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ˇ 最新更新:2014-01-21 10:30:00
方焱焱又一次在噩夢中驚醒,恐懼萬分,轉念又想到是在旭天的懷裏,才略略踏實了一些。旭天哄她:“沒事。”
而她聽了這句話,不知怎麽就覺得心酸,抱着旭天哭了起來。這還是出事以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起初也只是小聲的抽泣,再後來卻怎麽也抑制不住,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旭天一直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輕柔如往昔。
她終于抽抽啼啼的将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他聽,中間中斷了好多次,旭天幾度心疼她,讓她別有壓力,以後再講。她卻一直堅持着敘述完整個噩夢。
她說:“我當時……想給你打電話,就想聽到……你的……聲音,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他心如刀絞,只輕柔的哄着她:“會的,我不要自己的性命也會去救你的。”
她問:“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旭天卻出了神,她又重複了問題,他的眼中才呈現了深深的自責和哀傷,卻只是将她擁進懷裏,語帶哽咽:“對不起,沒保護好你。”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他的手覆上她的發,順着絲般的頭發滑到發尾,将發尾挑起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印上了一個吻了,方焱焱只覺得他的熱量通過這個吻源源不斷的傳遞給自己。
“我發誓,”他擡頭對她說:“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分享的力量真的很神奇,她對他說出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後,方焱焱心情舒爽了許多,也感覺自己安全了許多。也許這些記憶讓她一個人來承擔确實太過沉重。兩人又在瑞典停留了幾日。她每日都吃些新鮮的蔬菜水果、三文魚和粗糧面包,而竟也胖了一些,氣色紅潤健康。
他們再次回北京時,她又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稱贊她是個勇敢而堅強的姑娘。
寶琴的小閨女已經出生,她對寶琴倒沒有任何偏見,畢竟是意外,是以又拿了北歐買的的嬰兒奶粉去探望寶琴。
王俊依舊是她的司機,見到她面有愧色,方焱焱卻無意責備:“和你無關。”只是她身邊又增加了一個魁壯男子随行,除了她上洗手間,幾乎是寸步不離。
寶琴已經三十六歲了,她堅持順産,最終還是聽從了醫生的剖腹産。她對方焱焱道:“你當了媽媽就知道了,想給她最好的,自然分娩對孩子好,我當然想自己生。”
小寶貝很輕,幾乎沒有重量。皮膚像是剝開的蛋殼一般,白嫩細膩,大部分時間都閉着眼睛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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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琴對方焱焱道:“都說孩子誰抱就像誰,你多抱抱她。”
“可是她太軟了,我不敢碰。”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新生命太過純潔,只想讓人小心翼翼的呵護,不讓她沾染上世間所有的塵埃。
方焱焱見寶寶睡着了,便要起身告辭,卻被寶琴留下吃飯,她打趣道:“上次要留你吃飯就好了,也不會有那些事,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你走了。”
方焱焱只是沉默,寶琴收了笑,招呼她坐在貴妃榻上:“妹妹,謝謝你過來看我。上次的事情,對不住你。”
她搖頭:“和你有什麽關系?是意外。”
寶琴卻頗為感慨:“旭天把你保護的太好了,有些規矩你不知道,那日就算你自己打車走,路上被劫,我也脫不了幹系,畢竟是從我這裏出來的。”
她怔了一會神,繼續說道:“那天旭天急匆匆的過來質問我,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從來沒見過他急成那個樣子。便奚落了兩句,他便抄起我的水晶煙灰缸,把我的門給砸壞了。”說罷她示意方焱焱看,那乳白色的實木門上果然有道劈開的裂縫,已經隐約可見露出的原木,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我這才知道你出了事情,關鍵是送你的司機那時也不見蹤影,裏外兩種情況,要不就是我司機吃裏扒外劫持你,要不然就是他們的目标本來是我,你卻當了替罪羊。無論哪種情況,我怎麽也脫不了幹系,連賽哥都責怪我:丢什麽不行,非丢了旭天的寶貝疙瘩。”
“旭天向來都對我客氣,那日大概是氣急了,竟然連名帶姓的叫我潘寶琴,賽哥也勸不住他,最後還是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子上,他才緩下氣來。綁匪要求三日內湊齊錢,否則……從小指……。沒一會兒希澤也趕了過來,你也知道他的背景,這案件即刻就被高度重視。”
“萬幸的是我那司機争氣,鼻青臉腫的跑了回來,說一直跟着你們的車到了收費站才跟丢,中途也看見你們換車了,車牌號遮擋了,只看見了兩個數字和車型。我心裏可一口氣落地。再後來就是警方介入,車牌號肯定是僞造的。賽哥這邊原來有個兄弟,現在在山東做點小生意,對那地界兒挺熟,散布下去找人找車,終于有小弟認得這輛僞造的車。旭天本來想自己解決,卻被希澤勸住,還是借助警方的力量。警方這邊又根據情報,連續突擊了兩三個地方,才找到你所在的倉庫。”
方焱焱這才清楚事件的始末,聽起來如同電影般緊張,親身經歷過卻只覺得萬分的恐懼和痛苦。
只聽得寶琴繼續道:“聽說當日各路領導全去現場了,本來這是個非常值得報道的快速偵破案件的案例。旭天讓希澤壓下了所有的報道。”
方焱焱問:“為什麽?”
寶琴苦笑道:“傻丫頭,你說為什麽?旭天是萬合控股董事,要是因為你有什麽負面消息,而使萬合的股票崩盤,他承擔的起嗎?”
方焱焱還是問道:“贖金是多少?”
“五千萬人民幣,現金,舊鈔,不連號。”
她大吃一驚,幾乎不可置信的低呼:“旭天去哪裏找這麽多現金?”
寶琴不置可否,“你心也太寬了,你去打聽打聽,旭天現在是什麽地位的人?他救你,很大一部分原因你們已經是經濟共同體,各方利益都已經密不可分,失去你他的損失就太大了。”
方焱焱聽了寶琴的一番話,心下酸澀,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只覺得像是堵着一塊大石頭般難受。她實在吃不下飯,堅持告辭,只想回家自己安靜一會。
剛到家卻發現季涵已經在家裏等着她。季涵道:“我順路過來看看你。方瑞說忙,就托我帶心意到。”說着塞給方焱焱一只精致的絲絨盒子,裏面一枚翡翠镯子,扁圓型的貴妃镯,拿在手裏溫潤通透,觸感微涼,水頭十足,翠根碧綠,且絮綿白而少,實屬上品。
方焱焱原不懂得這些玩件兒,卻跟旭天出席過多次拍賣會,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她問:“送這個有什麽講究?”
季涵卻道:“沒講究,我看着喜歡,過來送你的,你手腕細,帶貴妃镯肯定好看。”
她笑道:“那我就收下了,我從芬蘭帶回來了山妖娃娃,你看看喜歡嗎?”
季涵連連擺手:“不要了,方瑞老給我買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齁沉齁沉的,弄得我騎虎難下,每天都得帶在身上,累死了。”
方焱焱聽她話中似乎有什麽故事,也不方便細問,兩個人又随便聊了些,季涵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現在真的沒事了?”
她點頭:“好多了,每天也不那麽害怕了。”
季涵長長的嘆了口氣,半晌才道:“你知道嗎?這次綁架是有預謀的,我哥提前收到消息了,也防備了,你的司機其實是你的保镖,我哥怕你擔心,一直沒告訴你。那保镖以一敵四都沒問題,但百密一疏,怎麽也沒想到他們可以趕上司機不在的時候下手。”
方焱焱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但細想來,才發覺王俊很多時候确實像是個訓練有素的保镖。只聽季涵繼續道:“我哥知道你出事時,他整個人都失控了,聽說還給琴姐撂了狠話,賽總在旁臉都黑了,但是理虧,也勸不住。”
“大概淩晨時,才确定了你的位置,我哥就去了山東,他一直坐在你前面開道的那輛警車裏,因為特警隊員不讓他上前,怕非執勤人員耽誤事兒吧。他按照警方的要求,給綁匪打電話,然後在警察那個瞬間破門而入。等你回到北京的醫院,醫生說你被注射了依賴性藥物,我們都吓壞了,又說沒大事,這才安生下來。”
“所以我哥一直覺得特別愧對你,你出事以來他都沒睡過一個好覺。我看你們從芬蘭回來,你的氣色倒是好了一些,我哥卻還是那樣,眼睛裏就只看着你,生怕你再出一點差錯。他這個人條理分明,該上班該應酬,還是那樣,一點也不耽誤。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心裏特別緊張你。焱,你別覺得我向着自己哥哥,你也是我的親嫂子,我就是想,你能不能安慰我哥一下,別讓他背這麽大的包袱。”
她說:“這不是他的錯。”
季涵急道:“就是因為你不怪他,他才難受呢,你還不如罵他兩句,讓他心裏好受一點。你看你回來後,警察都沒找過你吧?我哥都替你擋了,他怕你再受刺激,一點都不讓你再接觸到這些事情。”
方焱焱心下沉痛的說不出話來,送走季涵後,她就一直枯坐着,旭天那日很晚才歸來,神色疲憊而神志清醒,他身上煙酒氣息甚濃。見她坐在客廳,即刻語帶緊張道:“怎麽了?”
方焱焱只将他拉在自己身邊坐定,問道:“你抽煙了嗎?”
“沒有,他們抽的。”他也聞了聞自己的袖子:“真嗆。”說罷将西服外衣脫了下來。
她又問:“是不是好多女人都對你主動呀?”
旭天疑惑的看着她,她卻撒嬌:“說嘛。”
他又拿起衣服聞了聞,才道:“沒有香水味啊?我可是很小心不被老婆抓到的。”
她嗔他不正經,反倒是他笑了出來,眉眼間都存了一絲開心:“你問這些幹嘛?”
他笑起來的樣子一如往昔,溫暖和煦,像是春日裏最溫柔的清風。她的心裏卻一陣陣的酸楚疼痛,壓抑的她無法喘息。她心中明白,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甚至更甚于自己。
他從來都不說,他為了她做過什麽,也從來都不對她說自己的煩惱,他為她遮風擋雨,站在她的身後,為她創造一個溫室,讓她平靜的生長。
她也随着他笑:“別裝,我都聞見香水味了,該罰!”。
旭天道:“哪兒有?我聞聞看是不是你的?”說罷便在她頸間探尋,方焱焱那裏最怕癢,咯咯嬌笑着閃避開他,見她笑出聲來,他才輕輕吻了她的額頭。然後游移到她的唇邊,接收她漸斂的笑意。
他似乎有些情不自禁,卻還是詢問她:“可以嗎?”
她點頭,兩人之間再無障礙。
她存心讨好他,坐在上位,讓他開心。
那天她并沒有達到那種回腸蕩氣般的高、潮,但方焱焱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也許是他的前、戲很溫柔,也許他在耳邊的情話很貼心,也許是他也很想她。總之他們很和諧,像是總吃鮑魚龍蝦的人只吃了一碗白粥,卻更能體會白粥的香甜。
她聽見他喚她:“寶貝。”
她也想回應,卻被旭天的吻打斷。
他的吻缱绻而隽永。
而她亦迷失。
兩個人身上都還穿着衣服,她穿着寬松的家居裙,底褲已不知所蹤,旭天的上身還穿着襯衫,只是解開了兩顆扣子,白衣飄飄間,只襯得他的星眸漆黑,深邃安遠。
她趴在他的胸口,輕輕咬住他的耳朵,惹得他渾身戰栗。
她說:“以後晚上出去還帶着我吧?我想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不管幹什麽,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了。”
他點頭。
她又說:“今天我去看琴姐了,我幹閨女長的可好看。”
“趕明兒咱們生個兒子,把他家閨女拿下。”他神色慵懶,只輕昵的撥弄着她小巧而白皙的耳垂。
她怔了一下,才緩緩道:“琴姐說你救我是因為我很值錢,我不能曝光,因為我和你是利益共同體。”
“是嗎?”他似笑非笑,只是有絲落寞:“也許吧。”
“這段時間你也很難熬,對不對?”
他面帶微笑,一只手墊着頭,另一只将她掉落的發絲挽在她的耳後,神情專注,仿佛世間最珍貴的不過是眼前的幾縷青絲:“大概在萬合上市之初我就被盯上了,也接到過勒索和敲詐的電話。只是怎麽都沒想到出事的人是你,你向來乖巧,不會惹事,我原本對你很放心。”
“那一路抱着你回來,我心裏是什麽感覺,都已經無法形容給你聽。到了北京我才知道你被注射了安定類藥物,所以一直昏睡,我當時真吓傻了,從來沒這麽恐懼過,覺得要失去你了。後來又聽說你在救護車上還和醫生講英語呢,我竟然又笑了出來,覺得也就我老婆能這麽聰明。”
她被他逗笑,眼淚卻簌簌的流下來,砸在他的臉上,又順着他的臉龐滑落在軟皮質的沙發上,竟能聽見滴答的聲音,一聲聲的悶響,像是夏夜裏的旱雷,聽起來很遙遠,其實近在咫尺,卻難以伸手觸碰。
他擡手拭去她的淚水:“只要我的寶貝還是那個健康、聰明的方焱焱,我無論做什麽,都值得。”
她收了收淚水,平靜了聲音才開口道:“我知道琴姐心裏惱你那天怒她,所以使小性兒挑撥咱倆兩句,想讓我認為在你心裏錢比我重要。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你愛我。”
旭天眼中的柔情與喜悅漸濃,卻不再語言,目光閃亮,像是一顆在黑暗中閃耀的星,只看向她。
她鼓起勇氣道:“我也愛你。”
終于還是說出了口,終于還是給自己所有的感情歸結了一個理由。她一直想對他說,只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心頭種下了種子,是什麽時候長出的枝丫,紛繁淩亂,主幹卻筆直清晰。
如果不是看見他翩然如玉的笑,她大概還是不知道,也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愛上他了。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她終于将自己的心裏話說給他聽:“因為我愛你,所以不願意看見你為我再擔心難過了。我不怪你,因為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也別再自責。我只想咱倆,沒有煩惱,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好不好?”
旭天眼中的笑容滿滿的溢了出來,像是水晶般耀眼璀璨。他擡起身,輕輕的吻上她的嬌豔的唇。她的淚水鹹濕且冰冷,他的吻卻火熱如太陽。轉瞬間将她淹沒在溫暖的光環裏。
他說:“寶貝,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方焱焱心甘情願的沉淪。她向來安靜少語,卻從不掩飾自己的內心,愛了就是愛了,沒有什麽需要遮掩的。愛情讓人歡喜而快樂,又讓人痛苦而憂愁。她和他的愛情裏,他竭力付出,努力讓她開心,她看在眼裏,也看在心裏。
她說:“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旭天卻笑:“你總是謝我,這還是第一次說對不起呢。人情債肉償,小丫頭自己想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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