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葉清硯站着沒動,  他到現在都還覺得像做夢。

他本來只是想體驗一把半月夫夫游戲,突然期限單方面變成下半生,  他這會兒要是告訴眼前這人現世跟虛世是不一樣的,他虛世說過的話不算數,這厮會不會直接弄死他?

葉清硯心虛瞅了眼上首的人,發現閻帝一直都在看他,對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

可這笑,怎麽瞧都像是再說:敢說個試試?

葉清硯低咳一聲,  幹脆裝傻,  打算裝不認識:“臣見過皇上,不知皇上找臣前來可是有事吩咐?”

殷崇将他的心思猜得透透的,卻也沒打算這時候真的表現的太過直白,  以防真的把人吓走。

虛世時他之所以這麽痛快開口,是想着兩人只剩最後一關,  那時他以為結束後再也見不到人,自然着急。

可如今人就在眼前,  他們很久的時間朝夕相處,  殷崇就沒這麽急了,循序漸進,  将人徹底收入網中。

殷崇一改剛剛的強勢,  手指輕輕點在禦案上:“葉卿家覺得朕尋你來所為何事?”

葉清硯幽幽瞥他一眼:他敢說,他敢聽嗎?

葉清硯露出一個得體的笑:“這臣哪裏敢随意揣測聖意。”

殷崇:“無妨,葉卿家是吾大殷的功臣,  這幾年聽聞業績突出,為百姓鞠躬盡瘁,讓朕深感欣慰。這次召葉卿家回京,  是為輔佐朕治理好大殷,葉卿家覺得如何?”

葉清硯狐疑,還真跟他正兒八經談論起朝堂了?

接下來小半個時辰,葉清硯就聽上首這位将最近幾年朝堂的局勢以及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遍,說到最後,葉清硯甚至都出現懷疑,他難道真的想差了?這厮真的把虛世現世分得清清楚楚的?

葉清硯:“……”感情就他一個糾結這麽久?

可為啥這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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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崇将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眼底閃過笑意,看來第一步挺成功的。

等葉清硯放松警惕,第二步也可以跟上了。

殷崇一直等葉清硯瞧着倦了再等些時候要到入虛世的時辰,才終于肯放人,讓葉清硯可以回去了。

只是葉清硯離開前,殷崇開口:“葉卿家的職位朕一時還沒想好,畢竟葉卿家離京三載,等明日早朝時朕會在金銮殿上宣布,葉卿家應該會來的吧?”

葉清硯:“這是自然,臣自然會準時進宮的。”

直到葉清硯離開,殷崇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只是随着大總管弓着腰小心翼翼踏進禦書房,他才懶洋洋收回視線:“如今葉大人住在何處?”

大總管心頭一跳,不知為何總覺得皇上似乎心情不悅,他頭皮發麻,愈發小心:“暫、暫時住在禹王府。”

殷崇周身的氣息沉下來:“哦?”

大總管渾身一激靈:完了,皇上這是看上葉大人了?所以覺得禹小王爺與葉大人住在一起也不高興了?

大總管立刻提議:“禹王府畢竟有重兵把手,時不時也不便,奴才也覺得葉大人住在那裏不太妥,前些時候相爺府被抄,府邸空了出來,讓葉大人住進去也是極為妥當的。”

心裏卻是欲哭無淚,葉大人只是一個縣令,那自然是天壤之別,是萬沒有資格的,可誰讓這位瞧上葉大人了?可憐葉大人這也算是補償吧。

果然,上首的皇帝心情莫名好了不少:“既是這般不便,那還不去宣旨?”

大總管:??

皇上應該不會是讓他現在就讓葉大人搬進去吧?

葉大人這可才前腳剛走!皇上你至于這麽急嗎?難道,難道皇上還要半夜夜深人靜跑去私會葉大人,威逼利、誘讓葉大人……

大總管:……葉大人好慘。

白日裏不僅要給皇上賣命,晚上也要提心吊膽服侍,日夜不得安寧,太難了!

這麽一想,他這個大總管其實過得還挺滋潤的。

大總管得了吩咐,立刻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親自帶着口谕,出宮後,分成兩邊,一邊宮人去将相爺府收拾出來;另外一邊則是去禹王府宣旨。

重點是,還務必讓葉大人今晚上就住進去。

葉清硯被大太監引着出了宮,馬車晃悠悠終于到了禹王府外,結果一下馬車,等待他的,是一道即刻搬入前相爺府的口谕。

葉清硯:??

一旁終于将人等到的禹小王爺看到老師活着出宮還沒來得及高興:??!!

啥,老師怎麽就要走了?這才住了一晚!

葉清硯神色複雜瞧着大總管:“這是皇上的意思?”

大總管面上為難又不安,弱小可憐又無辜:“葉大人啊,這……這老奴也不敢說也不敢問,老奴這……哎,大人可憐可憐老奴,老奴也就是個傳旨的。”

潛臺詞:他要是辦不好也不用回宮可以就地了結了。

葉清硯咬牙切齒,卻只能搬走了。

禹小王爺扒着馬車的帷幕:“老師……”老師就這麽走了?果然閻帝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把他與老師分開,甚至為了孤立腐蝕老師,竟然把前相爺那個收刮民脂民膏的奸臣的府邸給了老師。

老師這般兩袖清風,怎麽能受得了這種糖衣羞辱?

半個時辰後,葉清硯望着眼前霸氣的高門府邸:還、還挺好?

大門聽到動靜打開,十幾個小太監魚貫而出:“老爺好!”

葉清硯:“…………”

葉清硯再從虛世醒來時,一睜開眼有些刺眼,他擡起手擋住窗棂外透進來的日光,照在他的手指上,映在窗棂上,給人一種恍惚不甚真切的錯覺。

葉清硯一時間有些恍惚,直到頭一偏,瞧見不遠處坐在軟榻上自己跟自己對弈的人,猛地坐起身,才想起來自己此刻是在第四關。

大概是昨晚上發生的事太多,太過刺激,讓他再見到殷崇竟是有種恍惚的感覺。

殷崇聽到動靜看過來:“醒了?”

他太過淡定卻讓葉清硯狐疑眯起眼。

殷崇已經撩起長袍的下擺下了軟榻,擡步走了過來,在他身邊落座,望着他,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葉清硯差點沒直接把人甩開,掙了掙,沒掙開:“皇上這是何意?”

“皇上?”殷崇道:“我是炎雲宗的少宗主。”

葉清硯無語:“皇上裝傻有意思麽?”

殷崇:“這不是裝傻,你放心,我分得清現世與虛世。”

葉清硯眯眼:“嗯?”

殷崇卻是轉移話題:“要不要試試剛送來的吉服?”

葉清硯:??

殷崇道:“我們幾日後要結為道侶,吉服昨夜連夜趕制完成,阿生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道侶儀式。”

葉清硯覺得頭都疼了:“可我們……”

殷崇:“還是說,我們現世認識虛世之前的感情就是假的了?還是說怨氣值不消了?柳宗也不報複了?第四關不闖了?若是你不在意,那我也無所謂,左右……”

“誰說我要反悔了?”他就是不自在,有種仗着旁人不知自己的身份在虛世嗨到飛起,結果發現……

但同樣的,他也知道他只有半個月的時間,既然殷崇并非他自己所言的是仁君,那麽他來到虛世,難道也是因為現世的身體已經死了?

想到這,葉清硯一掃之前的不自在,心底的擔憂占了上風:“你……”

殷崇看過去,溫和道:“怎麽了?你放心,虛世就是虛世,先過關再說?”

葉清硯到底把嘴邊的話吞了回去,他自己當初也沒說實話,如今沒坦白,倒是也不好非讓對方也告知:“你說得對,先過關。”

殷崇:“你放心,我們虛世結為道侶是虛世,現世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是君臣。”才怪。

如果願意,那就沒問題了。

葉清硯果然徹底放下心,有這句話就夠了:“我的腿已經沒事兒了吧?”原身為了給柳宗采仙草被靈獸咬傷了。

殷崇:“已經完全治好,過幾日是柳宗與辛豐寧結為道侶的日子,當天我會帶着你過去,以我未來道侶的身份。”

葉清硯颌首:到時候怕是柳宗的臉色會相當好看。

接下來幾日,葉清硯都只是在雲霞峰養病,一切事宜都是由殷崇安排。

少宗主突然出關又将一個沒有任何仙根根骨的凡人帶回雲霞峰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炎雲宗。

只是接下來幾日卻半點動靜也沒。

一開始柳宗也是擔心葉生會對少宗主說出對他不好的話,結果接下來幾天卻都是風平浪靜。

不僅如此,甚至傳出少宗主已經有了一位未婚夫,不日也将結為道侶。

這幾日都在做準備。

柳宗一顆心徹底放下來,他壓根沒把這個道侶的人選往葉生身上想,在他眼裏,葉生不過就是一個蝼蟻,甚至他都看不上的普通人,百年之後就會化作一堆白骨,不像是他們,能活很久。

他更加得意慶幸自己的選擇。

至于葉生,他猜測肯定是少宗主看他可憐才帶走的,後來治好傷就讓他離開了。

幾日後,葉清硯早早穿上殷崇替他準備好的華服,一身的丹青色長袍,襯得他眉眼精致如畫,仙姿卓然,竟是比這炎雲宗修道的人還要像。

不過這也是靠了殷崇這幾日用各種靈藥丹藥滋補修複原身身體的緣由。

如今他這模樣與現世幾乎一模一樣。

兩人一青一白,除了顏色不同之外,衣飾甚至連配飾都一樣,只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葉清硯與殷崇依然是被四個弟子禦劍擡去大觀臺的。

大觀臺是炎雲宗最大的一處觀天臺,占地極光,平時是所有宗門舉行大事所有弟子聚集過來的場地,這次卻是為了大長老大弟子辛豐寧結侶儀式。

辛豐寧極為得大長老的歡喜,柳宗雖然出身低微,但模樣不錯,加上天賦高,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成就,這也是大長老同意的原因。

不少弟子都前來祝賀,大長老也早早來了,只是上首的位置卻一直空着兩個。

有人詢問,得知竟是少宗主與他未來道侶要來。

少宗主是炎雲宗宗主唯一的子嗣,是要繼承宗主之位,加上少宗主年少成名,這些年一直閉關,很多人都未得見其一面,如今聽說今日少宗主要來都激動不已,想要一窺少宗主真容。

柳宗以及辛豐寧已經穿好吉服,只等少宗主到了就進行儀式。

不知過了多久,随着一頂軟轎穩穩被淩空托着朝這邊飛來,衆人立刻站直了身體:來了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開了本預收,感興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噠~筆芯~

《攝政王重生了》

文案:褚雲霁穿書了,他成了手握萬人生殺大權的昏君,原身驕奢享受,暴虐成性,惡行罄竹難書,最讨厭忌憚的就是攝政王。

攝政王是忠臣良将,最後卻被他屠盡滿門、設計陷害、九死一生,經歷萬般劫難後徹底黑fa,最後将其生擒,折磨致死,頭顱懸挂在城門上三年。

褚雲霁穿到原身對攝政王下手的這一年,好在攝政王還沒經歷之後種種徹底黑fa,褚雲霁以為……還來得及挽救。

可誰曾想,攝政王他重生了。

褚雲霁決定這個皇上不當了還是先跑為妙,誰知中了算計,回歸本體,成了一只小獸,還剛好遇到中了原身算計性命堪憂的攝政王。

後來坊間傳聞,攝政王身邊多了一個護得如珠似寶的少年,只可惜沒多久這少年被狗皇帝派去的人給害死了。

攝政王殺進皇宮要取狗皇帝項上人頭。

百姓口中的狗皇帝望着闖進來殺紅了眼的攝政王,露出一條他熟悉至極的紅尾巴,懷裏還抱着一只同色的奶狐崽子:你看,我們爺倆兒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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