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謝萬歲爺賞的龍涎(二……
第102章 謝萬歲爺賞的龍涎(二……
在德恒和順親王灰敗着臉色被繳械的時候, 端貴太妃因為身份緣故,還沒人敢上前動手。
她這才想起到底有何處不對來——林守成是怎麽進來的?
她前頭只當林守成舉着聖旨無人敢攔,可外頭乃是德恒的心腹守着, 明知道今日之事不成功便成仁, 林守成拿着聖旨更不該被放進來才對。
“端貴老爺子請吧。”等人都被拿下後,林守成冷着臉過來, 還算是恭敬道,“委屈您去壽康宮小佛堂住些時日, 等萬歲爺回來。”
“你……早就知道?”端貴太妃沒理林守成, 也沒理會哭喊着被大力太監拖走的容嫔等人, 只蒼白着臉看着鄂魯問。
誰也沒想到成郡王竟然會帶着京郊大營的人提前埋伏在了宮裏, 若是早知道……早知道,他們許是不會動手, 可端貴太妃心裏很清楚,自打她那沒當成太後的野望死灰複燃後,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鄂魯臉色比端貴太妃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沒說話。
實際上他也不太清楚,萬歲爺和林守成等人是一個字兒都沒漏的, 倒是靜嘉顧念着他心思清明, 私下裏暗示過他別走錯了路。
可鄂魯怎麽都沒想到瑪法竟然會如此糊塗, 與順親王并着姑爸爸裏應外合, 趁着萬歲爺不在逼宮, 這比謀逆還要嚴重, 往輕了說是妄圖把持皇嗣和朝政, 往重了說,那是妄圖撼動大清基業,正是他們先前口口聲聲喊着的……
鄂魯閉了閉眼, 不去看端貴太妃強自鎮定卻踉跄着出門,他心裏絕望極了,即便他護衛貴妃有功,可是馬佳府的所作所為,定會帶累全族,甚至大阿哥甭管能不能活得下來,以後都要被萬歲爺厭棄。
他想不明白,姑爸爸和瑪法到底圖什麽?馬佳府裏要榮華富貴已經被別人八輩子都要富足,瑪法也已經位極人臣,還要怎麽樣呢?
“參見貴妃娘娘,臣來遲了,叫佟家兩位夫人受到了驚吓,還請貴妃恕罪!”成郡王帶着人将禁衛軍和禦林軍都看管妥當了,這才進門,一點沒有郡王的架子,利落雙膝跪地道。
靜嘉扶着半夏和杜若起身:“成郡王嚴重了,不知舅舅他們……”
“貴妃娘娘恕罪,萬歲爺早就派臣等護着佟家人,佟家老小都沒有損傷,只是怕……”成郡王越說越怕靜嘉生氣,畢竟誰也不知道貴妃脾氣如何,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有點虧心,“怕兩位夫人驚了鷺,這才瞞着兩位夫人……”
他話沒說完,佟家二夫人突然放聲大哭出聲:“嗚嗚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是……嗚嗚……做夢……”
佟家大夫人沒那麽樂觀,得知家人仍然安康,她渾身力道一洩,便癱軟在了地上,沖着靜嘉猛叩頭:“奴才等人有罪,被容嫔和端貴太妃等人以佟家剩下的子孫相逼,誣陷貴妃娘娘刑克六親,動用巫蠱之數,奴才不敢求娘娘原諒,甘願赴死,求娘娘饒了佟家剩下的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對對對,金佛是關家二爺給我們的,奴才也願意以死謝罪……嗚嗚,奴才和大嫂就怕佟家徹底絕了嗣啊!”二夫人哭喊着也在地上猛磕頭。
靜嘉心裏有些不舒坦,看見兩位舅母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存了死志,哪怕她們确實誣陷了她,也是準備以死謝罪的,追根究底還是她連累的佟家。
“舅母們請起,此事不必……”
“娘娘心慈,奴才不能不知事!”佟家大夫人堅定打斷靜嘉的話,她們兩個是為了私心确實坐下了誣陷的事兒,這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後頭哪怕她們反口,也總是會給人留下攻殲把柄。
她和妯娌商量好了,若是靜嘉出了什麽事情,哪怕不足以恕罪,安排好佟家的人後她們兩個也要以死謝罪。
如今靜嘉沒事兒,為了不給靜嘉心裏留下膈應,她們仍然願意去死。
她們不懂什麽大道理,可人心都是自私的,她們先前願意為了兒子做惡人,現在就願意為了兒子和夫君叫這壞事變成貴妃的愧疚。
“大嫂說的對,求娘娘允準奴才等人多活些時日,咱們留下了他們拿捏咱們的證據,将來可以在朝堂上與人當場對峙,等到事情結束後,奴才願以死謝罪,只求娘娘庇護佟家幾分!”二夫人腫着眼睛,将原來跟大嫂商量過的話改動了一點,哽咽着道。
成郡王在一旁聽着,倒是覺得佟家這兩位夫人還有點子巾帼風範,估摸着貴妃娘娘感動之下,該是不在意她們先前的誣陷。
可靜嘉竟然點了點頭:“二位舅母說得對,你們确實做錯了。不過此事因我而起,我身上也有佟家血脈,等萬歲爺回來後,我會與舅母一起跟萬歲爺請罪。”
成郡王聞言,差點沒忍住驚訝,他略有點懵,這怎麽個意思?
靜嘉這邊倒是沒多想,她是個黑心腸的,很容易理解她們兩個有苦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們兩個私心還算是光明正大的,任誰來說都無可厚非。
若是她們仗着是被靜嘉帶累一味求饒示弱,靜嘉也會放過她們,只是心裏确實是要膈應,佟家以後也用不得。
兩個人如此上道,靜嘉反而自在了些。
大家心裏都會算計,如今看來,不管佟家人有沒有本事,心性不錯,靜嘉家世上确實欠缺些底蘊,那佟家便可一用。
別人不知,靜嘉卻知道,今日德恒和順親王如此行事,看似是要處置了她,實際上還是沖着皇上去的。
她若是被害,皇宮內竟然可以由得臣子進出,皇帝連自己最疼愛的女人都保不住,如此無能,誰還會将皇帝放在眼裏?
而若是皇帝大怒,非要處置了德恒和順親王,也正中某些人下懷。
畢竟德恒和端貴太妃在明,順親王和關爾佳氏在暗,還有個渾水摸魚的墨家,他們籌謀這麽久,鬧這出事的緣由很站得住腳,禍國妖姬還動用巫蠱陷害皇嗣,皇帝要是一意孤行,叫群臣寒心不說,老百姓們知道了,也要罵皇帝是昏君。
可以說若是此番叫德恒等人成功了,皇帝以後便是進退維艱的境地,起碼好幾年內都沒辦法徹底掌控皇權。
關爾佳和墨家會不會叫皇帝有這個機會掌控皇權,更是誰都說不準的事兒。
佟家兩位夫人身為靜嘉的舅母,出來指證靜嘉,也比別人更可信些。如今事情沒成,要是成了呢?皇帝寵出來一個比廢後耶拉氏還要狠毒的貴妃,以後但凡說起來,都是正和帝的污點。
說更明白點,靜嘉是貴妃,是皇帝的女人,哪怕她不願意計較,這時候她代表的是司爾勒氏皇家,佟家兩位夫人別管是不是因為皇帝的安排才不得不如此,只要鬧出來,誣陷後妃便是藐視皇權,那是殺頭的罪過。
所以靜嘉幹脆順着兩位舅母的話說,她們确實做錯了,佟家全族與皇家安危根本沒有可比性,佟家做錯了事,她這個貴妃也難辭其咎,到時候定是要跟着請罪的。
到時候再有禦史或者想要趁機作亂的人出來,她們先一步請罪,還幫着萬歲爺解決了逆賊的隐患,就算是戴罪立功了。
功勞什麽的可以不要,保住命,立過功不妨礙以後科舉和功名之路便可。
別忘了,佟家老爺子沒了,有功沒功的,佟家所有人都要回江南丁憂三年。如今蟄伏下來不是壞事兒,戴罪立功後回江南閉門謝客,靜思己過不好嗎?能擋下各懷心思的人,又可以靜心讀書。
佟家二夫人沒聽出來,聽靜嘉這麽說,哭都不敢哭了,是她們連累了貴妃也要請罪,再多說,萬一貴妃不管她們了怎麽辦。
倒是佟家大夫人畢竟是掌家夫人,心下緊着琢磨一番,瞧見靜嘉沖她眨了眨眼,雖然還沒徹底尋思清明,好歹是松了口氣,拉着二夫人恭恭敬敬磕了個頭,順從地被成郡王派人看管起來了。
“既然萬歲爺早有安排,那大阿哥他們……”靜嘉扭頭看着林守成問。
林守成趕忙道:“回貴主兒,大阿哥沒事兒,只是有些傷心,大公主是被吓得,太醫給開了安神方子才昏睡不醒。三阿哥那裏隐衛一直盯着呢,是其中一個奶娘摳了三阿哥嗓子眼兒……”
說着林守成都替那奶嬷嬷默哀,這是多想不開啊,好好伺候阿哥将來至少能做個富家老太太,非得聽容嫔的,這可帶累全族都要被抄家問斬咯。
“至于二公主和二阿哥……這個奴才還沒查明,娘娘只管去休息,有成郡王在,奴才也盯着呢,定然不會出事兒的。”林守成小心道,他感覺靜嘉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那你看着辦,傳本宮命令,除了留在皇嗣們身邊照顧的柔妃和儀嫔,其他妃嫔都禁足宮中,萬歲爺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随意走動!”靜嘉淡淡吩咐道。
她早該聽皇上的,在皇上一離宮後就禁足所有人,也沒這麽些烏七八糟的破事兒。
吩咐完,靜嘉也不理會林守成,只沖着成郡王點點頭,便冷着臉出了門兒。
成郡王等靜嘉出門後,才低聲沖林守成問:“我瞧着貴妃的面色不大好,是不是吓着了?要不先放幾個太醫過去瞧瞧?”
萬歲爺可是飛鴿傳書好幾回,每回都着重強調以貴妃安危為重,這若是貴妃出點子事兒,他別說立功了,只怕滿郡王府都得跟順親王做伴去。
林守成心裏也有點打鼓,貴主兒瞧着倒不像是受到了驚吓,反倒是……林守成仔細咂摸了一下,從貴主兒進門開始,魏嬷嬷就一直悄無聲息,剛才出門都沒往自家主兒身邊湊!
他心下一個咯噔,苦着臉道:“郡王說的是,奴才這就請程太醫過去。”
“谙達若是不放心,跟着過去瞧瞧也無妨,有都虞司在,我會約束着底下人,絕不敢沖撞了後宮的主子們。”成郡王趕忙道。
林守成幹巴巴地笑:“……不必了,貴主兒身邊伺候的人多,奴才,奴才還是在這兒幫郡王一把。”
他是多想不開才現在過去,若貴主兒真知道自己有孕了生氣,這會子不是上趕着去找死嗎?
實際上靜嘉回到儲秀宮倒是也沒生氣,只面色淡淡叫人傳膳,細嚼慢咽用完了晚膳,便早早歇下了。
膽戰心驚了一晚上的魏嬷嬷瞧着自家主兒輕聲細語的,有些摸不着頭腦,等伺候着靜嘉睡下,她才松了口氣。
往出走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個兒腿兒有些發軟,也不知道是在南三所被吓出來的後反勁兒,還是提着心腸一晚上累得。
“嬷嬷小心些。”杜若扶了她一把,“今兒個您吓着了吧?您且回去好好歇着,反正我也睡不着,我來給主兒坐更守夜。”
“嗯,主兒懷着身子,你一定要仔細些,有動靜趕緊叫我。”魏嬷嬷想着好歹是說了實情,這會子也不用瞞着了,正經吩咐杜若。
杜若有些迷惑:“啊,這肯定啊,主兒不是有孕都快仨月了嗎?我心裏有數兒。”
魏嬷嬷:“……”不說了,再多說一個字都心梗。
第二日靜嘉醒過來後也沒發火,只是叫人請程太醫過來,仔細替她把了個平安脈,認認真真問了程太醫好些事兒。
等程太醫被靜嘉仔細着問得腦門兒都見了汗,出門後拉着魏嬷嬷問:“嬷嬷跟貴主兒說了?”
“說了。”魏嬷嬷苦着臉低聲問,“你跟我說實話,主兒可有肝火旺的跡象?或者憋着火什麽的?”
“這倒是沒有,還是那句話,就是底子有些弱,平日裏就溫補為主即可,安胎藥都不用喝,胎兒脈象很有力。”程太醫老實搖搖頭。
魏嬷嬷這就更想不明白了,不應該啊,昨天主兒那樣子明明就是憋着火的模樣,這怎麽突然啞火了呢?叫人不上不下的,着實難受極了。
如此過了好些天,直到成郡王徹底清理過禁衛軍和禦林軍,将萬歲爺安排的人提上來掌了權,只九門提督一職暫時由成郡王領了,宮裏這才算是安定下來。
最叫人說道的是,自打入宮起便低調做人,從來不惹事兒的儀嫔,不顧靜嘉的命令,沖到容嫔宮裏,令人将容嫔宮中的若晴給打死了。
靜嘉知道後都沒怎麽着,只令儀嫔閉門思過,可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阻攔她派人去看顧二阿哥。
說起來不怨儀嫔這般沖動,二公主還算是平妃自個兒這個當額娘的心狠,可二阿哥為何疼得在床上打滾,脈象卻全然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呢?
概因若晴聽自家小主吩咐,想了個她在民間聽過的陰損法子,叫人用川蜀那邊來的朝天紅濃濃熬了水,再用蜜水中和了刺鼻的味道,叫人伺候二阿哥的時候,抹在了他的小家雀上。
二阿哥那根本不是肚子疼,而是丁丁疼,太醫仔細檢查過沒用完的辣椒水後,辣得淚流滿面言說,朝天紅乃是大清最辣的辣椒,這東西抹在那地方……以後會不會影響子嗣且不說,嚴重的話将來說不準二阿哥會不舉。
這可是戳了儀嫔的肺管子,将來二阿哥能不能做皇帝那要看命,可想要斷了她兒子的子息,不殺了容嫔,那都是儀嫔自控力強,知道如今容嫔還殺不得。
靜嘉聽說後,都忍不住為容嫔的惡毒詫異,殺人不過頭點地,斷人血脈傳承這事兒若是沒有容嫔示意,若晴絕不敢自己做主。
她都快記不起自個兒剛進宮時,見到的那明媚單純的容妃了,只不過短短兩年工夫也太物是人非了些。
至于柔妃那裏,倒是比儀嫔沉得住氣些,也是林守成跟她通過氣了,那奶娘全家人都得死,只是還得等萬歲爺回來,在朝堂上過了明路,也好叫文武百官們都清楚始末,才能處置。
所以她只在靜嘉同意後,将三阿哥抱回自個兒宮裏,只顧着跟兒子好好親香。
祖宗規矩不能破,等皇帝回來,三阿哥定還是要抱養出去的,她有功夫恨那些肯定要死的人,還不如好好跟兒子多親近幾日。
如此宮裏便徹底安靜下來,甚至因為都知道了逼宮的事兒,萬歲爺回來後宮裏鐵定要見血的,一時間甭管是主子還是奴才都乖覺的很。
倒是壽安宮這邊,佟嬷嬷捏着一張紙條嘆了口氣,扭身回小佛堂,對着康太妃禀報:“主子,墨家又派人傳信進來了,請您幫把手。說是北蒙邊境也不穩,西南還在作戰,馬佳氏京中一脈就算了,西北一脈不好叫寒了心。”
“他們做什麽都瞞着我,如今來求,即便我幫襯,也來不及了。”康太妃閉着眼睛轉動着佛珠,淡淡道。
佟嬷嬷皺着眉:“老奴說了,那頭要您的信物,說是他們有法子。”
“不必管,就說隐衛如今派人盯着壽安宮,本宮病了,叫他們自己想法子。”康太妃依舊沒睜開眼,語氣更淡漠了些。
“主子,若是這會子不幫着泰平,他起了疑心,二爺的仇……”佟嬷嬷遲疑着問。
她也不想幫泰平,只是主子這麽多年隐忍下來,眼看着仇人一個個都倒了,若是這會子驚了鷺,泰平學那老烏龜縮回腦袋去,皇帝也不好平白處置了墨家。
“放心吧,只要本宮沒跟墨家作對,那老東西不會就這麽放棄的。”康太妃輕哼,“跟他們說,如今還不是動手的時候,貴妃活着比死了有用。”
佟嬷嬷有些詫異:“主子的意思是……”
“沒什麽意思,就是給那老東西找點子事兒,叫他別停了瞎尋思。”康太妃道,“墨家不是還有人在宮裏?即便他想做縮頭烏龜,等貴妃生子的時候,我也有法子收拾他。”
“您是想着引墨貴人動手……叫貴妃一屍兩命?”佟嬷嬷思忖着問道。
康太妃這才笑出來,無奈睜開眼,扶着佟嬷嬷起身:“你瞎想什麽呢?咱們這位皇上對貴妃是真真上心的,你沒瞧見這回貴妃身邊多少人護着?我若是對貴妃動手,皇帝不會放過我。”
佟嬷嬷這下子徹底糊塗了,她也不是個笨的,卻總是弄不懂主子在想什麽。
康太妃也沒想跟她解釋,說出來便防不住被人知道,左右貴妃有身孕才剛坐穩了胎沒多久,還有時間慢慢籌謀。
“不會等太久了。”康太妃喝了口茶,盯着供臺上的牌位呢喃道,“給墨家找點子事兒做吧,別叫他們閑着。”
就在主仆兩個說着話的時候,魏嬷嬷也再憋不住,主兒身孕都快四個月了,也穩當得不能再穩當,她這心窩子實在是日日都憋得難受。
“主兒,奴婢前頭瞞着您,這些時日也不敢往您跟前湊,怕刺了您的眼,如今奴婢不敢再躲着,求主兒責罰。”
靜嘉剛用過晚膳,正喝消食茶呢,聞言懶洋洋道:“我不是說了不怪罪嬷嬷嗎?”
“您……不生奴婢的氣?”魏嬷嬷小心翼翼問道,“您若是有氣千萬別忍着,都是奴婢的錯,您如今雙身子,可不敢憋着氣傷了身子。”
靜嘉失笑:“我不生嬷嬷的氣。”
見魏嬷嬷滿臉詫異又不信,還欲言又止的模樣,靜嘉幹脆說明白點:“嬷嬷自個兒說,你是誰的奴才?”
“自然是主兒的奴才。”魏嬷嬷毫不猶豫道。
“那瞞着我是你的主意?”靜嘉又問。
魏嬷嬷趕忙道:“奴婢怎麽敢……”
“所以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是?”靜嘉不緊不慢喝着茶,笑眯眯道,“既然與嬷嬷無關,那我自然要找正主兒算賬,就算跟嬷嬷生氣,也于事無補不是?”
魏嬷嬷:好有道理。
可……說不生氣就能不生氣嗎?若她是主兒,發現被自己的奴才瞞着有孕的事兒,即便清楚道理,也還是忍不住惱意吧?
“我又不是愛生氣的人,若我動不動就怒氣沖沖,小時候被欺負那麽多回,早把自個兒給氣死了。”靜嘉不甚在意道,“發火兒也得有用才行呀。”
實則那日她确實有些憋火,可不是沖着平妃和容嫔等人發出去了嗎?還把端貴太妃氣個好歹呢。
如今得知自己有孕,她從小不受安國公府裏奴才們待見,她們在自己跟前說話也就沒那麽注意,好些長舌婦最愛東家長西家短的時候,也不少說這女子生孩子的事兒。
都說懷了孩子,總是動不動就生氣,動不動就哭,那是會損了孩子的福分的。
她這輩子只想叫自個兒的孩子幸福開心的活下去,絕不會叫孩子受一分委屈,哪怕還在肚兒裏也不行,這麽想着,再加上感覺到肚子慢慢鼓起來,她心裏多少火兒都沒了。
而且靜嘉做什麽事兒都不會沒有目的,火兒自然還是要發的,可對着魏嬷嬷發管什麽用,自然是要等正主回來再一氣呵成呀!
靜嘉笑眯眯在心裏琢磨着好好咬某位皇主子一口的一二三事,随口問道:“算着日子,萬歲爺快回來了吧?勞嬷嬷給我找幾件白色的衣裳過來,不要純白的,月白色,牙白色,粉白色都可以,穿上去看着越可憐越好。”
魏嬷嬷:“……是。”
而正在滄州駐紮的皇帝,這會子用了晚膳,正站在坡上遙遙望着京城呢,突然打了個噴嚏。
“萬歲爺,如今天氣轉涼,風硬着呢,容易着涼,您早些……哎喲!謝萬歲爺賞的龍涎!”孫起行話沒說完,皇帝扭身又是一個噴嚏,半點沒浪費全噴孫起行臉上了。
皇帝:“……滾去洗臉。”
孫起行躬身應是,先伺候着皇帝進了皇帳。
出來門兒,他扭身抹了把臉,心裏篤定道,定是有人在心裏罵萬歲爺呢,不是要被砍腦袋的那幾個,就是貴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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