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未來三年你的牛奶我都包了(修……
軍訓七天伴随着淮西的又一次升溫,徹底落下帷幕。
一想到接下來綿綿無絕期的課堂生活,過去七天深惡痛絕的軍訓反而成為了讓人留戀的“舊愛”。
軍訓結束的當晚,24班的二號班級群裏一片哀號。
一號班級群裏卻是另一番風景,老班章紫媛在群裏搞了個小型動員,活躍分子熱烈地捧着場,表示要擁抱新學期、新生活。
何缈的手機響個不停,來家裏探望的表姐捧着她的手機感慨:“高中真好啊,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你們這群小年輕的青春洋溢。”說完又搖搖頭,自我糾正,“也不對,就你成天老氣橫秋的。”
何缈原本在整理之前表姐借給她的高一上學期教材,聞言把一摞數理化拍她跟前:“還你。”
“喲,說你你還不服呢?”表姐撇着嘴翻開最上面的一本語文,“學到哪兒了?”
“數學搞完了,物理化學各搞了一半,英語聽完了一盤磁帶。語文還沒動。”
“什麽?!”表姐原本凹在沙發裏頭,聽她說完瞬間就彈出來了,“數學搞完了?你的搞完了是?”
何缈被她的動作驚得往後仰了仰脖子:“理論、公式這些已經拿下了,不過還沒實踐,之後刷題就行。”
表姐指着她半晌,最終點點頭:“好吧,姐姐在北京等着你。”
表姐走後,何缈刷了會兒手機,有老師的群裏鑼鼓喧天,沒老師的群裏叫苦連連。剛要退出,屏幕上一閃而過自己的微信名,有人艾特她,并問她身體有沒有好點,明天來不來學校。
是周枭。
何缈想了想,回複道:“我沒事了,明天來學校。”
然後是一大波跟着問候的,何缈被迫發了一連串的謝謝。
再然後,她就把所有的微信群都設置成了“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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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退出微信前,她給陳斜發了條消息,問他明天來不來學校。
陳斜很快回了她:“來。”
何缈:“好。”
陳斜:“?”
何缈:“怎麽了?”
陳斜:“就問我明天來不來學校?沒別的事了?”
何缈:“還需要有什麽事嗎?”
陳斜:“行吧。”
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何缈總覺得“行吧”這倆字瞧着挺意味深長的。
這天是周一,烈日驕陽裏蟬鳴聲滌蕩在整個校園。
前幾日的降溫仿佛一個串錯場的臨時演員,倏忽便掩進了漫長的夏末裏。
校門外執勤的保安和掃大街的清潔工在聊天氣,隔壁那條深巷裏成排的早餐店熱氣蒸騰,學生們穿着藍白色的校服如飛镖入靶般湧進校園。
然而高一的新生還沒有校服,何缈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照例向保安亮了下學生證才被放行。
許是因為今天是高一新生正式進入高中教學的日子,年級主任和校教導主任同時出動,在明誠樓前抓紀律、樹校風。
何缈是個沒得問題可挑的學生,一路綠燈進入樓道,才邁了幾個臺階,年級主任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等等同學!”
聽着像是在喚自己,何缈轉頭,只見年級主任朝她招了招手:“下來下來。”
何缈疑窦着往下走。
年級主任揚着一張笑嘻嘻的臉向校教導主任介紹道:“這個就是何缈,我們這一屆的中考狀元。”
校教導主任打量了幾眼何缈,背着手:“你就是何缈?不錯不錯,看着就是個好孩子,上了高中,數十年寒窗苦讀又往上邁了一階,未來三年要繼續加油啊。”
何缈雖然被攔得有點莫名,但很有眼力見兒地笑着應下這一番教誨。
校教導主任又說:“何缈同學,未來有什麽困難,就向你們班主任反映,也可以向甘主任或者向我反映,學校就是為你們解決後顧之憂的,永遠是你們最強大的後盾,你們只管好好學習,盡最大的力,攀全國最好的學府!”
官話無梗,最是難接。
何缈說不出來什麽花哨話,但她長得乖,笑眼一彎,應一句“好”,再加一個“謝謝”就把跟前這兩位主任樂得眉開眼笑。
因為前幾天軍訓過程中的小插曲,兩位主任又問候了下她的身體狀況,若不是一個踩着小高跟的叛逆少女被甘主任的火眼金睛逮住,何缈有理由懷疑他們接下來就要給她開個單人場提前批高考誓師大會。
就因為耽誤了這會兒的功夫,何缈看到了陳斜,他左手吊着三角巾,正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也看見了她,并且有意要給她揮個手,左胳膊有明顯的上揚動作,可能是半途又想起自身目前的客觀局限,動作便收斂了回去。
畫面有幾分滑稽,何缈“撲哧”樂了,站在原地等他。
陳斜走近了,跟着她一起往上走:“我現在很好笑?”
何缈問:“要聽實話嗎?”
“不然呢?”
“其實不好笑。”
陳斜側頭睨她:“那你笑什麽?”
何缈想了想說:“不知道,就是想笑。”
陳斜:“……”
何缈從書包裏摸出一罐牛奶,在他眼前一揚:“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未來三年你的牛奶我都包了,大佬你看行麽?”
陳斜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牛奶,裝牛奶的玻璃罐是透明的,上面沒有貼任何标簽,裏面濃郁純白的牛奶因為她剛才揚起的動作正上下晃漾着。
他問:“為什麽是牛奶?”
何缈說:“你這不是傷到骨頭了嗎?得補鈣,思來想去,牛奶最合适。本來想給你送豬骨頭的,好像不太雅,就算了。”
陳斜拿走她手裏的牛奶:“豬骨頭就算了,牛奶我收下。謝了。”
何缈問:“這就可以了?不讨價還價一下?”
陳斜勾着嘴角:“你的思想覺悟還挺高?”
何缈說:“知恩圖報不是應該的?”
“挺好。”陳斜掂起牛奶,“那勞駕這位知恩圖報的好同桌給擰下蓋子?”
“好說好說。”何缈撈住牛奶,把蓋子擰開後遞還給他。
陳斜接過,仰頭就灌了一大口,喉結滾動,頭微低着看她:“怎麽?”
何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有奶漬。”
陳斜用舌尖頂了下腮幫,拇指一揩,了事。
上午上了兩節沒有課本的預習課後,班長組織大家去搬書,由于班裏的男生資源完全夠用,派不上用場的女生則留在教室自習。說是自習,真正認真看書的卻沒幾個,教室裏熱鬧得很,舉目望去,都在講閑話、吃零食、串座位。
何缈從書包裏掏出一本雜書,剛看了沒幾頁,餘光裏晃進一個人影,那人在自己前桌的位置上坐下,鋪在她課桌上的陽光,頓時被覆住了一小片。
何缈擡起頭。
譚靓妮一只手撐在她課桌上,一只手在她眼前揚了揚:“嗨~”
何缈看着她,等下文。
譚靓妮熱情地伸出手:“認識一下,我叫譚靓妮——欸,想必你已經知道我了。”
何缈心說,想不知道也難。
她點點頭:“是的。”
對于自己的知名度,譚靚妮還是很自信的,她托着腮,熱絡道:“我也知道你,大學霸,名字也好聽。”她放慢語速,拖長語調,“何——缈——聽聽,多好聽的名字,透着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這話就說得有點牽強了,明擺着無事不登三寶殿,何缈只得恭維回去:“過獎了,你才是人如其名。”
譚靚妮對贊嘆之語通常來者不拒,她別了別耳後的發,做出一副腼腆的模樣:“你看我,前幾天盡想着怎麽逃軍訓了,一直也沒找着機會和你說這事,現在也不晚吧?”
你問我晚不晚?我哪知道晚不晚?
何缈說:“你先說什麽事吧。”
“我吧,挺直來直往的一個人,我就開門見山了。”譚靚妮收起剛才那點直愣愣的腼腆,直白道,“你同桌,陳斜,我喜歡很久了。
“我和他是初中同學,他這人混不吝慣了,學習上也是半吊子,也不知道這次是踩了什麽狗屎運上了一中。我成績不行,看他來了,才順着我爸媽靠疏通關系搭的臺階進來的。說白了,我來這破學校,就是為了他。不瞞你說,我進來這兒花了不少家裏的錢,按照老章分座位的原則,應該是我和你做同桌。但我爸媽……他們在學校那些個領導們面前還有點說話的分量,我才沒排在最後一個。我說這些,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聽到這兒,接下來她要說什麽,何缈猜了個大概。不等她繼續,何缈問:“你是想讓我做你的……”她頓了下,想了個聽不起來盡量不那麽中二的詞,“線人?
譚靓妮揪着眉毛,腦海中在做“名詞解釋”,解題結束後,一臉詫異:“哇塞,精準!不愧是學霸!”
何缈嘴巴一張,話還沒出口,譚靓妮迅速打斷她:“你先別急着拒絕!我跟你說好簡單的,你身為超級學霸,這麽機敏,他身邊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你肯定很快就能察覺。你要做的,就是幫我探查他身邊的敵情,一旦發現有異性生物出沒,及時告訴我就可以了。”
何缈當即就反問:“現在不就有了嗎?”
譚靓妮瞬間如臨大敵:“這就有了?誰?誰這麽快就捷足先登了?是誰?”
何缈指着自己:“我。”
譚靓妮木然地張了張嘴,片刻後松了口氣:“嗨!你這人說話蠻有意思的哈,開玩笑都這麽國際化的嗎?哎呀,我還不知道你們學霸嘛!”
何缈順着她的話茬:“對啊,我們學霸嘛,一心只有學習的,所以擔當不了如此重任,你找別人吧。”
“我從不白讓人幹活的。”譚靓妮攤出自己早已備好的壓軸牌,“如果你答應幫我的忙,我可以承包你接下來三年的教輔資料,只要市面上有的,我全包!”
何缈:“???”
見何缈嘴巴微張,譚靚妮以為她心動了,笑說:“嗨!我說了不會虧待你的!”
何缈潑出去一盆冷水:“不好意思,這項工作從我上學前班開始就被我爸承包了。”
譚靓妮也不氣餒,堅持不懈道:“那你還需要什麽?地球儀?變阻器?酒精燈?”
“這些一中實驗室都有吧。”
譚靓妮靜默兩秒,可算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個忙你不幫咯?”
何缈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這時,胖墩李小侯捧着一摞疊得蓋住臉的書走了進來,高呼:“同學們,書來咯!”
班上大半的女生都聞聲望去,譚靓妮和何缈也齊齊朝門口的方向投去視線,李小侯身後陸陸續續地有男生捧着書回來了,二、三、四、五……
譚靓妮驀地起身,奔向男生六號:“斜哥!”
擁有着“老子就算廢了一只手也照樣幹得過你”的勝負欲的少年此刻單手捧了一摞半人高的書,弓着腰,下巴墊在書上,就這麽走進了教室。
即便是在這麽高難度的操作下,陳斜還是輕巧地避開了譚靚妮突如其來的貼近,卸下手裏的書。
譚靓妮扭了下肩膀:“別這麽為我着想嘛,人家很願意為你分擔的。”
周圍人:“……”
距離雖遠,但是耳力很好的何缈:“……”
陳斜卻是見怪不怪,他指了指門外的方向:“樓下還有書沒領,你要閑得慌,不如去更需要你的地方?”
譚靚妮還是扭肩膀:“讓我做搬書這種苦力活,斜哥你舍得嗎?”
陳斜掏了掏耳朵,裝糊塗:“欸,剛才耳朵有點癢,你說什麽了?”
譚靚妮正要再說話,陳斜繞過她:“不好意思讓一讓,我過去拿把剪子。”
與此同時,站在陳斜旁邊正在撕包裝的李小侯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細細柔柔的女聲:“需要幫忙嗎?”
李小侯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轉身看到是何缈,頓時甜上心頭:“啊,太客氣了,小姑娘家還是歇着吧,這些包裝紙也怪邋遢的。”
何缈也不執意要幫他的忙,随即就說了聲“好”,然後轉過身,很自然地問他身側的陳斜:“那你呢?”
李小侯朝着她說話的方向看過去,他頭腦簡單慣了,腦筋轉不過來是常态,即便遲鈍如他,也總覺得此情此景自己像是被人遛了。
“你要不要幫忙,陳斜?”何缈對着陳斜又補問了一句。
聞聲,陳斜擡起頭,一滴汗順勢從他的額角滑落,他盯着何缈看了幾秒,嘴角揚起一點弧度:“小姑娘家盡歇着也不行,多幹幹活對身體好。”說着從自己的那摞書上拎下來一小摞,遞給她,“拿去拆。”
一旁的李小侯:“……”
不遠處的譚靓妮弱柳扶風地迎了過來:“斜哥,我的身體也不好。”
陳斜:“身體不好就去休息。”
譚靓妮:“……”
她看了眼何缈,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她,又指指自己,然後沖陳斜說:“斜哥,你區別對待!”
陳斜沒理她。
譚靓妮在陳斜那兒吃了悶聲虧,只好扭頭沖向何缈:“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
“故意不答應我,故意過來幫忙。”譚靚妮憋屈死了,氣極道,“你倒是厲害。”
何缈擡起眼,眼神有點無辜,手上拆包裝的速度卻是更快,用牛頭對馬尾的話術回道:“是嗎?謝謝。可能是小時候跟着我奶奶農活幹多了,熟能生巧吧。”
譚靓妮說話直來直去,對方突然來這麽一句,她一時還真接不上來,憋着氣在旁邊踟蹰了一陣,最後她指了指陳斜,又指了指何缈,恍然大悟似的:“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收買你了,你站他那邊兒的,跟他合夥想敷衍我是吧?”
聲音太噪,聽得何缈耳蝸子疼,她懶得搭腔了,悶聲低頭幹活。
譚靚妮還在喋喋不休:“我就納悶了,是什麽比承包三年的教輔還有誘惑力啊?你好歹是個學霸,要有點兒學霸的自覺,哪有學霸對資料書無動于衷的!”
……
她嘀嘀咕咕個不停,話也說得離譜沒邏輯,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陳斜終是有些不勝其煩了,停下手上的動作,神色極冷淡地看着譚靚妮:“沒錯,我是收買她了,這位姑奶奶,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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