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父親是西國【WISE】組織下的間諜, 母親是【花園】暗殺組織的殺手,女兒是神秘【FBI】組織下的超能力者。
阿尼亞開始暢想自己的未來, 成為了配得上父親和母親的孩子。
“那個鞋印……”來自沖矢昴的聲音将阿尼亞從美好的白日夢中拉回。
茱蒂順着他的視線看向河堤, 這裏是條城中河,河堤很淺,如果不是因為兩邊打滑的青苔,不需要樓梯也能順利到達河邊。
而在河堤靠近河岸處的土壤表面, 有幾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腳印很小, 看上去不像是大人的。
“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們沒有插手當地警方的權利,但是據我剛才打聽到的, 警方暫時把這起事故定性為意外, 而河邊的這些腳印,暫且推斷為小孩子玩鬧時留下的。”茱蒂解釋道。
沖矢昴凝視着那幾個腳印半晌,将他和某個人聯系在了一起。
[那是圓谷光彥的腳印。]
阿尼亞:?
光彥來過這裏?
光彥不可能殺人,難道是光彥看到了屍體吓到失憶了嗎?
不止是阿尼亞, 沖矢昴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是真的是圓谷光彥來過這裏, 那他手中的那個方片形的小痕跡, 極有可能是茱蒂口中的存儲卡。
從那個小學生和朋友們分開後, 到坐在秋千上被他們發現,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來必須把某個小偵探找來, 一起探究這個問題了。
“那個……你最近還好嗎?”茱蒂忽然輕聲開口道。
“哦, 還不賴。”沖矢昴的視線從茱蒂臉上一閃而過。
看看茱蒂, 又看看FBI大哥哥, 阿尼亞:?
總覺得這兩人之間, 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氣氛。
恍惚間, 阿尼亞明白了。
這位FBI大哥哥現在一定在執行某種特殊的任務,在公共場所必須隐藏自己的身份。
雖然這位外國大姐姐和他來自同一個組織,但是他們之間也必須在外人面前保持距離。
這個外人……哦,是她自己。
“哎呀,阿尼亞有點疲憊,去那裏坐一會。大哥哥等下記得來找我,不然我會被綁架的。”阿尼亞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缺乏感情,全是細節。
茱蒂看着跑去不遠處長椅的阿尼亞:?
怎麽總覺得這個女孩是故意的?
“這個孩子的直覺很準。”沖矢昴對茱蒂說道,“只能說不愧是那個小偵探的朋友。”
“……她會不會是?”茱蒂躊躇地開口。
[那個組織派來的?]
沖矢昴:“不太像。”
[起碼現在看下來,不像是組織特意埋下來的炸/彈]
茱蒂釋然道:“存儲卡看來是被那個組織的人拿走了,有新的消息,我再想辦法通知你。”
看似坐得很遠但是完全能聽到兩個人心聲的阿尼亞:?
她剛剛被當成了……炸/彈?
——“你有成為炸/彈的潛力,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組織。”
——“好耶,阿尼亞最會爆炸了。”
腦補完以上對話的阿尼亞,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片刻後,使勁地晃了晃腦袋,把這段不要美好的記憶晃掉。
“福傑小朋友,我送你回家吧。今天的事情,我建議還是不要告訴圓谷同學了,不然會給他壓……”和茱蒂聊完的沖矢昴回來時,正好看到了正在晃腦袋的阿尼亞:“?”
***
勞埃德·福傑,致力于清除一切破壞和平潛在勢力的間諜,今天體驗了一天996打工人的悲哀。
富士山底交易回來的資料和程序文件,在被公安方全部複制了一遍後,又被原封不動地裝好,由他繼續扮演那位交易人,帶回了西蒙公司的總部。
他的卧底生涯再次啓動,不再是槍火、黑勢力和危險組織,而是咖啡、電腦和辦公室。
這個公司非常謹慎,在檢查過他帶回的交易品後,就讓他回自己的崗位繼續幹活。
據他對這個公司的了解,前不久因為旗下一位高層的私自主張,險些引起了一場針對孩子的大腦安全的危機,但顯然,這場事件,是由整個西蒙公司主導的,死去的高層只是替罪羊。
他現在所知的是,這家公司正在和那個跨國犯罪組織進行一項合作,研發某種程序。
拖着些許疲憊的身軀,勞埃德終于回到了家門口。
進門後,發現家裏沒人,早應該放學的阿尼亞也不在家。
他随即撥通了約爾小姐的電話。
約爾今日在大使館工作了一天,在回來路上又去順便執行了一個任務。
接到電話時,才意識到時間有些許的晚了。
“勞埃德先生?……你說阿尼亞嗎?我今天加了一會班,她沒有和我在一起……什麽,阿尼亞不不在家嗎?!”
這時,站在房門口打電話的勞埃德,看到被彭德叼來的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他彎腰接過紙條:
【父親母親,阿尼亞和認識的大哥哥去冒險了,很快回來! ——阿尼亞參上。】
勞埃德:?
“你說阿尼亞和一位大哥哥在一起?!那個人是綁架犯嗎!”
一邊通電話的約爾,擡眼時突然看到了遠處熟悉的小身影。
阿尼亞被一個戴眼鏡的陌生男人牽着,男人在這種二十多度的天氣穿着長袖和高領,“壞人”這個詞仿佛就寫在背上。
電話對面的勞埃德正要解釋阿尼亞留下來的紙條的消息內容,就聽到約爾道:“勞埃德先生別擔心,我這就去把阿尼亞救回來!”
“等一下,阿尼亞留下紙條其實是說……”
——嘟嘟嘟
勞埃德:“……”我還沒說完。
沖矢昴會牽着阿尼亞,純粹是怕小孩子亂跑。
結果才走到半途,就突然感覺到了從背後傳來的——殺氣。
從扮演阿笠博士隔壁的鄰家大哥哥開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時刻走到刀刃上的感覺了。
那是組織裏最頂尖身手的殺手,才會明目張膽流露出的氣息。
他在瞬間松開了阿尼亞的手,偏身躲開了來自背後的襲擊。
回頭後,他看到了一臉怒意的女人,正用着薄涼的目光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阿尼亞正要開口喊“母親”,沖矢昴先一步問道:“這位小姐,是有什麽誤會嗎?”
對方幾乎是一點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手刃出擊,至逼他的脖子。
身手同樣矯健的沖矢昴伸手去格擋約爾的這一招,胳膊與手刃相觸,他才意識到對面的這一擊又重又狠。
約爾仍舊不罷休,躍起後一腳踢向沖矢昴。
這一擊太快,沖矢昴無法閃避。
不好,會踢到面具。
他不得不選擇側開一些,用肩膀接下這一擊。
約爾落地,她也意識到了面前這個人的不簡單。
難道是哪個派來針對她的殺手,故意帶走阿尼亞來威脅她的嗎?
沖矢昴也在思考約爾的來歷。
是那個組織的人?
這個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
短短幾秒鐘的交鋒,兩人已經過了數招。
沖矢昴退後一步,擺出了截拳道的架勢。
約爾也捏起拳頭認真了起來。
“福傑小朋友,跑遠一些。”
“阿尼亞,到我這裏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然後驚訝地對視。
沉浸在震驚中的阿尼亞,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恐怖的殺手母親,和FBI大哥哥,剛才因為她打了起來。
“……母親,你沒有看到我的紙條嗎?”阿尼亞同手同腳地走到兩人中間,出聲問道。
約爾一秒恢複失措的□□:“诶诶?什麽紙條?”
以為今天自己要在這裏搏命的沖矢昴:“……母親?”
***
“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沖矢昴先生。”
一路上,約爾都在道歉。
“沒事的沒事的,都是誤會。”沖矢昴則尴尬地表示沒關系。
阿尼亞則在為母親的武力值做解釋:“母親真是的,都說了不要在外面輕易使用你的防身術啦。”
沖矢昴默默地推眼鏡,看向自己擦破口子的衣服:“……”你管這殺人的身手叫防身術?
等到了家門口,從一個人道歉,變成了兩個人道歉。
勞埃德也加入了約爾的道歉隊列。
“對不起,勞埃德先生,都是我太莽撞了。”約爾難過道。
“是我沒有一開始就發現阿尼亞留下的紙條。”勞埃德嘆氣。
“都是阿尼亞的錯……”阿尼亞也老實地道歉。
沖矢昴覺得被這一家子道歉壓力有些大,三番兩次表示沒事。
不過他确實有點介意,這位福傑太太的身手是不是有點過于浮誇。
“既然都這麽晚了,要不沖矢先生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吧,就當是表達我對您的歉意了。我今晚正好想親自下廚做道菜!”約爾提議道。
母親親自下廚?!
阿尼亞的臉部表情瞬間僵硬了。
就連勞埃德的面部表情也難看了一起來:“要不還是我來吧。”
阿尼亞扭轉脖子,看向沖矢昴:“大哥哥快跑,趁現在還,來得及!”
沖矢昴:?
結果FBI大哥哥還是留下來吃飯了。
阿尼亞看着桌上幾乎全部由父親做的晚飯,卻絲毫沒有松下一口氣的感覺。
勞埃德自我介紹道:“我叫勞埃德·福傑,是一名心理醫生。”
[只不過今天去了西蒙軟件公司做卧底。]
約爾微笑着說:“我是東國派來日本大使館的政府職員。”
[今天下班晚是因為接到了個來自組織的任務,順便去動了個手……]
沖矢昴大哥哥也面帶笑容:“我是在東都大學就讀的工科研究生,現在住在阿笠博士旁邊。”
[不過真實身份是作為FBI的卧底,為了保護CIA的水無憐奈而假死,僞裝成了現在的身份。]
勞埃德想起了什麽:“阿笠博士呀,是之前阿尼亞和朋友們一起去做客的那位博士吧?”
[也是東京博物館那個快速破解了案件的可疑人吧,那他和那個博士又是什麽關系?]
沖矢昴點點頭:“嗯,我就是那次認識福傑小朋友的。”
[這棟房子,這個父親,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是我多疑了嗎?]
阿尼亞努力地,抑制住自己因為緊張抽搐的嘴角,試圖用飯将嘴填滿。
從未想過,在這個家中,殺手,間諜,卧底,和超能力者,能齊聚一堂,互相懷疑。
雖然很刺激,但是她不是很想面對這種情況。
只要吃完這頓晚飯,應該就好了。
阿尼亞這般想着的同時,勞埃德的手機響了。
勞埃德低頭去看來電顯示,是公安的那一位。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他離座去了隔壁。
“今天的情報我都報給你們的人了。家裏還有客人,有什麽事嗎?”勞埃德接起電話後問道。
“我今天才知道你住在了那個街區,想打電話提醒你注意某個人。”安室透此時正立在剛剛上鎖的咖啡店門口,擡頭望着遠處的天空,“他叫赤井秀一,是一位FBI,現在僞裝成了住在阿笠博士隔壁的某位東讀大學的研究生。你的孩子跟偵探團那些人很熟,應該知道阿笠博士吧?”
“……”勞埃德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詢問道,“這個人,有什麽特殊的嗎?”
“他曾經和我一樣,是那個組織的卧底,後來因為被組織發現離開了,能力不俗,和他一起的一些FBI也對那個組織有想法,但是畢竟不是我們國家的人,有些事我不想讓他插手。如果你被他發現可能會有些麻煩。反正你盡可能避開那個人吧。”
安室透叮囑完後,挂了電話。
此刻,血紅的夕陽塗滿天空,就像那一日,他同樣卧底的同伴死去時他無法忘記掉的畫面。
這一邊,勞埃德也将手機重新揣回口袋,回到客廳。
随後他注意到阿尼亞有些驚恐與扭曲的表情。
勞埃德:“……怎麽了?”
阿尼亞當然不能說,她的超能力穿牆,“不小心”把父親那邊的內容聽得七七八八。
她只會說:“母親說她去做個菜……”
“是嗎?”勞埃德淡淡道,他面容冷靜,比起約爾的致命毒菜,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看向坐在桌邊的沖矢昴。
[沖矢昴(Okiya Subaru),去掉o和i,就是kyasubaru,用羅馬音讀下來,就是赤井秀一,他就是安室透口中的FBI。]
阿尼亞将口中嚼不爛的葉子,努力地咽了下去。
糟糕,FBI大哥哥的身份,果然被父親發現了。
難道說——
阿尼亞目不轉睛地看着父親,只見他狀似随意地開口道:“沖矢先生,你原來是左撇子呀,繭都在左手。”
沖矢昴笑了笑,同樣淡定地回答:“因為經常做實驗和拿筆記錄,所以在部分指關節處會留下痕跡。”
[哦?我是被懷疑了嗎?]
“哦,原來是做實驗留下的。”勞埃德夾了一口菜,目光不去看對方“我看這樣子,還以為是長時間使用某種武器導致的,比如說狙擊槍之類的呢,看來是我亂想了。”
阿尼亞的手一抖,叉子上的肉落在了桌面上。
“父親,沖矢哥哥上次請我和朋友們吃過煮物,手藝很好!”她努力地,轉移話題。
雖然阿尼亞不清楚FBI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秘組織,但是和這位大哥哥接觸下來,會讀心術的她可以判斷的出,這為大哥哥是個好人。
沖矢昴的視線滑過勞埃德握刀的手:“福傑先生,照這麽說,你的手也不像是心理醫生的手呀,心理醫生也需要做手術嗎?”
“當然不需要。”勞埃德用刀切開盤上的肉,“但是心理醫生需要經常給患者記筆記,手上的痕跡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阿尼亞趕忙補充:“我以前去過父親的心理診所,特別的大!”
“對了,你說你住在阿笠博士旁邊,那裏應該不是你的住處吧?”勞埃德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因為要寄住在別人家,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吧。]
“我認識那家的主人,是他們借住給我的,原來租住的房屋在一次事件中被縱火了,所以只是暫時的。”沖矢昴回答時,眼鏡藏在眼鏡後,看不出情緒,“話說……你們家的房門都是關着的,看着像是有很多秘密的樣子。”
“哈哈是嗎?”勞埃德笑得很自然,“我和阿尼亞的母親因為一個是心理醫生一個是政府職員,所以有時候家中會放一些重要的檔案和文件,不想要孩子弄亂,所以會關着門。”
阿尼亞委屈:???
她當然知道那些房間裏都是些什麽。父親和母親的房間,可是知曉了秘密就無法再回去的地方。
是整個家中的禁忌。
她想反駁,但是腦海中浮現出FBI大哥哥被父親和母親聯合殺死,然後抛屍的畫面。
——大哥哥可能再也無法踏出這個房子了。
“……”阿尼亞硬生生開口道,“是呀,阿尼亞過家家時經常會把家裏翻得亂七八糟!”
“話說,這麽熱的天,沖矢先生穿高領不熱嗎?”勞埃德又問道。
[是為了遮住變聲器吧。]
“因為實驗室總是開空調,我的體質又不太好。”沖矢昴自然地回答,又很快反問,“又不是動畫片,我這麽做總不可能是為了遮住什麽傷口吧。”
“也是呀,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同的。”勞埃德點頭贊同,并解釋,“阿尼亞經常看間諜片,時間久了弄得我也被影響了。”
阿尼亞:“……是呀,父親總是陪着我看《間諜戰争》!”
面對兩張虛假的笑容,阿尼拉感覺到了由內而外的壓力。
她仿佛承受了這個年齡的孩子不該承受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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