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十九個大師 我怕您嫌我煩
元空愣住,少頃淺笑,“施主不必介懷,貧僧從沒在意過這些。”
溫水水小聲嗯過,柔柔的仰視他道,“我怕您嫌我煩。”
“怎會這樣想?”元空不覺問道,甚至有些想笑,他确實有想過要跟她隔一點距離,但并沒覺着她煩。
溫水水自嘲的彎唇,“那日後,您就走了。”
元空默然。
溫水水雙手捧住臉,嗚咽着泣哭出來,她哭的很輕,細細密密的猶如針紮在人心上,讓人疼。
元空心間微動,倏然猶疑着伸手拍她背。
溫水水埋頭在膝間,回手推搡他的手指,軟軟的,似推拒又似挽留。
元空目中發深,頃刻頓住手,她便怯懦的後退開手,厭聲道,“明日我們就分開吧,免得擾了大師。”
“你們身上沒有銀兩,往江南去花捎你們負擔不起,住宿更不可能,長久在野外恐會遭匪徒惦記,有貧僧在至少能保你們安全,施主何必固執?”元空淺淺俯身,試探着跟她說理。
溫水水嗡聲回道,“您見着我煩……”
元空失笑,“施主脾性敏感,貧僧倒不曾嫌你,來汴梁是因為按照往年慣例,并不是躲着你。”
溫水水心下微定,頭偏一側讓脖頸露出,上面的印痕在火光的映稱下顯出一種暧昧的意味,恰恰落在元空眼底,讓他不自覺澀然,只能移開眼做瞧不見狀。
溫水水垂着眼裝瞌睡,靜等他來抱自己。
元空聽不到她再說話,低眸去看,她已然睡了過去。
夜空中響起一聲鳥雀叫,四周靜悄悄的,夜深了,鬧到現在合該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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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蹲身過去輕輕将她團抱起來,盡量身體和她離遠,挺直身板緩步朝馬車方向走去。
溫水水就勢往他身前傾靠,臉依在他的頸肩連接處,上面還韻着濕氣将好傳遞給了他,她的唇也貼在脈搏上,随着他走動有一下沒一下的碰着,像極了親吻。
她陷在他的臂彎裏,羸弱乖巧,臉睡的盈出緋,眉眼舒展,沒有一絲戒備,看得出是全身心依賴着他。
元空垂頭看着她的唇,小巧飽滿,還微微嘟着,莫名的嬌憨,他沒來由的感覺熱,從心底湧生出一種燥,像是誰在他心口點了一把火,這種感覺很熟悉,一如在相府中了迷情香時的情景。
只不過那時是迫不得已的□□焚身,現下卻難以言說。
可能是受了她的影響,其實停下來将她的臉撥開就好,可若真動她說不定就會醒,醒來他們會更尴尬,不如現在任她睡着。
元空極快的走到馬車旁,将溫水水放到車裏,剛觸到被褥她就翻身背過去,她的腰很細,側睡更凸現出身姿曼妙,元空只瞧一眼就匆忙錯開,回到火堆邊打坐休息。
一夜無夢,再沒有瑣事煩惱。
——
他們在第六日晚到了汴梁,恰好不是晴天,小雨霧蒙蒙的下。
溫水水頭依在窗邊看,他手裏撐了把破舊的雨傘,也遮不了多少,肩頭淋濕了些許,他走在窄巷裏從容的仿似在大道,連帶着溫水水也感到安逸。
這樣的巷子在西京瞧不見,西京是天子都城,注重莊嚴厚重,條條大道四通八達,百姓的居所統共都在西南邊,大不大小不小溫水水不清楚,但官家府邸多是又大又富麗,為的就是彰顯高門大戶的闊綽。
溫水水軟聲問他,“大師,您要帶我們去哪兒?”
元空扭頭來,面上挂了雨滴,是從雨傘的破洞裏掉落下來的,他笑笑道,“貧僧的外祖住在這裏。”
他的外家楊氏原先在西京都算得上是大族,他的母後更是得雲華寺主持親口稱贊其具有國母像,可惜物是人非,西京楊氏落沒,如今藏在這個小巷子裏無人知曉。
溫水水磕磕巴巴道,“我,我不好……”
“不妨事,施主暫住幾日,待貧僧處理完要事,就送施主回江都,”元空說。
溫水水揣度不出他的神态,但嘴裏卻也跟他說着謝,“勞大師煩心了。”
元空挑一下眉,腳步停在一戶人家門口,上到臺階敲了敲門。
那門吱呀一聲開了,探出來個小厮,瞧見他忙不疊嬉笑,“少爺回來了!”
元空豎掌念一聲,“阿彌陀佛,貧僧今年回來遲了。”
小厮趕忙拉開門,回身沖跟在他後頭的另一個小厮回手,那小厮拍拍胳膊,一溜煙跑進了屋裏。
他随即自元空手裏收了破傘,要扶他進門,“老爺太太天天念叨您,就怕您今年來不了了。”
元空輕拂開他手,回頭往馬車邊瞧,正見溫水水挑了簾子下車,躊躇着站在一旁不好上去。
元空沖她招手。
溫水水搭着含煙的手慢慢走過去,靠近了才發覺他不僅臉上挂了水珠,腦門也沾了不少,像個落湯雞。
她淺淺笑起來,元空不明所以,待要問,就見她攥着手裏的帕子擡到他臉邊,要給他擦拭。
元空頭歪了點,眉心緊皺。
溫水水的手微顫,唇角下垂道,“我沒別的意思,您的臉上有雨水。”
元空自己擡了袖子随意抹了一把,溫聲對她說,“施主心細,貧僧不曾注意這些。”
剛說完這些,那門裏走來一對老夫婦,老太太容氏慈眉善目的看着他們笑,“今年來的這麽晚,原是帶了人回來。”
溫水水揪緊手,低着頭曲膝給他們行禮,“小女溫水水見過兩位老人家。”
她模樣生的好,說話也溫軟,站元空身旁嬌嬌怯怯的,似乎不敢離他太遠。
兩個老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來高興,只還做客套叫她起來,“哪兒那麽多禮數,我們都不講究的。”
溫水水拘謹的立在原地,時不時看向元空。
雨下大了,屋檐下滴滴答答落着水滴,元空收回視線,轉頭看着楊老和容氏道,“外祖父,外祖母,貧僧看這屋不太結實,該叫人修繕了。”
楊老唉一聲擺手,“昨兒個還想着要騰地,這裏離你娘又遠,我們總不安生,她孤零零的呆在城北,我們不放心,想搬過去陪着她。”
元空壓着眼皮,俄爾道,“貧僧去那邊看看,要是房屋不漏缺,就挑個天晴的日子帶你們過去。”
兩個人點了點頭,一旁小厮遞來新傘給他,他撐開就要走。
溫水水匆忙抓着他的衣裳,面有嗔怪的看着他,怎麽能把她獨自丢在這裏。
元空愣過,安撫她道,“那邊不适合施主過去,貧僧去看了就回來,施主留在這裏吧。”
容氏走近,半摟着溫水水道,“城北全是墳墓荒地,姑娘家還是呆屋裏,沒得過去了吓着。”
溫水水只得作罷,任他走進了雨裏。
等瞧不見人了,三人才自行進門,這間屋宅外面看着小,進來倒是寬敞,院子廳堂都有,到底是昔日京都權貴,便是失去了巅峰,家中吃住也差不到那裏去。
入屋後各自落座,容氏和楊老瞅着溫水水打量,她挺直細背将頭微低,長發柔順的披在身後,只用一根簪固着,沒多少裝飾,臉也素淨,氣韻很溫婉。
容氏越看她越喜歡,笑問道,“多大了?”
“回老夫人,十七了,”溫水水老實道。
容氏捧着茶杯吹了吹,抿一口道,“什麽時候跟他的?”
“我,沒……”溫水水急促否認,說的斷斷續續,“大師說送小女回家。”
好人家的姑娘豈會随意跟男人走,容氏也是大家出身,這點上還是清楚的,但她還是很開心,“阿宇當了十幾年和尚,我原以為他是真要斷絕塵俗,他娘去的早,陛下狠心讓他呆在寺廟裏,我和老爺也不敢說什麽,從未想過他自己開竅了。”
楊老咳嗽了一下,拍過容氏的手,随即杵着拐杖起身走了。
容氏以為她臉皮薄,便過來攙着她一起慢悠悠到後院去,“跟阿宇叫我外祖母吧,在這裏就像家裏一樣,缺什麽同我說。”
溫水水小小的說了個好。
容氏摸摸她的臉,嘆口氣道,“阿宇可惜了,若不是陛下糊塗,也不至于耽誤到現在。”
有了女人都不敢放身邊,還要大老遠送到他們這裏。
溫水水由着她牽進一間小院,地方不大,只種了幾棵松柏。
容氏帶她進了屋,裏頭的擺設更簡單,只香案上燃着香,這應該是元空住的。
“你先歇着吧,阿宇約莫很晚才回,明個我叫他帶你出去轉轉,”容氏關了窗戶,佝偻着背緩緩走到香案前,把香吹滅了,随後背着手離開了。
溫水水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
沒一會就有人送進來熱水,她稍做了洗漱,出來時桌上擺好了晚膳,她低聲笑了笑,果然是注重身份的人家,便是猜到她是元空的女人,也沒想過和她同座用膳。
不過她無所謂,終歸如她所願睡進了這間屋子。
她簡單吃了些,飽腹後就懶懶的縮到床角睡去。
元空到上夜才回來,這幾日下來确實有點累,一沾床就陷入了睡夢中,分毫沒察覺床裏還躺着個人。
溫水水聽着他沉沉的呼吸聲,倏爾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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