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顏景很少跟人接吻。

他總覺得,把舌頭伸入別人的口中會讓人覺得惡心。除非很喜歡對方,他才會破例。可眼前陌生的青年,顯然離“很喜歡”還差個十萬八千裏。所以,突然被他吻住的時候,讓顏景的大腦有那麽幾秒鐘的空白。

反應過來時,對方的舌頭早已伸入了口中。

“唔……”

想要出口的話全被堵在唇邊,青年男子的氣息瞬時充滿了整個口腔。

——青澀、溫暖的味道。

因為主人沒什麽經驗而略顯笨拙的動作,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吻。

或許是他連親吻都這麽單純和認真的緣故,顏景居然覺得這個吻并沒有想象中那麽惡心。舌頭笨笨地滑過口腔時,甚至會有種奇妙的感覺瞬間流竄過脊背。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顏景只覺得心跳加速,青年更是微紅着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顏景被那樣直接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不由得微微側過頭去。

青年突然湊過來,輕聲問:“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顏景怔了一下,腦海裏不由回憶起歐陽朔“挺誘人犯罪”的評價,忍不住微微笑了笑,說:“怎麽了?”

青年看着他的笑容,片刻後,才低下頭去,湊到脖子那裏蹭了蹭,“很好聞……”

那種類似大型犬一樣親密的動作,讓顏景莫名的有些心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另一只手輕輕擁住他的腰,拉近了距離。

青年又吻住他,一邊吻,一邊伸手解他的衣服,因為緊張的緣故,折騰半天都解不開紐扣,手下一用力,襯衫的扣子便噼裏啪啦掉到了地上。

“……對不起。”手忙腳亂把襯衣脫下來放在旁邊,青年的眼神卻非常的無辜。

雖然心疼那件昂貴的襯衫,不過這種時候計較這些顯然破壞氣氛。顏景好脾氣地笑了一下,忍不住湊到他耳邊,打趣地道:“你……第一次吧?”

青年的臉紅了紅,放在皮帶上的手僵在那裏,似乎不太好意思。

顏景倒是個厚臉皮,對方不動手,就自己動手把皮帶解了,手腳麻利地除掉褲子,看見對方臉紅得簡直快要滴出血來,甚至不自然地別開視線,顏景心中不由得好笑——果然是第一次,所以才會這麽緊張吧?

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一軟,顏景順便伸手解開了他的腰帶,看見浴袍下的狀況,忍不住一怔,随即輕笑出聲,“你裏面都不穿嗎?”用指尖戳了戳早已挺起來的部位,“反應很誠實啊。”

青年這次連脖子都紅了,“……沒帶換洗的衣服。”

說罷,似乎是豁出去一般,再次俯下身來,狠狠吻住了惡作劇的顏景。

顏景沒有掙紮,任憑對方笨拙又細致地取悅着自己。生澀的親吻,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卻很溫暖,很舒服,像是被忠誠的寵物讨好着一樣。

突然,鼻間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只見他的手指沾着自己剛才放在床頭的KY,伸到了身後某個從沒被人碰過的地方。

顏景驀然睜大眼睛,“你……唔……”

手指伸入的不适感讓顏景皺緊了眉頭,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施展拳腳,雙手被控制在頭頂,腿被分開來夾在腰間,稍微一動腰部,只能讓狀況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都怪自己失了防備,以為這種生澀的年輕人沒什麽經驗,會很好對付,沒想到這家夥雖然單純,倒是很聰明,這麽快就掌握了先機,占盡了姿勢上的便宜,把自己完全給壓制住。而且……他手臂的力氣還挺大。

顏景苦惱地皺起眉頭,在他想要伸入第二根手指時果斷出聲制止,“等一下……”

“嗯?”突然被打斷的青年顯然有些疑惑,思慮片刻,才說,“弄疼你了嗎?我會小心的。”他的聲音很溫柔。

顏景的全身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以前向來是他寵着別人,抱着那些美少年哄他們開心,還從來沒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何況……自己算是對方的長輩,被比自己小很多歲的人用這種語氣哄着,聽起來更加別扭。

神色複雜地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青年,認真看着自己的樣子坦率而純真,感覺到他抵住自己的東西越來越難以控制,顏景的臉色不由得一僵再僵。

不是吧……

他不是喜歡騎乘,他是想做一號?!

兩人僵持了半晌,顏景沒有松口的意思,青年也沒有把手指退出的意思。目光交錯良久,青年依舊固執地盯着自己,眼神中裝着滿滿的愛戀,還帶着點兒好事被打斷的委屈。

那樣的目光,讓人不由得心底一軟。

終于,顏景輕輕嘆了口氣,敗下陣來。

“好吧……不要弄疼我。”

***

青年怔了一怔,臉上很快露出喜悅的表情,點點頭說:“我會小心的。”

被他這麽一說,顏景這老臉也有些微微發紅。

倒不是沒信心搬回這一局,只是,面前這個青年的直率和真誠,讓他非常的喜歡。如果他強來,顏景這高傲的性子,就算頭破血流也不會答應屈居人下,可偏偏他一點都不強硬,反而用迷戀的目光固執地盯着自己,那樣的眼神,一下子就擊到了顏景的軟肋。

哎,偷雞不成蝕把米,去打獵的獵人,居然要被獵物吃掉了。風流多年,沒想到會栽在這樣一個小菜鳥的手裏。

感覺到他身體誠實的反應,顯然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這時候強行打斷,顏景也于心不忍。畢竟對方是第一次。如果因此而造成心理陰影,日後落下“不舉”的疾病,可要怪到他的頭上了。

再說,活了這麽多年,從沒當過受,今天難得心情好,受一次也無妨。

就當是一回奇妙的體驗吧。人生在世,什麽都體驗過了才算圓滿。

顏景很快就調節好了心情,他向來都是喜歡享樂的人,當一次受,自然要盡情體會一下受的樂趣。顏景揚了揚眉,伸手擁住他,眼中也含着笑意,“記得輕點兒。”

“……嗯。”

因為身體的放松,手指的伸入果然順利了許多。或許是害怕傷到對方的緣故,青年非常地耐心和體貼,擴張了很久,直到那裏可以容下三根手指時,才深吸口氣,腰部一挺,緩慢地進入。

“唔……痛……”一陣劇痛讓顏景忍不住叫出了聲。

雖然做好了被進入的準備,可身體如同撕裂般尖銳的痛感,還是讓他無法忍受。自己這大叔級別閱歷豐富的人物,要是在這年輕人面前流出淚來,肯定會被嘲笑到死。

可真是疼得要命。像是被一把刀劈開身體一般,腿都麻木得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顏景蒼白着臉,狠狠攥緊了床單,承受着壓在身上的青年激動的沖擊,心裏不由得開始後悔。老虎不發威,也不該當他是病貓。

“唔……叫你輕點兒……呃……疼……”

“……對不起。”

青年嘴上雖然道着歉,動作卻顯然失去了控制,發紅的眼睛中,甚至帶着瘋狂的神色。雙手緊緊抓住顏景的腰,猛烈地抽動起來,每一次沖刺,都深入得不可思議。

“……”顏景張大嘴巴拼命喘氣,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他給撞出來了。

汗水随着他的動作,順着發梢滴落在顏景的胸口,帶着令人心悸的滾燙熱度。

體內,熱得幾乎要融化了。

“唔……慢一點……”顏景丢臉地叫出聲來。

該死的,這家夥看上去單純無辜,動作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喝了酒居然這麽大蠻力,腿被擡起來架在肩上,身體也被折成難以想象的角度,任憑他一次次侵入,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他拆散了。

撿來的小貓突然化身為虎,這讓顏景的心情有些糾結,雖然後來也有享受到快感,可他心裏還是不太爽,直到暈過去的前一刻,他還在想,怎麽就看走眼了呢?怎麽就心軟了唉……

迷迷糊糊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顏景皺着眉掙紮了很久,才努力睜開眼睛。屋內的光線依舊昏暗。拉着深灰色窗簾的緣故,陽光沒法透進來,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天亮。

被鈴聲打斷睡眠的痛苦,讓顏景有些懊惱,在被窩裏摸索了半晌,手機沒摸到,倒是摸到一個溫熱的身體。手指接觸到的皮膚彈性極佳,平坦的腹部還有幾塊條理分明的肌肉,身材倒是蠻好。忍不住壞心地到處摸一把,趁機占占便宜。

手突然被對方抓住,輕輕放回了被窩裏,接着,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你累的話,再睡一會兒。”

顏景睜開一只眼,就見身側的人掀開被子站起身來,随意在腰間圍了條毛巾,拿着手機走到了門口處。

“……哦,我知道,下個月一號我再回去,這幾天有些私事要處理……嗯,具體什麽事你就別問了,反正我暫時走不開……好了,不說了,有人在睡,別吵醒他。”

電話很快被挂斷,青年轉身走了過來,掀開被子躺下,還伸出手,動作溫柔地把顏景擁進了懷裏,輕輕抱住。

顏景後背的雞皮疙瘩嘩啦啦掉了一地。

向來是他這樣抱着美少年的,如今反而被人親密地抱進懷裏,那種“被保護”的姿勢,讓身為長輩的他尴尬非常。忍了忍,還是覺得別扭,于是睜開眼來,假裝剛醒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從對方懷裏掙出來,坐直身體。

“啊,你醒了……”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餓了嗎?我去叫點吃的。”

“幾點了?”顏景淡淡打斷了他,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挂鐘,“該死,都下午三點了。”說着就要起身,被子一拉,看見自己全身那些交錯的痕跡,顏景驀地沉下臉來。

青年也看到了那些吻痕,似乎是想起了昨夜的激烈戰況,他的臉竟微微一紅。

——混蛋,我都沒臉紅,你臉紅個什麽!顏景忍不住在心底咒罵。

“還疼嗎?”青年很認真地問。

顏景瞪他一眼。

疼不疼還用問?折騰了一夜,能活下來算他命大。腿到現在還有些發軟,站起來的時候就像踩着棉花。試着走了一步,牽動身後的傷,忍不住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青年趕忙眼明手快扶住了他,低聲說:“抱歉,我昨晚喝醉了,有些不知分寸。下次不會了。”

下次?顏景忍不住狂翻白眼。別做夢了,偶爾心情好,讓你這小老虎得逞了,哪還有下次?!

年輕人的體力的确是好,昨晚這家夥借着喝醉的借口,換着姿勢把自己折騰個夠本,翻來覆去也不知做了多少次,套子都不帶,直接弄到身體裏面,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到後來,顏景甚至以為自己全身快被他拆成八塊了,手指都沒力氣動彈,什麽時候累到暈過去都記不清楚。

更可怕的是,自己抱着他叫了一夜,叫到聲音嘶啞,這件事情若傳了出去,還不被圈裏那群損友給嘲笑死。當然,看在自己也有享受到的份上,這些暫且不跟他計較。以後各走各的,誰也不認識誰就是了。

顏景心裏打定主意,推開扶住自己的青年,在地上找到褲子胡亂套上,目光掃了一圈,又從床邊找到襯衣穿上,卻發現胸口大開沒有一顆扣子。想到昨夜他撕開衣服的情節,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責備。

青年趕忙乖乖彎下腰,蹲在地上找扣子,片刻後,找到三顆,笑着遞過來。

看着他明朗的笑容,顏景也不好開口罵他,只能無奈地把扣子塞回口袋裏,随便找根繩子把襯衫系起來。可脖子那裏的吻痕,卻是怎麽也遮不住了。

“我走了。”顏景轉身往門外走,邁了一步,手臂卻被突然拉住。

疑惑地回過頭,就見青年微笑着看着自己,認真地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