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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商議好了,張雲雷放下了心中大石,三個人談完,董九涵也恰好回來,四個人吃的差不多便準備各自回去。

時間不早,楊九郎不想讓楊筱瑜送自己,打了個車直接回家,至于張雲雷則由董九涵送回玫瑰園,最後剩下最小的楊筱瑜孤家寡人,獨自開車回家。

父母的房子一直空着,他沒舍得外租,想保存原有的記憶,尤其自己常年住在玫瑰園,這裏空着倒也無妨,自從他受傷,自己回來的時候更是屈指可數。

張雲雷有自己的謀劃,楊筱瑜也不傻,他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之後就有了打算,趁着照顧他,找人把家裏重新裝修了,畢竟東窗事發,自己早晚得被趕出玫瑰園,哪怕長輩們最後同意了,總是需要時間來消化一切。

現在看看,他還挺佩服自己的,房子裝修好之後楊筱瑜過來瞅了兩眼,其餘時間都在散味道,早就變成無污染的新房了,住着剛剛好。

過慣了同居的日子,突然分居兩個人都不适應,楊筱瑜好說,好歹是個健全人,可憐的只有張雲雷,能陪着他的除了郭麒麟就是王九龍,再不就是自己母親,加上接受姐姐姐夫的輪番盤問,整個人都消沉了不少,臉色憔悴的不得了。

他這副模樣鬧給誰看的,王惠心裏有數,不就是為了表示他離開楊筱瑜就不想活了嗎,眼看着就來氣,可一想到他把人家孩子動了,理虧的又不敢放言把人趕出去,橫豎都算是自家孩子,自産自銷的未免也太徹底了吧。

郭德綱自然也知道了,妻子告狀,弟弟鬧事,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兩個好好的大小夥子攪和到一起去,自家還不占理,說出去都丢人,跟張雲雷促膝長談之後,倒也說不出個反駁,歸根究底,他自己樂意,旁人能說什麽,總不能把倆孩子叫過來逼着分開吧?

這兩個人沾親帶故,郭德綱不為張雲雷着想,也得顧及孔雲龍,現在要是讓他倆分開,那不是坑了人家楊筱瑜嗎,別說張雲雷不肯,他也說不出這種話,思來想去,夫妻倆頭發都要愁白了,最後也只能随他去了。

年輕人愛玩,指不定過幾年他倆自己膩了也就算了,兩口子還有離婚的呢,何況兩個小夥子,就像張雲雷自己都不敢保證這感情能維持多久,兩人樂意分開跟被逼分開總是有區別,拗脾氣的人,越逼越要在一起,逼他們簡直是推波助瀾。

他們兩口子商議好了,最後只差張媽媽,誰也不敢先提這事兒,也不知道她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楊筱瑜沒回來住,她看在眼裏嘴上也不問,至于張雲雷,該工作工作,該回家回家,母子倆好像較勁一般,誰都不肯提及這個名字,仿佛楊筱瑜是枚炸彈,一提就會當場爆炸。

玫瑰園裏的氣氛維持着少見的低氣壓,楊筱瑜一無所知,助理的工作依舊繼續,只要張雲雷有工作,他就不會缺席,除了回家的方向不同,其他一如既往,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張雲雷也會提前通知他,改跟楊九郎,兩人默契十足,并沒有因為被長輩發現鬧什麽誤會,關系反而更加緊密。

只是這樣分居的日子不知道何時是個頭,楊筱瑜不擔心他變心,怕的是他照顧不好自己,回頭頭疼腦熱腿難受,夜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伺候他,他摔傷之後夜裏經常做噩夢,離開人怕是更加睡不好了。

這幾日工作多,張雲雷跟楊九郎除了演出還有各自的拍攝工作,加上自己單獨住,他心疼自己來回跑,幹脆讓自己一直跟着楊九郎在市內工作,上下班都方便。

道理楊筱瑜都懂,但年輕人氣盛,誰不想跟自己心愛的人常見面常聯系,現在每天只能聊聊微信,盼着演出才能見面,到時候在後臺又都是人,壓根沒辦法好好說句話,親昵親昵,想想都憋屈。

楊筱瑜再不樂意,看到張雲雷那模樣也無話可說,自己苦,他會比自己更苦,還要回去面對家人的壓力,因此每次見面盡量讓他高興,把自己的不安壓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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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楊九郎有拍攝工作,楊筱瑜陪他工作到晚上,吃過飯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微信聊的差不多,心情又不太好,洗完澡幹脆直接上床睡了。

他心裏憋屈,那頭的張雲雷也是一樣,除了想念還有擔心,楊筱瑜也算是自己看着長大的,一舉一動都讓自己滿心牽挂,小劇場演出完換好衣服,眼瞅已經十點多了,索性一狠心也不回玫瑰園了,給母親發了條微信,讓董九涵調頭,直奔楊筱瑜家。

他緊趕慢趕,到了樓下也十一點多了,看着樓上已然漆黑的窗戶,張雲雷多少有點忐忑,摸了摸口袋裏的鑰匙,不知道他會不會給自己留門,回頭要是反鎖了,那自己可要睡街上了。

自家這師哥疼徒弟疼到了心眼兒裏,董九涵有些事情是看破不說破,當個稀裏糊塗的聰明人最好,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忍不住道,“辮兒哥,要不我送您上去,您進屋我就直接下樓。”

“那成,”這無疑是給自己一個大大的臺階,張雲雷想讓董九涵等自己,卻又說不出這話,既然他主動開口,那自己也不遮掩了,忍不住道,“還是你有心。”

“您是我哥哥,我不幫着您幫誰啊,”董九涵笑笑,扶着他上了電梯,心裏也不安,“筱瑜兒不會鎖門吧,您帶鑰匙了嗎,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別了,這都幾點了,他今天挺累的,估計睡了,”要是能打電話,張雲雷早就打了,要怪只怪自己一時興起,或者說,這算是種變相的查崗,看看他是不是老老實實一個人在家睡覺,還是以睡覺之名跑出去勾三搭四。

電梯停下,兩人放輕聲音出了電梯,張雲雷掏出鑰匙,小心翼翼的開鎖,門并沒有反鎖,他立馬松了口氣,“得了,這孩子沒反鎖的習慣。”

“成,那您早點歇着,我回去了,”他能進屋就行,董九涵生怕自己這師哥再睡樓道裏,叮囑兩句準備離開,“哥,那明天歇一天,後天我來這兒接您?”

“先暫定吧,你走你的,有什麽變化我通知你,”張雲雷自然不想走,又怕計劃不如變化快,知會一聲,看他進了電梯才進屋,小心翼翼的關門,又不敢開燈,只好把手機電筒給打開了。

大屋門虛掩着,小屋門敞開着,張雲雷見狀打開了客廳的燈,有點驚訝。

這房子,什麽時候裝修了啊?

不過眼下裏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他一瞅時鐘都快半夜了,趕緊先去洗漱,浴室裏放着整齊的兩套洗漱用具,甚至還有椅子,幾乎是跟玫瑰園一模一樣的,張雲雷看着這些不由得眼睛一熱,滿是感動。

他這根本是為了自己重新裝修的,估計是怕自己工作忙,來回玫瑰園不方便,萬一哪天趕不及,直接過來住也沒問題。

張雲雷頓時後悔,應該早點過來陪他住幾天的,哪怕一周只有一兩天也好,懷着感動的心思趕緊洗完關燈,摸黑進了大屋。

屋裏一片漆黑,楊筱瑜睡得正熟,顯然不知道自己來,張雲雷怕驚醒他,蹑手蹑腳摸到床,确定半邊床是空的,才慢慢爬上去,悄悄拉了拉被子,湊合蓋一下便打算入睡。

他躺下沒多久,身邊的楊筱瑜就動了動,下意識的翻身摟了過來,張雲雷閉上的眼睛一下睜開,以為自己把他吵醒了,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楊筱瑜并沒有醒,只是習慣性的去摟身邊的東西,人或被子都好,睡夢中覺得今天的抱枕格外舒适,帶着溫暖的感覺,滿足的摟進懷裏,然而陪床的習慣讓他大腦中有了條件反射,強迫自己稍微轉醒,起碼要确認身邊人無恙才行。

他睜了睜眼,手上也不忘摩挲摩挲,突然覺得不對勁。

……怎麽好像有個人?

這意識反應進大腦,楊筱瑜緊跟着清醒過來,一摸懷裏果然是人,吓了一跳,“磊磊?”

“啊?我把你吵醒了?”張雲雷還以為他沒醒呢,畢竟跟自己一起睡的時候,他也會經常過來摟着自己,時不時還會摸一摸,拍一拍,拿自己當小孩兒,聽他出聲頓時後悔了,“我不是故意

的……”

“……真是你?”楊筱瑜以為自己做夢呢,趕緊打開夜燈,橘色的燈光沒那麽刺眼,見他眯着眼睛躲避燈光的樣子,有些驚喜,“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

“我想你呗,過來陪你還不行啊?”張雲雷臉色微紅,看到他高興的樣子又覺得值得,主動鑽進他懷裏,不好意思的道,“我都困了。”

“嗯,那睡覺,”楊筱瑜開心極了,沒想到他會半夜特意過來陪自己,順從的關燈躺下,摟着他親了親,“你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幸虧我沒鎖門。”

“我覺得你不會鎖呗,”張雲雷不确定,只是這麽認為,總覺得他會為了自己留門,“你肯定為我留門呢。”

“要為別人你能答應啊?”楊筱瑜被他出現的意外弄得興奮不已,困勁兒幾乎過去了,可聽他打哈欠的聲音又有些心疼,順順他脊背,“累了?”

“嗯,說了晚場,有點困,”這幾天沒怎麽睡好,被他摟着,張雲雷頓覺踏實,困倦一下湧了上來,忍不住在他懷裏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小貓一般,“明天休息,我不走了。”

“好,那明天再說,”楊筱瑜明白他的意思,滿肚子的甜言蜜語不急在一時,拍拍他後背,“睡吧,我陪你呢。”

這回,張雲雷連回答都不說了,直接閉眼,安心入睡。

果然,還是跟他一起睡,最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九涵:看破不說破,我能漲工資

小二:聰明,但別做夢

九涵:……瑜兒其實他是回來查你有沒有前夫哥的

筱瑜:???叔您是不是小品看多了?

小二:少挑撥離間了,略略略

九郎:終于不是我一個人吃狗糧了歐耶~!!!

九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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