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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淩靖軒和祁玉玺在淩宅吃過早飯後就出門了。有祁玉玺這位宗師在,蒙柯就沒跟着。淩靖軒也沒喊司機,他親自開車,副駕駛就坐着祁玉玺。車開到路上,淩靖軒就說:“安安,如果可以的話,也給蒙柯配一些浩氣丸吧。蒙柯跟了我十年,還為我受過重傷。他無妻無子,一心只在武學上,只是天賦有限。我是曾救過他的命,但他早已償還。你就當幫我還還人情?”
經過昨晚的聊天,淩靖軒和祁玉玺之間更熟稔了一些,淩靖軒這才說出。祁玉玺淡淡道:“只要藥材夠,你愛給誰給誰。”
淩靖軒笑了:“藥材我已經派人去收購了,應該不多久就會先來一批。我認識一位做唐裝的老人家,師傅很喜歡他的手藝,我已經約好他這周末來家裏,給你和師叔做幾身衣服。”
祁玉玺扭頭看了眼淩靖軒,又看向前方:“好。”
淩靖軒嘴角的笑容再次出現,祁玉玺不拒絕他好意的态度令他心情愉悅。
有淩靖軒做參謀,祁玉玺給姐姐裏裏外外買了十幾身衣服。當然,裏面的衣服買的也只是毛衣、襯衣什麽的。想到姐姐只有一套首飾,祁玉玺又給姐姐買了三套首飾,有黃金的,有鉑金的,有紅寶石的。萬玲玲皮膚白,戴什麽首飾都好看。
祁玉玺平時很少逛商場,難得來一趟,他還給爺爺奶奶師傅買了衣服,看到祁玉玺給爺爺和小師叔買內褲,淩靖軒挑了挑眉。大姨回去的時候,祁玉玺買了不少東西,不過這次祁玉玺還是給大姨買了一條好看的羊毛圍巾。臨海縣的冬天沒有暖氣,濕冷濕冷的,大姨又要忙着飯店,戴羊毛圍巾保暖。至于舅舅和舅媽,祁玉玺沒有再買,大姨回去的時候都給買了。
祁玉玺開智很早,2歲的事情他現在都隐隐有記憶。他無父無母,可是卻沒有缺少過母愛和父愛。大姨給了他足夠的母愛,師傅給了他完整的父愛。舅舅雖然也疼他,但畢竟還隔着一個舅媽,加上舅舅平時工作也很忙。祁玉玺是被大姨、爺爺奶奶和師傅帶大的,他最重視的親人也是他們,還有把他當親弟弟疼的姐姐。
祁玉玺叫萬玲玲從來都是一個“姐”字,叫其他幾位表姐就會帶上名字,本身就已經體現出親疏有別。
祁玉玺和淩靖軒在商場買衣服,萬玲玲一早則是照常去上課。她一出現,教室裏的同學們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她。萬玲玲努力讓自己的臉上保持鎮定,在靠後一排找了個最裏面的位置坐下。祁玉玺昨天的一頓發飙就是其他院都有所耳聞,更不要說整個經濟學院。萬玲玲現在絕對是經濟學院最出名的人物。
在昨天之前,萬玲玲傍大款的流言蜚語在經濟學院鬧得是衆所周知;而在昨天之後,萬玲玲有一個背景強大且神秘的弟弟的實錘更是傳到了學校的各個角落。昨天晚上,上京大學校委發出通知,經濟學院大三當晚的所有課程取消,各班召開緊急班會——對近期學生們所表現出的思想上的嚴重偏差進行及時矯正。昨晚,萬玲玲所在的班級也召開了班會,萬玲玲和宋敏兩人缺席。就在萬玲玲來上課的時候,關于宋敏的處罰結果也張貼在了學校的校務板塊上。宋敏被記大過,留校察看一年。宋敏的二叔存在嚴重失職和以權謀私的行為,被撤銷學校教務處副處長的職務,降為普通職員,同時接受調查。
萬玲玲出名了,祁玉玺只有更出名。畢竟哪怕嚣張如淩君凡也做不出讓校長給交代的事情。萬玲玲坐在座位上翻看課本,她的心裏也遠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一人在她身邊坐下,萬玲玲扭頭:“曾黎?”
曾黎頂着教室裏所有學生的注視,盡量輕松地跟萬玲玲打招呼:“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萬玲玲笑笑:“做錯事的不是我,我當然要來。倒是你,沒有被人‘審問’嗎?”
見萬玲玲主動跟自己開玩笑,曾黎頓時放開了許多。他做了一個誇張的無奈表情,說:“怎麽沒有,就差把我綁起來了。但我也只能說不知道。”
昨天最出名的是祁玉玺和萬玲玲,第二出名的宋敏一家人,第三出名的就是曾黎,他可是被祁玉玺親自點名的。曾黎在事情發生後直接(逃)回了家,即便是這樣,他手機也接到了無數個電話。祁玉玺的這一出,由曾黎告訴給了家人,很快,古武界裏就傳開了。一些古武者認為祁玉玺太嚣張。一些古武者認為這才是古武者應該有的态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不留情!還有一些古武者心裏酸溜溜的,這有兩位宗師做靠山,就是夠狂。當然,也有一些古武者經過這件事心裏也有了某些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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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下,萬玲玲沒出去,曾黎也不動。他以前對萬玲玲還有追求的心思,現在是一點都不敢有了。以前,他覺得萬玲玲配不上他;現在,萬玲玲的背景不知要甩他幾條街。曾家人對曾黎的要求就是抓住萬玲玲這個機會與祁玉玺交好,至于交好祁玉玺背後的人,曾家人不敢貪心。
“曾黎,你們送我弟的禮物,我弟看了。謝謝。”
曾黎趕忙說:“應該的。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這次太倉促了。”
萬玲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張家人是不是被騙了?他們送我弟的東西……”
“怎麽了!”曾黎一下子緊張了,萬玲玲含蓄地說:“安安給了君凡做啞鈴了。好像……除了鍛煉鍛煉臂力,什麽用都沒有。我弟沒有嫌棄的意思,但張家人肯定是作為很貴重的東西送來的,你和他們又認識,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聲。那東西裏确實有好東西,但跟其他的金屬混雜在一起了,所以只能當一根有點重量的棍子,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我弟也覺得挺可惜的。”
曾黎不明白萬玲玲嘴裏的棍子是什麽。但萬玲玲沒有再往下說,曾黎想了想,沒有追問。他只要如實地把萬玲玲的話帶到張家就夠了。
“謝謝你啊,萬玲玲,你要是不說,張爺爺他們可能真的被騙了也被蒙在鼓裏。”
萬玲玲道:“你幫了我不少忙,張家又是通過你給我弟送的禮物,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跟你說一聲比較好。那個東西肯定不便宜,如果真的被騙了,對他們可能也是一筆很大的損失。”
曾黎連點了幾下頭,說:“我得趕快把這事兒告訴我爸,下節課麻煩你幫我請個假。”
“行。”
曾黎收拾了一下書起身走了。萬玲玲吐了口氣,曾黎幫她的人情,她也算是還了吧。
……
淩靖軒和祁玉玺二人買完東西就離開了商場。兩人都不是喜歡逛街的人,買了要買的,也就不在商場多停留。淩靖軒很享受與祁玉玺單獨相處的時刻,越和祁玉玺在一起,他就越被吸引。就如吸毒一般,明明知道不能放任下去,卻根本無法克制一次次接近。不過淩靖軒畢竟是成熟的成年人,他很好地平衡自己內心的情感,不叫祁玉玺發現一絲的端倪。
買完東西,淩靖軒帶祁玉玺去吃飯。他不問祁玉玺想吃什麽,直接把人帶到一家很高檔的火鍋店。淩靖軒特地要了包房,因為就他們兩個人,所以包房不大。淩靖軒和祁玉玺的飯量都大,去吃西餐,如果是牛排,祁玉玺恐怕就得吃十幾,甚至幾十塊,着實不合适。所以淩靖軒帶祁玉玺吃飯,都是選擇中餐。
“我給你點?”淩靖軒拿着菜牌問。
祁玉玺:“我去洗手間。”
淩靖軒笑了:“好,師兄為你服務。”
祁玉玺照舊不理淩靖軒的“師兄”說,去洗手間,就在包房裏。
淩靖軒這邊帶祁玉玺吃好料,那邊淩君凡走在寧旭身邊無聊地跟着班裏的同學爬香山。心裏要多哀怨有多哀怨。祁玉玺理所當然地缺席了周六的全班活動。昨天的事情,大一的新生也有所耳聞。班裏的同學不敢問祁玉玺,都紛紛詢問祁玉玺的舍友。崔平、範陽和田凱是一問三不知,淩君凡明顯很不耐煩,同學們也不敢問他,就只能問寧旭。寧旭只說祁玉玺的姐姐被欺負,祁玉玺給他姐姐出面,其他的不知道。知情人三緘其口,班裏的同學就覺得祁玉玺更神秘了。
“寧旭,祁玉玺到底長得什麽樣子啊?你有他的照片嗎?”班長陳姍姍又一次湊到寧旭身邊打聽祁玉玺的事。
寧旭沒開口,一人張口就說:“你們煩不煩啊。祁玉玺長什麽樣子跟你們有關嗎?一上午你們都問了多少次了。別跟我說班幹部就能随便打聽別人的隐私。”不看眼淚已經要出來的陳姍姍,淩君凡不走了,“不爬了!班級活動就是說別人八卦,你們要爬你們自己爬,我要下山了。”
淩君凡轉身就走,寧旭追過去:“君凡,你別生氣。你一個人下山怎麽回去?”
“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派車來接我。我走下山司機應該也到了。”
“好吧。”
沒有阻攔淩君凡,寧旭看着淩君凡氣哄哄地走了。陳姍姍哭了,好幾名女生都在安慰她。寧旭在心裏皺了皺眉,轉身:“好了,咱們繼續吧。”
“寧旭,淩君凡是怎麽回事啊。班長也只是随便問問,他幹嘛那麽大火氣。”
寧旭冷淡地說:“你們想知道祁玉玺什麽,等他來了,你們自己問他。不要再問我和淩君凡,我們兩個不喜歡說別人的事。”
全班同學的臉上都有些下不來。還是副班長出聲說了句“咱們繼續吧”,同學們才繼續往上爬,但氣氛已然不一樣了。
下了山的淩君凡很快就等到了來接他的車。一聽父親和祁玉玺在吃火鍋,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立刻煙消雲散,嚷着就要趕過去。淩靖軒原本打算和祁玉玺二人世界的計劃被突然返回的兒子給攪黃了。但誰叫那是自己的兒子,他也只能無奈地讓司機把淩君凡直接送過來。
有好吃的,淩君凡心情就好了,不過他又有點愧疚,他就那麽扔下了寧旭。這邊,張家人接到曾家人的消息後,張老爺子張悟正是雷霆震怒,把二兒子喊過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據說張悟正氣得差點得心髒病。不過快氣死之後,張老爺子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打電話過去感謝曾黎。如果曾黎不是萬玲玲的同學,曾黎又幫了萬玲玲,這件大烏龍他們根本就無從得知。知道了,哪怕是烏龍,至少也有彌補的機會。
祁玉玺在學校露面已經是周一下午了。下午是必修課,祁玉玺、寧旭和淩君凡又是三人組的同時出現。昨天,祁玉玺在馬場窩了一天,淩靖軒就在馬場陪他玩了一天。昨晚去馬場玩的人很多,淩靖軒直接包下了馬場一整天。岳崇景、百裏元坤、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萬玲玲,淩家在上京的小輩等,去了一大幫的人。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在孫子的保護下,還騎馬兜了一小圈。只有苦逼的淩君凡因為要排練,沒去。為此,淩君凡又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當班幹部,為什麽要慘叫表演。
祁玉玺除了對武學外,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但經過昨天,淩靖軒發現祁玉玺喜歡騎馬,可以說很喜歡。淩靖軒當即就決定從國外給祁玉玺弄一匹純種好馬過來。淩君凡在美國家中的馬場養了好幾匹馬,但都沒帶回國。聽老爸說祁玉玺喜歡騎馬,也琢磨着讓老爸把他的馬弄過來,跟好兄弟一起玩。
萬玲玲穿着弟弟給她買的新衣服高高興興地上課去了。祁玉玺依舊的一身低調的打扮,頭上一頂淩靖軒給他新買的價格不便宜的黑色鴨舌帽,遮住了他鼻子以上的部位。這兩節課是大課,整個歷史學專業4個班的學生都在一間階梯教室上課。祁玉玺一出現,有小範圍的瞬間安靜,接着衆多的目光或隐蔽、或直接地落在他的身上。
祁玉玺無所覺般地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寧旭和淩君凡習慣性地坐在他兩側。淩君凡把課本重重地往桌上一摔,過大的聲音讓那些窺視的眼神迅速轉移了方向。
“怎麽那麽大氣性?”祁玉玺翻開課本,問。
“有些人太煩了。”淩君凡像保镖一樣,用他惡狠狠的眼神把那些又偷窺過來的視線給逼了回去。
祁玉玺很淡然地說:“沒有必要。”
寧旭立刻尋了個話題說:“下個月有期中考試。”
“什麽?大學還有期中考試?”淩君凡第一個傻眼。
寧旭:“當然有,期中考試的成績還要計入期末考試的總成績裏的,占30%。必修課會采取答卷的形式,選修課可能只要寫論文就可以了。”
“真麻煩,還要期中考試。”淩君凡一想到考試就一個頭兩個大,“能不能用英文作答啊?”
寧旭笑了:“你可以問問老師。”
祁玉玺問:“具體什麽時間?”
寧旭:“下個月中吧。老師都會提前通知的。考試時間也是各科老師自行安排。”
祁玉玺點點頭,接着心裏有點小小的悵然。下周爺爺奶奶就要回去了。至于考試,他沒太放在心上,及格就行,反正他來上京的主要目的是保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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