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在向我撒嬌?”
為了應對北逃的海鬼,維克辛大獄啓動了緊急防護,監獄四周的可伸縮防護牆越調越高,讓整個建築群內部都變得壓抑了起來。維克辛海底隧道的專列也關閉了雙向通行,只開放從三座島到黎加市這一個方向,用于轉移囚犯、游客和漁場員工。
按照以往,艾金的發情期一般會持續三到五天。獄醫翻箱倒櫃才找出幾支omega用的抑制劑來,還好沒有過期,出發之前給艾金打了一支,艾金的發情熱才平息下來。
囚犯們被拷上了手铐,在獄警的押送下排隊等候登車。艾金的編號最末,自然也排在最末。蘭德爾是典獄長,同樣守在隊尾。
艾金沒有随着隊列前進,而是偷偷摸摸地往蘭德爾的身邊靠。
“好好排隊。”蘭德爾看了他一眼。
“我惜命,所以得跟緊你。”艾金朝他略略一笑,用手肘輕輕捅了他一下,“典獄長先生,請你務必保護好你的”
“這個不用你來特意提醒我。”蘭德爾挑眉,“你在向我撒嬌?”
艾金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點頭:“好像也可以這麽說。”
“那你也太敷衍了。”蘭德爾扶了扶警帽的帽檐,忽然問道,“離開諾菲林之後你要去哪裏?”
“你猜到了?”艾金擡眼看向他。
“你讓伊芳去寄的那張投票券,昨晚她拿給我看過了。那串數字根本不是你的個人ID,而是通往新布馬星際機場的交通路段編號。”蘭德爾的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笑,“你未免也太小看在監獄工作了這麽多年的老員工的特殊嗅覺了。”
“那我只有甘拜下風咯。”艾金無奈地聳聳肩,“所以你把它攔下了?”
“沒有,寄出去了。”蘭德爾目視着前方長龍般的隊列,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被查理陷害的。”
艾金卻道:“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和願意幫我逃走,是兩回事。”
“我願意。”蘭德爾的神色依舊不變,“誰叫你是我的”
艾金尴尬地笑起來。
蘭德爾側過頭去看他:“你不是就打的這個主意嗎?”
“下次麻煩請你不要揭穿我。”艾金幹脆也不裝了,嘆了口氣,“讓我多得意一會兒不行嗎?”
“你大可以繼續得意。”蘭德爾擡起手,把帽檐拉低了些,“因為你确實令我越來越愛你。”
艾金在心裏暗戳戳地想:這人是不是有點點賤,明知道自己咬鈎上了還完全不掙紮。
不過,這也正合他意。
“今天晚上納爾森的私人飛船就要返程了,我要登上去,去維曼。”艾金道。
蘭德爾問:“納爾森家有你的人?”
“不算我的人。”艾金朝他一笑,“只是我的愛慕者。”
蘭德爾其實猜到了這個答案,但艾金親口說出來還是令他有些不愉快。他們完成了标記,按照諾菲林的法律,相當于已經構成了事實婚姻,但艾金很明顯并不這麽認為,标記對他而言只是性的附屬品而已,根本可有可無。
“你的愛慕者很多嗎?”蘭德爾的眉心蹙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氣惱。
“也就能把諾菲林圍一圈那麽多吧。”艾金見他生氣了,就忍不住開始打趣,“我異性緣還不錯哦,還曾經被未成年的alpha小朋友告白過呢。”
蘭德爾冷冷地哼了一聲。
不過生氣歸生氣,蘭德爾還是默許艾金跟在他身邊了。
乘車站只有維克辛大獄的人在,看上去沒什麽異常。艾金跟着隊列前進,最後一個上車,他人剛剛邁進來,列車就發出了即将關門的提示音。
艾金才松了口氣,面前卻忽然橫空伸來一只手,狠狠地将他向後推去。
列車的車門正在緩緩閉合。艾金雙手被铐着,完全無法保持平衡,失了重心便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向後倒去。
“艾金!伸手!”一聲拔高的呼喊在不遠處響起。
艾金努力地想要擡起雙手伸向那個聲音的方向,可是怎麽也做不到。
我會被車門夾死嗎。他想。
當艾金的發頂距離車門只剩不到一厘米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忽然靜止住了。
一只有力手掌緊緊地拽住了他一邊的手腕,猛地把他的身體扯進了懷抱中。
是蘭德爾。
艾金靠在他的胸前,雙手死死地抓住蘭德爾制服的衣料,用力地呼吸着。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還好有驚無險。還好他一直跟在蘭德爾附近。
他現在腦子還有點懵。剛剛他與死亡真的只差不到一厘米地距離了。
蘭德爾收了收手臂,摟緊了懷裏受驚的omega,冷峻的視線直直看向一旁那名僵在原地面色發白的獄警。
查理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手伸進蘭德爾統轄的維克辛大獄,已經令他的忍耐到了極限。
只要艾金仍留在諾菲林、留在查理的勢力範圍之內,這樣的“追殺”就不會停止。
确實,把艾金送離這裏才是最好的選擇。
列車抵達黎加之後,蘭德爾拉着艾金在車站附近的情侶賓館裏去開房。
蘭德爾給艾金解開了手铐,又把制服外套脫給艾金,遮擋住他身上的白色囚服,把人緊緊地裹着不讓其他人看見他的臉,就這麽到了櫃臺。
這樣看起來還是有些可疑。蘭德爾迎着老板打量的目光,扯出一張浪蕩的笑臉來,用手指勾起銀色的手铐轉了轉,語氣輕佻:“玩玩監獄play,小家夥害羞,不敢見人,麻煩您快點。”
這人平常看起來挺無聊的,演起戲來居然這麽放得開。
艾金整張臉悶在蘭德爾懷裏,聽得直想笑,不僅十分配合地趴在他胸口裝害羞小嬌妻,還即興發揮了一下,掐着嗓子軟綿綿地喊了一句:“老公——我想要啦!”然後維持着背對老板的姿勢,擡起頭朝蘭德爾索吻。
蘭德爾立刻垂下頭去吻他。
兩人就這麽黏黏糊糊地在櫃臺前接了小半天吻,簡直若無旁人。
老板最怕這種每一秒鐘都在發情的AO小情侶了,一會兒得把附近的**alpha都引來,便趕緊把房卡給了蘭德爾。
賓館裏還有不少情侶在走動,蘭德爾和艾金便幹脆一路膩在一起,直到進了房間裏才分開。
蘭德爾又恢複了那張冷面,把手提袋放在床邊道:“換衣服吧。”
情侶賓館的衛生間和浴室都是完全透明的,蘭德爾也找不到地方避,就準備背過身去,不看艾金。
艾金叫住了他,笑道:“睡都睡過了,就別裝模作樣地躲着了。看一眼少一眼了,蘭德爾。”
蘭德爾依然沒有轉過來意思,只道:“別多話。”
艾金自讨了沒趣,倒也不生氣,脫起了身上的囚服。
蘭德爾聽到身後傳來衣料摩擦的輕響,又聽見艾金問他:“來接我們的車什麽時候到?”
“現在堵車堵得厲害,要一個小時。”蘭德爾答道。
“哦,那時間還挺多的。”艾金道,“我換完了,你轉過來吧。”
蘭德爾依言轉過去,深棕的瞳孔中卻映出了一具雪白的軀體。
“不是說要玩監獄play?”艾金擡起手,向蘭德爾展示了一下他手腕上的那副銀色手铐——這是艾金自己重新戴上去的。
要瘋了。
蘭德爾的腦海裏瞬間蹦出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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