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有琴

玄燭在聞青默進門後，就注意到了他那身打扮。

等聞青默施施然走到他面前，玄燭才站起身，仿若一位翩翩公子，唇邊帶笑，朝着聞青默拱手躬身行禮，道：“這位小姐，小生這廂有禮了。”

常宏邈三人沒想到季無憂會來這麽一出，皆是一驚，就怕聞青默生氣動怒撂挑子不敢了。

然而，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聞青默卻做了一個女子常禮，微微福身，擡頭時，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淺笑：“這位公子，奴家這廂有禮了。”

這畫面，用才子佳人形容也不為過。

雖然聞青默行完禮，又馬上恢複了冰山樣，但三人已徹底傻眼了。

這、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聞道友你不是冷面冰山人設嗎？

常宏邈心裏吐槽的同時，胳膊又一次感受到被掐的痛感，他看向秋妙，欲哭無淚：“秋妙，你又掐我作甚？”

秋妙恍惚道：“看我是否在做夢。”

“……”

大姐那你掐你自己啊。

“你說……這聞道友和季道友之間……是不是太要好了？”秋妙忽然湊到常宏邈耳邊輕聲問。

常宏邈一臉疑惑：“要好有什麽不對？”

秋妙輕皺眉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覺得這兩人氣氛怪怪的。說是五年前認識的散修隊友，但這兩日的接觸下來，她總覺得這兩人的親密指數過頭了。

今早，她還見到季無憂從聞青默門裏出來，她上前打了個招呼，詢問他怎麽從聞道友房裏出來的，季無憂回了句“我與聞道友說了說這些年在外的經歷，沒想到回過神，一晚上就過去了”。

這本也不是什麽問題，但從昨天開始這兩人就時常膩在一起，竟然連晚上都不放過？聞青默對他們本就不親近，如果說這個季無憂是個例外……

他們在五年前經歷了什麽，關系才會變得如此要好。

秋妙有些混亂起來，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可一時間又理不順。

常宏邈一看秋妙那樣子就知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抽掉自己的被虐待的胳膊，揉着：“秋妙，任務為重，等事情結束了，你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吧。”

秋妙立馬驚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對于呆若木雞的三人，玄燭傳音給聞青默道：[青默，他們被你吓到了，真調皮。]

聞青默傳音中滿是笑意，回道：[師父才是罪魁禍首。]

玄燭扇着扇子，看向面上一本正經臉的聞青默，臉上的笑意漸深。

他的小徒弟果然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一樣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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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連津津有味地聽着玄燭将那些過去的事，像個稱職的聽衆，時不時還吐槽兩句：“那個柯昊焱還真是……只能說你們不合适。你的選擇是對的，不過一看他就不會輕易放過你。”

玄燭往下繼續說着。

或許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了散仙，這些已是上百年前的前世記憶卻還是歷歷在目，甚至在敘述時，回憶時很多畫面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如果在他提出分手之後，柯昊焱沒有做出後來的事，他或許将會面臨另外的一個結局。

不會死亡，亦不會來到這個世界吧，也不會遇到澹臺嫣、楚子拾……還有聞青默，他的小徒弟。

但如果這個詞本身就充滿臆想，他已不想再去設想那些如果了。

等聽到結尾，有琴連像個少年似的，雙手撐着臉頰，眼神放空，評價道：“你放的開，人家糾纏着你不放，最後弄得兩個人都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是真的愛對方，放開手或是好好的待對方不好嗎，真是可笑又無趣，無聊得很。”

有琴連的語氣聽上去索然無味，眼神卻沒有看着玄燭，似乎是在看着別的哪裏。

玄燭笑了笑：“是啊，無聊得很，怎麽比得上這個世界的波瀾壯闊呢。”

這并非是他的自嘲，而是他真心這麽認為。

他無法說自己有多喜歡這個世界，因為最初來到這裏，他也僅僅是想無挂無礙的過此生，後來有了挂礙，才讓他對這個世界多了一份認同感。

再之後，雖說大部分時間都宅在洞府陪着黑仞，但那些外在游歷的日子，能夠說給聞青默聽得也有許多是他覺得有趣又刺激的。

有琴連忽然眯起眼，放輕了聲音，一副八卦的樣子：“你靈魂過來了，你那毛病沒一起過來吧？”

一聽到這句問話，玄燭頓時後悔将這件事告訴了有琴連。

他的沉默被有琴連意會成了默認，發出“噫”的聲調：“好了好了，不揭你傷疤了。吾看你也不是想找道侶的人，專心修仙，靜心定神，這點毛病就不是什麽問題了。”

有琴連說完了安慰的話，換了一個話題，揚起聲調道：“吾反而對你們那世界的叫什麽高科技？手機、電腦、電視之類的很感興趣，你給吾講講那些吧。”

玄燭也自動将剛才那個話題揭過，清了清嗓子，給有琴連說起了現代科技。他看得出有琴連對那些電子産品很有興趣，如果可以或許他會立馬穿越到那個世界經歷一番。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能說的都已說完，玄燭認為差不多的時候，有琴連打了個哈欠。

玄燭道：“前輩，我已把我的故事告訴您，您可以把我需要的東西給我了嗎？”

有琴連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吾之前說的是你給吾看你的記憶，後來你只說了你的故事，那些高科技的說明不算哦……算是達成了一半吾的要求了。那吾現在再要求另一半，也不過分吧？”

這位大能還真不打算放過他了。

玄燭無奈，卻也并不覺得被觸犯了什麽，耐心問道：“有琴前輩想要什麽？”

“在這個幻四象玄陣裏，和吾打一場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秋妙……

小劇場：

玄燭：不愧是我機靈的小徒弟，接招那叫一個快。

青默：師父，其實是你也想這麽玩吧？

玄燭：噓，看破不說破。

感謝蝦米扔了一顆地雷，愛你～

明天還有一更，淩晨2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