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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疤兒痛的腦袋都是木的,還在不停的幹嘔,酸水湧出,浸透了塞進嘴裏的破布,讓他喘不上氣來。手腳被捆在一起,沒法弓身,那物事更痛了,王疤兒只覺兩眼發黑,生出了股恐懼。他這是要死了嗎?正渾身發抖,肩頭忽然被什麽踩住,被迫翻了半圈,王疤兒用力眨了眨眼,這才看清了面前之人。

是那賤人!是她折了他的命根子!

一瞬間,怒火甚至壓過了疼痛,王疤兒嗚嗚叫了起來,想要掙脫束縛。然而那女子并沒有理會他目中的怨毒,反而單膝跪下,手上明光一晃,短刃刺進了肩頭。

那一下又快又狠,沒有分毫遲疑,甚至刀尖刺入後,還轉了半圈,痛的王疤兒渾身抽動,涕淚橫流。然而恰恰也是這痛,徹底打消了他心底的怒火,生出了寒意。直到此時,王疤兒才發現那女子嬌嬌柔柔的面上沒了表情,再也不見畏縮膽怯,只剩冷冰冰的一片殺機。

她想殺我,她能殺我!王疤兒抖得更厲害了,也不顧嘴裏的布團,嗚咽出聲。

伏波沒有理會這求饒般的掙紮,手上一提,抽出了刀。濺出的血噴在她手背上,她也不擦,只翻轉刀刃,抵在了對方頸間。這刀是從地上撿的,應該是歹徒的随身武器,雖說品質不怎麽樣,還有些卷刃,殺人卻是足夠了。

她輕輕屈膝,俯身道:“敢叫就殺了你。”

那聲音太過平靜,毫無波瀾,王疤兒卻能聽出其中的認真。他可不想死!王疤兒僵硬的點了點頭,生怕動作太大,讓刀鋒割了喉嚨。

見他服帖了,伏波把堵嘴的布團扯了出來,低聲問道:“這是哪裏?你們有多少人?”

“還,還在海,海上……船,船壞了……只留了五六個弟,弟兄……其他,先,先走了……”王疤兒也不敢大聲說話,結結巴巴道。他只是留下來看押俘虜,順便把這條破船開回去,哪想到會遇上這樣的兇神?

伏波微一皺眉:“你們是海盜?”

剛剛他們不是才打上船,殺了船主,劫了貨物嗎,怎會問這樣的問題?莫名其妙的,王疤兒更害怕了,顫抖着點了點頭。

說中文,駕駛原始的木帆船,非洲沿岸還有這樣的海盜嗎?不對,既然他說一部分人先走了,留下的這艘說不定是被劫持的商船。那就更沒道理了,雖然身處船艙,沒法分辨船只的噸位,但是有下層貨倉,還能出海,估計船也不會太小。這到底是什麽船?

心中疑窦叢生,然而此刻這些并不重要,怎麽脫險才是關鍵。

伏波立刻追問道:“門外有幾人?”

“只,只有一個……”王疤兒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對了,門外還有他的心腹,那可是個兇人的,若能叫他進來,說不定能宰了這毒婦!

然而剛剛動念,那塊泛着惡臭的破布就又塞了回來。也不管在地上蠕動的歹徒,伏波站起身。既然有人守着,長時間聽不到屋裏的動靜,說不定會進來查看,得先解決掉。那人身高和體型都遠勝自己,就憑她現在的身體狀态,硬拼是不行的。

低頭看了看被扯破的長袍,和那發育不算很好,但已能看出曲線的身體,伏波突然扯了扯嘴角。伸手撥亂長發,扯開衣襟,垂下寬大的袖口,把手中短刃遮了起來,吸了口氣,她快步向大門沖去。

“哐當”一聲,門板被撞開了,外面守着的漢子猛地轉過身,就見一個披頭散發,衣襟大開的女子沖了出來。一身白花花的皮肉讓那漢子喉頭一緊,旋即笑了出來。原來疤爺不願在外面辦事,非得拖進屋裏,是怕看不住人?這不是便宜了他嘛!于是這人毫不猶豫伸長了胳膊,攔住了對方去路。這下擋的剛好,正正投懷送抱。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凝在了唇上。撞進懷裏的,并非是溫溫軟軟的身子,而是一把短刀。刀鋒穿過肋骨,直直插在了心口。都不用第二下,那人身形一晃,就要向後倒去,然而一雙手趕在了前面,自他腋下穿過,扣在了肩頭,撐住了無力軟倒的身體。

伏波只覺膝蓋一沉,勉強撐住了雙腿,拖着那人的屍體向屋內退去。

躺在地上,王疤兒根本看不到身後,只聽到了開門和關門的動靜。難道那女人出去了,為何沒人阻攔?難不成還能偷偷溜走?他是被陰了,守在門外的小子可不會這麽糊塗啊!

正想着,沉重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就見那女子拖着個東西回來,摔在了他面前。王疤兒也顧不得痛了,兩眼瞪得宛若銅鈴,見鬼一樣的看向眼前,那不是看門的鐵柱又是誰?怎麽毫無聲息的就胸前染血,兩眼反白,死了個幹淨?

別說是個女人,就算是他,也不可能這麽快殺掉個壯漢。偏偏方才那女子還哭個不停,打罵都不敢還手,怎地突然就跟換了個人似得?

身上抖個不停,王疤兒偷眼望去。屋中油燈昏暗,那女子的身影似随着燭火搖曳,頸子上一圈青紫,唇色煞白,一雙小手還往下淌着血。他突然生出個念頭,這還是人嗎?難不成他剛剛已經把人掐死了,冒出了個複仇的厲鬼?

這念頭頓時讓王疤兒打了個哆嗦,連褲裆都隐隐有了潮意。

伏波可不在乎歹徒的想法,剛剛偷襲那一下子雖然成功了,卻也耗盡了她的體力。如今真是又累又渴,身上酸痛,連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扔下屍體,她走到了桌邊,拿起竹筒晃了晃,聽到有水響,立刻拔了塞子喝了幾口。水不是新鮮的,但是好歹能夠解渴。喝完水,伏波坐在木凳上喘了口氣,再次打量起四周。

這不太對,真的不對。之前只是覺得古怪,但是現在仔細想想,這間屋中的擺設未免也太缺乏現代氣息了。別說手機、對講機,連船員必備的書籍或是收音機都沒有,這可是海上,有幾個人能耐得住與世隔絕的寂寞?照明用的也不是電,而是燭光微弱的油燈,裝水的是竹筒而不是保溫水壺。還有這些人的着裝,不論是之前抓到的,還是剛剛殺掉的,都留着發髻,穿着古早的褂子和草鞋,簡直和她所知的世界格格不入。

伏波低下了頭,再次打量起了身上殘破的衣衫。她本以為這是條裙子,然而現在想想,倒更像古代男人們穿的長衫。連身體都換了,還有什麽不能換?她現在到底身處何處?

伏波咬了咬牙,重新起身,走到了犯人面前。再次把塞嘴的布扯了出來,她直截了當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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