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私奔

蘇檀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次日早起,就見封京墨已經站在露臺外看風景。

蘇檀愣了愣,完全不記得他昨夜什麽時候回來的。

冷風飕飕,蘇檀套了件外套,疑惑:“怎麽起這麽早?”

這還不到六點,大冬天的,起太早也是不利于養生的。

天還未亮,因為霧氣重,周圍看起來霧蒙蒙的,讓人覺得壓抑。

封京墨眉頭輕蹙:“睡不着。”

“發生什麽事了?”

封京墨沉聲道:“我三哥抱了對雙胞胎回來。”頓了頓,又補充道:“封陵游要結婚了。”

“你三哥不是不婚族嗎?”

她在封家時多少聽了點八卦,據說封元傑四十多歲卻一直不結婚,封老爺子早就放出話,如果不結婚生不出孩子來,一分錢遺産都別想繼承。

“他不是不婚,只是不喜歡女人。”

蘇檀一滞,“那哪來的孩子?”

“美國代孕。”

蘇檀無語,還真有人跑美國去找代孕生孩子?只是這當下把孩子抱回來,難不成封家有什麽事?

封京墨盯着遠山,低聲道:“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老太太也有慢性病。”說完,淡淡地看了蘇檀一眼,語氣平緩又低沉:“要知道封啓明已經五十多歲,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八十多了,哪怕是長壽,能活的年月也有限,他們已經開始打算了。”

蘇檀對這些并不懂,她沒那麽多錢,自然不知道錢多的煩惱,相信老爺子也不是傻子,只是封京墨定然是要為自己打算的,這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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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封陵游是要跟白薇結婚了?”

見她這樣問,封京墨黑眸幽深,帶着危險的光芒,忽而他勾唇,把她拉到懷裏,盯着她的臉,琢磨道:“怎麽?你很關心他?”

“當然咯!”蘇檀翻了個白眼,“我要不關心他,還怎麽看笑話?”

封京墨冷哼:“我怎麽就那麽不愛聽你嘴裏說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那可怎麽辦呢?”蘇檀哼笑:“我每天看病,都要念叨男性病人的名字。”

封京墨嘴唇靠在她耳側,低聲耳語:“蘇檀,你這是在挑釁?”

他呵氣入耳,弄得蘇檀耳朵癢癢的,很快,酥麻感傳來,渾身都沒力,封京墨一把抱起她,讓她腿勾在自己腰上,這一勾,倆人的某個部位摩擦在一起。

蘇檀咳道:“還要去鍛煉呢。”

“是要鍛煉,床上鍛煉!”

說完,抱着蘇檀去了屋裏,氣氛一下子變得暧昧。

蘇檀原本不是重欲的人,事實上她活了兩輩子,都覺得有沒有男人是無所謂的事,誰知跟封京墨一起後,身體愈發變得敏感,眼下躺在床上,被他身體壓住,心念已經動了。

封京墨将她雙手固定住,讓她反跪在床上。

倆人一起做運動。

他折騰了很久,搞得蘇檀早鍛煉都沒進行,做完後就睡着了,一覺起來已經到了開門的時間。

沖了個澡,到餐廳時才發現早飯放在桌上,她笑笑,喝了碗粥就去了醫館。

一早,醫館門口吵吵嚷嚷的,很多病人圍着一個男人,指指點點的。

見了蘇檀,周老頭喊道:“蘇醫生來了!”

大家自動給蘇檀讓了條路,學徒李想見了她,還有些不習慣要管她叫師父。

畢竟她這樣年輕,長得又漂亮,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幾歲。

“蘇……蘇醫生。”李想叫了聲。

“嗯。”蘇檀語氣很淡:“怎麽了?”

“哦,有個病人來急診。”

蘇檀開門,把病人迎進去,大家沒有任何異議,一致讓他先來,畢竟他這可不是小毛病。

蘇檀盯着病人看了會,病人嘴歪斜的厲害,眼睛也歪了,嘴裏還流口水,走路也非常困難。

“出現多久了?”

“剛粗線……就來了。”

“有沒有出現嘔吐等症狀?”

“沒。”

蘇檀又問了他一些問題,随即為他把了脈,“是小中風。”

知道自己是中風,病人含糊不清道:“我似不似要中風了,我這個嘴……怎麽都沒法控制了,老似歪着。”

蘇檀點頭道:“一般來說,小中風是中風的前兆,現在秋冬天氣變化大,很容易得中風,但我給你把了脈,你的問題不是特別嚴重,需要貼一副外用膏藥,再配合內服的藥來吃,預防中風,雙管齊下!”

病人連連點頭。

中風不是小問題,蘇檀怕他操作不好,便把他留在醫館裏,由她煎好藥直接給病人服下,再經過觀察,晚上繼續服藥,好方便她随時調整,誰知這個病人剛看完,李想就拉着她低聲說:“蘇醫生,你是不是應該勸他去醫院?”

蘇檀皺眉:“為什麽?”

“中風可不是小事情,這種找西醫治比較好,我們中醫治不好中風的吧?萬一發作了也不好做急救處理,還是去醫院比較方便。”

他這話讓蘇檀面色淡了淡,或許李想也是好意,可如果一個正宗中藥大學畢業的學生,都對中醫沒有信心,有問題了想把病人推去醫院,只為了不擔責任,長此以往,中醫怎麽可能會好?

“誰說中醫治不好中風?”蘇檀淡聲問。

“這……”

蘇檀看了他一眼,笑了:“在沒有西醫的幾千年裏,難道世界上的人就不治病嗎?”

李想一愣,辯解道:“可送去醫院治,就算出問題,家屬也不能說什麽,要是放在我們這出了問題,家屬能饒了我們嗎?這可是擔責任的事,蘇醫生我是為了你好。”

再說,小中風雖然不如真正的中風那麽難治,卻也不好治,醫院裏治面癱都要住院一周左右,各種吊針,就這樣,臉部情況還不能好的徹底,雖然他是學中醫的,可他也認為西醫治急性病好,急救好,中醫慢性病好,偏重于調理。

蘇檀盯着他道:

“一個醫生如果只為了不承擔責任就把病人往外推,那永遠不可能有進步,因為你只治你治得好的病,長此以往,中醫怎麽可能往前走?如今中醫地位已經很尴尬,我們只有不停學習進步,才能讓中醫和科學走得更近,讓中醫不會被人打為玄學。”

李想有些不以為然,道理誰都懂,可大家養家糊口的,沒必要惹這種麻煩啊。

你說這病人要是死在醫館,那可怎麽辦?

而蘇檀,就開這點小醫館,雖然長得漂亮,穿的也很有質感,可看起來身上沒什麽名牌,醫館裏也沒有裝修,看起來至少有十幾年歷史了,一看就是沒什麽錢的,對了,早上他來,聽病人議論,蘇醫生還是孤兒,他難免會為蘇醫生擔心!

如果出點什麽事,她連為她撐腰的都沒有,還是少惹麻煩較好。

“蘇醫生……”

“夠了!按照我說的去研磨藥粉配藥,對了,這中藥交給你來煮,把藥洗好泡好,你再過來,我教你小兒推拿。”

李想見她堅持,也不好說什麽,只得去煎藥了,藥粉磨好後,蘇檀把藥粉活好,貼在患者的臉上,過了會,又把湯藥給他灌下,并讓他躺在床上休息。

一個阿嬸走過來,盯着熬藥的李想笑道:

“蘇醫生,新徒弟怎麽樣?我看他還是個生瓜蛋子。”

蘇檀笑笑:“剛出來都這樣,還得慢慢調教。”

“這孩子傻頭傻腦的,他估摸還不知道你的厲害呢,也是命好,竟然能認你做師父。”

她一時有些吃味,她叫侄子來面試過,蘇檀沒看上,說她侄子不是學中醫的料,她也不知道蘇檀怎麽看出來的,只是掃了一眼,又問了幾個問題,就知道不是這塊料了?

哎,現在倒叫這個愣頭青李想占了便宜,想想都郁悶。

蘇檀這種的神醫給他做老師,那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哦!

到了晚上,這位病患已經躺在床上休息很久了,餓得頭暈眼花,其他病人立刻組織人員出去幫他買飯。

“給你帶點粥?”

“來點饅頭,吃清淡一點?”

“按照醫院住院的夥食給你打?”

病患家裏沒有親人,見大家這樣關心,不由熱淚盈眶。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很多患者一來就被留在這了,明明這醫館破舊不堪,排隊的人急得滿滿都是,很多人風餐露宿,晚上睡在外面,一遇到下雨更麻煩,這家的醫生态度雖然好,卻也不是很熱情,售後服務更談不上,可依舊有那麽多病人願意待在這,死皮賴臉都要待在這,有的明明已經好了,還來纏着蘇檀給他們調理身體,像周老頭這種,天天來讓蘇醫生給他換膏藥針灸什麽的,明明自家也很有錢,聽說這個周老頭,別看不咋地,家裏拆遷拆了十幾套房子呢,都上過新聞的,拆遷補貼過億元,真是有錢人的。

可人家就不找醫院的名醫治,就愛留在這。

以前他不懂為什麽,現在卻隐約明白了。

這世界上,看個病是添堵的事,已經很少有讓人舒服的治病地方了。

這家醫館有其他醫館醫院沒有的東西,一種很難說得清的感覺。

讓人心裏暖,踏實!

晚上,蘇檀關門前,把他臉上的藥膏揭去,等她把藥洗幹淨,其他人盯着病人愣了下。

早上來,大家都看到了,病患嘴歪的厲害,眼也斜了,自己也控制不了臉部神經,說話也不利索,可眼下,大家分明看出病患嘴歪的沒那麽厲害了,臉部肌肉也不那麽奇怪了,眼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今早面癱過。

真是神了!就是住院,面癱也不一定能治好啊!怎麽這才貼了一貼膏藥,就有這麽明顯的效果?

不是說中醫見效慢的嗎?分明不是這麽回事。

他自己也愣住了,驚道:“真的好了很多。”

今天貼藥膏他不敢說話,現在說起來,利索了不少,雖然沒有完全好,可明顯看得出在好轉。

蘇檀笑了笑,拿出毫針來。

“我需要再為你做個針灸,不出意外,再貼幾天就能完全好了,今晚藥還得喝,防止大中風。”

“哎!”病人忙不疊點頭。

把他送走,李想才愣了愣,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這個學中醫都不相信,一貼膏藥就能讓面癱好轉,且肉眼可見的好轉,這比挂吊針還好用呢!

“蘇醫生,為什麽你只開了一副膏藥就有這麽明顯的效果?”

蘇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因為你師父我是老中醫!”

“……”

這幾天白薇心情很好,蔣蓉芳已經答應讓她進門,好讓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個安穩的家。

再加上她聽牆角得知老爺子身體不大好,已經到了要說遺囑的時候,蔣蓉芳認為白薇肚子裏的孩子是第一個重孫子,老爺子會很重視,小孩子惹老人家高興,保不齊大房能多分一點。

蔣蓉芳為了讨好老爺子,說要辦個喜事,給老爺子去去病氣。

老爺子也沒說什麽,如此沒意外的話,她和封陵游很快就要結婚了。

有專門人士辦婚禮,白薇不需要忙什麽,只要選購婚紗鑽戒之類的就行。

她心情很好,一早對媒體發布了消息,如她所料,消息很快上了微博熱搜,只很多不知好歹的人說她小三轉正,罵她不要臉,白薇也不在乎,反正她很快就要有錢了,如果封啓明運氣好能分個幾百億家産,哪怕沒有幾百億,上百億也可以,封家這麽大的家業,總有一份是她肚子裏孩子的。

她肚子大了,選婚紗要能擋住肚子的,只戒指要和封陵游一起去挑,她給封陵游打了個電話,那邊不耐煩道:“我沒空。”

“陵游,選戒指是大事,你一定要陪我去,再說你最近在忙什麽?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封陵游一滞,瞥了眼睡在邊上的姜娴,哼道:“胡說什麽呢!”

姜娴在他胸口畫圈圈,手伸進被窩裏抓住他的要害,讓他當下變了聲音。

“好了,我回去跟你說,我這邊還有事,挂了。”

挂了電話,他要去親姜娴,姜娴冷哼一聲推開他,“你真要結婚了?”

封陵游不耐道:“我也不想的,可她有了我孩子,我總不能……”

他讪讪的,知道這事不該在姜娴面前說,說起來一開始他也是只圖床上高興,和姜娴只是肉體上的契合,可相處了這段時間,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假的,再說姜娴确實是女人中的極品,渾身上下處處是寶,身材很完美,簡直和蘇檀有的比了。

這讓他很心動,一時也不舍。“你放心,以後我們還可以繼續這樣。”

姜娴不願意,“我又不是找不到男人,等你結婚,咱們就別往來了。”

“你……”

姜娴推開他去了浴室,洗漱聲傳來,封陵游十分不舍,他為了姜娴,最近很少回家,連白薇的面都沒見過幾次,忽然姜娴不要他,叫他渾身不舒服。

因為白薇肚子大了,再拖下去只怕穿不了婚紗,便趁還有體力前搬了婚禮。

眼下天很冷,白薇婚禮辦得也倉促,好在封家請了專門的婚慶,到底沒失了體面。

婚禮這一天,白薇早早起床,心情特別好,她自拍了一張,看着照片中的自己,高興的不行。

終于嫁入封家了,她把照片修了一下發了張微博,并設置為禁止評論。

正要關手機,忽然想到什麽,拉了拉朋友圈,她竟然真的有蘇檀的微信號。

當時她和封陵游開房就發過照片給蘇檀,當時蘇檀沒回應,可也沒有把她拉黑。

白薇勾唇冷笑,把照片發給她,還留言道:

“這一切是你做夢都想不到的吧?你結婚時封家連個婚禮都沒給你辦,可現在,我辦了婚禮,住你的房間,睡你的男人,而你,只能像個敗家犬,一無所有地離開封家,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呢!”

說完,還不要臉地來了句:

“我很幸福,謝謝你的退出,從今天起,感謝你把這一切讓給我。”

收到白薇的微信,蘇檀還沒起床,說起來,自從倆人同居後,她起床的時間經常會晚。

她也不想的,可任誰前一晚被折騰了數次,還被強迫一些高難動作,搞得跟練體操似的,都不可能沒事人一樣,早早起來,再說封京墨這人在床上還十分變态,每每都愛折磨她,虧要聽她嗓子都叫啞了,哭着求饒才肯罷休。

蘇檀真不是那種人……

可那種情況下,她也是無奈,人識時務是必須要的,在床上她确實玩不過這個男人。

嘆了口氣,起床時腿軟了下,還好倒在地毯上。

和封總在一起的第N天,依舊是腿軟。

那邊,封京墨聽到蘇檀手機在響,并未打算看,可她手機沒設置密碼,他無意中點開就看到了白薇的挑釁,封京墨原本舒展的五官陡然染了寒霜,深眸中有明顯的不耐和凜然。

今天是他侄子結婚的日子,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沒想到,白薇這個當小三的如此嚣張。

很快,微信又響了,白薇以勝利者的姿态,很嚣張地說:

“你今天有空嗎?真想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呢。”

封京墨把照片發到自己微信上,才把手機遞給蘇檀。“有人發你微信。”

“嗯?誰啊?”她很少聯系別人,也不發朋友圈。

盯着白薇的短信看了一會,蘇檀嘟囔道:“有病?”随即冷笑:“以為我不敢去?”

“你不能去!”

蘇檀冷哼一聲:“她邀請我去,我怎麽能不賞光?不過話說在前面,想叫我包份子錢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包一張冥幣。”

封京墨冷瞥了她一眼,“你認為我會放你去和前夫見面?”

蘇檀一滞,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封總,你難道就沒有前女友?”

封京墨一臉漠然,面無表情擦幹臉上刮胡子的泡沫,哼了聲,沒有理睬她。

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今天現場有媒體。”

蘇檀愣了下,他到底有沒有前女友?

不過,她原本是真打算去會會白薇的,這女人太嚣張,讓人忍不住想把白薇按在地上摩擦,但是有媒體在她不可能蠢到去當靶子,萬一被人拍照發在媒體上,她的平靜日子就完了,再說她和封京墨又是這種關系,她不希望這時候有流言。

她把截圖發到和鄧珂蘇菲的小群裏。

群裏立刻炸了。

“不要臉的白蓮花!”

“是不要臉的白薔薇!”

“沒見過這樣臉大的!”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白薇發完微信,心情好得不行,這時候的蘇檀一定很難過吧?恨不得把她撕碎吧?只可惜,蘇檀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穿着昂貴的婚紗,挽着封陵游的手走上紅毯。

而蘇檀呢,或許能找個男人結婚,可對方條件肯定比不上封家,加上蘇檀又是二婚,現在的男人沒那麽傻,條件好的都看不上她,想到這點,白薇得意的不行。

“新郎妝畫好了嗎?”

“好了。”化妝師道:“過了會迎親的就要來了。”

“我知道。”

一番熱鬧之後,所有人去了酒店,封陵游雖然在姜娴那邊說着不願意,可到底是結婚,和朋友在一起說說笑笑,氣氛也不錯,加上今天精心打扮後的白薇,雖然孕味十足,卻別有一番女人味,穿一襲婚紗,看起來像支野百合。

封陵游拉着白薇的手去了婚禮現場,今天是晴天,露天婚禮還算舒服,賓客來的也多,倆人心情不錯。

當下,封京墨進場,頓時成了全場焦點。

他明明不是新郎,可所有來賓都不自覺站過去,和他閑聊。

封京墨身材高大,五官冷峻,很有氣場,他單手插在口袋,有一搭沒一搭和客人聊着,雖不是很熱絡,卻也沒有怠慢任何人,十分周到。

這樣的他讓封陵游恨得緊。

“怎麽了?”白薇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由道:“封京墨還真有總裁氣場,在哪都是焦點。”

“你懂什麽!”封陵游怒斥她:“他算什麽焦點!今天明明是我們結婚,搞得他比我還像新郎,我看他沒安好心!”

說完,氣沖沖走了。

剛到門外,手機忽然響了。“喂,寶貝。”

那邊,姜娴道:“往前走,走到走廊盡頭。”

封陵游愣了下,來到盡頭的房間,剛打開門,就被人拉了進去,等反應過來,姜娴已經親了上來,封陵游愣了愣,對方熟悉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當下摸着姜娴的腿,把她衣服給脫了。

倆人很快滾到床單上。

門口不時有人在問:“看到新郎了麽?新郎怎麽不見了?”

“是不是上廁所了?”

“婚宴馬上要開始了。”

不知怎的,這些話反而讓他們有了偷晴的刺激,尤其是姜娴,想到封陵游很快就要結婚,可她卻背着白薇獨占封陵游,這種感覺真不錯。

封陵游親吻着她的脖頸,姜娴心很亂,又有種從未有過的刺激。

她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可她卻不知怎的,漸漸淪陷。

也許開始時只是意外,因為醉酒無意中發生關系,可後來就帶了點真心,又因為看不慣白薇,存了點教訓白薇的心思,不知不覺糾纏到現在。

現在連婚禮現場都這樣,姜娴只覺得不認識自己了。

可刺激也是真刺激,一場激戰結束,封陵游氣息不穩,姜娴靠在他背上,悠悠來了句:

“封陵游,要麽這婚,別結了。”

這場婚禮,早早白薇就定下了基調,給媒體發了通稿,以“世紀婚禮”作為标題來宣傳。

她叫了很多媒體過來,意圖通過這場婚禮洗刷在人們心中的印象。

她負面評論很多,很多人會罵她黑她,但是不要緊,再差的女人只要有了孩子,艹個好媽媽人設,就會有一群人為她洗白,說什麽“你知道她帶孩子多不容易嗎”“你知道當媽媽多偉大嗎”“你知道生孩子多痛苦嗎”,到時候再參加個當紅的親子真人秀,再差的印象都能洗了,參照某些出軌的女星,有娃就能洗白。

網友都是善良的,人設做得好,還怕不能再紅?

她已經很久沒上頭條了,這次的婚禮就是她的頭條,必須要讓媒體拍足了照片,從婚紗到婚鞋,從豪車到婚慶現場,一個個分析,讓大家知道,真正的豪門婚禮是什麽樣。

白薇微笑着接受媒體拍照,蔣蓉芳忽然一臉急切地走過來。

她避開媒體道:“白薇啊,看到陵游了嗎?”

白薇一愣,“沒啊,剛才還在這的呢。”

“是啊,一回頭就找不到了,哪裏都找不到人。”

白薇笑笑:“不可能!今天結婚,找不到人他能去哪?肯定是上廁所去了。”

當下,封京墨已經聽到消息,他皺眉對手下交代了幾句,讓大家都去找。

忽然,他手機響了起來,司機道:“封總,我在門口看到封陵游少爺和姜小姐開車走了。”

“姜小姐?”封京墨語氣冷沉。

“就是和您相親過的姜小姐。”

因為封京墨,司機對姜娴有點印象,見封陵游和她一起跑了,也很吃驚,今天不是結婚嗎?怎麽新郎還跑了?

放下電話,封京墨也沒隐藏,這事雖然跟他無關,可關系封氏的股價,如果讓這種消息傳出去,明天封氏市值蒸發幾十億上百億的,他根本沒法對股東交代。

想着,他告訴封啓明這件事,封啓明臉當下黑了。

“那兔崽子真跑了?”

“嗯。”

“這兔崽子!自己嚷着要結婚,現在讓他結了,他竟然跑了!還和別的女人,這……”

封京墨眉頭緊鎖,封啓明永遠都像個智障,這麽多人在,他還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

老爺子那邊是瞞不住的,封京墨去說了,老爺子生氣地瞥了封啓明一眼,狠聲道:“你教的好兒子!”

婚禮現場徹底亂了,還好封京墨把消息壓下來,還叫了個救護車過來,讓空救護車回了醫院,因為有這動靜,大家都猜想什麽人受傷了,這時候封京墨才出面說,封陵游近日身體不好,休克暈倒,送去醫院,婚禮暫停。

而白薇,直到從監控裏看到封陵游和姜娴跑出去,才明白,自己真的被甩了。

她手緊緊攥起,從未有過的羞辱感讓她眼淚當下流了出來。

今天她本該很幸福的,她叫了那麽多媒體來,叫了很多攝像,本想留住這世紀婚禮的,她還讓助理一直拍照發微博,只今天就發了好幾條婚禮微博,可現在,她成了最大的笑話,全世界都知道她白薇要結婚了,熱搜也上了,通稿發了,搜索引擎的廣告也買了,現在倒好,新郎不見了。

這簡直像是笑話!

白薇媽媽氣不過,對蔣蓉芳喊道:“你們教出的好兒子!把我女兒一個人扔在婚禮上!”

蔣蓉芳正煩着,聞言怒道:“你女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你……”

“夠了!”封啓明氣炸了,可想而知,他在董事會的日子別想好過。

更重要的是,老爺子對他和封陵游都失望透頂,他預感到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當下,一個叫@周小三_YY的網友發了條微博:

“有人聽說了嗎?某白姓女明星的婚禮取消了,我家親戚在現場,據說是新郎身體不好,被救護車送去醫院了,可奇怪的是,沒人看到新郎被擡走,大家都在傳,說新郎跑了,女星大着肚子被扔在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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