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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珏泡了一杯茶推給林恩, 聞言微微一笑:“我這裏還有一個主意能讓表叔更覺得舒坦,不知道表叔有沒有興趣?”
“哦?”林恩茶杯端到手裏卻沒有喝, 只是捧着然後往後一靠,身體随着馬車前行有節奏的搖晃, 看到阿珏的笑容嘴角也是一揚,“願聞其詳。”
“海鮮的暴利表叔想來也是知道的,不知道表叔對此有沒有興趣?”阿珏接到妹妹元元的信,第二天就把回信送了出去,現在估摸着也快到了,本來這件事情自然是拉越多的人越好,但是他這邊已經林恩混在了一起, 那麽自然要和朝中的人隔一些距離。
永國公府可是保皇派, 他這個嫡長孫自然不會例外,不過明面上不可以和大臣們過于交往,但有些事情是可以打個迂回的, 而林恩恰恰是這個關鍵。
那些朝臣家裏的嫡長子自然是代表着整個家族和官員的态度的,但是放任寵愛的幼子呢?看好的庶子呢?
如今這朝堂上這種狀态,很多人真的不是要求什麽從龍之功, 只不過到了這個份上有時候就是身不由自而已,但是若是有那麽一個途徑讓他們多一條可能是退路的地方,他們願不願意呢?
阿珏覺得只要不是腦子死板到不可救藥一定是願意的,當然那些腦子當真死板的又怎麽可能在朝堂上站得穩站得久呢?
別看表面怎麽樣, 其實心裏都是有數的。
阿珏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說清楚, 林恩先起就蠻感興趣的, 後來越聽越明白其中的好處,更甚者最後阿珏提議拉上皇宮裏那位的時候,喜歡搞事兒的林恩簡直有種恨不能早認識阿珏的想法,以前也有過,但是現在這個想法更強烈。
皇權當世的世道,像他這種混不吝本來就獨一無二,雖然無所顧忌,但是是人就難免感到孤獨,他做的事情沒有人敢陪,他說的話沒人敢附和,他的想法也不能和別人說,就像阿珏說的,這樣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幹幹淨淨卻也荒蕪一片。
他和阿珏一見如故,不單單是立場問題,也不單單是親緣關系,更多的是他們是一樣的人,氣場相同的人無論什麽時候遇到,第一時間都會注意到對方。
甚至他覺得大侄女秀秀也是同道中人,但是男女有別,他自然跟阿珏更加合拍,他們一樣的沒有畏懼之心,無論是對上天還是神明,甚至是皇權,一樣的懂得怎麽在規矩的底線內最大限度的膽大包天,一樣地表裏不一。
自在潇灑,歡快,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生活,這種生活誰不想長長久久地過下去,就像他自己打算最壞的境遇就是二十年後一條命,但是世事無常,看着健康強壯的皇帝也不是不可能會發生意外,本來他只是打算為自己安排一條活着退路,但是現在這一樁事情若是做成了,那麽就不單單是活着這麽卑微的未來了。
“我們需要一個船隊,從京都這邊直接前往東南沿海一帶,帶回來的東西一路到京都,一路轉向內地,船上自然不拘海鮮還可以是別的東西,南貨北運,北貨南運,這便是交易。”阿珏從袖子裏拿出一塊小帕子,翻開才知道是一副水路地圖,“從這裏一直到這裏,走海路。”
當然這只是阿珏目前的計劃,未來肯定會往外擴展。
阿珏沒有在朝堂中和這群人争奪這固有的一塊蛋糕,因為縱觀歷史就是一個分蛋糕的過程,從一開始稍稍的幾個人分,到最後一大群人分,互相争奪,直到蛋糕分盡,一點點渣渣完全養不活老百姓時,那麽天下大亂就來了。
每一個皇朝幾乎都是這樣經歷着,從一開始的盛世變成最後的亂世。
這一輩子阿珏本身站得久夠高了,手裏也握着一塊不小的蛋糕,但是這塊蛋糕最終還是會被人争來奪去,所以與其耗費心思保全這塊蛋糕,阿珏更希望自己能自己去開辟一塊大蛋糕。
而大海的彼岸是阿珏需要邁出的第一步。
“這……阿珏,你走漕運我倒是沒什麽可說的,但是這海運似乎沒有什麽人試過吧。”大啓的水運其實已經很發達了,但是這主要局限在內陸大河大江中,海上船運一直是一塊冷門,因為并非必要,所以比起陌生的海運,熟悉的內陸水運是更多人的選擇。
“表叔放心,我會親自探路,不過京都這邊的船隊就要表叔來操心了。”相比林恩阿珏自然對京都還是不熟悉的,但是對于大海他卻是熟悉的,畢竟上輩子服役時當的就是海軍,如果不是要回去繼承家業,他說不定會成為一位海軍軍官。
離開大海之後,關于大海的一切就變成了他偶爾休息時的興趣,若有時間他也會嘗試各種海上交通工具,來這裏一直在內陸,這次這個機會是他盼望已久的,自然要親自去做。
再說了來京都也已經好幾個月了,等到他準備好一切從海路去往父親任職的縣城估計又是一兩個月後了,等到了目的地,正好和妹妹兌現一年之期。
阿珏的決定林恩是很驚訝的,永國公則是驚吓了,非常堅決的标明了态度,絕對不同意嫡長孫去冒這個險,但是阿珏決定的事情一貫不會改變,更何況是這種冒一冒險,後面好處幾乎數不清的事情。
永國公從小身體不好,連騎馬都很少,,除了京郊別院,再遠一點就是陪着皇帝一起去圍獵,更遠就沒有出去過,他自然知道好男兒應該志在四方,但是這不代表他會放任嫡長孫去海上冒險。
祖孫兩人站在書房裏,永國公臉色難看,阿珏臉上表情萬年不變,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永國公,然後道:“祖父大可放心,孫兒是有把握的,不會将自己置于險境。”
“這不是有沒有把握的問題,水路危險遠高于陸路,海路更甚,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海路變數太多豈是人力所能預料的?”永國公也很堅持,固執這一點大約是祖孫兩人最像的地方了,“你可曾想過若是有個萬一會是什麽後果?”
“……”阿珏似乎有些無奈,長長嘆口氣道,“祖父不必擔憂,父親和母親還年輕,再說孫兒還有兩個弟弟。”
“你!”永國公幾乎要被氣死,誰家繼承人是這個樣子的,你擔心他安危,他告訴你,沒事,就算他死了他還有兩個弟弟呢!
阿珏很為難,他不太習慣說服他人,因為一貫是別人服從他的,所以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安慰永國公然後磨到他同意,只能實話實說,結果似乎把對方氣得更厲害了。
“你爹就是這麽教你的?個不孝子,等回來一定打斷他的腿!”永國公是真的要氣死了,再看孫子還是那個風輕雲淡的樣子頓時暴躁,“去去去,你想去就去,我不管了!”
大的小的翅膀都比他硬,愛咋飛就咋飛,他不管了!
阿珏雖然不知道祖父怎麽就突然同意了,但總是好事,于是很是從善如流地走人了,那松口一起仿佛剛應付完老頑固的态度讓永國公氣了個仰倒,從來開明的他還不知道居然有一天會變成阻礙兒孫的老頑固!
接下去的兩個月就是緊張的籌備工作。
優秀的向導,老辣的水手,堅固的海船,值得攜帶的商品,各種各樣阿珏都要親自确定無必要做到萬無一失,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秀秀倒是想跟着一起,但是阿珏給了她一個任務,那就是陪考阿璋,然後兩人再一起走陸路前往東南沿海。
秀秀無奈只能等着阿璋考完,不過又能借着這個機會去董家祖地溜達一圈,秀秀也是願意的,連林驸馬也是興致勃勃,要跟着一起。
趕在鄉試之前秀秀到了董家祖地所在的西北銅鈴城,住進了之前阿珏和阿璋一起過來時置下的小院子,過起了陪考的生活。
倒是林驸馬幾乎每日都出門領略着靠近塞外的西北風光,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
而在秀秀啓程離開京都的時候,阿珏也終于準備好一切,登上了比內陸船要大上一大圈的大海船,帶着一幹常年混跡海邊的人從京都運河碼頭下水,從內陸往東經由入海口進入大海,再沿着海岸線一路往南。
元元寄出信件後一個月後才收到阿珏的回信,感嘆了一下這破爛的通訊,然後就開始看信,看着看着眉頭就揚了起來:他們家大哥哥這是要準備征服星辰大海了?
可以啊!
元元當然是非常贊同的,如今這沿海到也有舶來品,但是數量很少,很多外國船過來的時候已經破破爛爛了,安全到達的貨物非常少,很多人甚至只求一趟回家鄉的錢,元元就曾今在沿海遇到一夥被村民追着打的妖怪,事實上不過是人家高鼻深目,紅頭發綠眼睛,鼻子還特別高,這不是神話傳說中的妖怪麽?
實在不怪村民們要追着打,還打算綁了人準備燒了祭天。
元元救下一幫子人後給他們置辦了大船送他們回航,不過讓他們帶上這邊元元采買的貨物和人手,本來也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但是現在看來倒是和大哥哥和上了,果然從他們那種世界過來的,最大的想法還是想去對外發展的,不管是不是換了世界總是要出去看看的。
元元拿着信紙想着或許有一天她也能乘着大船暢游大海,不過現在還有事情要先辦。
元元拿着信紙就去了外書房找到了一個夏天外出跑曬黑了很多的董湛。
現在董湛也想通了,他又不是那些沒有後路的,做官不好就要回家種田賣紅薯的窮當官,衙門裏的官員不配合是吧,也行,他就把日常事務分攤下去,做得好也就罷了,做得不好滾蛋,至于老百姓方面,他直接帶着自己的人和幾個沒有太複雜關系的衙役下鄉,什麽關系都不用管,這一個地方誰讓他不自在,他就讓人全家不痛快。
欺壓鄉裏上面有人是吧,也不抓你,也不開堂,連原告都不用,爺我看你不順眼,直接打斷腿,告狀就去告,上面知府啥的來斥責就當沒聽見,叫起勁兒來,他一個國公府世子還奈何不得你一個下層地方官?誰見了誰彎腰鞠躬還不一定!
整個東南沿海都懵了,怎麽還有這種不按套路來的流氓,簡直是亂拳打死老師傅,本來想要壓服董湛,結果反而被他攪得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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