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五十五

第55章 五十五

萊戈拉斯一行人跟着希優頓國王帶領他的子民撤退到聖盔谷碉堡。

“希優頓國王的侄女看起來對你頗有好感！”

歐爾伸出手拉了拉阿拉貢的衣服。

“μητρα她告訴我,女人似乎都比較偏愛你這種類型的···”

阿拉貢聽到這句話後,若有所覺的轉過頭向後看去。

金色卷發的少女在發現他的視線轉移過來後,手忙腳亂的扯了扯身邊馬身上的缰繩，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和旁邊的人攀談起來,可惜漲紅的臉已經完全出賣了她的心思。

“所以我說，你挺受歡迎···人類精靈通吃···”

回答他的是一只揉亂他頭發的大手。

“萊戈拉斯···”

聽到阿拉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金發的精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

一個不小的東西被扔了過來，萊戈拉斯下意識的接住，卷發的小精靈癟着嘴,淚珠在眼眶裏打着轉,就差指着阿拉貢對自己的父親說‘他欺負我了’。

阿拉貢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指着萊戈拉斯懷裏的小精靈說,“照顧好你的兒子，不要讓他随便亂跑···”

直至阿拉貢轉身離開，歐爾都擺出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盯着自己的父親。

沒能狠下心教育歐爾的金發精靈嘆了一口氣，把懷中的小精靈放在地上。

“聽着，歐爾。”萊戈拉斯指着面前的小精靈，滿臉嚴肅，“我們現在并不是在家裏，随時随地都有可能面對未知的危險，所以···乖乖聽話，不要亂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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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扳着自己的手指，小聲的反駁着。

“我沒有亂跑，只是調侃阿拉貢他而已···”

“調侃？”聽到關于自己友人的一些‘秘密’，金發的精靈頓時來了興趣，他蹲□與自己的兒子雙面持平，左右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阿拉貢的身影後，搖着手鼓勵小精靈繼續說下去“告訴我！”

小精靈縮了縮腦袋，嘴巴貼着自己父親的耳朵，一只手擋在耳朵的另一邊，小聲的說了起來。

“我發現，希優頓國王的侄女看起來很喜歡阿拉貢的樣子···還為他炖肉，雖然很難吃，阿拉貢還是全部吃下去了···阿拉貢是不是···”

萊戈拉斯笑着敲了敲他的腦袋，歐爾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腦袋，嘟着嘴看着突然敲他腦袋的父親。

“快點睡覺，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沒有得到想要回答的小精靈一臉不滿的樣子，在自己父親嚴厲的眼神下只能跺了跺腳，一個人把毯子鋪在地上，乖乖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萊戈拉斯看着歐爾熟睡的側臉，把他身上蓋住的毯子向上拉了一些，轉身就看到了靠在岩石上攤開手獨自端詳着的阿拉貢。

身為精靈的萊戈拉斯一眼就看出了他手上的東西，小精靈珠寶‘暮星’。

萊戈拉斯知道那意味着什麽，精靈的全身心的感情，以及她的生命。

美麗的精靈‘暮星’阿爾溫。

如同是要驗證萊戈拉斯的話一般，第二天的遷徙中，隊伍就被薩魯曼的座狼騎兵給追上了。

隊伍分成了兩個部分，老弱婦孺跟随着國王的侄女向聖盔谷那邊逃跑，而男人們留下來抵抗座狼騎兵的進攻，為她們的逃跑争取時間。

矮人穿梭于戰場之間，随後就被自己殺死的座狼屍體狠狠的壓在下面。

歐爾看到之後，一邊射着自己手中的小劍，一邊向他靠近。

“哦！我的胡子！”

小精靈順着矮人雙手的力道拽着他的胡子，想把他從座狼的屍體下拉出來。

“不要拉我的胡子，你們父子怎麽都喜歡拉別人的胡子。”

矮人搖着頭，想把精靈拽在他胡子上的手搖下來。

“對不起···”小精靈收回了手，接着又狠狠的拽住了他的頭發。

“天啦！我的頭發！”矮人痛呼一聲，開始甩着自己的腦袋。

矮人大叫着，小精靈轉過身拉開弓射了一箭，小小的箭順着半獸人的眼眶穿過他的腦袋，半獸人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倒在了矮人的身上。

就這樣，像夾漢堡一般，矮人被死死的壓在了下面，動彈不得。

直到被拉出來以後，矮人第一反應就是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在摸到自己腦袋上幾塊□出來的皮膚後，痛苦的對着站在他面前的小精靈說。

“我的頭發全被你扯掉了···”

歐爾看了看還殘留在自己手指上的紅色發絲，對着矮人笑了笑。

小精靈和矮人打打鬧鬧的殺半獸人，最後歐爾被自己的父親提着衣領拉走了。

“ada,阿拉貢呢？”

歐爾被萊戈拉斯抱着，兩只腳在空中踢來踢去。

萊戈拉斯身體僵硬了一下，接着摸了摸歐爾的腦袋，沒有說一句話，隊伍裏的氣氛變得憂傷哀沉起來。

歐爾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低聲啜泣起來。

等到他們趕到聖盔谷時，歐爾哭的眼睛都腫了起來，還趴在自己父親的懷裏，身體伴随着他的抽泣打着顫。

就這樣，一群人情緒低落的度過了幾天，難得連同最愛調皮搗蛋的歐爾也變得乖巧起來，幫着城裏其他人做着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當渾身*，衣服就像是曬幹後的紫菜的阿拉貢牽着馬回來時，眼睛還腫着沒有消下去的歐爾指着阿拉貢哭的更厲害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對自己的父親說。

“ada，你騙我，我哭的眼睛都痛了···”

結果一個好好的感人再見，就在小精靈哭的打嗝聲渡過了。

牽着馬匹的男人揉了揉眼前小精靈的腦袋，大聲笑了出來。

歐爾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你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金發的精靈轉過頭，微微勾起嘴角。

歐爾轉頭看着角落裏面色蒼白的金發少女，悶悶的說了一句“你把項鏈還給阿拉貢···”

“噓——”

萊戈拉斯捂住自己兒子的嘴巴。

“那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說完，還眨了眨他綠色的眼睛。

阿拉貢的回歸是振奮人心的事情，但同時，他也帶回了不好的消息。

“艾辛格大軍傾巢而出，他們今晚就會攻到···”

談論的氣氛由熱烈急轉直下，可惜國王沒有聽從阿拉貢的勸告，請求援軍，他似乎對聖盔谷堡壘的防禦力充滿了自信。

國王對剛铎在西谷淪陷時的袖手旁觀充滿了憤怒，他準備以一己之力防禦強獸人的進攻。

國王抓住阿拉貢的衣領，說了一句。

“我們只能孤軍奮戰！”

接着轉身離去。

勸阻失敗。

大戰前的氣氛格外壓抑。

即将出戰的士兵與自己的家人相互擁抱，愛人之間的依偎擁吻，母親抱緊懷中的孩子流着眼淚輕哼着搖籃曲···

在人群恐懼的目光下，尖銳的武器被發給每個人，年幼的孩子套上盔甲，遲暮的老人握緊劍柄。

歐爾被眼前這個場景觸動了內心的最深處，他躲在自己父親的身後，把臉緊緊的埋在了他的衣服中。

萊戈拉斯與阿拉貢争吵了起來。

“他們上了戰場只會去送死！”

金發的精靈指着身邊滿眼充斥着恐懼與絕望的人類。

“那我也應該跟着他們一起犧牲！”

阿拉貢失控的對着精靈大喊，他低下頭，視線在經過萊戈拉斯的腰下是被燙了一下，金色卷發的小精靈臉上挂滿了淚珠，就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紅着眼眶看着他。

他轉過頭，逃着離開了這裏。

夜晚帶來了黑暗，但繁星閃爍，也帶來了希望。

精靈的支援到達了。

在和國王交談完後，精靈哈爾達彎下腰，看着抱着萊戈拉斯的小精靈，歐爾被他的視線弄的向自己父親身後躲着，哈爾達看到他的表現，笑了出來。

“羅斯洛立安的領主夫人讓我向你問好！”

歐爾想起被自己稱為‘巫婆’的精靈女王，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軍隊準備就緒，所有人以及精靈站在城牆上。

歐爾對自己不久之前的失言感到了愧疚，他從人群中鑽了過去，來到哈爾達的身邊，勾了勾他的手指。

“怎麽了？我的小精靈。”

歐爾紅着臉，在自己身上翻了一圈，最後掏出一塊大鐵片遞給面前的這個精靈。

“這是我母親給我的，她說這個上面被她賦予了祝福的魔法，所以···我想···”

“你想把它給我們的領主夫人嗎？”

哈爾達笑了笑，看着眼前這個毫無特色的大鐵片，雖然他确實看不出來這塊鐵片有什麽用處，但是看到小精靈一臉期待的表情，最後還是把鐵片塞到自己的盔甲裏，貼着自己的胸膛，拍了拍小精靈的腦袋。

“我會把它交給領主夫人！”

得到想要答案的小歐爾在精靈們無奈的眼神中，飛快的從人群中竄了回去。

此時天空應景的下起雨來，伴随着半獸人接近的腳步聲，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矮了半截的矮人，被圍牆擋着看不見外面的狀況。

“要我說給你聽，或是給你找個踮腳箱嗎？”

金發的精靈笑了笑，而比矮人還要高半個頭的小精靈沒有絲毫同情心的補了一刀。

“我看的很清楚哦~”

緊接着，在某個人射出箭的那一瞬間，戰争一觸即發。

矮人和精靈較上了勁，開始比起了誰殺的半獸人多。

“我殺了兩個！萊戈拉斯。”

矮人大叫着。

小歐爾看着自己的父親與矮人殺的正開心，撇了撇嘴，拉起小弓給了某個半獸人跨下一箭，在內心默數了一聲。

城牆被用來排水的地方突然被炸開，無數半獸人湧了進來。

“向聖盔谷裏撤退！”

阿拉貢大叫着，精靈哈爾達跟在後面揮手讓其他人跟上，接着被角落沖出來的半獸人砍了一刀。

阿拉貢看到這一幕，大喊着砍殺着附近的半獸人，向他這邊靠近。

“哈爾達！”

阿拉貢抱起倒在地上的精靈，精靈先是皺了皺眉毛，接着伸手在自己身上四處摸了一陣，阿拉貢臉上憤怒吃驚的表情都還沒收回，躺在他懷中的精靈就站了起來，把表情空白的阿拉貢從地上拉了起來，轉身砍飛了身邊的一個半獸人。

“···你還好吧？”

阿拉貢看着身手靈活，完全不像受傷的精靈砍殺着周圍的半獸人，問了他一句。

“我很好，從來沒有感覺這麽好過！”

精靈轉過頭，與阿拉貢背對着背向聖盔谷內部跑去。

“我很抱歉···”

哈爾達對拉弓射箭的小精靈說。

“恐怕我不能把你的東西帶給領主夫人了。”

說着，他從盔甲裏抽出那張鐵片，鐵片中間有一道深深的凹痕，精靈背後還有一道紫色的淤青線條，但也因此鐵片保護住了他。

“我想，你的母親一定是個優秀的魔法師。”

精靈笑了笑，把鐵片狠狠甩到了某個半獸人的臉上。

黎明到來的時候，也帶來了援救的軍隊。

灰袍····不，現在該稱為白袍巫師甘道夫，他舉着魔杖帶領着洛汗的援助軍隊趕到了。

在清理半獸人屍體的時候，萊戈拉斯和矮人報出了了自己殺死的半獸人的數量。

“42”

萊戈拉斯摸着自己的弓，笑着對矮人說。

“42···那對一個尖耳朵的精靈王子已經算不錯了。”矮人抽了一口煙，“我現在正坐在43個的身上···”

“不··ada才不是42個。”卷發的小精靈從金發精靈的背後露出一個腦袋，“應該是56個！”

“怎麽可能！”矮人大叫着。

“因為我殺的也算是ada的。”小精靈抱着他父親的脖子，吊在金發精靈的身上，“我和他是一體的，你們別想把我們分開。”

本來還想反駁的矮人在聽到這句話後，吸了一口煙，納悶的說了一句。

“果然和你母親一樣，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萊戈拉斯笑着用臉頰蹭了蹭自己兒子的額頭。

小精靈從父親的身上翻了下來，蹦蹦跳跳的纏上了坐在半獸人屍體上的矮人。

金發的精靈收回了笑容，擡起了頭，看向遠處被陽光照射的模模糊糊的地平線。

【海倫，你在哪裏？】

·

“我在這兒···”

萊戈拉斯猛的睜開眼。

黑色的發絲垂落下來，落在他臉頰的旁邊，金色的眼眸宛如迷霧中的夕陽，直射入他的眼中，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慰着他臉上細小的傷口，彼此之間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金發精靈如同着魔一般，撐着身體，向面前這個女人靠去。

女人抿起嘴唇笑了出來，低下頭，細細親吻着他的嘴唇。

“我想，這一定是場夢···”

萊戈拉斯又吻了一下面前女人的嘴唇。

“那一定是場美夢。”

金發的精靈笑的十分暢快，輕吻着女人的嘴角。

“那我願在這場夢裏永不醒來···”

撫摸着海倫的頭發的時候，萊戈拉斯摸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他歪着頭看着突然出現在海倫頭上的東西。

“花？”

蛇人笑了笑，把頭上的花插了回去。

“對，我想告訴你我的決定！”

“決定？”萊戈拉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我想把半獸人聚齊起來，成立一個國家···”

剛才旖旎的氣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聽到海倫這個決定後，萊戈拉斯站了起來，驚訝的看着面前的蛇人。

“這怎麽可能···”

海倫想到什麽一樣，伸手摘下頭上的花，盯着手中的花，目光悲傷而又不忍。

“事實上，并不是所有半獸人都是這樣不可理喻，我想要改變他們，也算是為了把這朵花送給我的半獸人···”

“你是認真的嗎？”

萊戈拉斯蹲□，握住她的手。

海倫擡起頭，眼神堅定。

“我很認真，半獸人女王的稱號比半獸人要好聽上許多，雖然我不算完全意義上的半獸人···”海倫張開手與精靈的手指十指交錯。

“我想要平等的站在你的身邊。”

萊戈拉斯靜靜的望着眼前的蛇人，目光溫和如水，睫毛微微顫動。

“我和你一起，你別想把我抛下。”

看着她吃驚的長大嘴的樣子，金發的精靈笑了出來，接着伸手把她抱進了懷裏。

“我與你同在，我的女王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還有個5,6章就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