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京都
闫碩猶豫了一下,話停在了嘴邊。
許久以後才開口“闫庭的武功是我父親在教我的同時一并教的,那家夥天賦不錯武功和我不相上下,你務必當心。”
“我知道了。”
“阿墨,我記得你院落底下怕不是還藏着兩瓶桃花釀?你釀酒的手藝向來是好的,等這次回去給我嘗嘗?”
“你怎的自從那次之後惦記起我的桃花釀了?你這就不怕我厭棄你了?”
闫碩笑而不語,許青墨也自知他為何會這麽說,自己武功比你比不過闫碩,所以這一招是挺冒險的,她清楚。
許久以後許青墨點了點頭“好,我便許給你一壇桃花釀。”
夜裏廖雲來和闫碩商量事情,聽聞此事又在知道這人是個姑娘之後挑眉。
“不愧是許家的姑娘,巾帼不讓須眉啊!”
這話哪裏怪怪的,可是闫碩無心計較,許青墨早廖雲上路,路上什麽情況他終究是無從得知。
許青墨路上有些打盹,昨夜沒睡好,今日路子走的慢她有些不舒服。
“姑娘是不舒服嗎?”
桡兒是闫碩養在軍中的暗衛,是個會武功的只不過平日裏都在院子裏伺候無人知道罷了,瞧着許青墨始終皺着眉有些擔心。
畢竟自家少爺出門的時候叮囑過,一切聽姑娘的,且小心照看着。
“沒事,約摸有些頭暈罷了,闫庭将軍呢?”
“在前面,不曾過來…”
少爺叮囑過提防着闫庭将軍,雖是不解可她自是信自家少爺的,所以這路上自己小心翼翼的提防着闫庭将軍,只是瞧起來并無大礙。
許青墨眉頭微蹙,已經走了兩日了,以這個行軍速度不出意外還有兩日就到京都了,任由這一路上太太平平的,可倘若到京都之前不出事那才是真的安心了。
只是想歸想,夜裏許青墨睡不踏實,隐約聽見營帳外有動靜,瞧了瞧不遠處床榻上睡着的闫老爺子眯了眯眼。
還未曾叫人,外間就傳出來了打鬥的聲音,許青墨提着劍走出去,闫庭也趕了過來。
“闫将軍如何?”
“睡的尚且安穩,人交給桡兒去追!你大可放心。”
“姑娘似是在擔心什麽?”
“自然,要把伯父安安穩穩的送回去只怕是不容易。”
“聽聞為了保将軍安全,少爺放出了廖雲才是帶着将軍的傳聞。”
“哦?這我倒是不知,闫庭将軍你倒是消息靈通啊?”
“哪…哪兒的話啊,少爺沒同姑娘說嗎?”
“沒有,想來闫碩有他自己的考量”
約摸半柱香的時候,桡兒才回來,瞧見門口的許青墨一臉內疚的低着頭。
“怎麽這副模樣?”
“小姐,桡兒沒能把人帶過來,那人事先服了毒。”
“無礙,沒讓那人活着便是了,不必這麽內疚伯父無事才最重要。”
許青墨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人,扯了扯嘴角轉身進了營帳,闫旭已經醒了,瞧着眼前的小丫頭剛想開口,卻瞧見小丫頭搖了搖頭。
微楞…随即了然只怕這營帳周邊有耳朵,許青墨握着闫旭的手,在掌心寫了個字。
裝
裝?
裝什麽?
裝沒醒來?
想起闫庭許青墨眉頭始終是皺着的,任由這人一路上都沒有任何破綻,她才更加疑心,沒有人不會犯錯,就連闫碩都是個偶爾會犯錯的人,而闫庭現在已經給了她刻意的模樣了。
次日闫庭進來的時候闫老爺子呼吸平穩卻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老爺子還是沒醒?”
“嗯!”
今日應該到京都了,只是瞧着這行軍的速度許青墨終于開口。
“伯父曾經想過會養頭狼在家裏嗎?”
“你在防着闫庭…那孩子自幼同闫碩一起長大我對待他們二人一般無二,如何會……”
“誰知道呢?或許是心中的不甘如何闫碩是闫家少爺,當朝将軍,而他就只能是個下人,又或許,這人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吃不起飯而遇見的闫碩。”
“青墨丫頭?”
“…”許青墨收回思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慌忙低頭“伯父不要介意,青墨胡說的。”
闫旭打量了一下許青墨,想起闫碩說的話微微嘆了口氣,他的确沒曾猜忌過闫庭,可倘若真的是那孩子才真的是讓人心涼。
“快到那片竹林了…”
竹林裏…最适合埋伏人了。
許青墨不傻,死命護着馬車裏無法運功的闫旭,只是不留神之間已經是一身的傷口。
人漸漸處理完了,許青墨瞧着不遠處過來的闫庭往後退了兩步。
“姑娘這是做什麽?我想看看老爺子。”
“闫庭…這戲你演夠了嗎?”
“姑娘說什麽呢?”
許青墨不曾開口,另一邊許清塵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麽?在闫碩手下待的都聽不懂人話了?我妹妹的意思說,戲演一演就差不多行了,追了老遠最後将人放跑,你是當誰傻嗎?”
“我…沒追上。”
…
…
“闫碩曾經提說過你武功和他不相上下這麽個人你能追不上?騙鬼呢吧?”
瞥了眼一邊被逮住的人,許清塵剛想笑目光看見許青墨一身傷痕臉色猛然間就冷了下來。
“你如何傷成這個樣子?”
“哥,先處理了闫庭?”
許青墨讓許清塵去對付闫庭,而後者似認命一般不掙紮。
“啧…我以為你會跑。”
“呵…我武功遠不如你,我逃不了,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究竟為什麽還在懷疑我?!”
“因為你太小心了。”許青墨走上前看着闫庭“你小心的不漏出任何的破綻反倒是問題,而且…那夜有人偷襲幾乎除卻站崗的将士其餘人都不着铠甲,可那日偏偏同我們說早歇息的你,卻穿戴的比誰都整齊。”
“就因為這個?”
“不止…闫庭…不,不應該叫你闫庭,我應該叫你林陌吧!”
那兩個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許青墨似是有意無意扯了一抹嘲諷的意味。
“墨兒你說什麽呢?”
許青墨看了下許清塵,又回頭看了看馬車有些猶豫。
“也是不久前才想起來的,林霖身旁總跟着個人,起初的時候我還好奇為何林霖總帶着個孩子,後來那孩子不見了,我本沒想到這個事情,可是…林陌的那個小毛病出賣了自己。”
“闫碩曾經和我說過,闫庭是左撇子無論練劍還是打鬥都是左手,直到剛剛我讓桡兒在混亂中去試探他”
而林陌下意識用的是右手,人在混亂之中無法分心去做思考所以他下意識的動作才是最真實的。
“只是為難你了,沒想到你能在闫家呆這麽久而不被發現。”
“我也沒想到…”林陌收了話頭,他沒想到林家有一天會栽在一個姑娘手裏,還是從前他和林家誰都沒在意的姑娘手裏。
闫旭被直接接到了宮裏,倒不是闫旭想去着實是周榕直接派人來扛進去的。
至于許青墨也同樣被帶進了宮裏,許清塵瞧着許青墨胳膊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微微蹙眉。
“你究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竟是傷成了這個模樣。”
嘴上一邊說着,一邊接過太醫手中的藥一點點的替許青墨上藥,許青墨怕疼這是他這個妹妹自幼就有的毛病。
“嘶…”
便是許清塵已經動作很小心了,許青墨還是疼的打了個冷顫。
“哼,還知道疼?”許清塵語氣裏有些怒意,可是卻将動作更加小心“你被人砍的時候到底不知道躲一下的?你究竟還知不知道你有個哥哥的?”
“哎呀,大哥別生氣了,這事我不是通知你了嗎?”
“哼…”
“對了,林陌人呢?你交給陛下了?”
“按你那日說的,明面上所有人都以為是交給陛下了,現在在太子那兒。”提及這個許清塵手微頓“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何顯少拜托周時越?便是太子你也麻煩得。”
許青墨笑而不語,許清塵也自知多說無用,她托周時越幫自己查林家的老底和人脈本就有危險,倘若将這些事情再交給周時越…只怕會出問題。
左右是她不放心罷了。
周時輝瞧着自己地牢裏的人默默地支着下巴有些咂舌林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究竟還做了多少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殿下不問什麽嘛?”
“不問…我這人不擅長審問,這事時越比較擅長等他過兩日從外邊回來再審問你好了我不想費這個口舌做無用功。”
…
“許青墨的男人緣倒是真不錯,一個兩個的都對她這麽好?你那弟弟也不怕最後是替別人家的小媳婦做了事?”
“我說啊,你都不知道活不活得下去居然還有這種閑心和我說這種話?外界都傳聞我這個太子在處理人上沒有任何手段你也挺好奇原因吧?”
“我們兄弟幾人互不猜忌,時越那家夥也根本不讓我手上沾不正常的人命,可是那家夥從來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周時輝也有過這樣的想法,闫碩的心思他看的明白周時越自然也不會不知道,到底不論最後許青墨是各種選擇,想必自己這個弟弟也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了。
之前自己也很是解,可是想清楚以後倒也沒有那麽多糾結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求收藏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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