在一起的男生得過抑郁症,甚至有跳樓自殺的。
謝翎嗤笑了一聲,他輕聲道:“所以,別來指責我。你知道你現在應該做什麽嗎?謝逞死了,謝家的繼承人就只剩下我了,到時候你黎家還是黎家,我謝家也是謝家,不必争個你死我活。”
黎佑白沉默了半晌,忽然反問:“謝逞死了,那黎濉呢?”
黎佑白關心的只有一個黎濉。
他再一次重複:“我們可以合作,但前提是,你絕對不允許給予黎濉半點幫助。”
謝翎:“當然。”
…
黎佑白并未将謝翎的計劃告訴黎父,他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裏等待着謝翎的消息。但謝翎沒有打電話發消息給他,黎佑白卻先在本地電視臺上看到了一條新聞:
從京市前往鄰省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裝滿貨的貨車追尾一輛小轎車,在撞上時竟然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甚至将小車碾在了車身之下。
現在大貨車司機已經逃逸,而事故的原因還在調查,但視頻有一段一閃而過的畫面,正是匆匆趕來的醫生将小車內的傷患擡上擔架的畫面,盡管那張臉已經血肉模糊,可黎佑白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臉——
這分明就是謝逞。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給謝翎快速發了條消息之後,快速推開房間的門,直接走向書房。
望着黎熔有些不耐煩的臉,黎佑白面無表情的道:“謝逞出車禍了,生死不明。但按照現場的情況來看,估計活不下去了。”
黎熔手中的筆吧嗒掉在桌子上,在褐色的書桌上印出了一個痕跡,他有些失态地推開椅子站起來:“你說什麽?”
黎佑白道:“您要是不信的話,就自己打開電視看看。估計用不了多久,全國都會知道這個消息了。”
事實證明黎佑白說得一點都沒錯。
僅僅是兩個小時之後,高速路上的車禍二人搶救無效而喪命的消息傳遍了全國。
謝卿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被戚淮玉拉着喝藥。平時喝藥跟和香槟一樣的謝卿,今天一拖再拖,戚淮玉索性直接上手,在謝卿非常不贊同的目光下灌了他一碗藥,又給他塞了一顆水果糖。
清甜的橘子味很快覆蓋了苦澀的中藥味,謝卿将糖含在舌尖,一扭頭便注意到戚淮玉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注意到他的視線後,還問了一句:“好吃嗎?”
他沒多想,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嗯。”
青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我也嘗嘗。”
謝卿心想你嘗嘗就你嘗嘗,這糖本來就是你給我的。直到他發現希望戚淮玉的目光從頭到尾一直盯着他的唇,心中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謝卿反應極快地嘎嘣嘎嘣将嘴裏的糖一口咬碎全部咽下,露出舌尖示意戚淮玉:“吃完了,你自己再拆一顆。”
然而回應他的是已經俯身過來的青年毫不猶豫得扣着他的後腦,吻在他唇上。
戚淮玉親他的時候那雙裝滿春色的桃花眼裏只有謝卿一個人,謝卿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輕易墜入那一片湖泊之中,像是被湖底的妖魅拽住了小腿,完全無法掙脫。他的指尖抵在戚淮玉的肩膀上,偏過頭喘了一口氣。
“你是想吃了我嗎?”
戚淮玉的手指拂過他仿佛被染過血的唇,眼中的欲望如深海湧現,那雙向來在謝卿面前遮掩得極好的眼睛,第一次對着謝卿流露出了最真實的欲望。
“哥哥讓嗎?”
“不讓。”謝卿唇角笑意湧現,伸手推開了戚淮玉的肩膀,但對方卻顯然不想就這麽放過他。
唇齒拂過身體的敏感部位,令謝卿垂落在沙發上的手指猛地收緊。他仰頭望着天花板,那種隐秘又暧昧的觸感令他完全無法自持。謝卿有種被戚淮玉牢牢掌控在掌心的感覺,他張了張嘴,聲音染着幾分沙啞。
“叮咚——”
霎時間,所有的暧昧氛圍都像是徹底僵住,已經腦袋發昏的謝卿猛地清醒過來。濕潤的眼眸裏抛去了霧氣,清亮明媚的望着戚淮玉,眼尾泛起的紅和令人心髒都熱起來的淚痣令戚淮玉想無視了門鈴的聲音。
也是這個時候,按門鈴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高聲喊了起來:“謝卿?人呢?在不在家啊?”
赫然就是黎濉。
謝卿似安撫般拍了拍戚淮玉的肩膀,迅速翻身下沙發,轉身鑽進了房間的浴室內。頂着這麽張臉去見些黎濉,謝卿饒是臉皮厚也沒有厚到這種地步。
戚淮玉站在原地,忍不住啧了一聲。
真想把黎濉給轟走算了。
他走到門口。吧嗒打開門的時候黎濉還保持着敲門的動作,拳頭落下距離大門幾公分的距離,他眨了下眼睛,“你也在啊,那我剛才按門鈴怎麽沒一個人回應我?”
戚淮玉面露微笑:“我是哥哥的男朋友。”
黎濉表情奇異:“我知道啊,第一天的時候謝卿就對我說了啊。你當時不是也在嗎?”
戚淮玉:“是啊,所以我在這裏會幹嘛呢。”
黎濉差點笑出聲:“你在這裏會幹嘛問你——”
自己。
最後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黎濉的表情便徹底僵硬了。是哦,人家小情侶、男男朋友在家裏能幹嘛啊?而且還這麽就不開門……
黎濉忍不住蹬蹬蹬後退兩步,上下仔仔細細看了眼戚淮玉,确保對方此刻很鎮定并沒有因為欲求不滿而産生殺意,這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氣。心知打斷了情侶之間的獨處時光,黎濉咳嗽了兩聲,眼神變得有些飄忽:“那個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了。但我這會兒過來實在是有點要緊事兒的。”
“發生什麽了?”
兩人說話間,洗了把臉的謝卿也已經從客廳走了過來。
黎濉多看了他兩眼,又在戚淮玉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默默移開了視線。那什麽,謝卿好像沒察覺到此刻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
他要是戚淮玉,這會兒指定把謝卿藏起來。
戚淮玉當然也想,但謝卿會生氣。
他不會做讓謝卿生氣的事情。
三人坐在沙發上,黎濉也沒有浪費時間,開口便直接道:“謝逞出車禍死了。”
正要剝橘子的時候一頓,手指沾上汁水,謝卿卻管不了這麽多。他擡起眼睛,眉心一蹙:“出車禍?死了?”
黎濉聳了聳肩:“雖然這事兒聽起來非常離譜,但确實是事實。今天他要去鄰省開會,在高速公路上被一輛大貨車直接碾過去了,車上的他和司機都沒有救回來。”
“不是意外吧。”
“我覺得應該不是,貨車司機逃走了。”黎濉皺着眉,“太巧了。”
“是挺巧的。”
三人在一時間有些沉默,謝卿找到手機随意搜了下今天高速公路上發生的事故,便注意到網上關于這個內容已經徹底發酵了。謝逞作為死者的各種信息已經在網上傳遍了,與此同時,謝卿房子的大門又被敲響了。
他挑起眉,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了梁宏。
梁宏一進門看到黎濉,忍不住先後退了一步,這猛男怎麽也在?
看到他的動作,黎濉勾唇燦爛一笑,甚至非常自來熟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梁紅眼角一抽,也意思一下揮了揮手。扭頭時發現謝卿正看着她,他立刻便道:“你看到消息沒?謝逞出車禍死了。”
謝卿點點頭:“剛剛正在說什麽。不過話說回來,你作為一個媒體工作者,有沒有覺得這個消息發酵得太快了?照理說謝氏這會兒應該有人得把消息攔一攔才對。”
“攔什麽呀,”梁宏道,“聽說車禍一出就有人打各個營銷號爆料了。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我得到了小道消息,聽說警方那邊已經得到了貨車司機的消息,那司機是個勞改犯,因為在監獄裏表現良好,兩個月前剛出獄。”
謝卿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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