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審問

虞嫣心中一亮。

也對，他既然被稱為殿下，那就是皇家的人了，問皇帝姓什麽當然就等于問他。

“那……”她微笑，改口問道，“殿下貴姓？”

蕭寰有些不耐煩。

從見面到現在，她都在裝傻，并且越來越得寸進尺，滿口鬼話，真拿他當蠢貨耍弄。

蕭寰沒有興趣再陪她玩下去，倚在憑幾上，透過輕薄的紗窗，望着外面的風景。

虞嫣見他突然一臉冷傲，不再搭理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擺什麽臭架子。

她不屑地想。不就是問問姓名麽，有什麽不好說的。

不過他不說也無妨，反正她已經有十成十的把握，通過荷花池就能回去。到了那時，他想說她還沒興趣聽呢。

沒多久，馬車回到了宅子。

虞嫣一路在心裏分析線索，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對的，當下車看到宅子的時候，幾乎激動難捺。

見蕭寰和虞嫣回來，宅子裏的侍衛紛紛行禮。

才進門，一個生得頗是俊朗的年輕侍衛走出來。

“殿下，”他向蕭寰道：“那些仆人們都招認了，一切正如殿下所料。”

蕭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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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嫣聽得這話，莫名其妙。

“招認？”她忍不住問道，“招認什麽。”

“招認你還未承認的事。”蕭寰目光意味深長而嘲諷，說罷，對那侍衛道，“把人都帶到堂上，孤親自審問。”

虞嫣沒想到，這個王妃失蹤的事，也是大有內情。

堂上，宅中的仆婢跪了一地，個個吓得面色發白。

她之前見過的那個中年仆人，叫做何賢，是這宅子的管事。

他跪在蕭寰面前，哆哆嗦嗦地把事情原委交代了清楚。

這個王妃，并不是兩天前落水失蹤的，而是在半年前就突然不見了。

宅子裏的這些仆人唯恐被追究責任，加上廣陵王妃是個沒人關心的人，于是大膽将此事先隐瞞下來，一邊裝作平安無事，一邊到處秘密尋找。不料，半年過去，王妃沒找到，蕭寰卻突然回京來了。

衆人害怕蕭寰哪天到宅子裏來探望王妃，發現了這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主動出招，謊稱王妃是遇到了洪水，落水失蹤。

他們知道這番搜尋不會有結果，王妃也就自然會被當作失蹤死去。這樣一來，不禁原本的事會被掩蓋過去，仆人們也擺脫了罪責，可謂一石二鳥一舉兩得。

沒想到，長得一模一樣的虞嫣在荷花池裏出現。

并且，她居然不傻了，還會開口說話。

仆人們吓得魂不附體，認為這是應了從前的谶言，九天玄女真的顯靈了。

故而蕭寰的人一逼問，他們不敢隐瞞，把原委全都說了出來。

“小人說的句句是實！”何賢哭喪着臉，道，“殿下明鑒！我等絕非有意欺瞞，只是王妃失蹤之事着實牽扯太大，我等一時害怕，方才隐而不報。我等一直在外頭尋找王妃，想着只要将她找回來便可當作無事發生，誰知陰差陽錯，成了當下這般。”

衆人紛紛應和，都滿面悔恨，痛哭流涕，磕着頭求蕭寰饒命。

虞嫣在一旁看着，只覺啼笑皆非。

她雖然不知道這王妃究竟是個什麽來頭，但聽這些人描述，似乎待遇不太好。堂堂王妃，居然住在這麽一個偏僻的宅子裏，并且失蹤半年了都沒人發現，可見不受人待見。

不過這跟她沒有關系。

她心裏一直念着荷花池，往四周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