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ˇ 最新更新:2014-01-25 10:30:00
季涵隔了一周來找方焱焱,一進門便開門見山道:“焱,有件事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認識林雁飛?孫靈心的前男友。”
她疲憊的點頭,而針對這個名字爆發的兩個人的争吵,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季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過了一刻才道:“你知道林雁飛算計過我哥和方瑞的事情嗎?”
方焱焱心下一驚,搖頭表示不知。
季涵道:“昨天我聽孫靈心說的,林雁飛通過她,曾經約過方瑞和我哥吃飯,而那天我哥和葉展在一起。孫靈心當時避着葉展,吃了兩口提前走了,只剩下了四個男人。”
“後面的事情是通過葉展得知的,林雁飛可能在酒裏下了藥,因為憑方瑞和我哥那量,他們倆同時喝醉是不可能的。席間葉展暫時告辭,去追了孫靈心,而等他回來時,看見林雁飛正和一個年輕的女人吵架。他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林把他們灌醉了,給他們叫了小姐,還在房間裏安了針孔攝像頭。可也巧,其中一個小姐是林雁飛以前的女朋友,她一見到他就開始哭,說要不是當年姓林的始亂終棄,她也不會作踐自己到今天,于是大庭廣衆之下把攝像頭的事情也抖落了出來。”
“葉展這才出現,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給他倆弄上車。方瑞後來還和我提過,說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喝頓酒居然醉的不省人事了。”
方焱焱也想起旭天一日晃晃悠悠的回家後,只坐在沙發上抽煙,抽到一半便睡着了。她搬不動他,只好拿了被子蓋在他身上,而他醒後還對她開玩笑說:“我做了什麽惹你不高興了?至于罰我睡沙發嗎?”
而一想到他的笑容,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揪着一樣,一陣一陣的泛着疼。
季涵道:“後來我哥不知為什麽,将葉展和孫靈心撮合在了一起。孫靈心這胸大無腦的女人,這才發現林雁飛結過婚,為了在美國故意偶遇她而抛棄妻子。最後林雁飛被搞得灰溜溜的,夾着尾巴回到了彬城。我聽說他爸爸和哥哥都出事了,他家裏生意被當地的大老炮兒盯上了,他現在毫無立足之處。”
季涵像是觀察着她的臉色,喃喃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昨天我看見我哥了,他也沒搭理我,周曉和我說他一個禮拜沒回來過了。其實我哥特別在意你,你還記得有次和希澤哥一起唱歌嗎?那次是我哥臨時把我叫過去的,說那裏你誰也不認識,怕你自己沒意思,讓我過來陪你。我有一個M家的包,你還誇贊好看的那個,就是我那次敲詐我哥的禮物。”
“焱,我大你幾歲,随便和你說說。他們男人在外面真的很不容易,你也知道他們身邊每天都圍繞着多少女人和誘惑,可是我哥和你結婚後,不是盡量夜夜回家了嗎?那就是證明給你看,他心裏有你和這個家。”
方焱焱只盯着茶幾上的煙灰缸發呆。那水晶的煙灰缸透明而沉重,在水晶吊燈的照耀下,反射着別樣的光彩。流光四溢間,将茶幾晃耀的光亮通明。
煙灰缸早已被阿姨刷洗幹淨,而那裏,曾經是他最後觸碰的地方。
她問季涵:“季俊童的事情,你什麽時候才肯告訴我?”
季涵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先是一陣白,又是一陣紅,只支吾扭捏着不肯說:“還是問我哥吧,他才是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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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只相對着坐着,方焱焱只穿着家居棉襪,踩在厚實的地板上,只沿着地板的拼接的縫隙一步一步的滑着,似乎是要摔倒前的不穩定感。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她在他的陪伴下,從來都很安心。
半晌季涵還是開口:“還是我和你說了吧,有哪個男人能忍受戴綠帽子?”
旭天彼時也曾年輕,意氣風發。他那時已經小有成就,開始有女孩子主動暗示,以身相許,當時他一直尊敬的那位長輩,是位背景十分深厚的領導,他給予了旭天很大的提攜,而他的女兒劉婧,對旭天有着近乎執着的着迷,她姿态撩人,旭天很快就被攻陷。
劉婧性格驕傲而固執,明明對他愛到骨子裏,卻一定要表現的像個女王般,每日只叫人猜測她的心思。他們分分合合了好幾次,最長的一次分開長達一年。再次見面時旭天在事業上已經開始大展拳腳,心态變得更加寬容,也更加尊重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他們決定抛棄過往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在一起。
兩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旭天為了表示誠意,将婚房寫在了劉婧名下。天有不測風雲,劉婧的父親突然病逝,而旭天身在外地,趕回來時也未能見到最後一面。他當時在事業的擴展期,處理完後事又匆忙離去,難免冷落了劉婧。劉婧心裏終于忍耐不住,稱旭天時有今日全靠自己父親的提拔。兩人終于再次爆發戰争,劉婧便提出分手。
旭天不肯,他認為問題并沒有出在兩個人之間,而是外界的紛紛擾擾将他們的安寧擾亂。他帶她到澳洲旅游,想緩解兩個人的關系,卻是徒然。一個自小被捧在手心長大,另一個處在社會地位日益高漲的上升期,她需要的是一個繼續給她一片天空的柔情男人,而他需要一個站在自己背後可以放心依賴的賢惠妻子。兩個人每日相互指責、糾纏,才發現對方早已經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最初的他/她。
旭天終于同意分手,而劉婧卻又不願意,苦苦哀求挽留。兩人約定從此不再吵架,好好相愛。他努力掙錢,她努力花。劉婧終于不再吵鬧,而旭天整日忙碌,j□j乏術,顧了事業就顧不得愛人,在一次提前歸家的出差夜裏,發現玄關處另一個男人的鞋。
劉婧發現自己懷孕了,旭天卻堅信那不過是劉婧衆多挽留的借口之一,即使是真的,也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他堅持分手,劉婧甚至威脅道:“就算我爸不在了,那些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叔叔伯伯們能讓你好過?”
旭天只是道:“随便你想怎麽樣,拿走我的全部也無妨,就當我欠你的都還給你。”
倒是劉婧的母親,通情達理的劉夫人,得知他們分手的消息後對旭天說:“孩子啊,我和她爸爸都很喜歡你,也看得到你的努力,知道你是個踏實的孩子。咱們終究是緣淺,不是一家人。劉婧的威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不會讓她這樣做。”
那時連劉婧母親也不知道劉婧懷孕的事情,而劉婧當時被迫将房子退還給他,他轉手便賣掉,毫無留戀。劉婧出于報複,或者為了證明給旭天,毅然決然去美國,生下了這個孩子。
童童大概一歲時,劉婧的媽媽才去了美國,她後來和旭天說:“這件事是劉婧不好,她懷孕的事情竟然也瞞着我。事到如今,便是怎麽也強求不來了,只希望你踏實工作,日後為童童樹立一個好榜樣。”
季涵述說中的旭天是方焱焱不曾認識的,他從來沒對她表現過不耐煩、不尊重、不理解和指責。
原來人真的是要經歷過,才能懂得怎樣處理相同的事情。
她回想起旭天去美國的那次行程,那是他唯一一次他坦白的行程。原來那天,他就在等着她問他,也許回答問題比自己坦白要更容易一些。也許他一直在找機會告訴她,只是陰錯陽差間,就這樣,一次次的錯過最佳的表白機會,拖至今日,終究成為無可避免的隔閡。
季涵接着說道:“我哥真不知道劉婧懷孕的事情。直到童童一歲時,得了心肌炎,劉婧才給我哥打的電話。我哥半信半疑的去了美國,只不過一個禮拜,回來時整個人全變了。”
“他變得很沉默,每日都很恍惚。我和方瑞看在眼裏,也不知道如何勸慰。大概過了一個月吧,我哥又去了一次美國。”
“他在去美國的前夜,一個人對着一枚戒指喝了一整夜的酒。酒吧老板認識我們,我和方瑞趕到時,我哥已經醉成一灘泥了,整個人軟趴趴的,怎麽也扶不起來。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看見我時,對我說:‘我要去美國找劉婧,因為我愛她。’”
方焱焱的心直直的往下沉,速度之快,連她也始料未及。她聽見心髒落在地下的聲音,并非是想象中的清脆,而且悶聲。因為是悶聲,所以是鈍痛。她的心髒就像被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充滿裂痕,卻沒有完全分散,所以那把大錘一直在砸,落在她的心髒上,将她的心髒砸碎。她幾乎無法呼吸,連空氣都變得渾濁起來。
季涵一把抓住她的手,搖晃道:“你聽我這樣說,是不是覺得他真的愛她?可是如果你當時在現場,在他前面聽他這樣說,你就可以看見他當時是多麽的絕望。他一遍遍的麻醉自己,暗示自己,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去美國和她結婚。他心裏一直特別自責,他如果當時相信了劉婧的話,哪怕在國內,好好解決了這件事,也不至于讓童童那麽小的年紀,因為大人間的糾葛,而遭受這樣的病痛。”
“你知道嗎?童童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他的爸爸,我哥帶他去看病,小孩子血管細,紮十幾針都紮不進去,孩子在我哥懷裏哭得撕心裂肺的。他每次去美國,只是陪童童玩。有次他和童童在機場道別後,只覺得心裏空蕩蕩的,特別難受。然後孩子姥姥打來電話說,童童離開了叔叔便不停地哭,怎麽也哄不停。”
“我哥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哭了,他那麽沉着冷靜的人,卻對童童束手無策。劉婧當然不肯答應他的求婚,她那種性格的女人,死都不會回頭的。她一定要讓我哥後悔一輩子。”
“再後來我哥和你就結婚了。我發誓,你們結婚這将近三年的時間裏,他只去過美國一次,就王阿姨和我着急找你的那次。而那次也是因為童童生病。他心裏一定想孩子,但他只和童童視頻通話,我知道,是因為他覺得去了美國便是對不起你。其實他向來對自己要走的路很堅定。你不認識以前的他,所以看不出來他的改變。他現在根本是被你牽着鼻子走。你喜歡什麽,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方設法的給你摘下來。他傾其所能的要給你幸福,可是又背負着童童這個思想包袱。他甩不開,丢不掉,卻是更不能放開你。”
“童童今年五歲了,小胳膊小腿兒的,挺可人疼。季俊童也是劉婧起的名字。我們都催促過他,早點告訴你。他一向果斷的人,卻猶豫起來。他不肯說,我卻知道,他怕失去你。知道童童存在的人很少,但是要查其實也很容易,因為他從來沒有隐瞞過。這就是事情的全部,我全都告訴你了。”
季涵一口氣說完這許多話,方焱焱終于明白,在那些夜晚裏,陽臺上他的背影為何那麽的孤單;在很多個他幾乎要袒露內心的夜晚,她又是怎樣笑着将話題扯過;她眼前閃過很多畫面,像是電影快速放映般,閃爍卻又無比清晰:高潘宇的奇言怪語,自己父母要求他盡快坦白的事情,在上海時只言片語的吐露以及墨爾本那個欲言又止的夜。
只有看見童童健康幸福,他才會對着電腦微笑吧。
究竟是自己對他一直不上心,還是他對自己隐藏的太好?
方焱焱這才明白,旭天的愛是那樣的深沉,他愛她多一分,心裏的痛苦就多一分。他身上實在背負的太沉重,卻還要竭力給她幸福。
窗外的風吹動白色的紗簾搖擺,像是她的心情,搖曳的不能安定。
她并不知道季涵是什麽時候離去的,偌大的房子裏,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
方焱焱強打起精神,出席了陸靜兒子的生日宴。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梁陸夫婦的家,是一座皇家園林旁的二層的小洋樓。她的車顯然被提前打過招呼,一路的警衛朝她敬禮。曲徑通幽,是她第一個想到的詞彙。
兩個小壽星滿屋子跑着玩耍,那樣的年紀,十分的調皮。陸靜見她進來,笑着攜了她的手,将她安置在餐桌旁的指定座位上,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都只是些家常炒菜,卻精致的讓人不忍下手。
她的對面,則坐着旭天。
她心下微顫,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他瘦了些,卻仍然氣宇軒昂,和別人談笑間,神色如常。
方焱焱實在沒有胃口,只勉強的吃了幾口菜,便放下筷子,聽桌上其他人的高談論闊。
倒是陸靜趁氣氛最熱烈時,悄悄将她從餐桌前拉了出來,帶她進入一間小客廳裏。邊倒水邊和她閑聊,随後又說道孩子的話題上,才對她說:“方姐姐,你知道賽總女兒百天時,你坐在主桌意味着什麽?意味着琴姐對旭天認錯了,以後有他們罩着你,誰也不敢再動你一根毫毛了。”
方焱焱咬了咬下唇,半晌才道:“我知道。”
陸靜笑着将白瓷茶杯遞給她,那茶杯上綻放着粉色的玫瑰,肆意而妖嬈。陸靜道:“方姐姐,你看我兩個小小兒(注釋1)都會打醬油了,我今天橫豎就厚臉皮一些,和你說點婦人之見。我一直覺得旭天哥應該娶一個像我一樣的女人,而梁希澤才應該娶一個像你一樣的天仙。因為梁希澤什麽都不缺,而旭天哥是生意人,更需要一個可以替他上下打點人脈關系,主內又主外太太。”
“我那時看出你喜靜,而且只是個海歸,也沒什麽背景,你別怪我這樣想,這個圈子都是這樣看人的。當時只覺得旭天哥英雄難過美人關,被你的美色迷倒了。”
她話語直白,叫人聽了卻不生厭:“可是後來接觸你這麽多次,才慢慢了解到,你們可真是天生一對兒。他現在已經這般地位了,不需要那種官場上的太太了。而他需要的,你都能給;而你缺少的,他則會毫無保留的給予你。”
陸靜又突然說起她在美國的事情,她獨自帶着孩子,在美國吃了許多苦。她思維異常的跳躍,卻又像是在講述兩件相關聯的事情那般自然。方焱焱并不清楚她想表達什麽,卻又隐約覺得她在用某種方式來讓自己明白。
陸靜道:“你知道梁希澤為何肯幫旭天哥?是因為我在美國最艱苦的時候,是旭天哥找到了我,照顧我,幫助我。梁希澤看在這層面子上,便一直欠着旭天哥的人情。”
“所以那天你被人劫持,出了那樣的事情,說句真心話,沒有梁希澤,只通過賽總那邊,你也會被救出來,只是不會這麽快。因為綁匪就是道上的人,他們知道怎麽躲避同行。但是你知道嗎?梁希澤這次幫了旭天哥,便是還了人情,他們以後兩不相欠了。方姐姐,你也知道梁希澤是誰的兒子,他這麽大的一顆棋子被旭天哥握在手裏,幾乎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土地、批文甚至仕途,他都可以要求,但是旭天哥獨獨要求不顧一切代價,将你毫發無傷的救出來。”
“方姐姐,”陸靜将手中溫度适宜的水杯遞給她:“我在美國時,劉婧也幫助過我,雖然我不喜歡她,但依舊感激她,所以我也不會為了讨好你而說劉婧不好。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和旭天哥能好好的在一起,因為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你這麽信任他,而他也從來沒辜負過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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