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打架事件
今天晚上食堂有供應紫木薯,紫色的木薯削了皮切成片擱湯裏煮熟,加油加鹽,再撒點兒蔥花,雖然顏色看着挺漂亮,但是沈白露吃完有些胃脹,便在馬路上走了走,消了消食。
回來的路上聽到楚家豐喊自己,随便說了兩句話,他去食堂吃飯,沈白露回宿舍,同一個方向,便一起前行。
才走了沒幾步,轉了個彎,就見羅華光正嬉皮笑臉地走過來。
“露露,你怎麽不跟雪梅她們一起去我那兒聽歌?”羅華光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看楚家豐。
沈白露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怎麽聽歌。”說完也沒停留,就朝宿舍走去。
一回宿舍,見鄧雪梅和趙紅霞坐在床邊哼歌。趙紅霞也是二十出頭,肉臉圓乎乎的,時尚潮流正在萌芽,這個年紀正是追趕潮流的時候。
她們二人都拿着一個小本子,在哼唱:“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
沈白露也下意識地接了句:“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唱的正是鄧麗君的《何日君再來》。
這首歌在去年被專家定性為“靡靡之音”,遭到了查禁,但是民間傳唱度依然高漲,群衆冒着風險用磁帶翻錄鄧麗君的歌是一件非常刺激又很爽快的事情。
鄧雪梅呆住:“你怎麽會唱這歌?”
“嗯,聽過,會唱幾句。”沈白露問道,“羅華光翻錄的帶子?”
鄧雪梅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很不爽:“你可別到處亂說,他怎麽說也是工商所的工作人員,還聽被封禁的磁帶,影響不好的。”
“我可沒這麽閑。”沈白露回了一聲。
趙紅霞又問了一句:“那鄧麗君的歌你還會唱什麽?”
沈白露看着趙紅霞,有些訝然,想說幾首,又怕是她80年代才唱的,只好說:“我也就聽着調子耳熟,不知道歌名。”
“《在水一方》會唱嗎?”
“這首歌也只會哼兩句‘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鄧雪梅岔開話題:“紅霞,我們下回還去羅華光的宿舍聽不,他那裏還有一盤磁帶我們沒聽過。”
“好啊。”
“晚上你們不去公社書記家裏看電視了?”平時這個點,她們都去蹭電視看。
趙紅霞說:“書記的愛人不大樂意,還是少去為好。”
當時整個公社的電視機不是很多,機關單位裏的工作人員,偶爾會有人買,只不過一有電視機,便會吸引無數人前往,惹得家人也不快。
沈白露對去人家家裏看電視沒有什麽興趣,所以很少去湊熱鬧。
翌日傍晚,趙紅霞又興高采烈地來找鄧雪梅去聽歌,還拉着沈白露:“你真不去聽歌啊?我昨天聽你唱了一會兒,唱得比我好,說不定你一整盤磁帶都能學會,我今天還要特地去抄歌。”她手裏正拿着一個粉色書皮的歌本。
“不去了,你們去吧。”
趙紅霞不解地問:“露露,你成天只待在宿舍裏,做些什麽呢?”
“洗個澡洗完衣服,記一下賬,就差不多睡覺了啊。”
趙紅霞噘了噘嘴:“晚上都不出去?”
“不出去。”
鄧雪梅不耐煩地說:“好啦,快走吧,等下天都黑了。”
消停了兩日,今天實在沒有什麽顧客,大家都早早就對好賬,打卡下班。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楚家豐跟他幾個同事都在,李孝紅也和農技站的幾個人聊得比較多,所以大家圍在一起吃飯。
才剛回宿舍不久,就聽到老段在院子裏吆喝:“小沈?小沈?沈白露,有人在外邊找你。”
“誰啊?”沈白露覺得有些奇怪。
“工商所的同志。”
走出宿舍門,羅華光油膩的臉又出現了,沈白露覺得這人真是,沒完沒了是怎麽着?
“羅華光,你找我什麽事?”沈白露沒好氣地問。
“我聽趙紅霞說,你也會唱鄧麗君的幾首歌?什麽時候唱給我聽聽?”他笑着問。
多大臉啊……
“找我什麽事?”沈白露直接問。
羅華光笑着揚了揚手裏的一本相冊:“我這次在縣城買了兩本相冊,送你一本吧?”
趕緊拒絕:“不用,你留着送給別的女同志吧,我看雪梅對你有情有意,你們也聊得來,你何不考慮考慮她?”
羅華光卻突然笑着說:“你總是跟我提雪梅,你會不會是誤會什麽了,我跟她沒什麽,就是正常朋友,你不會是吃她的醋了吧?”
吃她的醋?沈白露發覺跟他是真的講不通,有些抓狂,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打發掉他,只好說道:“你還是跟我保持距離為好,我心裏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
羅華光愣住,喃喃地問:“你有喜歡的人了?你喜歡誰?”
“你別管,過些天你就知道了,反正,你離我遠點兒!”
次日,挨近天黑的時候,沈白露才回宿舍,就聽到院子裏一陣喧嘩,好像是說有人在打架。
很快有人說道:“工商所的羅華光和農技站的楚家豐打起來了。”
沈白露覺得有些不對勁,也跑了出去。
他們二人正在食堂到供銷社宿舍的路邊推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起來了。沈白露去看的時候,楚家豐身強力壯,氣勢比較強大,把白面書生,不事生産的羅華光給死死鉗制住脖子,另外有兩個中年人拉住了楚家豐,把他們分開了。
勸架的人說道:“年紀輕輕不要打架,有什麽話坐下來好好說說。”
楚家豐憤怒地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回回這個混球看到我都要翻白眼,今天更是故意吐口水,我可不想忍了,你們問問他,他是什麽意思?”
羅華光臉上似乎挨了一拳,臉頰有些發紅發腫,疼得直咧嘴:“我吐口水怎麽了?又沒有吐到你身上。”
“你還敢嘴犟!”楚家豐的拳頭又朝他揮了揮。
羅華光吓得往人群裏靠,兩個勸架的人死死隔開了他們倆。
農技站的鄭師傅這時候也過來了,嚴肅地喝斥道:“家豐!你這個臭小子要反天了是不是?平時你老老實實的,怎麽這會兒動手就要打人?”
“他先吐我口水的!”
整個公社的機關單位工作人員就這麽些,又大多在一個食堂吃飯,所以基本上都是熟人熟臉。
有位公社的劉幹事路過,問了問情況:“小羅,你吐口水,就是你先不對了。”
羅華光試圖狡辯:“那有時候确實想吐,忍不住啊。”
……
劉幹事維持着秩序,對家說道:“大家都散了吧,年輕人還沒成家,血氣方剛的,都是誤會,沒事了。”
又嚴肅地批評教育兩位當事人:“你們這樣影響團結,難道非得要驚動派出所的同志才好啊?你們趕緊握手言和,否則我要告訴你們領導了。”
楚家豐和羅華光不得不握了握手,還說:“我會賠你醫藥費的。”
羅華光則回:“不用了,是我不該朝你的方向吐口水。”
劉幹事點頭道:“這就對了,大家都是一個公社上班的好同志,有什麽誤會解釋一下就好了,幹什麽要動粗呢?”
……
散場後,沈白露回了宿舍,雖然不知道真實原委,但是總覺得羅華光這個渣渣是不是把楚家豐誤會成了她喜歡的人。
如果是的話……楚家豐性格比較直一些,唉,還真是連累他了。
鄧雪梅當時不在現場,後來才聽說這事,次日晚上在宿舍冷嘲熱諷:“原來,真的會有男人為了長得好看的女人打架,我看羅華光的臉現在還是腫的。”
王見娣說道:“別聽人瞎傳,明明他們打架的原因是吐口水。”
“十有八九就是争風吃醋呗,不然羅華光好端端的,幹嘛要吐口水啊?那麽多時間和地方不吐,偏偏看到楚家豐了就吐?有傳聞還說,楚家豐和羅華光都喜歡咱們這裏的某個人哦。”
不論哪個年代,清白名譽對女生來說都很重要,這些流言蜚語沈白露中午也在食堂有聽到,但是如果不反抗,只會助長那些人的氣焰。
所以沈白露用淩厲的目光瞪了鄧雪梅一眼:“就算他們是争風吃醋打架,關我什麽事?你成天夾槍帶棒,只差說我是紅顏禍水了。幾千年了,男人做了什麽混賬事,都怪女人頭上,你不為婦女同志叫屈,還在這起哄架秧,比外頭那些人還要可憎。”
李孝紅聽着,贊了句:“露露這話說得真好!”
鄧雪梅被沈白露利索的話語怼得根本無從接話,氣得說道:“我可沒指名道姓,你不用出來認領。”
“何必呢,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其他無辜的婦女同志遭殃。你都說我是我們這裏的,你倒是說說,那人是誰啊?”
鄧雪梅僵住,說不出一個字。
王見娣勸道:“都消消氣,都是同事,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事傷和氣。”
這事,鬧得大家皆不愉快。
沈白露覺得和方壘的感情不落實,只怕将來還會有更多麻煩事情出現。
要不去跟楚家豐解釋一聲?或者先去找羅華光,讓他不要再犯賤?
可是怎麽想都有顧慮,正猶疑不定時,李孝紅走過來拍了拍沈白露的肩膀,有些深沉地示意她出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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