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何懷卿踩着一樓的廊庑頂端,兩手攀着她的小窗,見她開了窗戶,帶着一身仲春的草木清香便要擠進來。

墨竹摸|到他兩個衣袖潮乎乎的:“外面下雨了?”

“快讓我進去吧。”何懷卿說完,不等她回答,便躍進了屋內。他睫毛上沾着細碎的水珠,低頭輕輕掃着:“你這院子可真難找,我險些找到別處去!”

墨竹皺眉道:“你怎麽不從門進來,攀什麽窗,吓死我了。”見他發絲挂着雨珠,想他是冒雨來見自己的,又有些感慨。她一邊給他解腰帶,一邊道:“咱們是光明正大的夫妻,為什麽搞的這麽偷偷摸|摸的。”

“你哥說,你們回家省親的女兒都是和丈夫分開睡的。”何懷卿道:“你住閨房,我住客房,晚上不能在一起,否則壞了規矩。”

“胡扯!哪有這等規矩!”其實她也吃不準袁家有什麽稀奇古怪的規矩,決定明天找個上年歲的老仆問問清楚。

“我也覺得奇怪,但你哥說的十分肯定。”何懷卿道:“他還說,我若是晚上跟你住在一起,你父親和母親心裏也會不舒服。”

這就更扯了,女兒和女婿團聚,做父母的傷哪門子的心?難道覺得士族的女兒在眼皮子底下被庶族蹂躏,所以受不了?墨竹眉頭緊鎖,忽然又覺得袁克己說的有些道理。她把自己的帕子給懷卿,讓他擦臉上的雨水,她則把他脫下來的袍子,抻平晾在衣架上。

她道:“幸好我一個人在屋,否則你大晚上的攀窗,丫鬟早叫了。”

“我觀察好一會了,見你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敲的窗。”

她想象了下那番情景,抖了個激靈:“吓死人了,不許再這樣了。咱們已經是夫妻了,你來見我,憑什麽要躲躲閃閃的,又不是偷人。”摸了摸|他的中衣,仍覺得有些潮|濕:“瞧你,都淋濕|了,何苦來呢。”

何懷卿被她摸的身上和心尖都發|癢:“……誰讓我想見你……”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紫琴的聲音:“小姐,您喚奴婢麽?”那日搶親,紫琴被沖散,沒被擄走,後來随大公子回到了家裏,公子知她得小姐的喜愛,留下她的命等小姐回來。而小姐随何公子回來的第二天就把她重新叫到身邊伺候了。紫琴高興的不能自己,覺得這世上再比小姐更好的人了,小姐不喜歡屋裏留人侍候,她就時刻保持警醒,小姐一喚,就立即過來。

她記得小姐屋裏沒留女婢伺候,怎麽有說話聲呢?

“沒有。”墨竹道:“以後沒我命令,誰都不許靠過來!”

紫琴趕緊道:“是,奴婢知道。”然後将二樓樓口留的兩個奴婢也帶下去了。

何懷卿見妻子将丫鬟遣走了,猜她有意留下自己,但不敢肯定,便問道:“……我能留下嗎?”

“不能,等你衣裳幹了,我就趕你走!”她笑着說完,俯身去鋪被子。待鋪展開了,發現他表情糾結,顯然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遵照她的命令,等衣裳幹了就走人。

墨竹似笑非笑的道:“懷卿,這幾天晚上,我大哥對你的招待,你還滿意嗎?”袁克己那家夥可是個沒女人不行的主兒,他帶着何懷卿,只會把人往壞道兒上領。

何懷卿道:“……大哥對我,的确算的上盛情款待……”夜夜笙歌,數不盡的美味珍馐就不說了,連色藝俱佳的歌姬亦不帶重樣的。

她挑了挑嘴角,瞟了丈夫一眼,脫鞋上床,背對着他繼續整理床鋪。

何懷卿微微側頭,見她跪在床|上,腰|肢随着動作扭動,渾|圓的臀翹着,修長的腿在襦裙下若隐若現,他愣了一下,接着從後面抱住她,兩人跌倒床|上。他輕吻她白|皙的脖子:“你趕我也不行,我今晚上不走了。”

他雙臂箍|住她,不許她動,墨竹佯裝不從,掙了兩下表示表示,也就由他抱了。她道:“這幾天,你們不能光喝酒吧,正事總也說了一些吧,以後打算怎麽辦?”

懷卿道:“靜觀其變吧。朝堂上魏氏、裴氏與廣漢王三方相争,民間更亂,注洲的許劭蠢|蠢|欲|動,據說他自诩剿匪有功,想讓皇上封他做個亭侯,皇上沒理他,他就鼓動下轄內的無生教徒跑到別的州府鬧事。朝廷早看他不順眼了,這次必然調兵打他……”略帶幾分鄙夷的道:“他才得勢幾年?流民帥出身,也妄圖要朝廷封爵?”他們何家都沒敢要朝廷封爵,就算要褒獎,也得等到跻身士族之後。

墨竹悠悠嘆氣。都說皇帝集權不好,可不集權,什麽幺蛾子都冒出來了。全國有一半的人口跟國土被士族圈占瓜分了,剩下的那一半,還被像何家這種軍閥與流民占了不少。

皇帝想練兵沒錢,士族又不練兵,如果像何家這樣的軍閥做大,一旦朝廷的兵力奈何不了他們,士族又是一盤散沙,光有土地和金銀財寶,又有什麽用,難怪好多人往南方跑了,北方戰亂,實在不适合人類居住。

“就是說咱們安全了?朝廷默許你我的婚事了?”

何懷卿輕輕扯開她腰間的束帶:“許不許,都不怕他們。”

聽語氣,完全不害怕皇帝讨|伐。墨竹聽人說雲州這地方是何禦榛從外族人和強盜土匪手裏搶來的,本來這地方本來就不是‘皇土’,何家霸占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你給我哥哥的禮物,他還喜歡麽?”

“喜歡……”他傾身吻她的柔軟的唇,這句說就像對她的表白:“很喜歡……”

墨竹攀住他的脖子:“他有沒有送你什麽禮物?”

“送我三千個女人……”

她一愣,眯起了眼睛:“嗯?”還沒做土皇帝呢,就搭起後宮來了?

何懷卿發現自己說話有纰漏,趕緊解釋道:“說錯了,不是送給我的,是送給雲州的。也不是什麽美女,就是三千個能生養的婦女,讓我帶回去配人生子。你哥說,前段日子,他把州內的寡婦和待嫁女搜羅了一遍,發現許多能生養的卻沒嫁人,他留下一部分配鳏夫,也送我一些,給她們找男人生兵丁。”

“……”墨竹驚的說不出話,這根本是在談論大牲口,哪裏像在說人。她木讷的承接他的吻,半晌待他離開她的唇,她冷聲道:“你們待遇可真好,還給士兵發媳婦。”

“那也不是他的,若是死了,妻子孩子照樣給別人……”他不由一呆,如果他戰死了,墨竹身為士族,必然不會為他守寡,再嫁他人再正常不過了。

這可不行,她是他的,怎麽能讓別人染指。

攔住她的腰,将她往床裏攬了攬,傾身壓上她。

他對她行使做丈夫的權利,她沒法抵抗,他相信這家夥蠻橫起來,別說侵犯她了,就是強上袁克己都不在話下。怕被他弄疼,她盡量配合。

畢竟是他是偷溜進來的,沒敢太過分,當夜只要了她一回,又說了會話就睡了。

天剛亮,他就醒了,她呼吸勻稱,還睡的香甜,何懷卿将胳膊從她頭下拿出來,輕輕的坐了起來。她呶呶嘴巴,哼了哼,雙|腿并攏,像嬰兒般的蜷縮起身子,那處毫無防備的露出來,嫩汪汪的,惹他欲|火如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

何懷卿遲疑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而已,便握住她的腳踝,分開她的腿,那處因為昨夜的滋潤,連着腿窩都是滑膩膩的,他不費力的就送了進去,緩緩動着,速度不快,但次次盡|根沒入。她哼呀着,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含|住她的呻|吟,揉着她的軟雪,能感受到她的肌膚漸漸熱了起來,雙頰泛着緋色。

她半睡半醒,渾身無力,推不開他,由着他揉|捏摩挲。因昨夜的歡愉,她那裏十分敏感,每一次撞擊,都能換來她如有若無的酥|麻,這種麻意随着他的動作越聚越多,她将唇咬出一排痛苦的齒痕,身子繃緊,好久才慢慢舒緩。

“……你出去……出去……”感覺到他仍鬥志昂揚,墨竹怕他繼續,睜開眼睛帶着責怪的眼神道:“我累了……別鬧了……”見他不動,凝眉不悅:“沒聽到我說的話?”

她是舒爽了,便把他往旁邊一推了之。懷卿不舍的抽|離出去,此時墨竹輕哼一聲,并攏腿翻身趴好,連頭也別到床裏去,不露一點可趁之機給他。

這時門口傳來紫琴的聲音:“小姐——公子說今日有重要的賓客來,讓您準備好了,去見他。”

墨竹聽聞,爬向床沿,撩|開床帳:“我知道了,先下……啊!”未等她說完,忽然被他從後面環住腰,狠狠貫入,她緊張的收縮嫩壁,絞纏的他亦忍不住粗喘。扳過她的臉,深深的吻她。

“小姐?”紫琴豎起耳朵聽裏面的動靜:“您……”

墨竹哪裏還有力氣,上身軟|綿綿的癱軟下去,她趴在那裏,細|腰圓|臀翹着。她厭極了這樣的姿勢,想要逃走,卻被他擒住一雙手腕,把她吊了起來,更加被動了。

他在她耳旁噴着熱氣:“噓——外面有人——”

她忍着不上不下的難受勁兒,沖外大聲道:“紫琴,叫你們再進來!”果然紫琴還在,聽到小姐的吩咐,道了聲:“是。”有回頭張望了一眼,才走了。

等确定人走了,墨竹恨恨的嗔道:“看你今晚還敢來,我就叫人打死你。”

何懷卿自知過分,料想妻子說的是真的,一想到惹了她生氣,許久不能親近她,越發覺得眼下的時光珍惜,打消了速戰速決的念頭,與她綿長的纏|綿着,直到時辰不早,才擺手。

清風徐徐吹進,帶着春天的暖意,溫柔而美好。

袁克己的臉色卻不溫柔,他吊着一邊的眉梢,對妹妹道:“我叫了你幾遍,你怎麽才過來?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來,讓你們開開眼界。哼!你們倒好,一個久睡不起,一個找不到人影……”

墨竹很不舒服,她就想在小樓裏睡大覺,用扇子遮住半邊臉,低着頭輕輕的打了個哈欠:“什麽重要的客人?”

袁克己瞧她這德行,越發惱火了:“昨晚上,何懷卿是不是在你那?”等墨竹漫不經心的點了頭,他不由得怒火中燒,氣道:“你、你能不能有點矜持?”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也生氣,擡眸看他:“他是父親認可的女婿,哥哥你也叫他妹夫了,我與他團圓團圓怎麽了?倒是哥哥你,整天晚上拉着他豪飲,不許他見我,是為了什麽?”

袁克己怒道:“在別的地方我不管,但在袁家,他一個陋族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碰我妹妹!”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