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節

第 31 章節

一初又回到起初時，西弗勒斯突然冷哼了聲，拂袖而去。戴納呆望着轉身離開的西弗勒斯，直到西弗勒斯用冰冷的語調說‘跟上’以後，他才回神，随着西弗勒斯跑去。

踏進西弗勒斯的辦公室，戴納站在辦公桌的旁邊，垂頭捏着自己的袍子，緊張得很。

“還站着幹什麽？是不是要我請你坐下？”西弗勒斯說話毫不留情地，語氣甚至比他們初次見面時的差。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只是看到戴納的樣子，情緒就變得不佳。他的自控力一向都不錯，可這次竟被這條可惡的人魚影響到了。更糟糕的是，他完全弄不清問題的所在。然而，當他看到戴納的紅眼睛時，心中的不快竟是莫名地減退了點。真是…讓他感到很煩躁。

戴納抖了抖身體，接着順從地坐下，而頭一直低着，沒有對上西弗勒斯的視線。此刻，他的心很是慌亂。剛才一不注意，就把石化的事情提出來了。現在他該怎麽應對？他自然是不能把事實說出來，既然如此，就如以往一樣，把一些事情當成預言般說出來。也許能借助西弗勒斯的力量來找到魂器呢。戴納吸了吸鼻子，下了這個決定。

“教授，使洛麗絲夫人石代的是一種來自很久以前的怪物…它怕雞…從前一直待在一個很隐蔽的地方……”戴納的嘴唇動了動，輕聲地道。

“什麽？”西弗勒斯的目光變得深沉而銳利。他凝望戴納，打量了一會後，便把目光收回，聲音盡量緩和點，“還有沒有要說的事情？”

“有！”戴納緊張地擡起頭，聲音帶着不安與焦急。到了此時，他決心要把一切說開，他要問清楚西弗勒斯為何會突然不管自己。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解決，他會一直不安着，什麽事情都做不了。于是，他鼓起勇氣，泛着水光的黑眸直望向西弗勒斯，“為什麽教授……為什麽不再管我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我…我…對不起…對不起…教授…對不起……”說罷，戴納就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原以為自己可以忍住不哭，但當遇上西弗勒斯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淚水順着臉頰滑下，随着戴納那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落到地面上。

西弗勒斯緊抿着唇，緊握的拳頭微微發抖。他壓住心裏的莫名感覺，把頭扭開：“特別的人魚先生怎麽可能會做錯事？”

“教授！”戴納痛苦地擡頭，猛地從椅子上跳起，撲入西弗勒斯的懷裏，緊緊地抓住西弗勒斯的袍子不放。西弗勒斯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時第一個遇到的長輩，對他來說，是有着很重大的意義。他真的不想被西弗勒斯讨厭，就像是不想被父母讨厭的小孩子一樣，着急地想要解釋，“不，一定是我做錯事了，所以教授才會不管我。不要…我不想這樣……”

看着像小孩子般哭鬧的戴納，西弗勒斯愣住沒有反應。此時，戴納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緊抓着他的袍子，哭得凄涼。西弗勒斯突然想到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原本怪異的不滿悄悄地散退，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卻帶着一點憐惜的心情。他舉起手，似乎是想要撫上戴納的頭，卻在半空頓住了。不一會兒，他終是把手放到戴納的頭上，另一只手攬住小孩的腰間。

就在同時，戴納漸漸的從低聲抽泣變成放聲大哭。好久沒有這樣大哭過了，戴納邊哭邊想。之前總是忍着忍着，不敢落淚、不敢大哭，這次就放肆一下吧。

過了好一會兒，哭累了的戴納吸了吸鼻子，臉頰靠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帶着哭音道：“對…對不起…教授……”

“……沒事。”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于是說了一句話。當他聽到戴納的哭聲以後，心裏就平靜了。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莫名的事情而煩躁，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教授…不要生氣好嗎……”戴納不死心地問，雙手按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把軟軟的身體撐起，哭得紅腫的黑眸對上西弗勒斯的眼睛，帶着一點期待。

西弗勒斯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亮光，不一會兒，他淡淡地回應，“我沒有生氣。”

Advertisement

“真的？”戴納驚喜地問，哭得沙啞的聲音稍稍提高，整個人好像是被點亮了一樣。

“我沒有要求你相信。”西弗勒斯撇開頭，看起來就像是不屑，但仔細一聽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聲音緩和了不少。

“教授！教授！教授！”戴納高興地連喚了幾聲教授，接着把頭湊到西弗勒斯的頸子旁，用頭輕蹭西弗勒斯的頸子，表示高興。

“好了，這事情到這裏就結束吧。”西弗勒斯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戴納的頭發，再把戴納放到地上，指了指辦公室的門口，“現在，你要馬上回到你自己的房間裏，不要讓我知道你再湊合到石化的事情裏，即使你的腦袋早已被水和草盛滿。”

“吾……嗯。”戴納咬住下唇，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乖巧地離開西弗勒斯的辦公室。在走廊上行走的戴納突然覺得自己不能把事情就這樣丢給西弗勒斯，要是西弗勒斯遇到魂器，那就會出現問題了吧。畢竟西弗勒斯的手臂上有着食死徙的标記……

想到這裏，戴納的臉色漸漸的變得蒼白，再加上紅紅的眼睛，就仿佛是個被虐待了的孩子一樣。他突然跋退就往樓上跑，一直跑到有求必應室所在的走廊上。來回走了三遍，心中想着要一個安全的房間。接着，一扇普通的門就出現在戴納的眼前。

戴納二話不說就踏進房間裏去。房間的布置與懷特家的書房一樣，戴納坐在書桌旁，把袍子裏藏着的日記本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把一直戴在身上的魚鱗粉倒到水中，再融進日記本裏。

不消一會，一個黑發紅眸的身影便從空氣中出現。湯姆微笑，伸手勾起戴納的下巴，酒紅的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擔憂：“能看見你真是太好了，只是你怎麽哭成這樣？”

“沒什麽……”戴納抿着唇，想要裝出一個什麽事都沒有的表情。只是，他的樣子早已把他出賣了。那紅紅的眼睛、沙啞的聲音是怎麽都不能掩飾的。

“不能告訴我聽嗎？”湯姆收回手，優雅地垂頭，帶着恰到好處的失落，“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

“不，”戴納用力搖頭，接着緩緩地道，“剛才…剛才在自己的教授面前哭了……不過後來沒事了。”

“嗯？”湯姆挑了挑眉，明顯是有點懷疑。不過他也沒問下去，見好就收才能得到更多。他輕撫戴納的臉頰，原本泛着失落的紅眸換上耀眼的亮光，“戴納，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呢。”

“湯姆……”戴納感動地擡頭，一臉‘你真是我的好朋友’的樣子。

湯姆自然是看出他的意思，眸子閃了閃，輕笑拉他坐到書房裏的沙發上，彎着嘴角問：“好了，你有什麽事情要找我？”

“吾……”戴納揉了揉眼睛，看起來似乎是有點疲累，但他可還記得自己要詢問魂器的事情，只好打起精神問，“湯姆，你知不知道這裏還有個魂器？你能知道它的下落嗎？”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湯姆把戴納壓向自己，紳士地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

“會的，我們…是好朋友吧？”戴納迷迷糊糊地道。雖然湯姆就是伏地魔的前身，但是他覺得湯姆也不壞，所以沒問題的吧。

在湯姆的眼裏，戴納就是條太易相信人的傻人魚。他神色複雜地看向完全信任自己的戴納，一時沉默不言。好一會兒，他才淡淡地道：“嗯，那是個拉文克勞的王冠吧。”

戴納點了點頭，眼皮又沉了一點。

“他在格蘭芬多的女生房間裏，而被誰拿到，很抱歉，我不知道。”湯姆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着戴納的黑發。話音一轉，聲音便變得緩慢悠長，“好了，我知道的都說完了，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嗎？”

聞言，戴納微微睜開眼睛，歪頭看向湯姆：“湯姆想要什麽？”

“我想得到自由出來的力量。”湯姆嘴角微勾，酒紅的眸子泛着異光，似乎是在計算着什麽一樣。

“我也想幫助湯姆，可是…我不會。”戴納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抱住湯姆的手臂，終是敵不過睡魔，閉上眼睛，落入睡眠之中。

湯姆的笑容在同時收起，別有深意地凝望戴納，輕聲道：“只要你願意，就會有解決的方法，親愛的小人魚。”接着，他抱着戴納與日記本着離開有求必應室，卻不是把他帶走，而是在走廊上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