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番外3-【晉江獨發】

番外3-【晉江獨發】

春末夏初時,大概也是知道阮念總喜歡飯後吃點小零食,梁西聞想着天氣越來越熱,在家吃總歸比外面好點兒,于是研究着給她做些打發時間的點心。

烤成卡通圖案的餅幹,酥脆的黃油曲奇,模樣精致的蜂蜜蛋糕,還有松軟香甜的小面包。

阮念這幾天到點兒就打卡下班,特別的期待下班回家、期待放假和周末。

當時霍煙都說她,以前辦公室就她最卷,下了班也在加班,周末也過來加班,現在簡直就是歸心似箭。

阮念聽了只嘿嘿笑,說今非昔比了嘛。

那會加班也不只是為了加班補貼,主要是因為自己那尴尬的境地:沒朋友一塊出門,也沒什麽地方想去,所以只好回了公司打發時間,賺點補貼。

現在不一樣了,阮念發現回家能做的事情特別多,好像終于有了個可以安心休息的家。

梁西聞廚藝了得,連烘焙都做的輕輕松松,起先阮念還以為烘焙有手有工具就行,梁西聞也就依她,于是按照菜譜寫的配比了面粉、酵母和水放進了廚師機,出來的面團真如她想象的一樣完美松軟。

阮念特別得意,回頭跟梁西聞說,“今天肯定會成功的!這是我人生中做的第一個面包。”

梁西聞只鼓勵她,說肯定能行。

然而烘焙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她也真知道了烘焙圈有一句話是對的——放進去的時候好好的,可不知道出來是什麽樣。

阮念滿心期待的把吐司從模具裏拿出來,吐司迅速的癟了下去,形狀難看不說,周圍邊角還糊了一點。

阮念安慰自己掰開看看,結果裏面特別硬,一看就失敗了。

梁西聞順着跟進來,看着阮念有點兒挫敗,只是笑了她一下,“問題不大,至少做出來了。”

“但是失敗了。”阮念還覺得有點丢人,當時梁西聞過來幫忙,也跟她一塊期待吐司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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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空歡喜一場。

梁西聞自己捏了一塊嘗嘗,就笑着說,“哪兒有人上來就成功的呢,失敗是成功之母,再說了,這不還有我麽。”

阮念也掰了一小塊嘗嘗,結果味道特別奇怪,又甜又澀口,像是某種配料加多了,這個不說,口感還特別硬,像吃死面兒的饅頭。

阮念呸呸呸了幾口,“你都不跟我說實話。這麽難吃。”

梁西聞怕挫敗她那興致,給她搬了張椅子放旁邊,“難吃什麽,頭一回也值得嘉獎,有大廚在旁邊兒呢,想吃什麽有什麽。”

阮念就看着梁西聞沖洗拿了高筋面粉,他還挺自然的說,“圍裙?”

阮念笑一聲,就踮着腳去拿圍裙幫他戴上,幫他系帶的時候,阮念還順勢揩油了一波,在他腰那兒摸了摸,“性感大廚,在線——”

梁西聞一邊倒面粉,一邊睨了她一眼,阮念重新坐回去,在嘴巴上比劃了個拉拉鏈的手勢,梁西聞倒也讓她有點參與感,一會讓她拿雞蛋,一會讓她拿白糖。

阮念幹脆不坐着了,跑到他身後抱着他,看着梁西聞拿着打蛋器慢慢攪散雞蛋。

她閉了閉眼,梁西聞身上有些淡淡的草木味道,焚香味融合進洗衣液的清香裏,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梁西聞将材料都放進廚師機,這才按了開關。

他手撐在臺面上,幹脆轉了個身,機器在慢慢運作着,他将阮念抱在懷裏,兩人像是只是單純的享受着這一刻。

阮念擡頭看他,“你要是不在家,我只留下點外賣的命了。”

梁西聞笑,問她說,“你說結婚這幾個月,我幾時沒準時回家做飯了?”

阮念一想也是,“就一次。”

“你還餓了一個小時等着我。”

“我有時候覺得除了喜歡吃你做的飯……我還特別喜歡看你做飯。”

“怎麽?”

“參與感。”阮念說,“好像是我們一起做的。”

“那你還挺勤快。”

“那當然,雖然別的做不了,幫你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我會洗菜會給你遞東西……”

梁西聞将她抱回懷裏,下意識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是是是,特別勤快。”

阮念靠在他身邊,好像兩人只是單純的等着廚師機揉面都是輕松而愉快的。

梁西聞偶爾回頭看看,雖然阮念也聽不懂,但梁西聞仍然跟她說,這會是出了粗膜,加入黃油再揉一會就出了薄膜。

然後梁西聞将面團拿出來整理了一下,放進調試好溫度的蒸烤機裏發酵,也就趁着這會,梁西聞在院子裏澆花,阮念拿着十一的玩具陪他玩。

一根磨牙的玩具丢出去,十一就跑着去叼回來,而後坐在她面前遞給她,旺旺幾聲示意阮念繼續。

阮念和狗狗玩也不費精力,她坐在搖椅上扔,十一就特別給面子,小五膽子也大了許多,豎着尾巴蹭着梁西聞的褲腳陪他澆花。

兩人,一貓一狗倒也溫馨融融。

梁西聞拎着澆花的噴壺放回原處,在阮念的身旁坐下,阮念特別殷勤地給梁西聞泡了茶遞過去,梁西聞幹脆摟住她,沒事兒也誇她幾句,“你這泡茶的手藝見長了。”

“別硬誇。”阮念自己也倒了一杯,“學你泡的。”

說着,阮念端起瓷碗吹了吹,剛喝進去,梁西聞捏着她下巴親上來,阮念有點兒措手不及,手抵在他胸前,梁西聞順勢攥住了她的手,一會才松開,“是挺甜。”

“梁西聞——”雖然這也是兩人的融在生活裏的日常,她還是忍不住每次都為之而感到臉熱,梁西聞沒再鬧她,跟她坐在搖椅上看着院子裏的風景。

這會也就是夏初,天氣特別好,天空一層薄薄的深藍色,西郊的路燈早就亮起來了,映照着一片溫暖。

阮念在他懷裏坐着,給十一丢玩具,一會梁西聞瞧它老打擾,幹脆伸手接過了玩具一扔。

十一傻乎乎的,興奮地汪汪兩聲,跑的更遠了點。

阮念沒忍住笑,“你以前也這麽欺負十一啊?”

梁西聞說,“這欺負什麽,它以前特別喜歡玩,邊牧運動量還是挺大的,那會晚上我帶他出門都是一個小時起,想讓他自由點兒跑,就去沒人的公園,還給他報了游泳課,有時候周末我帶他爬山。”

“下回我們也去。”

“能行麽你?”

阮念臉不紅心不跳,“你沒發現我最近體力好多了啊?”

梁西聞挑眉看着她,視線往她胸前一掃,阮念立刻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一手捂住胸口拍他,“想什麽呢……我這幾天和你遛狗一點都不累。”

梁西聞幹脆順着她的手扣住,俯身過來吻她,阮念哼哼兩聲,一會推開他,梁西聞就在她胸前攥着她的手,語調好似有點兒不正經,眼神也停在她唇上,“沒發現,你讓我檢查檢查?”

“明天周末不上班,”梁西聞确實沒什麽過分的行為,只是手指沿着她的掌心慢悠悠的撚動摩挲,她的手心癢癢的,卻又有點舍不得抽回來,于是梁西聞的手指慢慢地在她掌心滑動,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有點漆黑,有點幽深,他唇角挑着一點兒笑意,像是壓低了聲音,在征詢着她的同意,“行不行?”

阮念有時覺得,梁西聞表面上一副清矜斯文的模樣,好像居家又溫柔,然而晚上好像并不是的。

還确實很反差。

阮念左顧而言他,清清嗓子咳嗽一聲,“早知道婚前約定好……”

“五次不是你定的麽。”梁西聞善意地提醒她,“你還特意問過我的。”

“我哪兒知道……”阮念臉頰泛熱,“我哪兒知道這些……”

梁西聞的手指鑽進她的指縫,牢牢地十指緊扣,他輕輕地晃了晃手,“你現在不是知道了?”

阮念假裝要去喊十一。

梁西聞将她拉回來,院子裏的燈光暗暗的,他牽着她的手不松開,“改不改?”

“……十一?”

“給你機會了。”

“十一過來……”

“那就不改了,保持一周五次。”梁西聞笑她,“你叫十一也沒有用,十一,自己在那邊玩。”

“十一十一……”

說着,梁西聞就湊過來吻她,阮念怕癢,笑着往後躲,十一不敢忤逆梁西聞,又想維護女主人,所以只好在原地瘋狂的咬着自己的尾巴轉圈兒。

最終阮念還是被梁西聞捉住,梁西聞俯身湊近吻過來,阮念下意識閉上眼,梁西聞的唇卻沒落下,她把眼睛眯起了一條縫。

梁西聞就距離她幾厘米的樣子,眉眼含笑,好像故意捉弄她,瞧她終于看了,他半撐着身子問她,“親一下行不行呢,寶寶?”

阮念幹脆麻利的閉上眼,像是默許。

梁西聞低笑一聲,拉過她的手吻上來。

夜風習習,流蘇花和院子裏其他的花散發着幽幽的香味,院子裏有一方小水池,上面鋪了一層翠綠的水蓮,風吹的時候,水池裏便泛起了漣漪,水蓮在水中晃晃悠悠,于是漣漪更深幾層。

空氣芳香而馥郁,有點微微的涼意。

十一好像覺得自己被戲耍了,嗚嗚幾聲自己叼着玩具去找小五。

阮念聽見小狗哼哼唧唧,沒忍住笑出來。

她像個趨暖的動物,下意識地靠向梁西聞的身邊,梁西聞怕她亂動,撩火又不負責,只好将她的手按在了胸前。

阮念也學着他的樣子,故意放慢了動作,撫摸着他的手指,只是指尖在他的手腕處慢慢的沿着向上,再單純不過的動作都好像綿延拉長。

手指慢慢靠近,心的距離好像也在靠近。

梁西聞用眼神警告她,阮念特別無辜,“梁西聞,只許州官放火啊?”

“你放火又不負責。”

“這不是面包還在發酵麽。”

“行。”

梁西聞想起了廚房裏發酵的面團,于是看了看時間,幹脆将阮念抱回廚房,阮念黏在他身邊,看着梁西聞重新整理了面團,然後蓋上了保鮮膜松弛二次醒發,轉而去重新軟化了黃油,加入了奶粉和椰蓉攪拌均勻,面團兒剛好二次發酵松弛,于是慢慢擀平了,重新加入了椰蓉餡,整形、刷蛋液,這才重新放進了烤箱。

阮念特別期待,“要多久呀——”

梁西聞設定了烤箱時間和溫度,視線終于落回她身上,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圍裙放在桌上,“不太确定。”

阮念一瞧大事不妙,就要往樓上跑,“我先洗澡——”

梁西聞輕笑一聲,“十五分鐘沒出來我就進去了?”

“你別催我……”

阮念臉頰通紅,飛快的跑上樓去,梁西聞笑着跟上去,好像想到了點兒什麽。

阮念磨磨唧唧地洗澡,又不好太快也不好拖延,躲在浴室裏好像要逃避接下來的幾小時,她拍拍自己的臉,卻莫名覺得臉頰熱的不像話。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浴室的門,房間裏只開着壁燈,有點兒很舒緩的輕音樂,床邊的桌上放着兩只玻璃的高腳杯,還有一瓶紅酒。

家裏其實沒人喝酒的,她和梁西聞酒量都很差。

……還挺有情調?

阮念以為梁西聞沒在房間裏,正要松一口氣,就瞧見梁西聞是在門後等着她。

“你吓我一跳……”阮念清了清嗓子,卻好像覺察到哪兒不對。

梁西聞手裏拎着一件兒看起來有點清涼的裙子,阮念腦子空白了一下,回憶瘋狂的穿梭——是當初莫雲裳送的“新婚賀禮”,她當時拆開還覺得羞恥,于是藏在了閣樓裏。

結果沒想到怎麽被梁西聞找出來了。

“還挺全。”梁西聞挑挑眉,“藏的挺深。”

“老公你聽我解釋,”阮念正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你狡辯。”

“……”阮念閉了閉眼,“就,我和莫雲裳認識了挺久,我們無話不談……她……她……”

“她……?”

“她怕我沒經驗,怕你性冷淡……她說二十一世紀夫妻生活也很……重要……”阮念臉頰像火燒,她回憶着那個盒子裏還有什麽,好像确實很全套……

當時莫雲裳還挺擔心她只會口嗨不會實戰,連貼心的各種小玩具都給她準備好了,那會阮念哪見過這陣勢,又剛剛搬來住,怕梁西聞覺得她是個很有“經驗”很“懂”的人,于是連夜藏了起來。

本想抽空收拾起來,沒想到幾天就忘了這茬,加之兩人第一次也沒那麽痛苦,阮念更是忘得幹幹淨淨。

眼下被他拎出來。

阮念傻眼了。

梁西聞手指勾着那條又薄又短的睡裙,“穿上我看看?”

“梁西聞我能不能臨時……”

“不能,”梁西聞順勢将她推進浴室,“去。”

這是阮念本該最窘迫的一夜,可也好似跟平時沒什麽區別,梁西聞并不會在這種時候說些太讓她面紅耳赤的話,他好像在任何時刻都很克制,甚至是過分磨人的溫柔。

阮念感受的格外真切。

怕自己發出什麽太奇怪的聲音,于是只好自己捂住了自己的臉。

梁西聞卻只是拉開她的手,好像稍稍偏頭,便可以吻到她的掌心。

阮念什麽話都說不出,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只好重複他的名字。

梁西聞只覺得,今晚是他栽了。

喝了一點兒紅酒的阮念本就磨人的厲害,比以往更粘着他,起先本意是讓她放松一點兒,結果現在她完全不需要。

一點點酒精,就好像讓她融化了,臉頰上也鋪着一層健康的粉色,眸光有點溫柔,像是軟綿綿,她晃晃手,叫他的名字像是摻了一層水霧。

大概也是因為明天不需要上班,這次兩人好像格外沒有時間觀念。

結束之後,都已經大約淩晨三點鐘了。

阮念出了一層汗,被梁西聞帶去浴室簡單洗了洗,這會倒清醒點了,她腰酸腿軟,往床上一仰——

“下次你還是別……咳咳,讓我喝酒了。”阮念捂住臉,“我又……不害羞。”

梁西聞遞給她一杯溫水,“吃點兒東西?”

“诶——面包!”阮念突然想起來,然後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只可惜腰疼,差點又躺回去,她對着梁西聞張開手,“快快快。”

梁西聞失笑,這回背着她下樓,阮念有點軟的趴在他背上,長發披散着,她稍稍側頭,在梁西聞側臉上親了一口。

梁西聞笑她,“擱這兒賞賜呢?”

阮念勾着他脖頸,“對,賞你的香吻。”

梁西聞故意說她,“你啊,也就這會積極。”

阮念哼了一聲,“我吃飯也積極。”

梁西聞幫她補一句,“下回床上也積極點。”

阮念拍他一下,“想什麽呢……”

梁西聞笑她,還是将她放在廚房門口,設定好了溫度和時間,面包早就烤好了,梁西聞将吐司模具拿出來,瞬間一股濃濃的吐司香甜飄了出來。

阮念有點兒餓了,看着梁西聞把吐司取出來,在蒸烤箱裏保溫了一段時間,剛剛好的溫度,她掰了一小塊,果然松軟綿甜,椰蓉的味道格外清甜。

阮念随便穿着梁西聞扔在窗邊的長袖T恤——其實梁西聞總是正裝穿慣了,在家裏也無非就是長袖的睡衣睡褲,阮念有意添置點衣服,于是給他買了不少的休閑長袖短褲放在家裏,遛狗也能穿。

他的衣服尺碼大,穿上去肩膀就松垮,簡直能當條小裙子,下擺剛好到了大腿附近。

阮念背靠在廚房的臺面上,一手捏着一塊椰蓉蛋糕,一手伸着接一下碎渣。

她微微仰起臉,小臉上還染着一層淺淺的緋色,眸光清潤,看向他的時候特別滿足,“大廚真厲害。特別好吃。”

“餓了?”梁西聞問她。

“有點。”阮念問,“你呢?”

“也有點。”

“那我給你煮泡面,我們吃點兒垃圾食品,”她愉快地咬着面包,“然後就去睡覺。啊,這真是個荒唐的周五晚上……”

梁西聞笑,也沒攔着她大展身手,阮念就這麽穿着他的長袖,去找了奶鍋煮泡面,廚房裏熱氣騰騰的,泡面的香味和椰蓉吐司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勾起了人饑餓的食欲。

梁西聞看着阮念忙忙活活的身影,便沒忍住過去抱住她,像往日她粘着一樣。

阮念舉着一枚雞蛋,“好像家裏要沒雞蛋了诶……明天我們去超市。”

“好,還想吃什麽?”

“想吃你煮的紅燒排骨,清蒸鲈魚。想吃葡萄了。”

“好,明天我們去買。”

梁西聞都答應,阮念麻溜地煮了一鍋泡面,加了培根雞蛋和芝士,兩人一起分一碗剛剛好不會撐。

阮念和他坐在對面,偶爾的閑聊起周末的安排——

“休息一天,周日帶你出門。”

“去哪兒啊?遠不遠?”

“不遠,去市郊吧,那邊有個露營基地,我以前帶着十一去過,有時候項星逸有空,我就喊他去打羽毛球。”

“你還會羽毛球。”

“那你當我清心寡欲的三十來年怎麽過來的,”梁西聞還真細算算,“露營,滑雪,打羽毛球,就是以前也就跟十一去,現在帶着你去。”

阮念一點都不抵觸和他出門,因為在她眼裏,這好像是跟他一同出去尋找愛的過程。

就像梁西聞說的,愛并不是一句單一的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說出口如此的單薄。

總要在一件一件的事情上,尋找到許多愛的蹤跡。

就好比現在,兩人只是度過了美好的一夜,而後随意地在餐廳吃着吐司和泡面。

阮念特別滿足,“梁西聞,哪天我們老了,你就算給我煮清湯面我都吃得幹幹淨淨。”

梁西聞去刷碗,笑她說,“怎麽還清湯面,我這不是把你煮泡面的本事學來了?”

阮念說,“不健康啊,又不能天天吃。”

梁西聞說,“嗯,餓不到你,老了也讓你當個快樂的吃飯人。”

阮念滿足地等着梁西聞洗碗,他都收拾完畢了,這才帶着她回去睡覺。

而彼時已經過了五點鐘,天已經開始明亮。

每次到周末或者放假,兩人都好像格外放縱。

阮念靠在梁西聞身邊醞釀睡意,他随意的翻開一本詩集,那還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阮念合上眼睛趴在他懷裏,手掌無意的觸碰過他的腹部,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肌肉線條,并沒有想象裏的堅硬,而是溫軟的手感。

他好像哄着她睡覺,語調很慢的讀,“他的美好将在我的詩句裏重現,墨跡長存,而他也将萬古長青。”

“我的天性也不會荒唐至極,不會抛棄你去追求虛無,這茫茫的宇宙與我而言不過是虛幻的泡影,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玫瑰,是我愛的全部。”

阮念聽的心裏軟軟的,仰起頭蹭了下他的下巴。

梁西聞拍拍她的肩膀,“晚安,寶貝。”

阮念拉過被子,惬意的抱着他的手臂。

好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班後的周五。

白天風和日麗,夜晚溫暖和煦。

阮念腦子裏又冒出了一堆堆其奇奇怪怪的東西,于是沒忍住跟梁西聞分享。

薄薄暮色的天在慢慢蘇醒,梁西聞也就接上她的話跟她閑聊。

兩人的講話時而瑣碎,卻從未與對方抱怨生活中尖銳的山崖,而只是互相分享着零星的夕陽與日落。

愛的人,怎麽會舍得要他一起難過,恨不得将生活中所有溫暖快樂的事情分享給他。

愛好像就是一起度過的溫暖日夜,分享着瑣碎的溫暖,享受着每一個相伴的時光。

睡在同一張床上、住在同一個家裏,從來都不是“婚姻”的定義。

而是真正的感覺到溫暖的那些片刻,感覺到永遠都可以坦誠地敞開心扉,永遠被他溫柔的傾聽與鼓勵,善意的包容與理解,被他看到、被他聽到、被他放在心上。

永遠可以跟随着彼此的腳步,去尋找許多“愛的過程”。

并非全然是出于“妻子”與“丈夫”的責任,而更多的,是親密無間的愛和分享。

紅包!!明天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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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美好将在我的詩句裏重現,墨跡長存,而他也将萬古長青。”

“我的天性也不會荒唐至極,不會抛棄你去追求虛無,這茫茫的宇宙與我而言不過是虛幻的泡影,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玫瑰,是我愛的全部。”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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