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節

第 18 章節

和西弗勒斯商量吧。說到底，對方也是一個教授，而且身份特殊，應該比自己這一條普通的人魚能做更多事情。至于說法，就和之前一樣，是人魚的預言好了，“教…教授…那是和……”

看着戴納有點遲疑的眼神，西弗勒斯把放在一旁的毛巾扔到戴納的頭上，轉身走出房間：“我在你的房間等你。”

“嗯…嗯！”戴納用濕漉漉的手抱住毛巾，用力地點了點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穿好衣服後，戴納就懷着緊張的心情跑回自己的房間裏。他站在自己的房門前，深吸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準備上戰場的士兵一樣，非常的緊張。

他輕輕地叩門，卻似乎忘記了這是自己的房間。只聽裏頭傳來一聲有點無言的叫喚，戴納就推門跑了進去。

“進來吧……”

“教授！”戴納一跑進去就被自己房門前的地毯拌倒了，呯的摔倒在地上，一雙黑眸又泛起了水光。只是他吸了吸鼻子，又把淚水眨了回去。

“剛才想說什麽？”西弗勒斯撇了跪坐在地上的戴納一眼，然後看不過眼地把對方扶了起來推往床上，接着問，“又是人魚的預言嗎？”

被推倒在床上的戴納馬上爬了起來，黑色的短發還滴着水珠，水珠随着他點頭而滴下，在床上化開。戴納的臉上帶着因沐浴而泛起的微紅，看起來竟是有點誘人的味道。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把頭微微移開，然後再一次沉聲道：“有話快說，我沒有這麽多空閑的時間來陪一條被水份充滿腦袋的人魚。”

“嗯…就是…有關魔法石的事情……”戴納捏住自己的衣服，說得有點別扭。

“這是你預言出來的？”西弗勒斯微微眯起眼睛，空洞的眸子仿佛要把戴納看穿一樣。

西弗勒斯那冰冷的樣子把戴納吓倒了，戴納縮了縮身體，然後慌張地點了點頭，就怕對方看穿自己所說的并不是預言，而是事實一樣。戴納把自己的被子抱在懷裏，身體微微發抖，一雙水汪汪的黑眸盯着西弗勒斯的舉動，看起來就像是害怕被欺負的小孩子。

一直有留意着戴納的西弗勒斯抿了抿唇，把戴納從被子裏提了出來，然後放到自己本來坐着的椅子上。他轉身去拿了條毛巾，然後扔到戴納的頭上：“先把頭拭幹。”

戴納把頭上的毛巾拿了下來，然後紅着臉緩緩地拭幹頭發。也許他的動作真的是太緩慢了，以致西弗勒斯看不過眼，站到戴納的面前把毛巾奪過，笨拙地為戴納拭發：“現在把話說出來吧，別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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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預言…然後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會回來…救世主會受重傷……”戴納臉紅耳熱地響應，他覺得這樣被西弗勒斯照顧實在是太讓他感到羞澀了。只是，這樣被關懷的感覺真的很好，讓他的心都感到一陣甜蜜，就是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麽。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他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想着想着手裏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加大，讓戴納驚呼起來。他猛地回過神來，然後臉無表情地對戴納道：“不許介入事件。要是我再發現你跑到現場耍鬧，我絕對會讓你後悔沒有聽從教授的指示。”

聽到西弗勒斯的話，戴納擡起了頭，兩眼都泛着水光。西弗勒斯的說話明顯是在為難他，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可能避開這次的事件。戴納眨了眨黑眸，心裏想着要不要把鄧不利多所說的事情告訴對方。對他來說，西弗勒斯可說是最值得信任的人，而且是最有能力幫助自己的人了。

說到力量，他這一條人魚真是沒用，一點力量都沒有，真是不知道鄧不利多看上自己的哪一點。

想了一會，戴納覺得自己還是不說為好，畢竟他曾經答應了鄧不利多，不會把他們的對話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當魚還是得有信用的。

“教授…那個……嗯，我明白的……”

“明白，我看不到你有明白的意思。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一只披着斯萊特林皮的格蘭芬多獅子？”西弗勒斯不滿地把毛巾扔開，然後對上戴納那雙濕潤的黑眸。他微微一怔，然後沉下了臉，“好了，我希望你還記得你的身份，不管你是誰。”

戴納的身體猛地一震，然後驚慌的心情從心底湧出。他只知道自己突然感到很害怕，那一種慌張的感覺讓他四肢冰冷，心裏很不舒服。他無意識地伸手抓住西弗勒斯的袍子，似乎是這樣就能夠讓他感到安心點。

一瞬間，戴納仿佛有一種回到之前的錯覺。似乎是在第一天看到西弗勒斯的時候，自己也曾這樣抓住對方的袍子。他晃了晃神，并沒有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表情也有一瞬的微妙。

“放開你的手，如果你還知道什麽是禮貌的話。”西弗勒斯的聲音從牙縫裏滲出，“我想，即使你是一條魚，你也是需要睡覺的。現在，馬上就去睡覺，別想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戴納難得地堅持，沒有放開抓住西弗勒斯袍子的手。自從他再次覺得西弗勒斯不會傷害他以後，他的膽子又大了一點。他睜着一雙水潤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西弗勒斯：“教授…可不可以多留一會？”

戴納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是當看到西弗勒斯離開的時候，心裏就很想要留住對方。就算只是一會，他都想和這個能帶給自己恐懼和安全的教授多待一會。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然後拂開了袍子，坐到一旁，算是答應了戴納的請求。戴納看着西弗勒斯的動作，不禁眉開眼笑起來。他坐到西弗勒斯的身旁，拉着對方的袍子，心情不錯的戴納竟然開始自言自語地說起話來。

“教授…其實我很想去看海，我很想在海裏游泳，我想那一定是很舒暢的事情。可惜的是我不知道海洋在哪裏，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敢自己去……”戴納自顧自地說着，也不管西弗勒斯有沒有在聽。

其實他大概是想要一個聽衆吧。畢竟在這個莊園裏沒有人能和他聊天。他有嘗試過和爾來聊天，可是結果并不太理想。有一段時間沒和別人聊天的戴納就忍不住想要說說自己的事情了。而且要是西弗勒斯的話，也許能成為一個很不錯的聆聽者。雖然戴納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他覺得這樣的想法也不壞。

西弗勒斯一直安靜地聽着戴納的話，竟然難得地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神色。雖然他從來都沒有響應戴納，但是從他的表情看來，他确是在聆聽對方的說話。而且，表情更在戴納提到海洋的時候起了點變化。

說着說着，時間就一點點地過去了。戴納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轉變成綿長的呼吸聲。

西弗勘斯垂頭看去，就看見那個靠在自己身上的孩子已經緩緩入睡，而且看起來還很安心舒适。他挑了挑眉，然後把戴納抱回床上，為他蓋好被子。雖然動作有點笨拙，但卻像是理所當然。

在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後，西弗勒斯愣在原地，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而感到愕然。他抿了抿唇，在弄滅燈火以後，拂開袍子快步離開房間，一步都不敢逗留。

此時，他們都不知道有一種使人感到莫名的情緒正在二人的心裏悄悄地萌芽。

19 大海一游

這個聖誕節的假期就在戴納的戰戰兢兢和西弗勒斯的狂熱研究之下過去了大半。 。這天已經是假期的最後一天，戴納一早就起了床，熟練地走到飯廳裏，坐等西弗勒斯。

說起來，原本的戴納就只會到卧室、浴室和客廳，現在的戴納已經被西弗勒斯迫得把自己有需要去的地方都記熟了。

戴納晃了晃雙腿，心裏感覺很微妙。他覺得自己很喜歡和西弗勒斯待在一起，跟對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很安心。只是，他又會覺得很害怕，雖然知道西弗勒斯的性格一向如此，但是看到對方那冰冷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要發抖。

當然，時間久了戴納對西弗勒斯的害怕程度就比以往下降了。

“懷特，看來你那水做的腦袋還是裝不下禮儀。”

低沉的聲音自戴納的身後傳出，使戴納不禁站了起來，然後撞上桌邊。只聽呯的一聲，戴納就随之驚呼起來。他捂住了撞得發痛的腰間，擡起濕潤的黑眸，看向西弗勒斯：“教授，早…早安。”

西弗勒斯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麽，似乎是習慣了戴納的慌張冒失，已經不打算浪費唾沬了。他對戴納點了點頭，然後就坐到飯桌旁，臉無表情地道：“早安。”

當二人坐好以後，爾來就把飯菜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