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3)

身體,沐則擡手,環上了她的背,随着她熱切的吻,開始回應。

身體的沖動,心底的熱切,全部排擠掉腦海中僅存的一點理智,沐則身子一轉,沐婉的思維已然停留在這個吻裏,剛一愣神的工夫,她便被他狠狠的壓在了床上。

沐婉勾着他的脖子,目光緊着他,擡手,觸上他眉間早已收成的小山,輕輕的撫平。

擡首,撞上他的唇,四片唇瓣剛一觸碰,便是一陣火熱的沖勁。沐則沒有了退縮,少了壓抑,便多了份沖動的釋放,結實的身軀狠狠的壓在沐婉柔軟的身軀上,身體和心裏誠實的想要更多,他的吻也變得了炙熱。

一手支在她身側,扣住她的腰,而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臉頰,激烈的吻徹底的沖擊進了她的感觀世界。

沐則的吻急躁似火,舌尖本能的探進她的口腔,攪着她的舌,沐婉心底的甜蜜讓她變得輕快,熱切的回應,讓本就火熱的吻變得更加亂了章法,失了心神,膨脹了本就強勁的心跳節奏。

窒息感襲來,沐婉只覺頭腦發漲,本能的去躲避沐則的強勢攻擊,但她的心底甜蜜的又不想,小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攀附着,無意間抓起他的衣角,觸上他火熱結實的腰間肌膚。

這僅僅是一個觸碰,讓兩人的身體都為之一顫,沐則呼吸一滞,身體的反映更是直接又誠實,沐婉不敢睜開眼睛,只能喘息着躲避又回應。小手撩開他的衣擺,順着滾燙的腰間肌膚,一路滑上了他結實寬厚的脊背。

衣衫不知何時被兩人的大掌胡亂的解開,沐婉睡袍下姣好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之上,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強勁的心跳。

男人的欲望比男人的心更加容易捕捉,他的手掌心下是沐婉柔膩的肌膚,因呼吸而起伏的胸線貼着他的胸膛,沒了克制的情緒,人便不是人,沐則心裏叫嚣,身體卻似要炸開一樣。

沐婉感受着他的身體反映,頂在小腹處最強烈的炙熱和硬度讓她心底都為之一震,沐則火熱的吻,帶着魔力的手指,幾乎将她融化,讓她的身體都在顫抖……

卻在這時,沐則猛然抽身,抽過被子把她蓋住,快速起身。

“對不起……”抽離了所有的溫暖,一陣寒意襲來,沐則只說了這麽一句,拿上衣服便開門走了出去。

從始至終,他沒有再看她一眼。

被子下面的身體還殘留着他掌心下火熱的溫度,沐婉被他的離去,心中仿若被狠穿進一根長箭,身體和心都呆在了這裏。他還是不要她,不要她。寒意從心底襲來,流着血的心,沐婉的眼眶卻一滴眼淚也沒有,心痛得格外清明,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圓潤的指甲幾乎陷進了肉裏她亦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她失了感覺,沒有痛,沒有淚,她只知道,他不要她,從來就沒要過……

沐則套上衣服,直奔大門走了出去,連夜訂了機票,直接返回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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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要,他不敢要,沐婉和他的關系,沐婉的身份,他愛上她已然是個錯,讓她愛上他,更是錯上加錯,有了那一夜,他一輩子都無法望卻的回憶,痛的體無完膚,但腦海中卻留下了讓他可以保留一輩子的記憶。

他自私的去綁住沐婉,不讓她離開,他自私的想要去愛,卻無法給予她愛,他自私的讓她痛,看着她痛,他更痛但卻能讓自己真切的體會到,她在……

他不敢讓她消失,如果她再次消失,他不知道會再發生什麽,但是,如果她離開,随着時間的推移,讓她忘記這份感情,那麽,他就自己保留這份愛,讓他留在心底一輩子,他會守着這份愛。

小婉,請你原諒,他的自私!

沐婉一夜沒睡,卻硬是一滴眼淚沒流,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感受着心底的傷口再一次被揭開,讓它在空氣中,慢慢腐朽着。

沐則第二天回了單位,手上拿了一張離職單,簡容本來看到他就特意意外,看到這張離職單更是意外。

“沐則,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簡容倒了杯水,放到沐則的面前。

沐則的低着頭,埋在掌心裏,他用力的點點頭,一夜沒睡的他,眼底通紅一片:“簡容,讓她走吧。”

簡容拿過那張沐婉的離職單,放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沐則,我能理解你,但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意見,你只要自己确定這是對的就行了。”

沐則頭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用力的拍了拍腦門,緩了好久才開口:“我不知道對還是錯,但我真的不敢讓她呆在我身。”

簡容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最近頭又開始疼了,有沒有去看看醫生。”

沐則敲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沒事兒,過段時間就好了。”

沐則提前一天離開了成都,打了電話交待下自己的行程,沐則是真的沒辦法留在成都,他覺得自己把沐婉留下是個錯,把沐婉綁在身邊是個錯,他給予不了,就應該徹底的放手。

沐婉依舊和平時一樣,只有第一天眼底的紅血絲把大家吓了一跳,第二天開會時,人便和往常一樣,只是不喜歡說話,不太說笑了。

大家也不明白怎麽回事,只知道沐則有事先走了,當她不開心吧。

韓易城已經走了,沐則想了想,便和簡容說了,去把早早接回來。

小早早看到沐則的時候,開心的歡呼起來,從幼兒園大門裏就開始,一路跑到沐則身邊,跳到他懷裏。

“叔叔叔叔,早早想你想的好心疼啊。”小家夥抱着沐則的脖子,親昵的說着話。

沐則想着等沐婉的離職批下來,那麽,她們是不是就會離開了,那麽,他是不是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見到沐婉和早早了。

沐則心痛得緊緊的摟着小家夥,小早早以為叔叔是想念他所以才這麽激動,小手拍了拍沐則的肩膀:“叔叔是不是也特別想念早早,早早想叔叔和媽媽,偷偷躲在背子裏哭啊哭,不過你不要跟媽媽講,媽媽會笑話我不是個男子漢。”

沐則緩了緩心底的不舍,揉了揉小早早的頭,親了下小家夥的臉頰:“早早今天想要吃什麽,叔叔帶你去吃。”

“叔叔做給早早吃麽?”

沐則點了點小家夥調皮的笑臉:“你确定想吃叔叔做的,你不是嫌棄叔叔做菜不好吃嗎?”

小早早咯咯的笑着縮了縮小肩腕:“雖然有那麽一點不好吃,但是早早還是喜歡和叔叔在家裏吃。”

“好咧,那叔叔今天給早早做多多的菜。”

沐則抱着小早早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給小早早的零食和水果蔬菜,兩人回了家。

沐則在廚房裏忙碌着,卻忍着心底濃濃的不舍和痛心。

小早早歡樂的笑聲回蕩在房間裏,沐則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屋子裏玩耍的小人,那麽歡樂,那麽自由,那麽童真。

他不應該自私的不讓沐婉走,他要的,是她們母子兩人都能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他身邊,早早少了爹地的疼愛,他也無法給予沐婉,她想要的愛情。

沐則做的東西準确來說,不難吃,但是小早早吃慣了沐婉的手藝,所以難免口味有一點挑剔,但是小家夥很開心的吃了沐則給他準備的一桌子菜。小早早看着桌子上的大蝦直流口水,沐則給他剝蝦,小早早吃得開心。

“叔叔,我可以和你天天在一起麽?”小家夥的小手拿着沐則剝好的蝦,送到了沐則嘴邊,“叔叔,你吃。”

沐則笑着點頭咬了小不點的手指,小早早咯咯的笑着。

“叔叔,你什麽時候給早早做蛋撻啊。”

沐則一頓,雖然他不會,但是他真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去學一下,他不想讓心底留下遺憾,他笑着拍了拍早早的小腦袋:“叔叔盡快去學好不好。”

小早早猛點着頭,大眼睛笑得微眯着。

陪着小家夥玩了會兒,沐則便放好了水給小早早洗澡,小家夥肉肉軟軟的小身子,放在床上,拍了拍小屁屁:“過來,穿衣服。”

小早早裹着浴巾,露出個小腦袋,黝黑的頭發,晶亮的眸子,大眼睛帶着童真的笑意,扔出一只胳膊,然後扔出一條腿:“穿吧。”

沐則輕笑:“快點,然後叔叔要洗澡,回來咱們要睡覺喽。”

小早早咯咯直笑:“叔叔去洗澡,早早自己穿。”

沐則拉過早早的小胳膊,一邊給他穿着衣服,一邊在心底不舍得他們離開,如果沐婉離職,必定會帶着早早回到韓易城身邊,他不舍,也要舍……

不去貪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傷痛在于期望值與結果相距甚遠,沒有期待,便沒有失望。

☆、41

捆綁只是心底強加的束縛,我們不能給予,放手是最好的選擇。

小早早興奮的沒有睡意,撅着小屁股,肉肉的小身子溫熱的靠着大男人的懷裏:“叔叔,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啊。”

沐則側着身子,大掌摩挲着小早早烏黑亮澤的發,微微勾起唇角:“明天。”

小早早咯咯的笑着:“明天幾點回來啊,早早放學能看到媽媽嗎?”

沐則點頭:“應該可以了。”

“那媽媽會在叔叔家住嗎?我們可不可以不回自己家。”小早早晶亮的大眼睛,充滿着期待。

沐則微微一頓,會嗎,如果沐婉知道他答應讓她離開,親自替她寫了離職申請,會是什麽樣的感想。沐則不敢想像,不過,他要在心底做到最壞的打算,那就是沐婉,帶着小早早離開……

離開,這是他最不想經歷的,他們是他最親的人,最愛的人,怎麽忍心讓心愛的人離開,可是,他不這樣做,他能給予他們什麽,他給予的,并不是沐則和早早心底最想要的那份情感,他只能放手。

沐則蜷起手臂,把早早摟在了懷裏,親了親小家夥的額頭,輕聲道:“早早,喜歡和叔叔在一起嗎?”

小早早用力的點着小腦袋:“喜歡啊,早早最喜歡叔叔了。”

沐則輕笑,帶着小孩子看不懂的苦澀:“如果很長時間見不到叔叔,早早以後會忘了叔叔嗎?”

小早早不懂的眨着大眼睛,搖了搖小腦袋:“很久不能見到叔叔,為什麽呀?”

沐則沒辦法去解釋,只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健康,快樂的過着以後的生活。

小早早懵懂的大眼睛眨巴着,認真的望着沐則:“叔叔,你不要早早了嗎?”

沐則心底一痛,不要,怎麽能不要,他只以勉強的勾起嘴角:“怎麽會呢。”

“真的啊,那叔叔不要騙早早哦,早早會傷心的。”小家夥咯咯的笑着,小腦袋頂在沐則的腦門上,拱了拱。

沐則輕笑,拍了拍他的發:“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

小早早點頭,翻了個身平躺下來,小手卻抓着沐婉的胳膊,閉上了大眼睛,稚氣的童聲說着:“叔叔晚安。”

沐則輕聲道:“早早晚安!”

沐則在辦公室裏坐了一天,他幾乎沒有心思着手任何手頭上的工作,一想到沐婉和早早離開,頭痛的就要炸開一樣。

這兩天,沐婉安靜的好似毫無生息一般,大家看在眼裏,卻也沒辦法說些什麽。

沐則的拒絕,讓沐婉心底産生了巨大的沖擊,但她依舊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分析,沐則一定是承受不了心裏的壓力,所以才會這麽做。

他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跨越不了心底那道坎,沒關系,她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和他耗。

沐婉一切想像都是她自我的假設,韓易城那天的話,讓她心底産生了巨大的轉變,沐則雖然推開了她,但是他不讓自己離開,他不舍得,所以說,沐則對她是有感情的,只要有感情,她肯定不會退縮。

只是,沐婉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回到北京,便得到沐則替她寫好了離職申請的消息。那一刻,沐婉才覺得,她所有的痛,都抵不過他讓她離開,來得更猛烈……

沐則提前到了幼兒園門口,等了一小會兒,便看到了小孩子們,一個個精神雀躍的背着小書包,從教室裏跑了出來。

沐則下了車,站在門口,小早早的身高在小朋友當中相對來講比較高一些,深紅色的小馬甲,灰色的衛衣,黑亮的包包頭,白皙的皮膚,沐則離的很遠,也一眼便看到人群中,那一抹小身影。

沐則苦澀的勾了勾嘴角,小早早知道沐則會來接他,便用力的擠過擋在前面的小朋友,率先跑了出來。

眉眼盡是笑意,小家夥跳上他的懷抱,摟着他的脖子,在沐則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叔叔,媽媽回來了嗎?”

沐則親了下他的臉頰,這是近來,小家夥和沐則之間常有的動作,小早早會親一下沐則,開始沐則并不太清楚小早早是否喜歡他親他的小臉,但後來有一次,小早早扭過小臉等着沐則親他,見他遲遲沒有親他的臉蛋兒,心情十分低落,癟着小嘴說叔叔不喜歡他。

後來,每次見面,小早早親過他的臉頰,他都會回親一下他的小臉蛋兒。沐則親了下小早早的臉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媽媽過一會兒就能回來了,待會跟叔叔回家,叔叔給早早做好吃的。”

小早早開心的笑着,沐則把早早放上了後座,小家夥懂事的扣上了安全帶。沐則上了車,轉頭,長臂一伸,指了指車後座放着的幾個袋子:“這是給早早買的衣服。”

小早早正扒着手包的手轉向了旁邊的幾個袋子,看着裏面猴子的圖案,小家夥開心的笑着:“謝謝叔叔。”

沐則笑了笑:“不客氣。”

不知道,他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給小家夥買東西了,也許,沐婉今晚回來,必定是一個爆發吧,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如果他知道,他應該決不會讓沐婉離開了……

沐則下了車,抱着小早早去買菜,這裏的工作人員幾乎都認識了軍區大院兒的首長們,看到沐則抱着小早早進來,都湊了過來。

有人沒見過,就好奇的過來跟小早早說話。

“小朋友,叫什麽名字。”

小早早懂事的回答:“沐辰。”

“沐辰,幾歲了。”

小早早一手摟着沐則的脖子,大眼睛圓溜溜的轉着,懂事的回答着:“我三歲了。”

大家逗弄兩句便沒再說話,待沐則抱着孩子走向另一邊,幾人湊到一起竊竊私語道:“沒聽說這位首長有老婆啊。”

另一個人說道:“前幾天來了一個女人,小家夥管那人叫媽媽,長得挺漂亮的,年紀不大也穿着軍裝。”

另一人開口道:“哎,沒聽說他結婚,孩子很可愛,眉眼倒是有些像這位首長。”

小早早不知何時從底下溜了過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幾個說話的人。

大家一看小家夥過來便沒再開口,沖着小早早笑着:“小家夥你爸爸呢?”

小早早眨了眨眸了,轉身跑開了。

小早早拿了一個果凍跑了回來,拿手舉到了沐則面前。沐婉不讓早早吃果凍的,所以很少會買,沐則想了想,他就喂他吃吧。

結了帳沐則抱着小早早拿了菜上了車,小早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沐則,黑亮的眸子滴溜溜的轉着。

沐則笑了笑,下了車,抱着小家夥,拿着幾個袋子走進了電梯。

“他們說你是我爸爸。”小早早奶聲奶氣的開口說着剛剛聽到的話。

沐則親了親小家夥的臉蛋:“你爸爸是韓易城,我是你叔叔。”

小早早眨着大眼睛,一臉的懵懂:“老師也說你是我爸爸,幼兒園的小朋友也說你是我爸爸,我知道不是,但是我沒解釋。”

沐則心底一頓,輕聲嘆了口氣。他總去幼兒園接着孩子,別人誤會也是正常的。雖然不止一個兩個人誤會,他也不想去解釋,可能心底有一瞬間,有過那一點私心……

沐婉五點從北京軍用機場下機,上了機場接機的軍車。沐婉給程筱匿打了電話:“早早呢?”

“沐則接走了。”

“知道了。”沐婉應了聲,便挂了電話。

沐婉打開手機時,便看到了一條信息,是關心她的同事發來的詢問電話,問她為什麽要離職,沐婉不解,便突然腦海中蹿出了可能性,她需要證實,需要更快的當着他的面,去證實。

沐則把早早安置在客廳裏,自己拿着菜進了廚房,今晚沐婉要回來,自從那天,兩人便沒再通一個電話,沐則知道沐婉會生氣,但他卻總在心底想着,沐婉,可不可以原諒他……

如他所想,他回到家不到十分鐘,門鈴便響起,沐則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去開門。

門外,沐婉緊繃的面孔,寫滿了不解和憤怒。

“沐則,是你讓我離職是嗎?”沐婉冷眸緊盯着他,直截了當的開口質問。

沐則一頓,看來,她已然得到了消息。他緩了緩心中強勁的心跳,低了低眼睑,只能輕輕的點了下頭。

沐婉原本不想生氣,可是憤怒在心底強忍着,卻讓她瘦弱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誰給了你權利,讓你替我做決定。”

而此時,小早早邁着小短腿從客廳裏跑了出來,看到了沐婉開心的喊着:“媽媽,媽媽,你回來啦。”

小家夥跑了過來,抱住站在門口的沐婉的大腿。

沐婉低下頭,冷冷的瞥了眼沐則,然後低下頭,沖着早早說道:“早早,跟媽媽回家。”

沐婉錯開身子,拉着早早往裏走,準備給他拿外套穿上。

小早早不明就理,抱着沐婉的大腿,央求道:“媽媽,叔叔說媽媽今天回來,要做好吃的給我們呀,我們還沒有吃呢呀,叔叔說早早可以在這住的。”

“我們不需要賴在別人家裏吃飯,我們有家,我們餓不死。”沐婉來到沙發前,拿着衣服強行的給早早往身上穿。

小早早不明白到底媽媽怎麽了,怎麽總是發脾氣,但是他不想走吧。小早早癟着小嘴,大眼睛急切的望着沐則:“叔叔,媽媽怎麽了,早早不想走啊,不想離開叔叔……”

沐則看不得早早受委屈,上前拉了下沐婉:“能不能吃過飯再走,別讓早早哭……”

沐則話未落,沐婉猛然轉身,甩開了他的手,沖着他冷冷的吼着:“不用你管,我們沒你也餓不死,沐則你不舍得早早哭,那你舍得我哭是吧,可是我不會哭給你看的,你不要惺惺作态,你做給誰看。你不是讓我走嗎,我就走,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了!”

沐婉的美眸冷冷的迸射出如利劍一般的光芒,寒光直射進沐則的心底,狠狠的刺穿他的心髒,讓他原本都揪起的心,狠狠的抽搐着。想要說太多,到頭來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

“媽媽,媽媽,我們為什麽要走啊,不要走啊,我不想離開叔叔,媽媽……”小早早一聽沐婉要說離開,一輩子也不回來,急得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小手緊緊的抓着沐婉給他穿衣服的手,他用力的扯着衣服不想往身上穿,“媽媽,我們不走,我們不離開,媽媽我不要穿衣服……”小早早大聲哭着,小手往下扯着衣服。

“不走?留下來等他趕我們走嗎?早早聽話,跟媽媽回家,回爹地那裏,回奶奶那裏,有許多小朋友陪着早早玩,我們走,不要留在這兒了……”

“不要,我不要……”小早早推着沐婉的手,小身子急忙躲到了沐則的身後,緊緊的抱着沐則的大腿,“叔叔,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奶奶那裏,我不要跟別人玩,我只要叔叔……”

沐則心疼得幾乎都無法開口,他蹲□子,把小早早摟在了懷裏。

沐婉伸手,從沐則的懷裏用力的拽過了早早:“沐辰,你給我閉嘴,不許再哭了……”

沐婉把早早的馬甲套上,随手抓起書包,拽着小早早往門口走去。

小早早哭得傷心,滿臉的淚痕急切的求助着,希望不要被拉走:“啊,我不走,媽媽,我不走,叔叔,我不想走啊……哇……我不走,媽媽,不走,叔叔,啊嗚嗚,我不要走啊……”

小早早掙脫着,沐則只能眼睜睜的定在那裏,看着沐婉拉着小早早。

“沐婉,能不能不要讓早早哭。”沐則的頭痛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單手支着牆壁,伸手去拉住了小早早伸過的手,看着沐婉說道。

“叔叔,我不要走,媽媽,我不想走……”小早早的眼淚早濕了小臉,緊緊的抓着沐則的手指不松開。

“早早,你放手,是他不要我們的,我們不走難道要等着人家趕我們走嗎?”沐婉的眸子冰冷,冷冷的大聲怒斥。

小早早睜着淚眼,用力搖着小腦袋:“叔叔說不會不要我的,他說過,叔叔不會不要早早的,媽媽,我們不要走……”小早早眼淚兇猛的掉着,沐則蹲□子,長臂一伸把小早早摟在了懷裏。

“不走,早早不走。”沐則強忍着頭痛襲來的眩暈。

沐婉眼底通紅一片,她強忍着淚,她不想再當着他的面哭。

“他已經不要我們了,他讓我們回香港,你放手,我們走吧。”

“媽媽你騙人,叔叔昨天還說不會不要早早的。”小早早扯着嗓子喊着,然後小胳膊抱着沐則的脖子,“叔叔,你說啊,你說過不會不要早早的,你告訴媽媽,不讓媽媽和早早走的……”

沐婉彎下腰,用力的抱過小早早的身子,目光直視着沐則:“沐則,是你讓我離開的,你明确的讓我回香港,你告訴早早,你要他,你敢不敢開口……”

沐則手掌支撐着牆面,他無言以對,他不敢要,早早是沐婉的,他要早早,說明他要沐婉,他不可以,他只能狠心……

小早早抽啼的淚水,漸漸停了下來,大眼睛帶着不敢相信的失望,遲遲沒有得到叔叔的回應。

癟着嘴角,再次哭了出來,他用力的去推了下沐則:“你是騙子,你是個騙子,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你是個騙子,我恨你,我恨你……”

小早早決堤的淚水,抱着沐婉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沐則頭痛欲裂,他幾乎沒辦法去伸手拉住早早,只能任着小早早哭着和沐婉離開。他的耳邊回蕩着小早早的話,我恨你,你是個騙子,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

早早,叔叔對不起你。沐則頭痛得差一點栽在了地上,目光卻觸及地面上不遠處的一張紙。

他強忍着頭痛,撿了起來。

這是小早早的體檢單。

沐辰,20XX年,9月9日出生,身高,96,體重,16公斤,血型……O型!

沐則的心陡然被狠狠的撞擊了下,仿佛帶着暈厥的刺痛感,讓他整個人都跌入谷底一般,讓他幾乎喪失了支撐着殘破靈魂的力量。

9月9日,O型血……

9月9日,O型血……

9月9日,O型血……

沐則頭痛得眼前一片漆黑,身子重重的向後跌了去,撞在了茶幾上。

“沐婉,你回來,早早,早早……”沐則強挺着殘破的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早早,沐婉……”他緩下心神,讓頭痛清醒一點,走到門口抓起車鑰匙,跑了出去。

小早早一路哭得厲害,口中喃喃的說沐則是個騙子,他不要他了,叔叔是個騙子,大騙子……

沐婉拉着小早早,一路向門口跑去,打了車,沐婉便緊緊的抱着早早:“寶貝兒不哭,媽媽要你,和媽媽一起,乖,不哭。”

她安慰着,眼淚卻在小早早看不到的角度裏,唰的掉了下來。

她痛,比誰都痛,沐則不要他,他居然讓她離開。沐則你就是個混蛋,那我們就走,一輩子也不要再想見到早早了。

沐婉的手機響了有一會,她拿起一看是沐則的幾個電話,她緊咬着唇,劃了屏幕拒接。

電話接着打了進來,沐婉再次拒接,她不要再見到他,她和早早都恨他,他不要她們,那她們也不要他了,不要了,誰也不要誰了……

沐婉眼淚刷刷的掉着,小早早哭得傷心,一邊罵着大騙子……

沐婉的電話一直拒接,沐則支着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一邊撥着電話,他低低的呢喃着:“小婉,接電話,早早,我錯了,你們回來……”

沐則在大門裏便看到了沐婉和早早上了出租車,他加大油門追了過去。

他一邊開着車,一邊撥着電話,得到的同樣是拒接。

沐則頭痛得幾乎眩暈,他強打起精神,一邊對着無人接聽的電話喃喃自語:“小婉,我錯了,早早,我錯了,我求你們回來……”

沐則的車速很快,軍牌吉普車一路在三環上奔着,他要追上前面的車,沐則雙手泌滿了汗水,他不能讓她們走,不能,早早,早早是他的孩子,小婉,為什麽要隐瞞他,早早是他的孩子,早早生氣了,早早說他是個大騙子,早早說恨他……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他不能早一步知道,他是個混蛋,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為什麽要讓她們離開,沐婉恨他,早早恨他。不,他不要她們恨他,他愛她們,小婉,你接電話,我錯了。小婉,你接電話,不要走,求你們,不要走了……

沐則的額間豆大的汗珠順着眼睑滴落,心抽搐的幾乎失了空氣,但頭痛的讓他幾乎要失去意志。

不要暈,堅持,前面不遠處便是沐婉他們……

不要走,沐婉,不要走……

他口中喃喃,讓自己打起精神,但是眼前越來越模糊。

“呯”的一聲巨響。沐則只覺一道大力把他向前抛去,但卻被什麽攔了下來,眼前一片黑暗,頭痛感漸漸失去,慢慢身體失了知覺,失了意志。

“小婉,我錯了……”沐則在昏迷前,低低的呢喃着沐婉的名字,急切的喘息着,眼角卻有一滴清淚,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六千字,18點,雙更的字數哦,可以雙更的但是某匿只放在了一章裏,比雙更省事,哈哈,你們看着一大章也爽。

看文的親們,撒花來一發,收藏來一發咩~~

☆、42

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我相信會有很多人,習慣性的開始閉上眼睛,安靜的想念一個人,想念腦海深處的一張面容。

沐則的頭痛,慣性失眠,讓他在拉薩的時乃至回到北京之後,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調理,才漸漸有所好轉。只是,當往事再駐紮進腦海,當一幕幕在眼前重現,我們沒辦法去抵擋,卻又不能接受,那種刺痛感再次襲來,昏迷前,他看到了小早早憤怒又失望的眼神,還有沐婉倔犟又決絕的背影……

他特別想告訴沐婉,他愛她,愛她到壓抑着這份愛情時,是那種徘徊死亡邊沿,頭腦中幾欲撕裂的痛……

意識渙散,沐則用盡全身力氣去撥通沐婉的電話,但他沒等到她是否接通,便徹底的失了意識。

沐婉手機拒接了不知道多少個沐則的來電,最後索性關機,眼不見心不煩。

而此時,沐婉也聽到身後的一聲巨響,“呯”的撞擊聲,司機大哥還說了一句:現在的人吶,開車都跟不要命似的。

沐婉緊緊的抱着依舊哭得傷心的小早早,目光卻不自覺的向後望了一眼,可是放眼望去,擁擠的車流全擠車的三環主路上,她什麽也沒看到……

到了家下了車,沐婉和早早沒有回家,而是在小區內的公園裏轉着。小家夥坐在小區內涼亭的石凳上,嫩白的臉蛋上挂滿了淚痕。

沐婉止住了淚,但是眼底卻可見通紅一片。小早早抱着沐婉的胳膊,抽啼着:“媽媽,你不要哭了,我們也不要他了,早早會陪着媽媽生活一輩子的。”

沐婉勉強勾了勾唇角,拍了拍小早早的腦袋:“早早真乖,以後媽媽就交給早早照顧了。”

小早早癟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堅定:“等我長大了,會保護媽媽,不被叔叔欺負,他是個大騙子。”

“早早,跟媽媽回香港或是去青島好不好?”沐婉把小家夥摟在了懷裏,輕聲說道。

小早早的小身子微微一頓,然後過了會兒,才用力的點點頭:“媽媽,爹地和爺爺奶奶不會讓媽媽和早早傷心的,叔叔不要我們了,他是個大騙子了,大騙子,騙我……”

沐婉揉了揉小早早的臉頰:“我們也不要他了。”

小早早用力的點頭,倔犟的癟着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沐婉雖然心裏難過,不過還是要解決晚飯,此時怎麽可能有心情做飯。小家夥想要吃炸醬,沐婉便帶着他,找了家老北京面館。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沐則已經被急救車送到了就近的軍區醫院,而接到通知的簡容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接到電話的唐蕭也從自己所在的醫院趕到了沐則入院的醫院來。而簡容看着沐則的手機上,顯示着他撥出的N條電話。

簡容試着撥了出去,卻得到了電話已停機,唐蕭和簡容相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崩了吧。”

簡容嘆了口氣,點點頭。

唐蕭站在急診室門口,拍了下腦門:“好人壞人都是他做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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