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晚上,又一輛全球限量版跑車開進別墅停車坪。一位西式化打扮,沒有蓄須,同樣一頭黑色天生卷發,戴着一副茶色眼鏡的年輕男子走進別墅。他先是擁抱了客廳裏的父親和兄長,然後去廚房擁抱了正在忙碌的母親,這才上樓換衣服。

女主人要做晚飯,廚師和廚房的幫傭們在女主人的要求下做好餐前準備後就退下了。這個時候廚房裏只有女主人一人,女主人也沒有穿黑色的大袍。她束起了長發,穿了一條銀色高級手工訂制長袖的連身長裙,搭配一套紅寶石的首飾,與她雍容華貴的裝扮格格不入的是,她套着一條畫着卡通豬的長圍裙。

在女主人做飯的時候,穿着一條保守的鵝黃色連身裙,蒙着同色面紗的少女從樓上下來。走下來的她左右環顧,沒有發現一個人,她有些害怕地喊:“媽媽!媽媽!”

在客廳裏說話的父子三人聽到他的叫聲,阿拉義高喊:“法麗哈,爸爸在客廳。”

少女聽到爸爸的聲音,立刻跑向客廳。看到她熟悉的三個男人都在客廳,她明顯松了口氣,然後跑到父親跟前,撲進父親張開的懷抱:“爸爸,您什麽時候來的?”

“爸爸下午到的。你呢,在房間裏睡覺還是在做什麽?”

放開父親,少女說:“我上周接到一筆訂單,這幾天都在房間裏。媽媽呢?”

阿拉義摟着女兒坐下,說:“你媽媽今晚下廚。”

一聽母親在下廚,少女就明白為什麽房間裏一個傭人都沒有了。她渾身放松地摘掉面紗,面紗下是一副明顯的阿拉伯面孔,很漂亮,只不過面色非常的蒼白,透着某種不健康。

這時,女主人走進客廳,看到女兒下樓了,她笑着說:“法麗哈,去擺餐具好嗎?男士們,晚餐做好了,倒了該你們服務的時候了。”

兩個兒子:“遵命!母親!”

阿拉義:“好的,我的夫人。”

女主人上樓洗臉換衣服。等到她從樓上下來,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豐富的晚餐。她換了一條仍是銀色,卻有着繁複手工刺繡花紋的長裙。因為吃的是中餐,幾人落座在中餐餐廳內。男主人阿拉義自然是坐在主位,在女人出現後,他很紳士地站起來拉開身邊的椅子,讓女人落座。中餐餐廳的餐桌是圓桌,有一個方便夾菜的玻璃轉盤。

考慮到男主人的習慣,餐桌上的肉食有牛羊肉,還有海鮮。一頓飯所有人都吃得很滿足。其實女人在家裏經常會親自下廚犒勞三個孩子,只是男主人很忙,又不在迪拜定居,相比三個孩子,他能吃到女人做的飯菜的機會就很少了。

飯後,一家人在客廳裏聊天,阿拉義也告訴了女兒執天宗的事情。法麗哈抱着母親不說話,對于執天宗的記憶她已經很模糊了,但執天宗留給她的陰影卻是伴随她終身。

時間不早了,三個孩子和父母道了晚安上樓,阿拉義和女人也上樓。只不過女人去的是二樓,阿拉義卻是三樓。回到房間,女人洗了個澡,吹幹頭發的她坐在梳妝臺前,面前是五六張黑白照片。其中一張照片是她抱着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其餘的幾張都是那個孩子在襁褓裏的單人照。

看着這幾張照片,女人的眼淚默默流淌。有人按響了門鈴,女人急忙擦擦臉和眼睛,起身拿過放在床上的睡袍穿上,走出卧室,出去開門。

門外是同樣穿着睡袍,明顯也是剛洗過澡的阿拉義。對方一只手裏拿着一瓶紅酒,一只手裏是兩個酒杯。女人笑了:“你要喝酒?”

阿拉義聳肩:“這裏是迪拜,我有執照。”

女人放男人進來,阿拉義走到沙發前坐下,把酒和杯子放到茶幾上,然後拔開瓶塞,說:“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一點點,沒問題吧?”

女人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從男人手裏接過酒杯:“有問題的不是我。”

男人:“我就更沒問題了。”

男人抿了一小口,舒服地搖搖頭:“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飲料。”

女人笑了幾聲,伸手,男人和她輕輕碰杯,又迫不及待地小啜了一口。女人也抿了一小口。男人開口:“橘子,我們彼此是最信任的夥伴,你我之間的關系可以說已經超過了世界上一切的男女關系。你我之間甚至不需要對對方說‘謝謝’!”

女人慎重地用力點點頭:“是的,阿拉義。我的人生中,對我影響最深的男人有四個,其中一個就是你。”

“四個?”阿拉義驚叫,“難道我不是唯一一個?”

女人被他誇張的肢體語言引得發笑,美麗的容顏完全看不出她已經年過40了。女人的眼裏帶着思念與回憶地說:“第一個,是我的父親。他養育了我,他對我的疼愛和寬容讓我在遭遇到挫折時,擁有面對的勇氣。第二個,是我的叔叔。他讓我對外面的世界有了憧憬,讓我這個生長在山村裏的丫頭有了不輸于城市女孩子的自信,也是他,給了我強于大多數普通人的自保能力,同時,也是他讓我有了放下一切去美國的底氣。第三個……”女人帶笑的眼裏卻有了淚水,她抿了一口酒,看向阿拉義,“那個男人,讓我在被最愛的人背叛時,得以逃出生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噢,橘子,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男人驚呼。

女人笑着擦掉眼淚,說:“我告訴過你,在去美國之前,我有過一個孩子。”

阿拉義嚴肅地點點頭。

女人:“那個孩子,就是那個男人的。我沒有告訴他。他有給我留聯系方式。但是,那個孩子的存在對當時的我來說,是一段痛苦和屈辱的回憶。我可以去找他,可以把孩子交給他,或者直接嫁給他,但是我沒有。我選擇把孩子交給父母,什麽都沒有解釋,不負責任地跑到美國,逃避一切。我虛僞地告訴自己,這是對我和對孩子最好的選擇。”

“不,橘子,我不允許你這麽說自己。你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女性,沒有之一!你是那麽的愛孩子。我相信,如果不是遇到麥克尼他們,你早就回去和你的孩子團聚了。”

女人搖搖頭:“阿拉義,是麥克尼、努勒和法麗哈讓我明白了一個母親的職責。我很想念他,想念我的親人。我後悔抛下他一個人跑到美國。但是,我不後悔之後的選擇。我相信,他在家中,會得到很多人的疼愛,因為他是我的孩子,因為我有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家人。可是,在當時的那個時候,麥克尼他們,只有我。他們只是最無辜的孩子,卻要面對世界上最邪惡的魔鬼。”

阿拉義:“橘子,那你決定回去找他嗎?或者說,回去見他。麥克尼他們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力量,他們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孩子。你完全可以回去見他了。”

女人卻是捏緊了酒杯,阿拉義:“如果你擔心他怪你,我相信,你的孩子也一定如你這樣善良。他會理解你的苦衷的。”

女人喝了一口酒,低下頭。許久後,她開口:“阿拉義,他的父親,是一位古武者。”

阿拉義倒抽了一口氣,女人幽幽地說:“在我去美國,遇到了麥克尼他們之後,我才知道,他原來是一位古武者。那時候,我才明白,他的穿着打扮為什麽會那麽奇怪。在那之前,我對古武者的存在一無所知。我這一生,差點毀在我最愛的男人手裏,卻又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裏得到救贖。我為那個男人生下了一個孩子,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是我的愛人。我對他的了解,只有他的名字。而他,甚至不知道,我叫什麽,我來自哪裏。我要如何告訴我的孩子,他的身世?我不能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我已經讓我的家人很傷心,很失望了。我也不想編一個故事去騙他們。

在我抛下他去美國之後,那個孩子就有了絕對的理由和權利怪我,甚至恨我。但是,‘執天宗’的威脅一天不能消除,我就一天不能去見他,我不能冒險,我已經很對不起他了。我更不能帶給我的家人危險,一丁點都不行。‘執天宗’的人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執天宗’在華國受到了重創,但不表示他們就被徹底消滅了。我也不能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再讓麥克尼他們陷入險境,特別是法麗哈。我相信,只要各國一起努力,‘執天宗’一定會被徹底消滅,到那時,我可以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去見他,去見我的家人。”

阿拉義嘆了口氣,和女人碰杯,咽下了他本來想對女人說的話。

“好吧好吧,橘子,你應該知道,對于你的所有決定我都是無條件支持的。我這次在迪拜有半個月的假期,然後就要去法國和該死的法國佬談生意。噢,那完全是對我的折磨。在我去法國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多做幾頓中餐來安慰我即将受傷的心靈?”

女人被逗笑了:“當然沒問題。”

……

在岳崇景聯系了在迪拜的老朋友,并且把一些資料發給對方後,他和百裏元坤就開始了焦急的等待。郗琰钰表現得比平時更冷了幾分,整個人跟冰棍有的比,岳崇景和百裏元坤明白,他也是焦慮的,甚至焦慮得在暴躁的邊緣。

岳崇景以為他要等一段時間才有可能收到老朋友的調查消息,結果在他聯絡迪拜那位老朋友不過兩天,對方就打來了電話。挂了電話,岳崇景就喊來了蒙柯:“蒙柯,你師兄幾個都在美國,靖軒又還在閉關,你替師父去迪拜一趟。”

“是!”

蒙柯收拾了一個簡單的行禮,買了第二天前往迪拜的中轉航班機票。岳崇景暫時沒有告訴郗琰钰他這邊已經有了祁橘紅的消息,因為是在電話裏,對方沒有多說。岳崇景和百裏元坤商量,等到蒙柯那邊有确切的消息了,再告訴郗琰钰。

蒙柯第二天一早就走了,這瞞不過郗琰钰。蒙柯前腳一走,郗琰钰後腳就到了祁東園,開門見山地問:“岳宗師,阿聯酋那邊是不是有消息了?”

岳崇景很無奈:“電話裏不方便細說,我還說等蒙柯那裏有準确的消息後再告訴你。”

郗琰钰:“她,在哪?”

岳崇景:“我目前知道的情況是,伊薩古曼的第一任妻子伊娜姆·阿麗古麗和他們的三個孩子久居在迪拜。可以确認的是阿麗古麗是一位東方人。沒有人見過阿麗古麗長什麽樣,她在外人面前總是蒙着臉。但在阿聯酋的古武聯合會內部,這位阿麗古麗是一個很有名氣的人。她對治療古武者暗傷很有一套。但因為她是女人,又已經嫁人,所以她的存在很低調。”

郗琰钰手下的實木扶手崩然粉碎。岳崇景沒有心疼自己的實木沙發,只能勸道:“如果這位阿麗古麗真的就是橘紅,我們也算可以放心了。若真是那樣,郗家主與橘紅,終歸是有緣無分。”

“謝謝您。”郗琰钰站起來,告辭離開。

岳崇景搖搖頭,嘆了口氣,百裏元坤卻涼涼地說:“什麽有緣無分,這叫活該。”

岳崇景回頭看去,百裏元坤:“他當年如果幹脆點把橘紅帶走,又何至于此。他是男人,又占了那麽大的便宜,難不成還要橘紅主動?橘紅又不缺人追,憑什麽十幾年不嫁人,再說橘紅又不喜歡他。他自己丢了老婆,不是活該是什麽。”

百裏元坤是多護短的人吶。千錯萬錯都只會是郗琰钰的錯。雖說那位伊薩古曼有四個老婆,但只要橘紅不介意,只要橘紅現在平安,只要她過得幸福,百裏元坤就支持她。他相信,徒弟也會和他這個師父的想法一樣。

對百裏元坤的這番話,岳崇景只能幹笑兩聲,當然,他心裏也是十分同情郗琰钰的。不過随後,岳崇景又格外心虛。如果百裏元坤沒等他,和別人在一起,現在他也不一樣在哭嗎?岳崇景握住百裏元坤的手:“先不管郗琰钰,我們現在要确定的就是那個阿麗古麗是不是橘紅。”

百裏元坤點點頭,岳崇景見他沒有因為郗琰钰的事聯想到自己的身上,暗暗松了口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