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家長會終于結束,張雲雷不禁松了口氣。

誰也沒想到,他過來給楊筱瑜代開個家長會還表演了個節目,早知道這樣,他怎麽也不會被孔雲

龍忽悠,還不如在家裏老老實實練功背臺本呢。

甚至還被楊筱瑜糾纏教他太平歌詞!

這孩子是不是學瘋了啊!

看着身後跟的緊緊的楊筱瑜,張雲雷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只恨自己太過遷就小孩兒,給他慣得這麽多毛病,見什麽學什麽,活像個跟屁蟲!

“師父,您就教我吧~!”楊筱瑜锲而不舍的跟着他,一個勁兒的哀求着,“反正寒假我也跟您一塊兒住。”

“你煩不煩吶,念叨一道兒了,能不能安靜待會兒!”張雲雷被他吵的頭大,想要狠心罵他吧,又見他一張白淨的小臉滿是期待,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像小奶狗一樣可愛無辜,壓根兒狠不下這個心,只能嘆氣。

誰讓人家好看呢,放眼他們整個班級,漂亮的孩子不少,但像他這麽白淨好看的也就那麽幾個,楊筱瑜算是班草級別的,成績又好,自己想罵他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理由,連自己姐姐都喜歡他喜歡的要命,回頭這臭小子萬一在姐姐面前吹個風下個雨,該挨罵的就是自己了!

恨只恨孔雲龍沒事請回個小祖宗,自己打不得罵不得,再多的苦水只能肚子裏咽,根本說不出。

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楊筱瑜不禁在心裏偷笑,快步上前抓住他手腕,哀求的撒嬌,“師父~!”

“停停停!哪兒學來的小姑娘把戲跟這兒撒嬌呢!”張雲雷連忙叫停,只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怎麽聽怎麽犯惡心,沒好氣兒的抽回手瞪他,“甭跟我來這套啊,再這麽惡心人我揍你了!”

“那不是您唱得好我才想學嗎,我為了求您學唱太平歌詞,跟我幹媽只說了兩句話就來追您了,您就答應了吧,”楊筱瑜不肯放棄,故意示弱想讓他心軟,“奶奶都說,您的太平歌詞是全社唱的最好的了,不然我怎麽會認定您當我師父呢?”

“我姐真這麽說了?”張雲雷聞言不由得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還未成型,急忙剎住,立馬反應過來,“你少來這套,又給我灌迷湯呢吧,你個小壞蛋就會說好話糊弄人!”

認識他差不多半年,張雲雷算是摸透了這小家夥的脾氣,平時小嘴那叫一個溜到,會來事兒,會說話,家裏頭從上到下被他哄得笑呵呵的,連一向嚴肅的姐夫都對他另眼相待,稍不留神就被他

給忽悠過去,不警惕哪行。

Advertisement

這孩子就是仗着好看嘴甜肆無忌憚的,不得不防。

“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不信您回去問奶奶去,”楊筱瑜趕忙甩鍋,料定他不敢主動詢問王惠,擺出一副單純的态度強調,“我從來不說謊呢。”

“可拉倒吧!”張雲雷才不信他,更沒膽子腆着臉去問姐姐,除非不想活了。

他倆鬧個沒完,邊說邊往校長辦公室方向走去,尚未到門口,就見孔雲龍等人已經從裏面走了出來,這才停下嬉笑,收斂笑容一起走了過去。

孔雲龍率先出來,正好看到他倆過來,急忙上前詢問,對楊筱瑜有些歉意,“家長會開完了?你看都怪我,這兒有點事兒耽誤了,筱瑜兒沒生氣吧,三叔不是故意的。”

“沒有三叔,辮兒叔幫我開完了,沒什麽大事,”見他自責,楊筱瑜趕緊搖頭,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怕您路上出什麽事兒了呢。”

“這孩子,就會笑話我,”孔雲龍知道他的意思,面上有點挂不住,擡手揉揉他腦袋,轉向張雲雷,“幸虧有你幫我啊,不然孩子該傷心了。”

“這有什麽的,咱兄弟不講這些,”張雲雷搖頭,完全沒把這當回事兒,忍不住告狀,“三哥有這功夫你還是管管他吧,別瞧見什麽就要學什麽,剛剛喊着要報咱的相聲班,這會兒又要跟我學太平歌詞,我都讓他煩死了!”

孔雲龍沒聽明白,剛要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郭德綱的聲音——

“學什麽啊?”

三人趕忙讓開,看到郭德綱已經跟校長談完,走出了校長室,身後還跟着高峰和栾雲平,楊筱瑜見狀趕緊問好,“爺爺好。”

“瑜兒家長會完事兒了?”看到孩子,郭德綱露出個笑容,招招手讓他到眼前,滿心喜歡,打量完看向高峰和栾雲平,“這孩子長得就是快,眼瞅着又高了。”

“嗐,小孩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高就麻煩了,”高峰忍不住一笑,跟他閑話家常,“相聲班那幾個也是一天一個樣兒。”

這麽好的機會,楊筱瑜計上心頭,立馬自薦起來,“爺爺,我也想報名相聲班,您讓我也去學相聲吧。”

他會說這話,郭德綱毫不意外,畢竟在家裏住久了,天天身邊都是說相聲的,聽都聽會了,倒也不急,安撫的揮揮手道,“這事兒不急,咱回家裏說,啊?”

長輩既然發話了,楊筱瑜只能點頭,心裏多少有些不服氣,噘嘴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張雲雷,氣鼓鼓的跟在他們身後往外走。

一行人回到家,楊筱瑜畢竟是孩子,見郭德綱依舊沒提相聲班的事情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回屋放行李,收拾房間。

他把自己悶在屋裏,郭德綱也瞧出他心裏不服,想了想把孔雲龍喊進書房聊了幾句,這孩子孤苦無依,有親叔叔也在南方,遠水解不了近渴,萬事都是他自個兒說了算,怎麽也算是自家孩子,真有這份心也不能打壓,倒不如讓他試試,就算淘汰都是他心甘情願,怨不了別人。

孔雲龍自然明白師父的意思,轉頭就去屋裏找孩子,把大概意思說了一遍,末了才道,“你郭爺爺的意思就是這樣,你要真想考相聲班,就自己報名自己應考,跟其他孩子一樣,憑本事考進去,但要是考不上可別怨天尤人,你自個兒的本事不行,就認賭服輸,明白嗎?”

“我指定能考上,”楊筱瑜有點不服氣,掰着手指頭絮叨自己的能耐,“我會彈三弦會彈鋼琴,還在學吉他,會快板還準備跟奶奶學大鼓,跟辮兒叔學太平歌詞,我會這麽多,怎麽會考不上呢?”

孔雲龍看他這麽認真,又好笑又無奈,忍不住道,“誰告訴你會這些就能考進相聲班的?來報考的人比你會的還多,可我們初期只收了十來個,大部分孩子什麽都不會,我們也沒拒之門外,你光顧着學,想沒想過自個兒是真喜歡啊,還是就想争口氣才學的?”

“我想學,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啊,”楊筱瑜沒明白他的意思,不以為意,“我要是不喜歡,怎麽會學的這麽好呢?”

他現在是一根筋,鑽進了死胡同,孔雲龍看他這樣不由得有些擔心,嘆了口氣,示意他坐下來好好聽自己說明白,“瑜兒,我知道你現在這麽拼命學是想給家裏争氣,讓你爸爸媽媽知道你努力用功,可你這不是為自己學的,是為你父母學的,你這麽逼着自己學這麽多東西,不就是想讓自己忙活起來,少點時間想你父母,是不是?”

這話一出,楊筱瑜瞬間沒了反駁,垂下頭不吭聲了。

孔雲龍說的沒錯,喪父喪母之痛,沒有那麽容易就輕易忘卻,閑下來的時候,楊筱瑜總是會想如

果爸爸媽媽在的話,會是怎樣一種情況,這麽一想,就又會陷入當初那種痛苦與自責的情緒裏無法自拔。

很多時候,他總是在想,如果當初沒有執意要父母帶自己出去游玩,或許就不會發生車禍,父母就不會喪生,是自己的任性間接造成了他們的離去,讓自己變成孤身一人。

只有在學習的時候,他是全身心投入到課業之中,投入到樂曲之中,忘記所有的煩惱,不再痛苦。

而假期就意味着他會有更多空餘的時間去痛苦,去思念,這是他無法忍受的,寧願用各種功課來填補自己的空虛與無助。

他畢竟是個孩子,再怎麽聰明,也瞞不住經歷豐富的大人。

見他不說話了,孔雲龍就知道他這麽好學根本不是天性,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歡玩鬧,縱然再怎麽好學,也掩蓋不住本性,但他愛好曲藝也不是裝出來的,可由着他逃避卻不能視而不見,“瑜兒,你好學是好事,但不能因為逃避而好學,你現在的成績已經很優秀了,你是孩子,有任性的權利,有玩兒的需求,有些事情不能全怪到你的身上,你離獨立還有一段很長的路,沒必要逼着自己成長,明白嗎?”

“三叔,我長大難道不好嗎?”楊筱瑜似懂非懂。

“不是不好,而是應該循序漸進,”孔雲龍見他肯聽進自己的話,多少有些安慰,“大人也是從你這麽大成長起來的,不是你成績優秀,會炒菜做法,能自理生活就是長大,三叔還是希望你像以前一樣,想玩游戲的時候就玩,想偷懶不做功課的時候就偷懶,該學習的時候就學習,這才是

你本來的樣子。”

“……我不太懂,”楊筱瑜不明白自己乖巧有什麽不對,況且這是在別人家裏,理所當然應該聽話懂事。

“瑜兒,我跟你辮兒叔和郭爺爺他們都希望你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而不是讓你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孔雲龍理解他不懂,他畢竟只有十三歲,一朝一夕間,不可能将玫瑰園當成自己的家一樣肆無忌憚,但他實在是太乖了,乖的不像一個孩子,仿佛一只失去庇護的小狗崽,戰戰兢兢的示好,希望得到憐憫與收留,“這都不着急,慢慢來,時間久了,你自己就會放松的。”

他的解釋讓楊筱瑜心裏充滿了疑惑,似乎聽明白了孔雲龍的解釋,卻又有些不明白,但知曉一

點,就是他們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好,是怕自己學業太重會累垮,主動道,“三叔,雖然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但我明白您是為了我好,我會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想學相聲的,但我是真的想學大鼓,不是一時興起。”

孔雲龍不禁感嘆現在孩子的聰明程度,盡管他對自己的苦口婆心沒有全然吃透,但至少願意接受,甚至理解了自己的想法,欣慰的點點頭,“你明白就好,你本來就是學習傳統藝術的,該懂得這些不是一時興起就能學會的道理,但你要是真心喜歡,我們也會支持你,你還小,很多東西都可以慢慢學,沒必要急于一時。”

這就是變相答應自己學大鼓的請求了,楊筱瑜頓時很開心,“我明白了三叔,我一定好好學。”

孔雲龍點點頭,心裏松了口氣。

三弦,相聲,大鼓,再加上他的課業,如果當真同時學習,怕是哪個都學不好,楊筱瑜有天分也禁不住這麽多門,想必師父也是看出他急于求成的心态,才答應的模棱兩可。

不過好在他一點即通,反正年齡小,真想要學習,晚幾年也來得及,孔雲龍一點都不着急。

話既然說明白,楊筱瑜便也不再哀求張雲雷學太平歌詞,寒假便留在玫瑰園練三弦,好在王惠在這方面也能指點他一二,每日盯着他練功,偶爾教他兩句唱腔,倒也其樂融融。

時間飛逝,楊筱瑜在玫瑰園跟着王惠一家人過了春節,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去社裏後臺聽相聲,待德雲社封箱之後就跟着郭麒麟和王九龍出去逛街玩耍,回到家一群男生不是去小區打籃球就是在家打游戲,有人陪着,慢慢彌補了失去父母的空虛與寂寞。

就這樣,他在玫瑰園過了春節,轉年還一起經歷了開箱的忙碌,迎來了新的學期。

同時,也即将迎來自己十四歲的生日,以及變聲期的煩惱。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這篇開始年齡小,崽崽要長大,所以基本兩三張長一歲

到了十八,咱們就該當獵人打狐貍了,哦呵呵~~

小二:啧,總覺得後背涼飕飕的……

筱瑜:錯覺錯覺~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