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後克拉克幫他們把滑雪板放回原處，把他們送上了纜車，然後回到了他們的課程上。

萊克斯拉起夾克的袖子，看了看表。午餐時間快到了，謝天謝地。他迫切地需要喝一杯，最好是加上100度的朗姆酒。

他性急地向下看了看小山，當他看見昨天見過的皮爾斯和凱文在和克拉克說話的時候，立刻變成了擔心。萊克斯從他們在雪地裏停下的地方取回滑雪板，向下滑到了克拉克身邊。

克拉克僵硬地站着，戴着手套的手指緊緊地抓着滑雪杆。他的下颚繃得緊緊的，當他注視着那兩個金發小子時，眼神冰冷無情。

“有什麽事嗎？”萊克斯停在克拉克身邊，若無其事地問着。

“想被捅進把獵槍，屁精。”凱文輕蔑地笑着。

萊克斯吃了一驚。他沒料到這個攻擊，尤其是這樣一個貶損的标簽。

“不要那樣叫他。”克拉克嚴厲地說。

“你能怎麽樣？”凱文嘲笑着，“放聲大哭？”

萊克斯發誓當克拉克握緊滑雪杆的時候，他聽見了碎裂聲。

“他不能哭，不然他的睫毛膏會掉的。”皮爾斯嘲笑着，“而且這周圍沒一個女孩子把她的化妝包借給這個屁精的。”

“至少我知道女人們為什麽不會想和我在一起。”克拉克說，“你又有什麽藉口？”

萊克斯看見了那一擊。克拉克無疑也行動了，但是他沒有閃開或躲開，他接住了它。他也沒有退縮。

皮爾斯忍住了一聲痛苦的尖叫，在胸前緊緊抓住他沒帶手套的手。

克拉克陰暗地笑着：“高興我遵守常規而且讨厭暴力吧。”他靠近皮爾斯，在他的滑雪板上完美地保持着平衡，“現在，我建議你找一個新樂子，因為下一個你侮辱的同志可能就不那麽反戰了。”

“咬我啊，你這個變态同性戀！”皮爾斯對着克拉克咆哮着，但是他和凱文在事情進一步發展之前就離開了。他們一消失在視野裏，克拉克就疲倦地低下了頭，“該死，”他不悅地抱怨着，“為什麽人們都這麽卑劣？”

萊克斯沒有回答。他忙着嘲笑自己居然如此盲目而愚蠢。克拉克是同志。過去幾天以來所有的小線索都突然變得明确起來。他無法相信名叫克拉克的這個人對于他來說究竟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他大概得要克拉克在頭上挂一個巨大的霓虹燈招牌，上面寫着“Big

Gay Boy Scout”。萊克斯覺得自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而且這讓他氣得發瘋。

“為上帝着想，肯特，為什麽你沒告訴我你們是同志？”他大喊大叫，他秩序井然的世界再一次天翻地覆。

克拉克轉身得如此突然，他終于失去了平衡，掉進了雪堆裏。他的腿和滑雪板叉開在身體兩邊，他臉色蒼白而恐慌地注視着萊克斯。

“非常感謝，克拉克。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克拉克低語。

萊克斯嗤之以鼻：“繼續愚弄我吧。”

克拉克踢開他的滑雪板，步行快得異乎尋常，但是萊克斯這時候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被傷害了。遠遠超過這兩天以來所感受到的。

“萊克斯……”克拉克開始把戴着手套的手放在萊克斯的肩膀上，但是萊克斯閃開了。克拉克把頭垂到了一邊，在他來得及戴上一個禁欲的面具前，一絲受傷的神情閃過他的臉上，“讓我們不要在這裏談論這個。”

“很好。”萊克斯咬牙切齒，“不過，我沒看到為什麽不行。顯然你是同志并不是個秘密，除了對我以外。”

“它不是秘密，但是我也沒打算向全宇宙宣布它。”克拉克越過萊克斯，簡單地說，“孩子們就要來了，我不喜歡毀滅他們的一些事情。一些父母不會希望同性戀們在他們的孩子附近的。”克拉克撿起他的滑雪板和滑雪杆，“克勞德現在應該到這兒了，我們可以要求他載我們回小屋。”

小屋裏，沉默像琴弦一樣繃得緊緊的。克拉克和萊克斯單獨呆在布萊爾村，克勞丢下他們再度離開了。從離開滑雪板小屋開始，他們就沒再對彼此說一個字。當萊克斯煮咖啡的時候，克拉克升起了火，上樓去換下他的濕衣服。咖啡煮好的時候，克拉克回來了，他們倆坐在壁爐前長椅的兩端。

當他們啜飲着咖啡的時候，沉默持續着，飽含着緊張氣氛。萊克斯緊盯着壁爐的火焰，克拉克盯着自己手上的杯子。外面，一只狗在狂吠。

“這麽說，”當看上去克拉克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萊克斯終于說，“你是同志。”

“是的。”克拉克的聲音平靜而直接，但是他沒有擡起他的眼睛。

萊克斯把杯子舉到唇邊：“你知道這件事有多久了？”他在小啜之前問着。

“正式來說，是從我結束少年時期時開始，但是我從十五歲開始就有所懷疑。”

萊克斯不記得他的行為有什麽不同，但是顯然他的觀察技術該死的貧瘠。“你少年時期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在克拉克臉上展現開來，甚至在描繪中，萊克斯也從未見過克拉克有過如此充滿愛意的表情。在克拉克開口之前，萊克斯就知道了他要說的話。

“我陷入了愛情。”克拉克轉了一下手裏的杯子，臉頰微紅，“他的名字是大衛·奧利佛。他在一學年的最後一個月轉進了Smallville高中，我負責帶他到處參觀。我們立刻相處得很好，并且某件事情讓我們的感情發生了變化。”他的臉更紅了，微笑加深了。

“為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大衛的事？”萊克斯聲音裏的一些刺讓克拉克質疑地看着他，但是他回答了，“我們很多時候‘在壁櫥裏’（MJ歌名，指處于私密之中），萊克斯。我的父母甚至不知道我們是朋友。”

這讓萊克斯有些吃驚：“你沒有向大家出櫃？”

克拉克搖了搖頭：“直到我十八歲以前都沒有。如果事情發生了變化，我想确定我能夠搬出去。”

“但是他們現在知道了，是嗎？”萊克斯說。

克拉克點頭。

“他們怎麽對待這件事？”

“他們對我不錯。媽媽對于這件事情覺得很不錯，只要我快樂而且仔細點，她就好。爸爸是……”克拉克沉重地嘆着氣，“他在我身邊時總是不太自在，但是我仍然是他的兒子。”

萊克斯理解地點着頭。他喝完了咖啡，把杯子放到一邊：“後來你和大衛發生了什麽事？顯然你們兩個沒有一直在一起。”

“他搬到日本去了。”克拉克突然一笑，“我們确定長距離的關系是很可笑的。”

“那麽，大衛搬到了日本，你去了大學，而且，我猜，你決定不再隐瞞你是同性戀的事實了。”萊克斯看了他一眼，“除了對我以外。”

克拉克因為這風度而感到慚愧：“我太害怕告訴你了。你對我的意義那麽重大。”他垂下了下巴，凝視着杯子裏的液體，“這就是為什麽我會邀請你參加這次旅行。我認為，如果你能自己發現這件事，而且看見我仍然是和以前一樣的那個克拉克·肯特，你就會仍然想要當我的朋友。”

萊克斯知道了克拉克言外的某些東西。因為克拉克的隐瞞而來的傷害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平常一樣的關心。他快步靠近克拉克，手指輕輕刷過他的手臂：“我猜你曾經告訴過某人，然後他們不想繼續和你當朋友？”

克拉克微微點頭，他晃了晃咖啡杯裏的液體，“很多人不想跟同性戀交朋友。”

“那麽參加這次旅行的每個人又是什麽人？”萊克斯說。

克拉克嗤笑着：“這是我們校園裏一半的GayLesBi（Gay，男同性戀；Les，女同性戀；Bi，雙性戀）團體，萊克斯。”

“他們仍然是你的朋友們，克拉克。”萊克斯指出。

“那麽你呢？”克拉克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你仍然是我的朋友嗎？”

萊克斯暫時停住了，當他正準備肯定地回答的時候，另一種領悟突然沖擊着他。這是他的機會，是他以為永遠無法得到的那個機會。他把手放在克拉克的胳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他從四年前就想要說的話：“不，我不想再當你的朋友了。”

“哦。”克拉克的臉色像是墜了一噸磚塊一樣沉了下來。他垂低下巴，杯子在手中戰栗着。

“我想和你約會。”

克拉克的頭猛地擡了起來，眼睛張得大大地盯着萊克斯，嘴巴張了開來。他看上去完全被震住了。萊克斯住懸崖邊踏出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