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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輕舟先見柳夏徽。

這還是兩人新年過後的第一次見面。

柳夏徽坐下後就直接切入主題——他想要盛啓娛樂和黎氏合作,  并且替周谒拿下人工智能機器人的代言。

不是廣告拍攝合同，而是代言。

黎輕舟并未坐在輪椅上，而是穿戴着智能外骨骼支撐坐在柳夏徽對面。

柳夏徽的眼睛在這套外骨骼支撐設備上停了停。

他剛才進到辦公室裏時,  在見到黎輕舟站起來走路還吃了一驚。

之後發現端倪後才了然。

現在市面上有售賣外骨骼支撐設備，最初發售的時候定價就不低。

柳夏徽曾看過幾眼——大而笨重。

如果要穿戴人體上是非常明顯的，而且每晚都需要充電，這樣才能夠支持第二天白天使用。

但黎輕舟身上的這套外骨骼支撐設備卻顯得非常輕便。

——深黑色的機械體延展性極好，腿側方的金屬機械貼合,  每一分都精簡至恰到好處，絕不多餘出一部分讓設備看起來累贅笨重。

柳夏徽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  他道：“黎總考慮的怎麽樣？”

黎輕舟：“周谒的商業價值雖然也不錯，但比起季楓卻還差上一點，想必柳總也明白。”

“更何況，季楓目前正在拍攝李導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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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部電影上映,  或許，季楓的商業價值又會翻上一番。”

綜合考慮,  他當然還是屬意季楓。

柳夏徽：“可季楓不能為黎氏帶來與盛啓娛樂的合作,  黎總,  盛啓娛樂可以适當做出一點讓步。”

周谒在柳夏徽眼裏不算重要,  他之所以來，是看重人工智能機器人的代言。

但這份代言的前途效應未知，由周谒擔任代言人正合适。

再往上,  恐怕就要加重砝碼了。

黎輕舟：“燕京的娛樂公司可不止盛啓一家。”

葛家就是開娛樂公司的。

以他和葛岳的關系,  如果黎氏想要與娛樂公司合作,  葛家無疑是首選。

但星越娛樂公司旗下的藝人整體确實不比盛啓娛樂。

不等柳夏徽說話，黎輕舟便道：“這個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暫時不能給柳總答複。”

柳夏徽看起來也不是一定要今天談攏不可,  他點頭，站起身離開。

臨走前，柳夏徽道：“希望黎輕舟能夠做出明智的選擇。”

黎輕舟挑了挑眉梢，沒答話。

黎輕舟之後又見了季楓以及他的經紀人。

他們對拍攝廣告和代言的事情很在意，不然也不會托關系請假回來。

因此季楓工作室願意降低一部分拍攝條件，比如價錢。

黎輕舟也并未馬上給出答複，只道：“盛啓娛樂的總裁出面，也想要拿下人工智能機器人的代言。”

“你們知道，我和柳氏集團有汽車制造等合作的項目，不好拒絕……”

他在季楓和其經紀人緊張的表情中繼續道：“但也沒有立即答應。”

經紀人聞言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道：“黎總，季楓為這件事情冒着得罪李導的風險回來，就是想為黎氏拍攝廣告。”

“其實也都怪我們之前沒決定好，本應該是兩全其美，結果弄成這樣……”

經紀人心裏直嘆氣，他沒想到竟出現這麽一只攔路虎擋在季楓前面。

怪只怪黎氏的廣告拍攝不等人，他們也确實晚了一步。

經紀人：“但黎氏先前就考慮讓季楓過來拍攝廣告，還希望黎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畢竟之前合作愉快，想必這次也不會差。”

…………

“就很為難，不知道選哪個。”

別墅裏，黎輕舟躺倒在柳泊淮身上，一邊看電視，一邊享受愛人喂水果的服務。

嗯，他就愛吃剝好的水果。

“不然，我選擇與盛啓娛樂合作。”黎輕舟道。

[柳夏徽怎麽說也是阿淮的侄子，身為長輩，我也得給大侄子一點面子和好處，哈哈哈，到時候讓大侄子好叫我叔叔。]

——氣泡裏的小人捂住嘴，一臉壞笑。

“阿淮，你覺得呢？”

黎輕舟給柳泊淮說了說這件事情，此刻在他懷裏揚起頭詢問。

柳泊淮低頭親了親他帶着水果味的嘴，道：“你決定就好，不用因為夏徽是我侄子就特意選擇與盛啓娛樂合作。”

“哪方對黎氏拍攝廣告有更大利益，就選哪個。”

[嘿嘿，阿淮真好，親親。]

——氣泡裏的小人噘嘴麽麽噠。

黎輕舟回了一吻後，道：“嗯，我知道了。”

黎輕舟最後還是選擇季楓來拍攝廣告。

但簽訂人工智能機器人代言的合作還要看這一支廣告的拍攝效果如何。

如果不錯的話，代言就仍然會落在季楓身上。

季楓和其經紀人對黎輕舟萬分感謝。

他們在錦軒閣酒店訂了一間包廂請黎輕舟吃飯。

黎輕舟帶着方西彥過去，中午吃飯後，下午回公司簽訂拍攝廣告的合同。

中午吃的不錯，也很飽，黎輕舟下午忙起來，晚上就沒有吃飯。

黎菡語在黎輕舟臨下班前打來電話，說她和舅舅莊文偉已經接弟弟放學，現在正去往莊家的路上。

她讓黎輕舟記得早點回家休息。

今天，妹妹和弟弟要去莊家住一晚。

黎輕舟與妹妹聊了會天後，便挂斷電話。

黎輕舟要與柳泊淮一起回去。

但不久後，柳泊淮也發消息給他，說臨時有個會議要開，晚一點過來。

公司下班時間到了，員工們陸陸續續的離開。

黎輕舟處理好文件，摸摸肚子，有點餓了。

方西彥留下加班，一會兒才回。

他收到黎輕舟的消息，敲門進來，問：“黎總，有什麽事吩咐？”

黎輕舟：“我記得公司樓下不遠處有一條小吃街對嗎？”

方西彥點點頭，是有這麽一條街。

每到晚上時，那條街上飄來的味道噴香。

而有些員工晚上加班，都會去買些小吃回來當做夜宵，不少人喜歡去那裏。

黎輕舟：“去買些小吃回來，你帶着人多買一點。”

“公司還有哪些員工在加班，問問他們要不要吃，都吃些什麽，我請客。”

反正阿淮開會還要好一會兒，他趕緊吃完，阿淮就不會知道了。

他真機智。

方西彥道：“好，黎總稍等一會兒。”

他說完轉身出去。

小吃做得快，不費多少時間。

而方西彥讓人都先弄出來一份，提前給黎輕舟送到辦公室。

接下來，再等其他員工的小吃做好。

黎輕舟坐在沙發，茶幾上擺着不少熱氣騰騰的小吃，還有奶茶、果汁等。

看起來有點多……

黎輕舟不免想到柳泊淮在醫院裏的叮囑。

想了想，他在方西彥起身時道：“等等，西彥，你再都弄出去一半拿走，我吃不了這麽多。”

少吃一點，他肯定不會肚子痛了。

“對了，等柳總過來時，提前告訴我一聲。”黎輕舟吩咐道。

方西彥愣了愣，随即點頭。

他帶着一半小吃出去，想着自己晚飯也沒吃多少，就留下來當做夜宵了。

不過，柳總過來為什麽要提前說一聲？

黎總之前不是說柳總來公司不用通知嗎？

奇怪。

……

臨時會議要緊，不能取消。

柳泊淮只能盡快開完會，好去接黎輕舟下班回家。

終于，會議開完——本應該是兩個多小時的會議被縮減成一個半小時。

柳氏集團的員工都挺開心，可以早點下班了。

“诶，鄒助理，柳總今天是不是家裏有什麽急事要辦？好像趕着回去……”有和鄒明交好的經理好奇問道。

鄒明：“……大概。”

他心知肚明——柳總哪裏是家裏有急事，他是想快點去接黎總，怕黎總等急。

鄒明看柳總離開，留下來處理後續工作。

黎氏今天留下來加班的員工高興。

因為他們黎總請客，大家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小吃夜宵。

夜宵還沒有吃完時，柳氏集團的柳總身影便從辦公區外面走過。

柳總經常來黎氏找黎總，他們早就已經習慣，因此這時見着也沒太意外。

倒是方助理本來還在和他們喝啤酒，見狀卻趕忙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方西彥：糟了，沒提前注意柳總的到來。

他之前擋不住員工熱情，被拉來一起吃夜宵。

不過，應該也沒什麽吧，黎總只讓他說一聲而已。

電話挂斷後，方西彥總覺得黎總剛才的聲音有些慌，他不明所以，但稍後就被人拉去吃東西。

辦公室，黎輕舟趕忙“毀屍滅跡”。

——他籠統的收拾一下，随即快速将小吃殘骸扔去休息室的垃圾桶裏。

緊接着，休息室的門關嚴，他又把辦公室的門打開散散味道。

怎麽回事？！

阿淮不是說開會要開兩個多小時嗎？這才只過了一個半小時……

黎輕舟惴惴不安地坐回沙發，想了想，又去坐回辦公桌後面。

沒過多久，柳泊淮到來。

他才邁進辦公室裏，腳步就頓了頓，略微蹙眉地聞了聞味道，随後問：“輕舟，剛才是不是吃什麽了？”

一股子孜然燒烤和其它味道摻和着……

黎輕舟：“沒吃什麽，哦對，西彥他們在吃夜宵，剛剛拿些吃的問我吃不吃，我拒絕了。”

“大概是之前味道留下了。”

[唔……不敢告訴阿淮我吃了小吃。]

——氣泡裏的小人表情心虛，垂頭戳了戳手指。

柳泊淮：“……”

他眯起眼睛，輕聲詢問道：“輕舟，真沒吃些什麽？”

“沒……阿淮，我們回家吧。”黎輕舟顧左右而言他道。

柳泊淮卻不動彈，眼睛掃視一圈辦公室，随即目光停下，徑直朝着休息室方向走去。

黎輕舟：“！”

[不能去休息室！]

——氣泡裏的小人扒在壁上焦急揮手。

柳泊淮心裏越發肯定。

他到底比黎輕舟快，在他過來阻止前先一步打開休息室的門。

瞬間，一股尚未完全散去、且還有些濃郁的小吃味道飄來鼻間。

而柳泊淮眼前——零亂的小吃殘骸就躺在休息室的垃圾桶。

明明白白。

黎輕舟無從狡辯，幹脆耍賴。

柳泊淮将人一把抱起、教訓——打屁股。

即便下手輕了又輕，也打得黎輕舟眼角泛紅，欲哭無淚的可憐模樣。

少頃，柳泊淮抱黎輕舟坐在休息室的床上。

他盯着面前神情黯淡、眼角泛紅的愛人，道：“知道錯了嗎？”

黎輕舟可憐巴巴地點頭，低聲應道：“我知道錯了，阿淮。”

柳泊淮本想再說以後還敢不敢，之後再好好安慰一下，然而——

[嘎嘎嘎，我一點錯都沒有！我下次還敢！略略略！]

——氣泡裏的小人扒着眼皮、放肆地吐舌頭，緊接着甩出一條小手帕晃腰扭屁股，那屁股對準的方向……是柳泊淮。

黎輕舟：略，叫你打我屁股，我就不聽話。

作者有話要說：  舟舟：略略略。

淮淮：啪啪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