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心有所屬,勸你回頭是岸……
何缈的話一出口, 于暢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多大反應。倒是陶聽言,眼眶泛起一陣熱意, 她眨了眨眼,把那股乍然漫上來的酸楚眨了回去:“平常也不見你這麽肉麻, 幹嗎啊這是, 弄得跟臨別托孤似的。”
旁邊的于暢提醒:“電影要開始了。”
“是哦。”陶聽言低頭摁亮手機屏幕看了下時間, 倉促了一秒,話一開口又慢了下去, “下次可別這麽肉麻了, 不是你風格, 雞皮疙瘩都給你整起來了。“
她隔着外套搓了搓手臂:“高冷形象要穩住,姐妹情深這種劇情,得靠我來推動,導演都不興你這樣搶人戲路的。”
何缈:“……”
陶聽言睜大眼睛:“對對,就是這個表情, 維持住。”
何缈的臉更癱了。
陶聽言:“這就對了嘛。”
何缈癱着臉提醒:“電影不想看了嗎?”
“啊!”陶聽言跳腳,戳了下沉默在旁的于暢,“你怎麽不提醒我?!”
于暢:“……”
陶聽言:“你怎麽也癱臉?”
于暢嘴巴動了動:“……你說呢?”
何缈在原地立了一會兒, 看着他們一鬧一靜地上了扶梯, 這才轉身去了另一側往下的直梯。
元宵過後,高一正式開學。在酒池肉林中泡着過了個年, 來了學校,何缈看誰仿佛都膀大腰圓了一圈。
開學當天也是挂榜的日子,和去年九月的形式相差無二。不盡相同的是,文理零班的入圍名單被單獨辟了出來,就張在明誠樓前那排慣用的公告欄裏, 享受被往來學生瞻仰的風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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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缈路過公告欄的時候,被周君羨拽着胳膊被迫停住了步伐:“學神!我成功了!”
何缈乍一沒反應過來:“嗯?”
“零班啊,我也在零班啊!沒想到我居然考上了!我還提心吊膽了一個寒假,以為懸着呢!”
“恭喜。”何缈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拎開,擡腳就要走。
結果又被拉住:“學神,你怎麽回事啊?看着有點不在狀态啊。”周君羨擡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公告欄,“紅彤彤榜單第一位,文科零班1號選手,不看一眼自己響當當的名字嗎?”
何缈“啊”了聲,側頭看了眼,點評道:“嗯,這回榜單字體用的是方正蘭亭宋,還挺好看。”
周君羨:“……”
周君羨眉毛一揪,怔愣間,何缈已經把她的手拎開,走遠了。
何缈對那張榜沒有多大興致,她的心思全部撲在找陳斜上面。
找他這個人,找他那個暫時不知道被張貼在哪個班級門上的名字。
何缈剛上三樓,正要拐過去往四樓的轉口時,忽聽後面傳來一道微喘的聲音:“何缈!何缈!等一下。”
何缈轉過身,露出一點茫然的神色:“怎麽了?這麽着急?”
楊天帆順着呼吸:“叫你好一陣了都沒聽見,想什麽呢?”
“哦。不好意思啊。”她也不好直說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只能敷衍道,“在想事。”
楊天帆也不深問,他朝着往上的樓梯看了一眼:“10班就在這層,你不用再往上了。”
是了,文理分班後,年級還是24個班,只有一點最為泾渭分明,前10班是文科班,後14班是理科班。
而坐落在分水嶺上的10班和11班,分別是文科零班和理科零班。楊天帆也選擇了文科,當初文理分班考的時候,楊天帆的座位號就在她後面。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
就在她點頭的片刻功夫裏,楊天帆明白了過來:“上去找陳斜嗎?”
何缈“嗯”了聲。
楊天帆說:“這層還有12班,不看看嗎?”
除了兩個零班,其他都是平行班級,不存在按這次文理分科考試的成績優劣分班的情況,所以陳斜在12班還是有可能的。
這些何缈都知道,只聽她說:“我從上往下看吧,反正一會兒要回教室,會路過12班。我上去還可以看看言言在哪個班。”
陶聽言元宵吃壞了肚子,這會兒被她媽送到醫院挂水去了,得下午才能來,她媽在去醫院的路上給何缈打了個電話,讓她幫陶聽言找下新班級,順便跟新班主任請個假。
陶聽言選的是理科,她文理雖然不偏,但也都不是很行,年級裏剛出要選文理消息的那會兒,她還頭禿地糾結過一陣。文科不想背書,理科又太考驗智商,最後真正推動她一拍腦門選理的原因,還是于暢。于暢是理科生,她得緊跟他的步伐。
換作以前,何缈會覺得她太過草率,然而一想起不久前那個為此搖擺不定的自己,她反而佩服陶聽言的勇敢。
再加上陶聽言腦瓜靈,選理也算不上什麽行差踏錯的事。
告別了楊天帆後,何缈一口氣上到六層,從24班外張貼的那張名單開始找人。她目光掃得很快,只停留了不過幾秒就要撤,結果剛轉身就被熟人叫住了。
肖書琪從24班走出來:“找人啊?”
她問歸問,卻不等人回答,自己就接着往下說了:“找陳斜吧,他在19班呢,我剛看到他了。”
這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并沒有讓何缈感到心情愉悅,大概是因為告訴她的并非本人,但她還是禮貌地道了聲謝。
肖書琪和何缈打交道不多,在她看來,何缈是個禮貌教養各方面都很到位的人,她不會讓你覺得很冷淡,相處過程中她能始終維持着一個讓你覺得很舒服的狀态,但你就是覺得她好像距離你很遠。
就像你對着一輪水中月,你可以盡情地自說自話,它在聽着,在接納着,可當你想伸手去觸碰它的時候,只能觸到一片虛無。
所以肖書琪想不太通,陶聽言是怎麽和這份虛無和平共處甚至那麽友好密切的,然而更令她想不通的是,這樣一個人會對陳斜動凡心。
陳斜是什麽人?端得一份人間煙火氣,還是嗆人的那種。
帥是帥,可內裏卻挺渾。
只是平常收得很好,不主動起事兒。要是真有人觸上他的眉頭,和犯上太歲沒差。
肖書琪自認為是個顏控,又喜歡有個性的,曾猝不及防撞上陳斜那雙勾人魂的眼,自诩無人能入眼的她,直接被命中,但她憋了個大的,于是默默地蹲在坑裏觀望了一段時間。
她平日裏就和男生混得多,所以帶着那點不純粹的小心思和孫斯堯玩到一塊兒去的那段時間,并沒有惹來什麽怪眼。
她預備打一場迂回之戰,先把對方的底摸透,于是,但凡孫斯堯他們業餘時間下去打球的話,她總能占上個名額。
如果陳斜在,她能觀察一手的,如果陳斜不在,她也能在打哈哈中從孫斯堯那兒聽來一些和陳斜有關的邊角料。
然而她憋着的大招還沒放出去,這場心動就被自己悄然按停。
也算不上悄然,因為陳斜并非沒有察覺。
可也正是因為他那份察覺,才讓肖書琪徹底斷了那點念想。
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産生這樣的念頭,是在一次和他們打球的過程中。那回是大課間,打的是娛樂球,在場除了她和她拉來的一個籃球玩得不錯的知情閨蜜外,其他都是男生。分了兩隊,閨蜜在陳斜他們那隊,她在孫斯堯這隊,和陳斜是對家。打籃球就是這樣,對手之間容易玩出火花,隊友之間反倒難泛漣漪,所以她在狀似無意中精心促成了這樣的安排。
有點兒姿色的女生在面對自己喜歡的男生的時候,大都會有意無意地調動起自身的美色。肖書琪自認長得不錯,也略懂一些撩漢的技巧。
打球需要穿着輕便,她把校服外套挂在場外的欄杆上,在t恤下擺打了個又飒又美的蝴蝶結,露出勻稱纖細的腰。
所以當她貼着陳斜去攔他的球的時候,女人對男人的媚惑是由內向外自主散發的。打球時身體的碰撞幾乎是不可避免,圍觀群衆不一定能察覺什麽,甚至對方如果心思足夠單純,也未必會察覺。
可肖書琪就是覺得陳斜心底門兒清。
他不會那麽較真地使出百分百技術跟她玩兒,畢竟是娛樂性質,得讓女生有良好的玩球體驗,但也不會放縱她借口技術差手腳并用地貼着自己耍無賴。
不僅不會放縱,他還能既巧妙又不拆穿地避開她每一次的“侵襲”。
她擡手去抓他的胳膊,要阻止他傳球,他能彎個高難度的腰把球從後腰處傳出去;她想攀他的肩膀,去搶他的球,他能飛快地猛退數步,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砸出一個破天荒的三分球……
言而總之就是,想占他便宜,門兒都沒有。
臨了末了,他拍着球往教學樓走,丢出一句話:“有空得抓着何缈來打球,她那豆芽兒的身體,估計能挂我身上。”
說着還兀自笑了起來。
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肖書琪有種強烈的預感,陳斜這話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翻譯成直白點的意思就是:我心有所屬,勸你回頭是岸。
可能是女生的那點執拗心作祟,肖書琪還保留了一絲最後的倔強,她強忍着心頭那點似有若無的酸楚,故作輕松地問陳斜:“何缈挂你身上,你給挂啊?”
籃球恰好自下而上彈起,陳斜薅了個酷的,沒再拍了,直接把球夾在了腋下:“給,不給摔着了,她找別人哭去那誰受得了。”
後半句話一舉雙關。
誰也受不了何缈哭?
不對。
是他受不了何缈找別人哭。
經此一句,肖書琪明白了,有些人高明得你不用說開始,他就能殲滅掉你無聲的妄想。
所以她嫉妒何缈。
嫉妒她紅塵這一遭才走十幾年,就勾了自己發小的心,攝了自己暗戀對象的魄。
未來不知道還會惹來多少情分上的債。
人情世故多叨擾。
現在的情誼不一定善終,往後遇見的不見得都是真情。
這樣想想,擁有勾人體質也不過如此。
肖書琪笑笑,對何缈說:“不用謝,我現在在24班,以後來找我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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