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酒吻(2)

遲小雨還無法消化現下的狀況,周圍人群便開始起哄。

深吸一口氣,遲小雨決定豁出去了。然而在豁出去前一刻,遲小雨輕垂眼角,看一眼花拓身側的江铤。

只見他傾身向茶幾處倒酒,壓根沒有在關注自己。遲小雨莫名有些輕松,又莫名有些失落。轉回眼神,正與仰頭望她眼裏充滿笑意的花拓目光交彙。遲小雨握了握拳,緩緩彎腰向下。

花拓的臉在遲小雨眼前慢慢放大,遲小雨自感心跳越來越快,就要跳出喉嚨,只怕等一下會跟着猕猴桃一起送進花拓的嘴裏。

花拓見遲小雨越來越靠近自己,眼裏笑意愈加濃烈。随着距離的拉近,花拓微微張開了嘴巴。

猕猴桃的一角輕觸到花拓嘴唇的那一瞬,遲小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松開嘴巴直起腰身,逃一般地跑回自己座位去了。

花拓伸手推了嘴邊的猕猴桃送進嘴巴,邊輕輕嚼動邊眯眼笑着看向江铤。

此時江铤正擡眼看着遲小雨紅透的臉頰,嘴角扯出一個極為不悅的弧度。

高揚收了每個人手裏的牌,新一輪的游戲又開始了。

遲小雨抖着手抽了一張牌。竟然又是該死的紅桃2。遲小雨怨念地握起拳頭,用力抵在嘴邊。滿臉寫着我是2,我又是2。

“紅桃2。”一個冷冷的聲音直刺入遲小雨耳朵。

遲小雨驚恐的擡起頭望向聲音源。江铤正眼迸寒光目不斜視地盯着她。

“紅桃2。”說着江铤将手裏的大鬼往茶幾上一扔,眼睛仍是不離她。

遲小雨抖了抖手裏的牌。難道他看見自己的牌了。遲小雨還在心裏犯嘀咕,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過來。”

遲小雨驚悚地瞪大眼睛,怎麽還來這一套!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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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又開始紛紛起哄。尤其幾個抓過大鬼的人紛紛表示賠了,怎麽就沒想着在自己掌握主動權的時候為自己謀點福利。

這個游戲似乎變了性質。

遲小雨腳下墜了秤砣,步履維艱地挪向江铤。

高揚伸手點了點江铤,賊笑着挑眉問他指定什麽規則。江铤只望着遲小雨也不回他。

遲小雨走到江铤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嘴角因為緊張不自覺地抽動。

“紅桃2的任務是,喝了大鬼嘴裏的酒。”江铤說着擡頭望了一眼遲小雨,面無表情地拿起茶幾上剛倒滿的一杯酒含了一口。

遲小雨有一瞬間的空白。“你再說一遍?”

“你……”江铤剛一張嘴便灑了出來,忙又閉嘴先咽下,怒氣更勝地開口道:“別廢話!”說着伸手猛地一拉遲小雨,讓她坐在了自己面前的茶幾上,與自己目光平視。

江铤又含了一口酒,見遲小雨依然呆坐,眉頭倏地一緊,眼中寒光一凜。

遲小雨被撲面而來的殺氣驚醒,只好抖着身子向前傾。

她現在心裏好比裝了一萬響的鞭炮,噼裏啪啦地亂崩,崩得五髒挪位,六腑搬家。

算了,不想了,遲小雨下定決心地閉了閉眼。猛地向江铤身前撲去。

江铤見遲小雨不管不顧地襲來,斜扯了下嘴角,身子卻向沙發後背靠去。于是遲小雨一個撲空,滑落到茶幾之下,倚栽到江铤懷裏。

遲小雨又羞又氣,江铤卻沒給她思考的機會,抓了她兩只胳膊,直接把她拎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又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後腦,迫她将唇抵在自己唇上。

這包廂裏永遠不缺少看熱鬧的人,兩人唇唇相貼,便有人開始大呼“喝酒,喝酒”,高陽邪笑一聲,“應該是‘吸’酒。”于是滿包廂充斥着衆人的呼號“吸酒,吸酒”。

遲小雨沒有思考能力了,但卻本能地想要推開江铤,然而江铤扣住她的後腦,讓她的唇離不開半分。

事已至此,遲小雨也別無選擇,不想裸奔,就只能趕緊完成任務,趕緊逃離。

遲小雨掐着指尖,以疼痛來抵勇氣,慢慢地伸出舌頭去試圖撬開江铤緊閉的牙齒。

柔軟的舌頭在堅硬的牙齒上一次又一次的抵弄,舌尖已經感到陣陣痛麻,卻不見有絲毫的縫隙。

耳裏充斥的是衆人的呼號,而眼前則是江铤略帶戲谑的眼神。遲小雨無法解讀出這眼神裏的其他含義,只覺得只有自己出醜了,才是他想要的。

一時間急迫,委屈,疼痛一起襲來,遲小雨竟然包子地有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并不想讓江铤看笑話,于是拼命眨着眼睛,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

江铤看到遲小雨眼裏蘊集了點點淚水,眉頭微皺一下,竟是有一絲心疼劃過心尖。

遲小雨正極力地收回淚水,卻不想,江铤突然啓開緊閉的牙關,于是酒如開閘的洪流傾瀉而出,遲小雨只能更緊密地貼合,以防止酒水的撒漏。

江铤微冷的舌伴着醇香微烈的酒準确地探進遲小雨口內,靈活地纏上她的,如在波濤洶湧的海中翻湧攪動。

遲小雨心驚,卻無論如何逃脫不開。然而這種混合了酒香的熱吻刺激了遲小雨的感官,隐隐有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漸漸地,洶湧般地翻攪似乎變成了沐浴般地徜徉,遲小雨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跟随着江铤的帶領,想要去探尋那一份熟識。

江铤看着遲小雨逐漸閉合的眼眸,心頭一顫,舌頭也微微停滞。遲小雨竟是自己主動探尋上來,這本能的回應讓江铤扯了嘴角,也輕輕閉了眼睛。

沒有了刻意的緊密貼合,翻攪的紅酒順着兩人嘴角絲絲縷縷地滑出,勾勒了遲小雨微昂的下巴,沿着脖頸一路滑進微啓的衣領內。

“呵。”冰涼的紅酒濡濕遲小雨的胸前,令她驚異地睜開眼。

周圍氣氛詭異,沒有絲毫響動。遲小雨這才想起來任務還沒完成,忙慌張地咽了口內僅剩的一點酒,推開江铤,羞愧地跑回座位去。

江铤望着遲小雨羞愧的表情,輕笑一聲。轉頭看了看高揚又看了看花拓。“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我們就是想看看這酒能不能喝到我生日結束。”

……

生日會鬧到很晚,衆人喝得歪七扭八,花拓站在“彼岸”門口一一送別所有人,只剩下孫妍菲,江铤和遲小雨。

花拓伸手招了輛出租車,“你們兩個不用我安排吧,那我和妍菲先回醫院了。”說着拉着孫妍菲緩步走向出租車,坐上車後還不忘按下窗戶沖江铤邪邪一笑,“注意安全啊。”說着沖司機一揚手,出租車轟了出去。

“彼岸”門外只剩下遲小雨江铤兩人,遲小雨低頭來回用右腳前尖蹭着地。自從和江铤的一個游戲過後,遲小雨一直沒敢擡頭正眼看過江铤。

“跟我去取車。”江铤白一眼遲小雨那呆樣,當初叫嚣着稱自己是跆拳道黑帶的架勢哪裏去了。

“哦。”遲小雨點了點頭,跟在江铤身後。

上車後,遲小雨還維持又紅又呆的狀态,兩眼直望着前方,連聲音也不出。

江铤頗有些無奈,傾身轉向遲小雨身前。

“啊,你幹嘛?”遲小雨驚叫着躲開身子。

“…安全帶。”江铤緩緩直起身,冷冷說道。這尖叫曾經令他很無力,如今依然。

“我,我,我自己來。”遲小雨說着趕緊扣上安全帶。見江铤依然緊盯着自己,遲小雨咽了咽口水,猛地閉上眼睛,“砰”地一聲靠上座椅靠背,“我困了,睡着了,到我家叫我。”

江铤徹底無語,你家在哪?!

**

周一去到公司,竟然是發工資的日子,遲小雨轉了轉腦袋,竟然已經上班一個月的時間了。

苦熬到下班,直奔超市。

好久沒去娘親那裏了,今天剛好可以買些東西去看望她。

遲小雨拎了不少東西去到白清的家。

按了大門鈴,門被打開,上到4樓,房門早已開了。

遲小雨推門進入,看到背對大門的沙發上一個修長的身影,便知道是付白坐在那裏。

于是一個虎撲從背後環住付白的脖子,“小白~想我沒?”

付白一驚,放下手裏的地裏雜志,伸手扯開自己脖子上的一雙手,冷冷道:“你說呢?”

“想!”遲小雨狠狠點了點頭,繞到沙發前湊近付白坐下。

“哼。”付白冷哼一聲,白了遲小雨一眼,又拿起地裏雜志。

遲小雨沒覺任何不妥,反倒更緊密地貼上付白,臉上一副讨打的相,惹得付白一下子摔了雜志。遲小雨這才一頓,愣愣盯着付白。

“付白,別跟你姐沒大沒小的。”白清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着剛做好的一道紅燒排骨。

“娘親欸~”遲小雨轉身看向白清,拖着尾音沖着她糯糯地喊一句,起身沖過去将她抱個滿懷。白清笑着躲了躲身,生怕菜湯灑在遲小雨身上。

“別管他,他那個脾氣……”白清把菜放在飯桌上,伸手指着付白。

“沒事,沒事,他要是真給我好臉色我怕是還不習慣呢!是吧,小白~?”遲小雨說着望向付白,嘿嘿一笑。

付白無語,白她一眼,轉頭向窗外。

“行了,行了,你去看會電視,一會咱們就開飯。”白清說着轉身向廚房走去。遲小雨又蹦跳着回沙發上。

“小白~你真不想我啊?”遲小雨又一副無賴樣子,抓着付白的手搖個不停。“不想拉到,我付曉哥想我,找我哥去!”說着遲小雨大力甩了付白的胳膊,佯怒一般走向客廳一角。付白望着遲小雨背影,哼笑一聲。

客廳一角的牆上挂着一張黑白照片,上面是個約十幾歲的少年模樣,與付白長得有幾分相似。

遲小雨抽出放在臺子上的3根香,用打火機點燃。

伸手扇掉香上燃着的火,雙手合十,将香對夾在手裏,沖着他虔誠地拜了三拜之後将香插進照片前擺放的香爐之中。

每次遲小雨沖着付曉禱告的時候,心裏都許着同一個願望,那便是,有一天,付白能徹底原諒她,不再是對她這樣冷怨。

上好香,遲小雨突然轉頭望向沙發,與正看着她的付白目光相對,遲小雨呲牙燦爛一笑,付白卻是依然一個白眼還給她。

“小白,開學大二了吧?參加啥社團了沒有?”遲小雨覺得自己時機找得真準,竟然能抓住與付白對視的機會,于是得意地邊往沙發走,邊沒話找話。

付白面無表情,低頭繼續看雜志。

“依我看,無論按你的專業還是愛好,怎麽着也應該參加個地質勘探社團啦,考古社團什麽的,是吧?”遲小雨鄰近沙發還一步,一下子跳了上去,倚着付白側臂說。

“……說話呀,說呀,說呀。”見付白不說話,遲小雨抓起他的胳膊又開始搖晃。

付白不勝其擾地長出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壓制了一下情緒,吐出三個字,“少漫社。”

“啥?”

“少,漫,社!”付白咬牙,一字一頓。

“啥叫‘少漫社’?!”

付白白了一眼遲小雨,見她瞪眼嘟嘴滿臉一副求知欲極強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嘴上毫不留情,“收起你那白癡相……少漫社就是動漫社的一個分支。”

遲小雨翻着白眼望天:“動漫分支?動漫分支?等等……”遲小雨伸手做暫停動作,仔細想了想道:“分支不會是指什麽少女,熱血,機甲一類的具體動漫分類……”遲小雨越說越驚恐,眼球幾乎奪眶而出!

“恩。”付白居然淡淡回一句,又拿起雜志。

“為,為什麽?”遲小雨不解,“少女漫畫社大多是女生吧,你不是不喜歡……”和女生接觸麽?後半句還停在嘴邊,遲小雨突然恍然大悟,沖着廚房的娘親大吼一聲道:“娘欸~你兒子終于開竅了~!”

“閉嘴!”

“嘿嘿,別不好意思承認了,以前到處躲還躲不掉,現在主動迎上來了,身邊是不是各種環肥燕瘦的呀?!”

“沒有。”

“怎麽可能。”

“……我拉了同寝室的另外一個校草級人物一同入社,所以那些女生都自動退後,默默祝福我們了!”

“……天哪,多麽良苦用心,多麽感人至深啊!”

付白轉頭看着遲小雨,眉頭攢出疑惑地川字。

“你們社的女生真的太偉大了,為了成全你們兩個,不惜甘願隐忍壓抑自己的感情,甚至還大方的送上祝福,真是太感人了~!”

“滾~!”付白再一次摔了雜志。

作者有話要說: 付白之前寫得有點問題,過來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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