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一個大師 不知廉恥
他一出來,場中便有人将他認出,只聽一聲,“是二殿下!”
那些居士便紛紛下拜,這場禪事算攪合完了,元空眉眼沉靜,等着他下車。
溫水水坐在樹下發木,手裏捏着的團扇一歪一歪,差點掉地上。
蕭笙祁扯一下唇角,當先下了馬車,随他身後又下來一人,卻是溫昭。
兩人一直走到溫水水面前,蕭笙祁将手覆到身後,臉是對着溫水水笑,話卻是跟那些居士說的,“都起來吧。”
居士們站起來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不該走。
“修行在于修心,若只安于享樂,這世間再無人勞作,快樂終有一日成苦,”元空走下石壇,緩緩踱到蕭笙祁這裏,旋即跟那些居士彎腰俯首,“施主們都回去吧。”
居士們頻頻回禮,随即散開。
周圍一下安靜,溫水水從小板凳上起身微微屈膝,“臣女見過二殿下。”
“表妹客氣了,”蕭笙祁張手要扶她。
溫水水讓過他的手,自覺挪到元空旁邊,安靜的充當木頭人,她這副又呆又乖的樣子才是素日裏見過的情态,把頭放低,瘦弱的身板只要被人擋住,就再不會有人注意,也沒人會看清她的容貌。
但見過那張臉的都知曉,她長的好,長的太好總給人一種錯覺,這臉白生在她身上。
她就像個影子存在角落裏,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要不是前幾日鬧得那一場,人人都瞧見了她的瘋魔,她依然是個誰也不會在乎的小螞蚱。
可是這個螞蚱跳了,還刮傷了好幾個人的臉,這仇總不能叫人遺忘。
“施主怎麽來彌陀村?”元空拂去手上的灰土,淡笑問道。
蕭笙祁仰頭望了望面前的這顆大槐樹,笑道,“臣弟這兩日清閑,正好父皇前兒晚做了噩夢,臣弟便得空來上柱香。”
Advertisement
元空笑容沒變,輕聲說,“心誠則靈,施主有此孝心實在難得。”
蕭笙祁意味不明的點着頭,轉而柔聲對溫水水道,“表妹現今住在何處?”
溫水水眼不看他,執着團扇往向東的寮房指去,細聲細氣道,“殿下若不嫌棄,可去臣女陋舍坐一坐。”
這不過是客套話,面前人是皇子,她總不能晾着人家。
蕭笙祁欣然同意,“即是知道表妹的住所,本殿當然要過去瞧瞧才安心。”
他像是真關懷溫水水,率先跨出腿朝她指的方向走,順道扭頭跟元空道,“皇兄才授完禪,應當沒事了吧,陪臣弟過去轉轉吧。”
元空彎一下唇,彌陀村是供居士修行的地方,外人進來已經是打擾,他明顯有目的而來,攔着不太可能。
他琢磨須臾,要說話時正跟溫水水的視線對上,她眼底藏着乞求,巴巴的瞅着他,幾乎可以肯定,她怕他不來,不來就意味着她要獨自對付兩個棘手的人。
以她的軟弱只有被人掐着的份。
元空沖她安撫性的笑笑,随後走上前和蕭笙祁道,“這裏沒什麽好轉的,施主們清修中也不方便打攪,到底是修行地,不好喧嘩。”
蕭笙祁面上劃過不耐,礙于他是長兄倒沒頂撞,只做随意狀道,“臣弟聽主持說,皇兄如今在念佛堂管事。”
“阿彌陀佛,”元空輕輕念出聲,繼而回答他,“寺中諸事繁忙,猶以念佛堂最缺人,主持瞧貧僧空閑,便叫貧僧擔了這虛職。”
念佛堂堂主可不是虛職,雲華寺自上往下說的上名頭的共有十幾種職務,除了主持和首座,就數念佛堂堂主最能主事,這堂主原就是個動動嘴皮說說佛法的差務,和尚哪有不念經的,區別在給自己念和給別人念。
念佛堂堂主便是給別人念,香客入寺上香拜佛後,都會去念佛堂聽會經,自然的堂主也就認識,這些香客多數都是達官顯貴,在他們這裏有了聲望,相當于在西京權貴圈就能立足身,誰家沒個跟佛爺打交道的時候,驅邪捉鬼的,肯定要找認識的人,這認識的人裏當然要是厲害的和尚。
堂主是他們的首選。
除此外,宮中欽天監也常跟雲華寺有交集,這裏邊他們是互幫互助,便是陛下也常找雲華寺的主持首座閑談,宮中每年入春或入冬也會讓雲華寺的僧人去除穢,這其中必有念佛堂的人。
蕭笙祁斜眸看他,他神色盡是淡然,仿佛說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
“皇兄既然管了事,那還能外出遠行嗎?”
僧人的修行裏,有歷練世故,元空每年都會離開西京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去的是哪裏。
“總要去的。”
溫水水聆聽着他的話,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從話裏感覺到了一點點難過。
元空這樣的人,仿若雲颠上拈花一笑的佛陀,他面對任何人都帶着善意,跟誰都是那般親和,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依賴他,信任他。
溫水水僅有的眼界裏,他是個難得的好人,她沒交過朋友,也沒有知心的人,在這混濁不堪的世道中,她只能在夾縫中存活,孤獨了十幾年,她也渴望溫情,她的心中滋生出一顆萌芽,或許她可以試試,和元空相交,他這樣的好人,她可能錯過就再難遇見另一個。
可惜這些全是她臆想,沒準元空也瞧不上她。
溫水水落寞的垂下頭,未幾就察覺身側的人一直盯着她,她稍稍偏過臉,眼尾上挑,整好見溫昭陰森森的乜着她。
她抖了抖身子,攥緊手中的團扇遮住半張臉,一雙煙籠水的眸珠怯怯望着他,那眼尾的淚痣灼灼豔極。
溫昭臉上忽陰忽晴,片刻後硬邦邦道,“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戲,不是誰都吃你這套。”
他才十四歲,身架子長的再高,聲音一出來還是稚嫩帶着糙,偏偏充大人樣,行事作風很能唬住人。
溫水水憋屈的低回臉,賭氣般的反駁他,“你少污蔑我。”
溫昭冷冷呵一聲,頭轉向另一邊,頗為不屑的在她耳邊罵出來難聽的話,“不知廉恥。”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