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尹日升怎麽有錢逛青樓?
簡單,他不是駕着馬車跑的嘛,他把馬車賣了。
然後拿着賣馬車的錢去成衣店換了身行頭,便直奔杭州城最大的“紅燈區”了。
坐在那裏,熟練的應付龜公,叫了倌人來陪着吹拉彈唱,看着那小倌人絕對不如沈方良賞心悅目但伏低做小、小心翼翼服侍自己的那副神情,尹日升覺得爽!
這個熟悉的環境,這等被人小心服侍奉承的環境,才是他熟悉的,才是他覺得暢快的。
這段時日,可是憋死他了。
正在尹日升抱着那小倌人調笑,親親熱熱,你來我往,眼看着就要回房入甕時,這段時間被鍛煉出來的極為敏銳的神經,或者說這段時間被鍛煉出來的已經如同“沈方良”感應器一般的神經,突然報警了。
幾乎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感觸,讓尹日升回頭,然後他看到了那對他而言幾近噩夢般的存在——沈方良正站在門口,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絲冷笑。
尹日升“哎呀”一聲大叫,把懷裏的那個方才還“心肝肉兒”的叫着的倌人一把扔開,撒丫子便想跑。
尹日升跑得掉嗎?
哈,沈方良嘴角挂起一絲冷笑,要說讓你跑掉了,我就不姓沈!
一個輕功踏步,直飛到尹日升身前,沈方良一把拎起尹日升扔這座樓子前廳堂地面上,掄起拳頭就開揍。
這會兒沈方良真有幾分動氣了,揍的那叫一個狠,基本上除了沒要命注意着沒造成什麽永久性損傷,那是哪疼打哪兒,打得尹日升狼嚎陣陣,周圍的倌人嫖客都是紛紛側目,圍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樓子裏的龜公此時已經出來意圖來打圓場了,但是沈方良那揍人的架勢,那兇狠的态度,一般人還真是不敢往前靠,所以那龜公只能圍着揍人的沈方良和不斷哀嚎的尹日升團團亂轉,急的不行,卻做不了什麽。
實在無法,那龜公只得向堂子後面使了個顏色,自然有這樓子裏的下人會意,暗暗的向後去了。
而就在這裏上演着這樣一幕鬧劇時,門外因為好奇跟着沈方良一路過來,卻沒入這青樓的門,只在樓外止步,看着沈方良暴揍那個胖子尹日升,李華靜覺得身上也有點兒犯疼了,這……沈方良人長得秀氣,打起人來這麽狠啊。
李華靜身後,那位一直緊緊跟随在側的護衛統領此時很是審慎防備的盯着沈方良,猶豫半響,湊近在李華靜身後,低聲道:“三郎,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華靜眉頭一皺,道:“喬止,我以為你和別的只知道說奉承話的人不一樣,怎麽現在你也這樣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這位一直很是謹慎穩重的護衛統領喬止聽得此話,神色微頓,卻還是開口道:“三郎,您看上哪個,原本不是屬下該說的,可是這個沈方良,身手實在太好,還有他身邊那個瘋子,內力精深到這等程度,來歷絕不簡單,以屬下之見,未知深淺前,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李華靜微有疑惑,道:“你一直說這沈方良厲害,他這麽年輕,看着還未滿弱冠之年,能厲害到何等程度?”
那叫喬止的護衛統領道:“以屬下平生所見,不算那些久未出世的江湖宿老,這沈方良只怕僅次于大理寺令狐少卿。”
對于江湖中人的武力排行,李華靜是沒什麽概念的,不過對大理寺的那位,李華靜卻是很有印象的,所以不禁一驚,道:“你說他只比令狐少卿略差?這……不可能吧。”
看着喬止沉默的表情,李華靜知道這是他默認的意思,李華靜神色也微微慎重了起來,道:“你去查查這個沈方良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就在李華靜帶着一大堆人馬在這青樓門口觀戰時,樓內也起了波瀾。
能開青樓這種特種行業的,基本上都是有些背後勢力的,所以當沈方良這裏揍得起勁兒引得衆嫖客圍觀雞飛狗跳龜公勸阻不能時,那些青樓裏的打手,便紛紛從後堂竄了出來,一個個人高馬大的身形,像山一樣将沈方良給圍住了,為首一人尤其壯碩,冷笑着看着沈方良,道:“這位小郎君,你是來鬧事的嗎?”
沈方良一見有打手出來了,點了尹日升的穴道往地上一扔,看着眼前這些圍過來的這些壯漢,笑了,道:“我說不是你們就不動手了嗎?”
那壯漢冷笑,道:“哈,你這小子也太小看我等了…”
沈方良也冷笑一聲,挑眉,道:“我就是小看你們了又怎樣!”
壯漢大怒,掄着蒲扇大小的手掌便呼了上來。
得了,眼見這是談不論開打了。
正在青樓外與喬止交談的李華靜一見不過眨眼功夫,樓裏就亂了起來,正想開口叫喬止去幫忙,但他的嘴剛張開,還沒等把話吐出來呢,恩,那邊已經打完了。
沈方良一個打對方十幾個,眨眼間,那些像山一樣的打手,完敗,七拐八扭的摔在地上變成了“行為藝術家”,展示着身體的扭曲極限。
沈方良從懷裏掏出了一錠十兩的金子,飛手投擲,勁力所及,直直鑲嵌在了青樓大堂的立柱上,入木三分。
沈方良拎起已經成了豬頭狀的尹日升,起身,對那青樓的龜公道:“不好意思,這人是我訂婚的夫婿,我一時氣憤,叨擾了樓裏的生意,聊奉薄禮,告罪了。”
言畢,拎着尹日升就飛身退出,而在青樓外看着這一幕的李華靜目瞪口呆,看着沈方良手裏拎着的那個豬頭,想起方才沈方良的話,脫口而出道:“他們兩個定親了!?”
喬止也愣了,這等狀況讓他覺得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李華靜從目瞪口呆的狀态中回神,然後他開始覺得牙疼,那個有句俗語咋說的了,那個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李華靜從來沒覺得這話這麽有道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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