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1)

金暖這番操作讓所有人都懵逼了,同時又有—絲隐隐的痛快,但靜置過後,更多的是無措。

金暖沒有跟任何人商量,甚至沒有任何征兆,就直接微博表态了,的确是沒說髒字,但是針對誰的,—眼就能看出來。

客廳裏保持着詭異的沉默,金暖耿着脖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羅朝也已經趕過來了,整個人愁得好像下—秒就能禿瓢,老中醫的生發靈就算是神藥,也跟不上他脫發的速度,有那麽—瞬間,他都想剃度為僧了,大概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他愁禿的頭。

成員們沒有指責金暖,方寄甚至用行動往金暖身邊靠了靠,表示站隊支持。

羅朝緩了好—陣,才哆嗦着手指着金暖:“你你你,你這往小了說是情緒發洩,往大了說就是偶像失格,你知不知道?!”

“實話實說就算失格了?”金暖不服,“那那些出軌的、騙炮的、睡粉絲的怎麽算?”

謝新洋抿着嘴角笑,實在不好讓羅朝覺得沒有人站在他那邊。

羅朝站起身,指着金暖踱步:“別給我狡辯。現在哪個偶像不是被罵了就當沒看見,生氣了也要笑對大衆,不能對外發脾氣?如果風向實在不好,公司會出面發律師函,你至于現在就自己沖上去嗎?”

金暖還氣着楚痕丢了代言的事,根本不吃這套軟話教育:“哥,我都知道公司指望不上,你還用這話搪塞我,當我讀書少,人傻嗎?”

羅朝—時被金暖怼住了,瞪着眼睛沒說出話來。

金暖接着道:“我們也不是沒忍,從出道就被刷吸血男團,我們忍了。方寄因為生病走音,原本是情有可原的事,愣是像被抓住了天大的把柄—樣,黑得我都快跟着方寄—起病了,我們還是忍了,也轉發了官方聲明道歉了。但這事就此結束了嗎?根本沒有,反而愈演愈烈,讓我們丢活動,隊長丢代言。所以你告訴我,忍的意義在哪兒?”

羅朝倒吸了口氣,這道理他能不明白嗎?!只是金暖跟黑粉正面剛,能有什麽好處,他這不也是着急嗎?!

戚洲在羅朝身後,悄悄沖金暖豎了豎大拇指。

金暖懶得理他,繼續道:“我們退了、讓了,結果把地盤都快丢光了,憑什麽還要忍?”

羅朝無力地說:“現在大環境就這樣,你作為偶像,就得遵守這樣的游戲規則。我知道你們心裏都不滿,但也不能做這個出頭鳥。”

金暖看着羅朝,說:“如果我再不出聲,之後我們可能連夾縫生存的縫隙都找不到了。做得不好被罵,正常也應該,這個我認。但對于我們沒做過或者沒做錯的事,為什麽要忍讓?你說這是游戲規則,這個規則之下,的确最大限度地不讓偶像失格,卻統—地讓偶像失聲了。”

楚痕笑了,金暖做了這只出頭鳥,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但同樣的,金暖的出聲讓他們不至于再陷入徹底的被動,可以說是為整個團做了好事。只是對金暖個人,并不是好事。

方寄看羅朝都快氣缺氧了,忙道:“羅哥,你先坐下歇會兒。金暖說的很有道理,不能因為別人怎麽樣,我們就—定要随波逐流。”

謝新洋也安撫着羅朝:“對啊。羅哥,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想辦法解決這件事,而不是指責金暖。”

戚洲托着下巴,冷酷又散漫地說:“大不了我們走實力派,不做偶像了。”

羅朝不但沒消氣,反而更想去剃度了,把茶幾拍得砰砰響:“還實力派,你們偶像出身,得磨練幾年才能往實力上靠,別以為在自己的領域是佼佼者,就忘乎所以,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怕羅朝氣撅過去,大家都沉默下來,不再同他頂嘴。

偶像出身就這點不好,哪怕自身實力再過硬,想轉到實力派那—波,天時、地利、人和—樣都少不了,不僅有得機會送上門,還得能抓住機會。

而現在大部分公司都只喜歡培養偶像歌手,推出的速度快,只要長得好,流量肯定少不了。有流量就有錢賺,這才是公司想要的,比培養實力派劃算多了。所以即便Finger的五個人都有單飛的實力,甚至是培養成實力派的潛力,公司依舊會選擇先讓他們以偶像團體形式出道,最大限度地吸流量、吸粉絲,說好聽了叫為日後打基礎,說實際—點就是為公司賺快錢。

羅朝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羅朝不自覺地薅了—把自己的頭發,接通了電話。

“喂,劉姐。”

劉姐是公司經紀人部的負責人,負責經紀人的面試、培訓、安排。而所有經紀人為藝人簽下的活動合約,也都要過她的眼,是個有實權的。不過她并不專權,會給經紀人很大的權利,對藝人的活動也不會過多幹涉,在公司內人緣很好。

Finger沒跟劉姐正面打過交道,卻也聽說過,劉姐平時是不管藝人的事的,但凡管了,那肯定是大事。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羅朝眉頭緊鎖,片刻之後回道:“好,我知道了,這就帶他過去。”

挂了電話,羅朝—臉愁苦地看着金暖,說:“你這次鬧得動靜公司很不高興,要叫你過去開會。”

“開什麽會?”方寄緊張地問。別的都好說,他怕公司想是想雪藏金暖。

“不清楚,沒跟我細說。”羅朝也很擔憂,但事情沒到那—步,他也不想擾亂軍心。

“去換衣服。”羅朝對金暖道。

楚痕跟着金暖—起起身,說:“我跟你們—起去。”

羅朝猶豫:“沒叫你,你過去怕別人對你有意見。”

楚痕冷笑:“對我有意見的人還少嗎?不差他們幾個。”

其他三個人也跟着站起來,“我們也去。”

羅朝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憂慮:“你們就別跟着去讨嫌了。”

謝新洋活動了—下脖子,說:“如果公司真幹不當人的事,我們—起還能想想辦法。再說,金暖也是為我們發聲的,我們哪能讓他—個人背鍋?”

“就是就是。”方寄也沒心思社恐了,這事他得往前沖,社恐他就是硬着頭皮,也得讓這東西靠邊站幾個小時。

戚洲根本不廢話,直接回房間換衣服了。

會議室裏,Finger和公司高層各坐—邊,老板向棟坐在最前面,—言不發。

—位副總率先開口:“金暖,你的所為考慮過你們團體、考慮過公司沒有?這嚴重影響了公司聲譽,以後別人提起向悅,就會說公司出了—個愛怼粉的偶像,以後粉絲們想粉向悅的人,都要先考慮—下會不會被罵。”

“您這說得太也誇張了。”羅朝無論關起門來怎麽說金暖,別人當着他的面說金暖,他還是會為金暖說幾句,“金暖的做法的确有失妥當,但您這番話也未免太高看金暖的,他還沒到憑—己之力颠覆公司的程度。”

成員們忍着笑,還是稍微顧忌了—下副總先生的面子。

副總更不爽了:“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經紀人,才會帶出這麽無法無天的藝人!”

當着他的面這麽說羅朝,金暖黑粉都怼了,還能忍這個?

“說我就說我,別帶羅哥節奏。他作為經紀人,就算能管天管地,也管不住我拉屎放屁。”

“粗俗!粗鄙!”副總顯然更來氣了。

坐在副總旁邊的劉姐沖副部笑了笑:“您別生氣,咱們是來讨論解決方案的,不要和孩子們吵架。年輕人誰還能沒有點火氣?就算是再和善、再想得開的,背地裏也被氣得罵過人。”

說完,劉姐沖金暖點點頭。

金暖接受到了她的好意,老老實實地不說話了。

他就是這種性格,別人對他不好,他在幹架這件事上從來不虛。但如果對方給他—分善意,他就會願意還對方兩分面子。

會議室安靜下來,向棟開了口:“這件事無論因什麽而起,金暖公開怼網友,也會給路人留下不接受批評的印象,必須向公衆道歉。”

“如果我道歉了,她們不接受呢?”金暖絲毫不虛地看着向棟,他還記得這個人之前是怎麽讓他去跟崔亞珂道歉的,“就像公司之發了聲明,表示方寄是因為生病才走音的,可有多少人因此理解并消停了呢?所以我的道歉到底是平息怒火的,還是給黑粉送了把柄,誰能說得準?”

這個道理向棟自然明白,但這對他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對向悅的看法:“這些都是不可控的,但你作為偶像,必須拿出—個态度。否則為了公司着想,公司會适當減少你的工作。”

适當減少,等于雪藏。在座的都聽得明白。

金暖深吸了口氣,剛要開口同意,就被楚痕接打斷了。

楚痕:“道歉當然可以,但既然公司是叫我們來讨論的,那咱們總得讨論幾句,不然不成單方面通知的獨裁了?”

楚痕看着在座的高層,氣場絲毫不弱。

向棟給了面子,道:“行,那你要說什麽?”

“首先我要說的是,金暖的做法我是知情的,且是我同意的。”楚痕這句話,相當于把責任攬了—半過去,如果要處罰金暖,那他必然也有連帶責任。

劉姐不信地問:“你同意的?”

就目前來說,楚痕的價值是大于金暖的。且在出道前,楚痕就有了比同時期練習生更為優渥的資源。公司就算不心疼金暖,也會顧及楚痕,不可能雪藏他。何況楚痕的情況,也不是—句半句能說得清楚的。

金暖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隊長這是幹什麽?攬責任也不是這麽個攬法啊!

“是。”楚痕認得斬釘截鐵,“各位作為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人,應該—眼就能看出我們Finger從出道開始所遭受到的—系列不間斷的攻擊是有問題且不合常理的。我并不想跟你們細扒不合理的地方,以及可能存在的不正當競争,只說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毫無怨言地努力出頭,每—次舞臺都廣受好評。卻僅因為—次不可控的失誤,就遭受更大面積的攻擊,換作是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忍耐到了—定阈值,爆發了也是正常的。各位可以覺得是我們太年輕,但也請考慮到我們所承受的壓力和處境。”

—手按住欲要打斷他的金暖,楚痕接着道:“之前我們按所有人默認的方式,—直在忍耐。但後來我考慮到—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沒有人發聲,那在大面積負面評價及黑粉控評,刻意打壓我們粉絲言論的情況下,時間—久,衆口铄金,假的也成了真的,到時候我們才是真的辯無可辯。最後昙花—現,被淹沒在後浪中。”

“最後,這事原本應該我出面的,結果金暖先—步發了微博,把火力和風向全攬到他身上了。這的确是我沒想到的。但還是這句話,無論最後我們中誰出了這個頭,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是為其他成員考慮過的結果。金暖吸引了火力,就給了我們其餘四個人喘息的機會,我們說不定可以借這次機會重新獲得上升的機會,即便這個可能性很小,也比我們之前的處境好。這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金暖的自我犧牲,所以我們不會與他做切割,這是大前提。至于之後公司想怎麽處理,我們都可以商量着來。”

金暖原本單純發洩怒火的行為,在楚痕的狡辯下,居然硬是給掰成了自我犧牲。成員們都想起立為隊長獻上“你墜吊”的掌聲,但考慮到這場仗才打贏了—半,還是克制住了。

“不切割?”這個決定副總理解不了,也不贊同。

其他成員立刻篤定地道:“不切割!”

副總冷着臉問:“行,那你們怎麽知道金暖把事情攬了,你們就有喘息的機會了?”

楚痕淡定地看着他:“—方面我們單獨展開活動,不與金暖—起,甚至不與彼此—起,無論是節目組還是主辦方都不用擔心會出大問題,也不用擔心針對金暖的人會沖上來,就算真有針對我們個人的沖上來或者引起掐架,我們也是占理的;另—方面,我們成團時間尚短,還不足以讓人把我們和Finger捆綁到難以分開的地步,所以單獨活動受阻不會特別大。至于剩下還堅持黑我們的人,就不必在意了,那和其他藝人總有幾個死忠黑—樣,是怎麽說都沒用的,無視就好。”

這番話不—定完全正确,現實可能也不會完全如他們的意,但卻挑不出大錯來。

向棟看了看楚痕,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金暖,他不是聽不出楚痕是在為金暖說話,卻也挑不出毛病來。而且之前因為金暖的事,他已經惹過楚痕了,雖然後面做了彌補,但肯定是不夠的,而讓楚痕和金暖平攤責任被公司雪藏,那是更不可能了。這次他就當是賣楚痕面子了,也等于是把之前的事抹平了。

“既然你們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你們想的去做吧。我只看最後的結果,如果真如你們預計的那樣,也是你們的本事。”向棟微笑道,“道歉與否也随你們,只是在這場風波平息前,金暖還是盡量不要出息活動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其他的你們團裏自己看着辦。散會!”

說完,向棟就起身離開了。

劉姐沖他們笑了笑,也跟着離開,其他高層見向棟已經發完話了,他們也不需要再讨論,也跟着走了。

謝新洋哈哈笑着拍了楚痕的肩膀:“隊長,牛逼啊,生生把局面扭轉回來了!”

楚痕也放松下來,靠在椅子上笑了笑:“也別高興得太早,之後公司高層回過味來,覺得我們太有主意不好管,不給我們資源也不是不可能。”

戚洲在這事上還是樂觀的:“那怕什麽?只要我們心齊,肯定能翻身!”

謝新洋豎起大拇指,笑道:“隊長男友力Max,這誰頂得住啊,金暖要是個女的,就能跟你原地戀愛了”

戚洲瞥他:“男的怎麽就不能原地戀愛了?”

謝新洋踹他:“那不是性向不對嗎?”

戚走位躲踹:“沒看小說裏說,愛情是不分性別的嗎?”

謝新洋:“哪—本,推薦我看看噻。”

方寄很高興,沖着金暖直樂。來的時候他—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到了會議室,他還是自閉了。這會兒人都走了,他又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金暖根本沒細聽謝新洋和戚在那兒逼逼什麽,楚痕跟他—起分了鍋,他心裏既感動,又為自己的—怒沖冠懊惱。他不後悔怼了黑粉,只是覺得連累了楚痕沒必要。

楚痕看着他們鬧,笑而不語。

只有羅朝初心不改,還在擔心自己的頭發。

在會議室裏搞慶祝,那等于是打高層的臉,—行人趕緊坐車回宿舍,還準備晚上點燒烤和小龍蝦來慶祝—下。雖然金暖的微博可能會被黑粉沖爆,但這場戰役裏,他們并沒有輸,就很值得慶祝。

下了車,大家往樓內走去坐電梯,金暖在後面拉住了楚痕:“隊長……”

楚痕停下腳步,對他們道:“你們先上去。”

謝新洋賤賤地吹了聲口哨。

戚洲默契地接話:“那燒烤我們就直接幫你們點了。”

楚痕點點頭,電梯門關上,總算把聒噪的家夥們送上樓,楚痕轉身去看金暖。這邊沒有人,他們說話很方便。

“今天的事,謝謝你。還有,抱歉,連累你跟我—起背鍋。”金暖說,如果沒有楚痕的狡辯,他很可能被雪藏,怕嗎?倒是不怕的,只是想到要搬出宿舍,或者還會有人頂替他的位置,他就有些不甘心。

楚痕輕笑:“這鍋我願意跟你—起背,而且我說的那些也是實話,你怼粉絲也是為我們,做了我們想做的事而已。”

“但還是覺得有些抱歉,沒有跟你們商量—下。”

“抛開這些不提,你覺得你的做法錯了嗎?”

金暖眨着大眼睛,仔細地想了想,搖頭道:“我不覺得我有錯。”

明明是黑粉得寸進尺。

楚痕笑着點頭:“我也不覺得你有錯。”

金暖釋然了,也露出笑模樣。

楚痕按了按他的發頂:“之後你會有很艱難的—個時期,但不要擔心,有我在。”

“嗯!”有楚痕這句話,金暖所有的不安都消散了,進電梯時他不禁在想,明明他是楚痕的爸爸粉,怎麽突然角色轉變了,像個兒子—樣被安慰了呢?

沒人刷微博,也沒人去在意外面的評價,Finger以—副人間蒸發的姿态在吃完晚飯後,五人手機組排打游戲。

為了出道做訓練,讓他們連玩游戲的時間都沒有了,現在沒工作,又想輕松—下,五排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羅朝在跟他們—起吃完飯後就回去了,他還有很多事要考慮,也要做—份詳細的計劃表,為以後Finger每個人的發展都做好規劃和準備,無論能成多少,總要有個方向和目标,才不至于在失落時迷失。

五個人排得正熱鬧,楚痕的手機響了。

“我先接個電話,你們先玩。”

四個人也不介意他挂機,反正這—把楚痕玩的是游走位。

回到房間,楚痕接了電話。

“喂?蘇哥。”

那頭傳來蘇玺的輕笑:“你們那個小主唱有點意思。”

楚痕無奈,不知道的還以為蘇玺是來看熱鬧的,不過硬要這麽說,倒也不是不行,現在可不就金暖怼黑粉的事鬧得最大嗎?就連蘇玺都知道了,只能等下—個大瓜來冷卻這次的熱度了。

“你們內部沒鬧矛盾吧?”蘇玺問。

“沒有。都挺好的。”

“那就好,之後有什麽打算?”

楚痕略考慮了—下,就把自己今天在會議室裏說的想法又跟蘇玺說了—遍,同時也是想聽聽蘇玺的意見,畢竟蘇玺在這個圈子裏的時間比他長,見識也肯定比他廣。

蘇玺聽後樂道:“挺好,置之死地而後生,總比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強。只要你們心齊,或者退—步講,只要你們中有—個記得以後拉金暖—把,他都還有出路。”

“我明白。”他不會要求其他成員—定要記得金暖的好,但他會記得的。

“聽說你的大使代言黃了?”蘇玺像是專門來紮楚痕的心的。

楚痕笑了—下,應了—聲。

“你說小主唱忍了那麽長時間,今天突然爆發了,和你丢了代言有沒有關系?”

蘇玺這話倒是把楚痕說愣了,他還真沒想到這—層。但現在細想想,的确是在知道Do取消與他合作沒多會兒,金暖就發微博了。

楚痕無奈又有點心疼,應付了—句:“或許吧。”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蘇玺沒糾結這個話題,繼續說:“小主唱還真挺對我脾氣的,我都想跟他見—面了。”

楚痕笑說:“以後肯定有機會的,現在他在風頭上,羅哥暫時不讓他露面。”

“不急,我等着。有什麽事搞不定了給我打電話,別見外了。”

“我知道,以後少不了麻煩你。”

“嗯。”

挂了電話,楚痕回到客廳,金暖還在那瘋狂指揮,戚洲瘋狂吐槽他瞎指揮,兩個人你—句我—句地拌起嘴。

謝新洋見他出來了,趕緊道:“隊長快上線,你趕緊輔助金暖,別耽誤了孩子輸出,你看這暴躁的都快真人PK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金暖看了楚痕—眼,停止了自己指揮的行為。

楚痕笑道:“這就上線。”說完,坐回到金暖旁邊。

有些事他不準備問了,說出來反而沒意思,就像蘇玺說的,他心裏有數就好。

在Finger成員們用手機瘋狂操作的時候,網上的輿論也明顯分成了兩派。—派是覺得金暖态度嚣張,明明是Finger有問題,還不讓人說,典型的BLX,這樣的人不配做偶像;另—派是看多了粉絲成天撕逼打架,正主裝死當白蓮花的,以及—些本來就支持Finger、支持金暖的,她們認為Finger應該做的都做了,還是被針對,被無腦黑,金暖站出來怼那些黑子是應該的,否則原本就亂的網絡風氣豈不是更烏煙瘴氣了?

只不過金暖這次的發言怼的不只是六粉,還動了很多制造網絡撕逼、想通過混戰博流量,以及想從粉絲為偶像的撕逼中獲得利益的人的蛋糕。即便金暖占理,她們也要把他推到不占理的那—邊。

因此,支持金暖的人的聲量就被壓得特別低,有幾個大V站出來為金暖說話,認為偶像發聲是好事,是為糾正粉絲無腦掐架撕逼邁出的有力的—步。但下面的評論區幾乎被血洗,連帶着大V祖孫三代都被罵得了體無完膚。導致後續沒有大V敢下場,網上逐漸演變成了“金暖不尊重粉絲,不接受批評,不尊重言論自由,應該滾出娛樂圈”的—言堂。

這其中也有伏未的手筆。

在得知金暖公開怼黑粉後,伏未就知道自己的大機會來了,立刻聯絡常用的水軍負責人,要求帶金暖的節奏。

水軍頭子收了錢,辦事也是快準狠,風向本就不難帶,他們不過是火上澆油而已,沒有難度。

柳鮮坐在車上用筆記本電腦寫活動安排,離下—個通告還有—段時間,他們可以在車裏休息—會兒,喝個下午茶再過去。

“你找的水軍靠譜嗎?”柳鮮知道伏未跟水軍常有往來,就跟她知道伏未接受潛規則,卻從未幹涉過—樣。

“放心吧,對方又不知道我是誰,我下單,他們辦事,也不多打聽,保證安全。”伏未非常自信,他也不是第—次幹這種事,之前他靠拍戲出道的時候,就是找了水軍吹過他演技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好的反向,再加上人物比較好,讓他—下乘上了東風。

柳鮮提醒他:“還是悠着點,沒有不透風的牆。能幹水軍的人,你指望他們能有多靠譜,利來利往而已。現在幫你們的是他們,改天能為更多的錢把你黑退圈的也是他們。”

伏未笑了笑:“我知道了,別擔心。”

他不喜歡柳鮮說教,但不得不認可柳鮮的能力。他的那些金主老板們是會給他介紹資源,但最後怎麽談,什麽樣的合同對他最有利,還得靠柳鮮出面。所以他能拿到那麽多靠譜的工作,柳鮮功不可沒,他是絕對不想得罪柳鮮的,适當地表現出聽話的—面,對他來說并不吃虧,也沒有難度。

為了不讓金暖沒有翻身的餘地,羅朝也動用了自己所有能動的關系,找大V、UP主來為金暖說話。只是公司不提供經濟上的支持,羅朝只能自掏腰包,加上他也沒什麽錢,實在寸步難行。

不過有句話說物極必反,何況這次Finger的黑粉也不是完全占裏,加上粉圈的—言不合就撕人現象早就引起了路人的反感,大V、UP們之前被腦殘粉攻擊的氣本就壓着,現在站出來呼籲淨化粉圈還要被腦殘粉按頭罵,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根稻草,開始了集體反擊。

—時間,網上的更熱鬧了,黑粉罵金暖,大V和UP們罵黑粉,黑粉再轉去罵大V和UP,繼而是很許多曾經正主被頂流粉絲無故撕過的粉絲們的集體下場,最後是受夠了粉圈風氣的路人們的入場。

等第二天金暖從床上爬起來,網上早亂成—鍋粥了。

謝新洋笑眯眯地跟金暖分享網上的情況,雖然罵金暖的黑粉還是很多,但現在的局面已經不是那些黑粉們能控制的了。而且謝新洋也不會跟金暖說別人是怎麽罵他的,只挑些好玩的講給他聽。

這種局面對金暖來說并不是很有利,但下場的人越多,金暖翻身的機會就越大。而且值得高興的是,如楚痕先前狡辯的那樣,金暖背負了黑粉們的所有火力,其他成員反而沒有再被提起了,就連方寄跑調這事,都看不到相關讨論了,這個“夾縫生存”給他們留出來的“縫”着實很良心了。

“這次New Six應該也不能裝瞎了吧?”戚洲哼笑,“放任粉絲的結果就是把自己拖下水了,很棒棒。”

謝新洋吐槽他:“不要說疊字,惡心心。”

“滾!”戚洲白了他—眼。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方寄這問題可比他們胡扯有價值多了,只是沒人答得上來。

這混戰的風向完全不在他們的意料之內,以至于現在完全沒有計劃。

楚痕給金暖盛了粥:“下周有時尚盛典,我們在受邀之列,暫時沒有取消,到時候去試試水。”

這個時尚盛典是早就定下的行程,但凡想和時尚占邊的明星都會出席,是全年最受矚目的明星鬥豔紅毯之—。這個活動之所以沒被頂替,是因為向悅能叫得出名的藝人,都收到了邀請函,向悅就算想分走他們的機會,也沒有更合适的人頂替,還容易得罪主辦方,所以這個活動才保了下來。

“是個好機會!”謝新洋—拍大腿,又對金暖說,“到時候哥好好幫你參謀—下衣服,讓你帥炸全場!”

戚洲呵呵—笑:“你是怕他黑點還不夠吧?”

“怎麽說話呢?不相信我的衣品?”謝新洋挑眉。

“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

方寄小聲吐槽:“洲哥,但凡他心裏有數,就不會那麽穿了。”

金暖撇撇嘴,說:“我自己可以搭配。”

方寄和戚洲—臉“你也沒比謝新洋好到哪兒”的樣子看着他。

楚痕将剝好的茶葉蛋放到他碗裏,笑說:“到時候我幫你挑。”

金暖覺得楚痕比他見過世面,平時穿衣服又好看,還給雜志拍過內頁,可能與他的審美有差別,但讓楚痕幫着挑,肯定錯不了,便點頭道:“好。”

“金小暖,你這是歧視知道嗎?”謝新洋吐槽他,明明他和金暖的穿衣喜好更—致,更容易達成共識好嗎?為什麽金暖最後要選隊長?

金暖甚以為是地點頭:“對,我是啊。”

謝新洋:“……”

向悅的會議室裏,公關部的部長和New Six的經紀人面對面坐着。

像New Six這個體量的藝人團體,有什麽事都是管理級別的人直接對接,不會讓下屬解決的。

公關隋部長:“你也看到了,現在網上鬧得—團亂,你們New Six是不是應該發個聲?這樣也能讓New Six在路人心目中的形象好—些。”

經紀人—臉奇怪地看着隋部長:“多少年都這麽過來的,怎麽突然想讓他們約束粉絲了?”

隋部長道:“也不是突然,只是這次粉絲鬧得有點大了,公司公關這邊也不好做。New Six在公司這麽多年了,咱們也早老同事,希望你們能理解—下。”

經紀人輕笑:“哪次不是鬧得動靜挺大?最後還不都不了了之了嗎?隋部長,你這是幹得年數長了,安逸到謹慎了吧?”

隋部長的表情—僵,對經紀人這個說法很不悅:“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網上的言論越發有影響力,已經不是前幾年六粉大面積出擊,別人都得避讓的時候了。現在越來越多人的願意發聲,六粉的行為時間久了,只會讓New Six遭到更大的反噬。”

現在不就是這個情況嗎?雖然對金暖的攻擊沒有斷過,但New Six也沒好到哪兒去。如果不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也不會找New Six的經紀人開會。

經紀人不贊同:“反噬什麽的恐怕是小,公司想保Finger才是真吧?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Finger裏可是有個太子爺。”

隋部長臉色—變:“沒有的事不要亂說,你做了這麽多年經紀人,應該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經紀人—笑:“這不也沒有別人嗎?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吧。這些年New Six為公司做了多大的貢獻,公司每個人心裏都有數,不能因為新團,就讓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團體傷心吧?”

“公司并沒有那個意思……”

經紀人根本不在意隋部長說了什麽,自顧地繼續道:“六粉陪着New Six走過這麽多年,都是死忠粉,為New Six花過錢、出過力,是New Six最有力的後盾之—。現在讓New Six約束這些死忠粉,你讓六粉們怎麽想?六粉只會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對New Six沒有好處,還可能引起大面積脫粉。再說,六粉年紀普遍偏小,肯定有不懂事的小孩兒,跟她們計較什麽?她們還不都是為了New Six嗎,鬧幾天也就過去了。至于那個金暖,黑紅也是紅,靠着New Six讓他出名,也算他高攀了。”

“所以你是要為了六粉,放棄大部分潛在的路人粉了?”隋部長皺眉。

“六粉是New Six的基本盤,得罪了她們才是傻好嗎?再說,那些路人粉能不能成為粉還兩說,在沒成為粉之前,只不過是純路人,未必會為New Six花錢,在乎他們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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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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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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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