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築基
一個小山谷,山谷之上青煙籠罩,山谷之中百花齊放,楊柳扶風,溪水緩流,宛如世外桃源。
一個青衣男子伫立在百花之中,風過,輕輕撩動男子額前的墨色的劉海,劉海之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配上左眼角上的淚痕痣愈加嬌豔。男子背手而立看向遠方,帶着幾縷飄渺,帶着幾分神秘,帶着幾許不真實。
一只渾身雪白,尾巴長且毛茸茸,似虎非虎,邁着小碎步朝男子走去。
“舍得回來了?”
血夕回頭龇了龇牙再轉回去,蹲坐下,再扭過頭。
“本神獸只是出去走走,沒幹壞事。”
……怎麽聽都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宋清渝轉過身,血夕就算蹲坐着也很高,宋清渝雖然站着也與他等高,然而血夕卻有一種宋清渝在俯視它的感覺。
“走走?走走就将人家欺負得哭上門?”
宋清渝用的是“哭”不是“找”,可見血夕把對方欺負得有多凄慘。
為那妖獸的遭遇默默點上一根蠟燭。
血夕嘴角抽了抽,低下頭。
宋清渝見血夕低下頭,無奈地搖搖頭。
真是的,這家夥越大越皮。
“好了,這段時間你不要外出了,給我守着。”
血夕立刻擡起頭,“你要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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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渝點點頭,“你都已經元嬰了中期了,作為你的主人還沒築基,說出去你也沒面子吧?”
血夕傲嬌地再次撇頭。
原來你還知道啊。
宋清渝含笑地摸了摸白澤的腦袋。
“你閉關了,那你的女人怎麽辦?”血夕想起另一個人。
什麽你的女人?宋清渝敲了血夕的腦殼一下,“瞎說什麽呢?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女人了?”
血夕一爪子捂住頭一爪子撐着地面,看着宋清渝,“兩只眼睛。”
宋清渝:“……”
這家夥不僅越來越皮還越來越氣人了!
不再理會這只氣人的家夥,宋清渝轉身就回洞裏。
是的,洞裏。不過這個山洞并非當初随便找的避雨過夜的山洞,這個洞是宋清渝特意找的。
這個小山谷叫巋然,雖然叫巋然,但是這裏靈氣十分濃郁,十分适合修煉,特別是沖擊瓶頸的時候。這個山谷是前世宋清渝無意中發現的。當然,有利就有弊,在這裏修煉的時間不能過長,所以宋清渝會選擇這裏就是因為能最短的時間讓自己回到以前的水平。
以前為什麽沒有來?嘿!你難道不覺得讓一個什麽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小娃大老遠的跑到這個山谷很不實在嗎?
李晗天并不與宋清渝一個山洞,雖然女修比凡間女子開放不少,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再說即使作為道侶,提防之心也比一般人要重,更何況他們還不是。
血夕趴在洞口,打了個哈欠,露出陰森森的白牙,閉上嘴,趴在前爪上打盹。
宋清渝早就入定,洞內的靈氣比外面的靈氣更為濃郁,也更為純淨。這是宋清渝在坐下畫了個陣符。自己修煉的是五系靈根,還是過濾一些一下比較好。
其實,宋清渝已經能築基了,只是他一直壓抑着自己的修為。望月曾經告訴過他,他是五系靈根,方法正确就是天資最好,所因此,築基還是五系一起比較好。
宋清渝在那裏沖擊瓶頸,李晗天這邊已經收功。現在的她已經進入築基中期,只差一點就能突破中期到達後期。
李晗天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洞府,然後開始做飯。
是的,做飯,雖然已經辟谷,但是李晗天以及習慣,再說還有一只肉食動物呢。因為宋清渝清了一家香料店,所以到現在香料依舊有存貨。
一邊看火一邊想、;沒想到自己真的能如宋清渝說的那般,一年多的時間裏有機會抵達築基後期。如果在傾天門中修煉,無論天賦多好,丹藥多好也不可能。宋清渝居然能找到這麽妙的地方,果然不能少看他……
血夕正閉目養神,突然一陣香味飄來。
張開眼一看,李晗天端着做好的肉走來。
李晗天想,雖然得不到白澤,不過和白澤打好關系也不錯。
血夕這貨咬着肉,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哦,你讓一只神獸對一個女修奉上食物而産生感激?不好意思,你想太多了,作為神獸,吃了她送上來的食物那是她的榮幸!
李晗天見血夕吃得開心,心裏也開心。畢竟,神獸啊,不好讨好。
“大師兄呢?”
血夕埋頭猛吃。
李晗天見狀,站起來往裏面看了看,剛想進去,血夕那條長長的毛茸茸的尾巴将李晗天攔住。
李晗天只好停下腳步等血夕吃完之後收拾盤子。
吃飽的血夕慵懶地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
雖然宋清渝不承認這個女的是他女人,不過做的肉還能接受。
只是,宋清渝為什麽表面上對李晗天不冷不熱實際上對她戒心那麽大?不過是一個築基中期的女修,有何可怕的?
血夕啊,你難道忘了,你的主人還沒築基呢。況且他前世在李晗天身上吃了不少虧,能不防着嗎?
宋清渝運氣游走全身,丹田之內一片清明,只是識海之中有一個濃郁的黑珠。
毫無疑問,那個黑珠就是墨魂的凝魄。
說起來,自從宋清渝進入這個山谷之後墨魂也閉關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宋清渝突然睜開雙眼。
這是……
小院!小時候和秋韻住的那個小院。推開小院的門,秋韻正站在院子裏曬着熊皮。
秋韻擡頭看向宋清渝,臉上堆滿笑意,“小渝,你終于回來啦?”
宋清渝張了張嘴,但什麽都沒說。
秋韻上前,含笑地摸了摸宋清渝的頭,一臉祥和,“小渝可想娘了?”
宋清渝輕輕地點點頭。
“來,娘知道你今天回來,給你做了不少你喜歡吃的菜。”說着,秋韻拉着宋清渝往屋子裏走。
菜都是宋清渝喜歡吃的,一頓飯,兩人吃得很盡興。宋清渝被秋韻趕去洗澡,“這裏由娘收拾,你去沐浴吧。”
宋清渝點點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為什麽回來了?
泡在水中,宋清渝一直想不透。
“啪嚓!”似乎是木頭斷裂的聲音。
屋外突然傳來打鬥之聲,宋清渝立刻披上衣服沖了出去。
秋韻不會有那麽大動作,因為她知道自己兒子喜靜。但是現在居然有這麽大的動靜,那說明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當宋清渝沖出院子的時候正好看到秋韻被一劍刺穿,鮮紅的血順着劍滴落在地上。
“娘!”
宋清渝驚呼一聲,不顧身上衣衫不整立刻沖過去。劍被抽出,鮮紅的血順着劍身花落。
宋清渝抱着秋韻,擡頭看去。此時宋清渝才看清來人真是上輩子的仇人……居然是沈東離?!
仇人?
宋清渝就像被人潑了一盆冰水,頓時清醒了。
對了!他在沖擊築基!五系築基!
“沒想到你這個廢物居然躲在這裏了。”沈東離嗤笑,“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修真者,斷七情,斬六欲,今天我喂你剔去七情六欲,你該感謝我。”
宋清渝放下秋韻,冷冷地看着沈東離。
“該償命了!”說着,宋清渝手中的玉簫直指沈東離。
“呵!以你的現在的修為,能殺得了我?”沈東離不屑地說着,提劍攻了過來。
宋清渝沒接話,迎了上去。
手中的玉簫是他的本命法器,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是一種樂器,不過威力不輸于沈東離的劍。
當沈東離消失在眼前的時候,宋清渝轉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秋韻,轉身離開。院子周圍突然彌漫起血紅色的霧,不過宋清渝沒有理會。
血夕早就察覺到宋清渝的異狀,只是它和宋清渝不一樣,而且它也無法幫忙,只能守着他。
洞內突然爆發強勁的靈力,血夕被沖了個踉跄。
宋清渝睜開雙眼,狹長的丹鳳眼透着幾分狠厲。
血夕爬起來,屁颠屁颠地走過去。
“成了?”
“嗯,成了。”
“什麽時候走,感覺要什麽地方有好東西要出現。”血夕舔了舔爪子,說道。
“明天就走。”宋清渝整了整衣襟,站起來說道。
“這麽快?”
“嗯。”
“……”
“……”
“你剛才是怎麽回事?”血夕想起剛才被那股純淨的靈力差點沖倒。
“心魔劫。”
“哎?!”血夕大吃一驚,“你只是築基,怎麽可能有那麽厲害的心魔劫?!”這不科學!
修真者每進一個境界都會有一個劫。宋清渝當初築基的時候劫被他很順利地解決,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是因為秋韻……
宋清渝搖搖頭,“不知道。”
血夕:“……”雖然它博學多才學富五車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但是它也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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