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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川是吧，喝了他，我們就是朋友。”賀蘭缺往後靠在椅背上，指着滿滿的一杯酒，昂着下巴對左川說。

“賀蘭，你幹什麽啊？”向慶宇不解，不知道一向文雅知性的賀蘭缺也會做出這種逼人喝酒的事情。

左川被賀蘭缺的架勢給鎮住了，糾結為難的時候，就聽到齊仲軒維護的聲音。

“賀蘭，左川不能喝酒，既然我們兩個是一起遲到的，那這一杯，我來。”

“仲軒！”

“齊少！”

“仲軒！”

在場的人都知道齊仲軒從不喝酒，也不能喝酒，可是現在看着齊仲軒毫不猶豫将滿滿一杯高濃度的白酒一下子灌了進去，頓時都緊張起來。

賀蘭缺尤其自責，心裏對于左川的感情就更加複雜起來，

左川則是直接扶住了齊仲軒的胳膊，看着對方并沒有什麽異樣，才稍稍放心：“沒事吧？”

“沒事！”齊仲軒拍了拍左川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轉頭将酒杯在桌子上一放，才将視線投向賀蘭缺。

“學長，我不知道你對左川有什麽意見，但是，我的态度擺在這裏，我希望你明白。”

一句話說完，齊仲軒的臉色透着不正常的白，別人喝了酒都是臉紅，齊仲軒正好相反，臉色白的吓人。

盡管和齊仲軒是多年的好友，可是這卻是賀蘭缺第一次見到齊仲軒憤怒的樣子，心底有些後悔：“對不起，是我……”

“賀蘭，左川是我的人……你這不是在難為他，是難為我。”喝了酒的齊仲軒說話有些遲緩，不過卻還是吐字清晰，就是言辭也比平常嚴厲了些許。

“仲軒，怎麽樣？先坐下。”左川擔心極了，心裏全部都是齊仲軒剛剛替自己喝了一杯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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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齊仲軒有些暈乎，不過頭腦卻是異常的清楚，就是連自己的行為和言語，都能很好的控制。

“齊少，要不我們明天再聚，今天就先回去休息。”齊仲軒身體不好的事情，賀蘭缺和向慶宇都知道，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兩個人都擔心起來。

“不用，難得出來一趟，而且我也餓了，上菜吧。”齊仲軒堅持，其他人也無奈。

而且幾個人都知道，齊仲軒最是挨不得餓，要是在出現低血糖的毛病，那就不好了。

于是向慶宇去催菜，賀蘭缺找服務員給要了一杯牛奶，而左川則是自始至終都陪在齊仲軒身邊，觀察着齊仲軒的臉色。

“別緊張，我沒事。”察覺到左川攥着自己胳膊的手都在顫抖，齊仲軒勾唇，看着左川的眼眸帶着笑意：“有糖嗎，給我一塊。”

左川一聽，趕緊的回答：“有，有！”

自從來到這邊，左川身上每天都會帶着糖，就像是別人出門會檢查帶沒帶鑰匙一樣，左川出門，都是檢查帶沒帶糖。

帶着特有的堅果香的糖塊塞進嘴巴裏，齊仲軒頓感口腔裏的辛辣被甘甜代替：“謝謝！”

“都怪我，我要是不來的話，就不會……”還沒有說完，冰涼的手指就豎在自己的唇邊，左川微頓，聽到齊仲軒說：“不怪你，是我自願的。”

齊仲軒知道，只要自己堅持，這杯酒左川不用喝，他齊仲軒也不用喝，可是，這樣一來，效果就不一樣了。

齊仲軒言語态度上的維護，遠遠不及行動上的維護來的徹底，震驚，而齊仲軒了解賀蘭缺，想要讓賀蘭缺認可，這杯酒，就必須喝。

雖然不知道賀蘭缺為什麽會針對左川，不過在看着左川被逼迫的瞬間，齊仲軒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左川。

“仲軒！”左川心口暖暖的，像是被溫暖的手輕輕的撫慰着，舒服，卻也酸楚：“不值得的！”

“你說什麽？”齊仲軒有些迷糊，長這麽大第一次接觸酒精的他現在頭腦有些迷糊，卻也有自己的堅持：“算了，我們先吃飯，賀蘭就是這樣，你別介意。”

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缺和向慶宇都回來了，身後跟着上菜的服務員。

“仲軒，先喝點牛奶。”賀蘭缺将牛奶放在齊仲軒跟前，眼裏的擔心正好落在左川擡起的眸子裏。

頓時，左川腦海裏閃過一絲震驚：賀蘭缺喜歡齊仲軒！

想到這裏，左川整個人都不好了，看這賀蘭缺的眼神充滿了敵意：“謝謝！”

左川端着牛奶，讓齊仲軒喝了兩口，看着眼前的人逐漸緩過來的樣子，心裏的擔心才稍減了一點。

飯菜上來，向慶宇招呼着人趕緊吃了起來，就是連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酒也被拿了下去。

左川一直照顧着齊仲軒，看着這人吃了幾口，剛剛蒼白的臉色逐漸有了好轉，才放心下來。

“我自己來，你別顧着我，自己吃。”齊仲軒感覺自己好多了，胃部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也消散開來，人也恢複到了之前文雅知性的樣子。

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到是吃的很高興，就像是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一樣。

吃飯的時候，賀蘭缺一直關注着齊仲軒和左川。

尤其是這兩個人之間親密無間的互動，那種恁熟，那種自然的親密，就像是演示過千萬遍一樣，根本就不像才認識幾天的人。

還有就是齊仲軒看左川的眼神，裏面包含着太多的讓賀蘭缺渴望卻是不可及的情愫。

溫暖，柔和，親密，寵溺，憐惜，齊仲軒看着左川，就像是看着稀世珍寶一樣。

賀蘭缺從來沒有在齊仲軒的眼睛裏看到過這樣的眼神。

恐怕就是連齊仲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賀蘭缺的心像是缺了一塊一樣，疼，痛，麻，卻又像是被什麽給緊緊的擰了起來，就像是麻花一樣，扭捏，糾結，纏繞在一起，分不清，理還亂。

而左川，看着齊仲軒的目光，就是那種赤果果的愛戀，毫不掩飾的愛戀，就是情人之間的那種愛戀。

賀蘭缺自信，自己看着齊仲軒的眼神裏，也有這種情感，可是得到的回應卻是截然不同。

就在這一刻，賀蘭缺知道，自己輸了，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