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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嫂子做這一行自然是認識很多喜好特殊的人,前陣子聽說有大爺要尋摸十歲左右的漂亮小姑娘,她手裏倒是有,但是貨色不好,別人壓根看不上,現在有個看得上眼的好貨,自然是想要的。
“瞎說什麽!”中年男子甩了馬嫂子一個耳光,“阿四兄弟別聽這老婆娘胡咧咧,我咋能想白要阿四兄弟的貨呢?我是打算換的,阿四兄弟看看我這兒哪個合适?”
車廂裏下來的小孩子畏畏縮縮的進了主殿,小的立刻找了一個角落窩在一起,大的幾個走得慢一些,坐在小的那些的外圍。
馬嫂子被打了一個耳光還在邊上陪笑:“是我不會說話,阿四兄弟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那,我把貨都拉過來,阿四兄弟挑挑?”
“也好。”那個白臉四哥終于開口了,看着夫妻兩扯了扯嘴角,眼中一抹殺意轉瞬即逝,不過還是被一直盯着的阿珏注意到了,原本覺得已經無望的計劃似乎又有了實施的可能性。
那夫妻倆立刻上前扯出幾個孩子,路過兄妹四人的時候還特意停下來看了看。
特別是那個中年男子看她們姐妹倆的眼神又冷又黏膩,就好像毒蛇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元元臉色發青得揪着秀秀的袖子,秀秀抿着嘴唇臉上一片冰冷,還不忘擡手拍拍元元的腦袋以示安撫。阿珏和阿璋兩人把姐妹倆護到了身後,阿珏低聲道:“你們別怕,大哥在。”
“我和大哥會護着你們的,別擔心。”阿璋見那中年女人要甩哭鬧的小孩子耳光,立刻伸手捂住元元的眼睛,“元元別怕。”
“我不怕。”元元乖巧地回答,她真的不是怕,就是惡心。
中年夫婦拎出來四個孩子,兩個小聲飲泣,一個吓得直哆嗦,還有一個臉都被打得老高,別說四哥了,就是黑子和另外那個漢子都直皺眉頭,就聽見黑子說道:“你看看我們這邊的貨,再看看你手裏的,馬嫂子,咱可不能沒良心。”
馬嫂子呵呵一笑,心裏暗罵,做這一行的哪個不是黑心狠心的,還哪裏來的良心?
“我看那個就挺好的。”四哥擡手一指,就指到了四兄妹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抱着膝蓋縮在那裏,一聲不吭,如果不是四哥這一指,估計半天都沒有人發現他,存在感十分的低。
“不瞞阿四兄弟說,這個孩子還真不行,這是特意交代要送到最南邊去的,我們這收了錢的自然是要辦事的。”中年男子扔下手裏的孩子後就對着四哥尴尬地搓手,心中暗叫,這四哥果然眼睛利得很,一下子就看中了這批貨中最好的一個。
“哦?”這下子不但四哥來了興趣,就是元元四個也對這個低着頭縮着身子級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孩子有了興趣。
“嘿嘿嘿,阿四兄弟,這是規矩,這真不行。”中年男子看着四哥頗有興趣的樣子有些着急。
“不行就算了。”四哥似乎被中年男子口中的規矩說服了,點了點頭。
中年女人還想說什麽被中年男人瞪了一眼立刻閉嘴不再說話了。
整個主殿就安靜了下來,只有那邊的小孩子們啃着粗面饅頭的咀嚼聲,原本一直縮着的小男孩也終于擡起頭來,雖然臉上有些髒污,但是看得出來五官十分精致,若是洗幹淨了估計不會比她家大哥哥差。
阿珏也在打量這個被特殊照顧的男孩子,無論是從吃東西的儀态還是臉上的神态,都看得出這個男孩子應該生活在教養嚴格的家裏,一舉一動仿若尺量過一樣一分不差。
阿珏摸了摸靠在自己身邊的元元的頭,低頭悄聲說了一句,元元一愣點了點頭,然後拿着他們的水囊和破酒杯踏踏踏跑到小男孩身邊,然後把破酒杯遞給他。
小男孩一愣下意識的接過酒杯,元元一雙眼睛彎了彎給酒杯裏倒了一些水:“小哥哥,喝水。”聲音軟軟的糯糯的。
“……嗯。”小男孩的聲音似乎有些嘶啞,慢慢抿了一口見面前的小女孩不但沒有走,還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坐到了他邊上,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那一瞬間讓他覺得他不是在被拐賣的途中,而是在京都某個踏青游園會裏。
門口的五個大人轉頭看了一眼裏面之後就又轉過頭吃他們的,加起來還不滿十五歲的兩個娃子能搞出什麽事來?
元元抱着水囊在小男孩身邊坐了好一會兒才回到阿珏身邊,然後對着自家大哥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阿珏的嘴角慢慢勾了勾,現在就是等了。
又過了一會兒黑子和那中年女人都來吆喝睡覺,在馬車裏颠簸了一天的小孩子們早就撐不住睡着了,很快睡得東倒西歪,元元也趴在秀秀腿上睡着了,秀秀靠着阿珏閉目養神,阿珏靠着身後的牆壁也閉上了眼睛,只剩下阿璋精神奕奕完全睡不好,阿珏就讓阿璋守着注意四哥和黑子會有什麽異常。
阿璋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意思,不過根據和他做了四五年兄弟的經驗所得,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大哥怎麽說他就怎麽做必然是不會出錯。
這不,大家入睡後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元元就被阿珏捂着嘴推醒了,元元其實并沒有睡得很沉,只是有些迷糊而已,畢竟先下這種情況她又不是沒有心肺哪裏能真的睡死過去,被阿珏一推頓時激靈了一下,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而同一時間阿珏捏在手裏的酒杯已經超後來的那個中年男子打過去了,四哥馬上注意到了阿珏打過去的酒杯,頓時雙目一沉,知道自己是大意了,沒想到綁來的那個大小子居然是個會武的,而且一看身手就知道武功還不低。
但是現在他分不出心思注意那邊,只能吆喝黑子和另外一個過去攔住了,讓他先解決了這夫妻倆,到時候在慢慢和那四個娃子算賬。
那中年夫婦常年做這種人口買賣,還不是正規的人牙子,要說沒有一點膽量和依仗是絕對不敢的,荒郊野林之中和同樣心黑手狠的同行一同過夜,只有腦殼壞了的才會放心大膽的睡過去,所以阿珏的一個酒杯足以把夫妻倆驚醒。
中年男子立刻怪叫一聲拼着手臂被砍了一刀,拽了自家婆娘拉開距離,而之前一直表現的斤斤計較,又畏懼的丈夫的中年婦女伸手往腰間一抽,一條辮子就被抖了出來,夫妻倆配合默契,四哥一時之間奈何不得只能和他們纏鬥起來。
按照原定計劃阿璋是要去纏着四哥,但是現在四哥被那對中年夫婦纏住了,自然計劃趕不上變化,阿璋和秀秀一起攔住黑子,阿珏率先撲向身形相對瘦弱腳步虛浮的男子。
那男子本來沒有把幾個孩子放在心上,只是四哥的話不敢反駁所以才跑過來,打算就當看住這些孩子不讓他們趁亂跑出去,結果才一個照面就感覺腰腹一痛,硬生生吃了阿珏十成十的力道,瞬間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彎腰捧住自己的胸口,身後就竄出一個黑影,他只感覺脖子後面一陣劇痛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男子怦然倒地後才露出他身後手裏握着燈柱的小男孩,精致的五官一派沉靜,完全沒有殺人後的恐懼和慌張,只是對着阿珏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前一後朝被阿璋和秀秀纏得兜不開身,已經有些氣喘的黑子身邊。
“賊直娘的,老子就說這幾個兔崽子怎麽一點不鬧騰,原來是憋着壞在這裏等着老子,今天要是不剝了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的皮,還以為你黑爺爺是吃素的!”黑子有的是力氣,身高體力都占了上風,但是對比阿璋和秀秀就缺少了靈巧,所以每每眼看着要抓到了,下一瞬又讓人在手底下溜走了,可不是氣得跳腳直罵。
剛剛罵完的黑子就覺得腦後生風,多年游走危險邊沿的直覺立刻讓他側頭避開,帶着銳利尖角的破爛燈柱擦着他的臉頰刺過來,這一下子要是沒有避開他可能就要命喪當場。
黑子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還沒有等他看燈柱的人是誰,小腿一痛跪了下去,幾乎是下意識的黑子抱着頭就着跪下的姿勢滾了一圈躲開了第二刺。
等到再擡起頭總算看清楚了逼得他滿地打滾的是誰,也看清了剛才一起喝湯吃肉的兄弟已經倒在一邊,後腦頸部的鮮血溢了一地。
阿珏和那小男孩對視了一眼,再次撲了過去,一同加入的還有阿璋,秀秀則護着元元往另外一邊過去,原本睡着的孩子們此刻都驚醒了,這會兒全都蜷縮在牆角一動不敢動,秀秀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這群小孩子,而是朝着四哥和那夫婦兩那邊過去。
“元元,你說我們幫哪邊。”秀秀想着肯定是應該幫四哥的,畢竟四哥只有一個人,把那一對夫妻弄死了,剩下一個他們怎麽也能弄死了,但是就怕那中年夫妻讨饒,萬一四哥決定暫時休戰先弄死他們兄妹四人那就糟糕了。
“大叔大嬸,你們要是答應等會兒放了我們兄妹四個,我們就幫你!”元元拉住秀秀,清亮又帶着稚氣的聲音響在中年夫婦身後,“我們和他有仇,和你們夫婦可是無冤無仇,他的兩個兄弟,已經被我哥哥們弄死了一個了,我們肯定不能善了,只要你們答應我們就幫你們,若是不然我們也不介意拼個魚死網破!”
中年夫婦幾乎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好好好,我們答應,我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你們怎麽樣也不管我們夫妻倆的事情,料理了這兄弟三個我們就放你們走,絕不阻攔,若是食言就叫我們夫婦将那官府的牢底坐穿!”做賊的最怕就是大牢了。
“我不信,你要拿你兒子大寶發誓才算!”古時候的人都是非常看重誓言的,混道上的更是如此,多得是狠人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就怕自己的罪孽報應到孩子身上,所以在外面無惡不作的人,到家鄉一打聽确實一個造福鄉裏難得的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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