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恩威并濟

蘇青青一直都鬧不清朱氏為什麽一直針對他們家，現在一聽總算是明白了。感情原委就是蘇家不賣地給她們家。這小氣的女人，買賣公平不知道嗎？

“爺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蘇青青覺得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朱氏是裏正的外甥女，嫁給了咱們村的趙明達。因為趙明達是村裏的屠夫，所以有點兒家底子，加上裏正在後面撐腰，所以，朱氏在村裏一直都是用頭頂看人。當初咱們家為了籌錢就賣了地，上好的水田本來是六兩銀子一畝，但是朱氏卻只給了四兩就想買下了。爺爺沒同意将水田賣給了別家了，這件事就被朱氏和裏正給記着了。”蘇老爺子愁得眉頭可以夾死蒼蠅。

“村長怎麽說？”蘇青青問。

“村長倒是願意将地賣給我們，但是他也不好得罪裏正。”蘇中仁是看透了官場上的規則。

“沒事，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好了。”蘇青青笑着回答。

“你打算怎麽做？”蘇中仁疑惑地看着她，“可不能亂來。”

“不亂來，反正我有法子。”蘇青青笑着回答。

自古以來，當官的不貪不正常，但是她不能讓裏正白的了了他們蘇家的銀子。她要好好想想法子再說。

蘇老爺子等人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不再說話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蘇青青揣了二兩銀子在身上。“爺爺，我和哥哥們到裏正和村長家看看了。”

“爹跟你一起去。”蘇中義不放心。

“讓幾個哥哥跟着就好。”蘇青青笑着攔着他，“你和大伯、爺爺去，這事就成不了了。”

見到她神神秘秘的樣子，一家人滿頭都是霧水。

“有我們在，爺爺，你們就放心好了。”蘇青澗沉聲說，“就是在村子裏也不會出什麽大事情。”

“那你們小心一點兒。”惠娘擔憂地看了幾個孩子一眼。

“娘，你們就放心好了。”蘇青青笑着回答。

幾個人就着月光往外走。

“青青，你真的有法子？”蘇青峰低聲問。

“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要說話。”蘇青青笑着說。“咱們先到村長家去。”

蘇青澗幾個都聽她的。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到了村長家裏。

敲開門，村長老婆衣大娘過來将門打開了。“原來是你們呀，進來。”

衣大娘客氣地說。

“大娘，村長在嗎？”蘇青澗問。

“在屋子裏了。”衣大娘熱情地回答，心裏卻在詫異這幾個孩子過來幹什麽。家裏得了蘇家送來的魚和點心，她心裏正不安了。

“誰呀？”村長在屋子裏問。

“是我們，蘇家的。”蘇青青高聲回答。

“哦，進來呀。”村長出現在門口。

蘇青青他們就進了屋子裏，“坐下來說話。”對于蘇家的幾個孩子，村長也是很看好的。這幾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耿直憨厚，又肯努力都是好孩子。

“村長，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今天晚上過來為的還是地契的事情。”蘇青青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村長雖然好奇蘇家長輩怎麽放心讓幾個孩子談這麽重要的事情，但是态度上卻沒有輕視他們。

“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裏正那邊？”村長說到這兒顯得很為難。“我再和裏正說說，你們先等一下。”

蘇青青可等不了，馬上就要到夏季了，天氣變熱不說，屋子裏說不準還會漏雨，她可不想住在危房裏面。

“村長，一兩銀子行不行？”蘇青青微笑着問。

“什麽一兩銀子？”村長一下子愣住了，他怎麽跟不上蘇青青這孩子的思維。

“我是說，給裏正一兩銀子能不能搞定？”她大聲問。

天上掉餡餅當然是好事情，按照裏正貪財的性格，這事情有轉機。但是蘇家的日子，村長是知道的，簡直吃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怎麽一出手就是一兩銀子？

“那就勞煩村長幫我們多說幾句好話了。”蘇青青站起來說。“我們現在就到裏正家去。”

“你真的要就将銀子給裏正？”村長猶豫不決，為蘇家不值。

“是，我決定了。”蘇青青笑着回答，“就是要麻煩村長你了。”

“沒事，就是多走幾步的事情。”村長也站了起來。

蘇青澗幾個人沒想到蘇青青會想到行賄這一步，都懷着複雜的心情跟在她的後面。

裏正的房子是村子裏最好的，就是村長家也比不上他。五間青磚大瓦房顯得特別氣派。不過他們的院子外牆還是用的是泥巴。幾個人剛走到他家門口就聽到了狗吠的聲音。

“誰？”院子裏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女聲。

“啊，我是村長，找裏正有些急事。”村長高聲回答。“你真的想好了？”他轉身輕聲問蘇青青，一兩銀子也不少。

“想好了。”蘇青青相當豁達。銀子沒有還可以掙，房子可是火燒眉毛的事情，耽誤不得。

門刺溜一聲打開了，裏正的媳婦站在門口。

這是個顴骨很高，嘴唇很薄的女人，一見到村長的身邊還站着蘇家的幾個孩子，她的臉一下子拉長了。

蘇青青判定她應該是個很刻薄的女人。

“村長，你有事明天來也不遲呀，帶着着幾個孩子能有什麽大事情？”她不高興地責備村長。

村長歲數比她小，她又是個婦道人家。聽到她刻薄的聲音，村長的氣就不打一處出。

“帶着孩子就不能有事呢？”他一步垮了進去。

蘇家幾個孩子跟着也就進去了。

“原來是村長呀。”聞聲出來的裏正走出了家門裝模作樣地問。

蘇青青看到他嘴尖猴腮的，估計着他也不是個好東西。

“蘇家的孩子跟着過來幹什麽？”裏正故意驚訝地問。

“爹、娘，讓他們出去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出來不耐煩地說。

要不是有事，求她還不來了，蘇青青心裏嘀咕。“裏正，我們到裏面說話好嗎？”她盯着裏正的眼睛說，“我想上門都是客，裏正也不會在乎這點兒時間吧。”

“進來吧。”裏正本來也不高興，但是見到蘇青青不卑不亢的氣勢以後，不知怎麽的，悶氣就少了一點兒，他也想聽聽蘇青青會說些什麽。

“有事情你說吧。”一進屋裏正對着蘇青青喝問。

“裏正，她也就是個孩子。”村長不痛不癢地說。

“裏正，你可能也知道我家裏來了貴客。客人的身體不太好，需要每天在我家裏修養一段時間。這蓋房子的事情也是他的主意，要不咱們蘇家也沒有那麽多的銀子。聽說裏正大人要考慮一下，我是過來打聽打聽，裏正考慮得怎麽樣呢？”她淡淡地問。“對了，客人明天還等着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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