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為什麽喜歡聽心跳聲
一只溫柔的手,緩緩伸進時燦的頭發裏。
時燦俯身趴在對方的胸口,閉着眼睛享受心跳聲帶來的悸動。
“沒有為什麽。”
時燦擡起頭,與對方四目相對。
俊朗且陽光,秦澤汐五官中傳遞出的情緒随着時燦的話而稍顯起伏。
他看着時燦,淡淡的問:“我的心跳聲是不是有什麽不同?”“沒有。”
時燦不禁皺眉,總覺秦澤汐哪裏不對,好像是神情,又好像是語态。
溫柔的手指劃過時燦的臉頰,而後順着眼眉梢眼角輕輕拂過,最終停在他的嘴唇上。
秦澤汐湊上前親吻,慢慢吮吸。
時燦忍不住閉上眼睛,回應着這個吻。
他張開嘴,放任柔軟靈活的舌頭闖進自己的口腔,鼻息間還有些許熟悉的氣息。
這個吻,從克制溫柔開始,慢慢演變成對彼此的苛求啃噬。
秦澤汐順着他的嘴唇吻到耳根,輕舔時燦的內耳。
他一手攬住時燦的後頸,另一只手則控制時燦的掌心,落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的心跳聲怎麽會沒有不同,你明明說過,你只喜歡聽我的心跳。”
“什麽?”時燦倏得一怔,下意識往後退。
他用力推開秦澤汐,可眼前的人卻變成了林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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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說話。”
林仰抓着時燦的手,不讓他掙紮,不讓他逃脫,死死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為什麽現在又喜歡聽旁人的心跳聲。”
“我……”心跳聲一如既往,時燦直覺陌生又熟悉,一時間什麽也說不出來,“我……”林仰前傾身體,看着時燦的眼睛,用冰冷深遂的視線步步緊逼:“你對他動心了是嗎,想離我而去?”時燦搖頭,矢口否認,“沒有。”
“記住,你必須和我一樣活着。”
林仰不斷靠近時燦,而他的臉色也越發慘白,“你是我的作品,你一輩子都是我……”話未說完,林仰臉頰凹陷如同佝偻槁木,下一秒竟成了一具皚皚白骨,只剩胸腔裏如既往般跳動的紅色心髒。
時燦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喘氣。
又是夢。
這段時間,林仰成為時燦夢中的常客。
如一個旅居異鄉的遠行客,時隔幾年終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位置。
夢境中的林仰一如當年,沒有絲毫的改變。
可時燦卻覺再難以習慣,每每都會從夢中驚醒,像是急于逃脫他設置的“牢籠”。
曾幾何時,夢見林仰是時燦每日睡前的期許,是他第二天正常喘氣的動力。
怎麽……就變了呢。
時燦回過頭,望向躺在身邊的秦澤汐。
他用手掌輕輕覆蓋在秦澤汐的胸口,感受力度,同時也在确認着血肉,生怕下一秒變成皚皚白骨。
我喜歡聽你的心跳。
時燦曾這樣對林仰說,不止一次。
為什麽?因為林仰是冷漠的冰,它是燃燒的火;林仰是克制的畫筆,它是夢幻的想象;林仰是壓抑的控制,它是熱烈的自由。
它是林仰“活着”的證明,是林仰“愛意”的依托。
掌心之下,秦澤汐的心跳順着血液流經時燦的五髒六腑,直達他靈魂深處。
一下,一下,驅散了籠罩在時燦心口上的陰霾。
秦澤汐的心跳,比他這個人更加肆意,更加熱烈。
時燦打量秦澤汐的胸口,目光掃過強勁有力的胸肌,最終卻停留在那猙獰的傷口上。
越看越是迷人。
夢裏,林仰問:為什麽現在又喜歡聽旁人的心跳聲。
時燦喜歡上的是這個人,是這道傷口,是他所帶來的新鮮與激情。
許是目光裏的溫度過于熾熱,秦澤汐翻動身體,朝着時燦湊近些許。
他蜷縮身體,像個尋求媽媽懷抱的孩子。
小秦助理這些天沒在這屋裏過夜,因此今晚特別熱情。
他吃光了一桌子的“補身宴”,還嚷嚷着讓時燦再給他下廚,就怕沒機會。
酒足飯飽,秦澤汐拉着時燦在客廳裏坐下,美其名曰:談談心。
孤男配寡夫,烈火燒幹柴。
兩人沒說幾句,屋裏便只剩下呻吟喘息,再容不得其他。
秦澤汐取悅着時燦,試探他想如何取得歡愉。
時燦在他懷中愣住,看着這年輕人沉默了許久。
這般光鮮耀眼的年輕人,每次袒露卑微時都會讓人止不住心疼。
他不應被人踩在腳下,不應患得患失,不應為任何人低頭。
時燦不準,不許,不能忍受。
就算這個人是時燦自己,亦不行。
---(删減)---時燦低頭吻他,以眼神告知,讓秦澤汐随意,不必多做考慮。
患得患失的狀态持續了一段時間,秦澤汐有些低迷,亦有些亢奮,終于是遵從最本能的欲望,以別樣的熱情擁抱時燦。
---(删減)---本以為纏綿悱恻消耗了體裏,時燦今晚能睡個安穩覺。
可誰想,即便如此,夢魇還是沒有缺席。
時燦重新躺下,而秦澤汐順勢靠了上來,如置身冰雪中的旅人,本能尋找熱源。
時燦沒有推開秦澤汐,任憑被他抱在懷中。
再次閉上眼,時燦怎麽都睡不着了。
不想睡着,怕再看到林仰。
不敢睡着,怕林仰問出難以回答的問題。
輾轉反側到了清晨,時燦早早起來,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讓秦澤汐別過夜的那天,好像也是類似的情況。
怎麽過了這些日子,卻還在原地打轉?人真是有意思且無趣的生物,一旦認識到自己的劣根性,便會對這所謂的“潛能”感到驚訝,進而被它奴役。
時燦時常覺得自己是“受虐狂”,難以踏出舒适圈。
他心甘情願被林仰困住一次,就可以被夢境困住兩次,三次,甚至現在面對秦澤汐,他也踟蹰猶豫,“享受”着撕扯帶來的疼痛。
“我等會兒有考試,你今天的活兒我跟不了。”
秦澤汐揉着頭發從卧室出來,心急火燎套上衣服,“我快來不及了。”
“知道了。”
時燦點頭,讓他先走。
秦澤汐簡單洗漱,拿起書包便往門口走,“我考完試就過去找你。
一起吃午飯。”
時燦看他出門,而後自行收拾東西,精神狀态極差。
好在最近的工作都比較輕松,耗費不了太多氣力。
秦澤汐一早考試,時燦身邊就只剩下了田頌。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到教室,田頌笑嘻嘻的看着時燦,禮貌客氣,“時老師,咱們今天先三個小時,然後有休息,之後再兩小時。”
時燦點頭,知道了。
随即,他開始整理衣服,做上課的準備。
幾小時一晃而過,課間休息時,時燦接過田頌遞來的水杯,“謝謝。”
“您不用跟我客氣。”
田頌笑了一下,在時燦身邊坐下,看似随意的問:“老師,怎麽不見秦助理?平時他都會出現的吧。”
時燦側頭看向田頌,淡淡回答,“他今早有考試。”
田頌點頭“哦”了一聲,滿眼無辜的說,“我還以為他去看他未婚妻了,不然還有什麽事兒比工作更重要。
原來是考試……難怪他這幾天一直看書,希望他考試順利。”
未婚妻?時燦望着田頌,目光越來越冷。
田頌一愣,眨了眨眼睛,“時老師,怎……怎麽了?”時燦心中一慌,想了想直接發問道,“什麽未婚妻。”
“啊?”田頌狀似什麽都不知道,演出一副看不清兩人關系的模樣,“您不知道嗎?就是秦助理的未婚妻。”
“……”時燦沒有接話,視線中則是翻滾的情緒。
看不清,道不明。
田頌見他不吭聲,火上澆油繼續自己的表演,“昨天在‘潮汐’工作室正巧遇見她,她主動跟我自我介紹,說是秦助理的未婚妻,挺好看的女孩子。”
兩人說話之際,休息結束,課程繼續,“時老師,咱們差不多繼續開始吧。”
聞聲,時燦重新回到教室正中間。
他的目光冷冷拂過田頌的臉頰,再無一絲溫度,像個冰冷的雕塑。
随後的兩小時過得異常緩慢,田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屁股底下像是紮了針一樣。
剛才那些話,不知能帶來什麽後果,引起怎樣的漣漪。
沒等田頌來回琢磨,教室門被推開了,秦澤汐風風火火走進來。
田頌側頭看向秦澤汐,示意他正在上課小聲點。
秦澤汐點頭,将書包放下後安靜的坐在田頌身邊。
“考試怎麽樣。”
田頌小聲問,“你怎麽沒跟我說你考試,不然前幾天肯定不會讓你一直跟着我,多耽誤你複習,我都內疚了。”
“沒事兒。”
秦澤汐搖頭,笑着說,“雖然考的一塌糊塗,但是我心态滿分。”
兩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幾句,随即便遵守上課秩序,一直持續到時燦的活兒結束。
下課時間到了,田頌呆在原地不動,而秦澤汐趕緊迎上去問時燦,“累嗎。”
時燦扶着椅子起身,除了四肢有些僵硬使不上勁之外,再無其他,“沒事,等下就好。”
秦澤汐“嗯”了一聲,“那我先幫你收拾東西,你想想咱倆吃什麽。”
時燦望向秦澤汐,視線從他那彎彎的眉梢緩緩落至硬挺的鼻梁,進而又在性感的嘴唇上來回搖擺。
秦澤汐見他不說話,清了清嗓子問:“怎麽了?”時燦微微張開嘴,餘光掃過滿眼期待等着看戲的田頌——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時燦停頓,最終淡淡的搖頭,“沒事,你先去吧。”
“行,那等會兒說。”
作者有話說:删減微博找,ID:黃花九梨Delver_Jo想了想,還是說一句。
林仰的存在感很高,因為他很重要。
他決定了現在的時燦,是創造者。
同樣的,咱們小秦更重要。
他将會影響時燦的未來,是毫無疑問的拯救者。
補:《》我接受,我天天找他練習!秦澤汐(純情綠荼攻)x時燦(女王美人受)35(删減部分)時燦低頭吻他,以眼神告知,讓秦澤汐随意,不必多做考慮。
患得患失的狀态持續了一段時間,秦澤汐有些低迷,亦有些亢奮,終于是遵從最本能的欲望,以別樣的熱情擁抱時燦。
秦澤汐跪在床上,他将時燦的雙腿抱于懷中,而後用手指緩緩潤滑,最終一個挺身,将腫脹的性器完全送進對方的身體裏。
時燦揚起脖子“嗯”了一聲,眉眼瞬間被情欲操控着。
他吞咽口水抓住秦澤汐的手腕,輕聲讓他慢點。
沒等彼此适應,秦澤汐倏得挺動腰身,連肏幾十下,好似要劈開時燦的身體,強迫他的後穴成為自己的形狀。
“嗯'……啊啊……”時燦的身體上下起伏,随着肏幹來回擺動,額前的頭發也濕漉漉的。
狼藉一片。
秦澤汐分開他的雙腿壓在兩側,擡起臀部如打樁般往裏頂,幹得時燦出聲求饒。
“看着我。”
秦澤汐捏住時燦的腰将他緊緊摟入懷中,讓他穩穩坐在自己的性器上,“自己動。”
時燦縮在他懷裏,像貓咪一樣擺弄身體,使不上氣力,騎不動,“…….累了.....”即便只有這裝模作樣的兩下動作,可時燦的主動配合無疑也是種鼓勵。
秦澤汐渾身發燙,被時燦包裹的陰莖更是又腫脹一圈,“在動兩下……好哥哥,求你了。”
時燦輕咬嘴唇,想要出聲拒絕,又不想讓秦澤汐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用力推倒秦澤汐,直接跨坐于他身上。
時燦以指腹撫摸他胸口的傷痕,而後閉上眼睛,發了瘋一般的擺動身體。
兩人一并登上高潮處,借以性靈融合而占有彼此。
好?36他騙我,怪我有眼無珠。
第36章 田頌愣愣看着兩人對話,眼巴巴等待着……質問,解釋,出現隔閡……這些意想之中的內容全都沒有發生,有的不過是平時無異的對話。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兩人不是暧昧關系,而時燦完全不在乎秦澤汐有未婚妻?不可能,絕不可能。
別說田頌這個始作俑者不信,就連平日看過兩人相處的旁人也絕不可能相信。
時燦真的不在乎?他自然在乎,相當在乎。
聽聞“未婚妻”三字時,眼神中出現的棱角與情緒,已然将他完全暴露。
時燦要尋個明白,也要和秦澤汐對峙清楚。
他懷揣不解與好奇,第一反應:其中定然有誤會。
秦澤汐跟在他身邊幾個月,若這個年輕人三心二意,時燦怎麽會察覺不到端倪。
不光如此,炙熱的感情總是閃爍在秦澤汐的視線裏,騙不了人。
時燦對自己的魅力有自信,對秦澤汐的為人有信心。
可是,時燦心中亦有惶恐,萬一是真的呢?萬中唯一的情況裏,小秦助理的演技到了精妙絕倫的地步,他就是騙了時燦,就是個兩面三刀的人呢?這幾年身邊遇到的人,時燦不在乎對方的身份背景,甚至嫌少說交心話。
說到底,他們都沒往時燦的心裏去。
時燦趟過草灘花叢,眼中卻空無一物,直到……直到出現了秦澤汐。
“未婚妻”三個字就像縫衣針,無論真假都紮在了時燦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這疼痛并非來源于可能存在的“欺騙”,這是單純的感情本身,是更為本能的期許與欲望。
只要想到有人被安上“秦澤汐未婚妻”的名號,時燦就覺得難以呼吸,難以忍受。
只是現在,經由旁人之口蓄意說出勁爆信息,可能是三分真相,七分渲染,但百分百沒安好心。
時燦厭惡旁人的名字與“秦澤汐”三個字挂在一起,又怎麽會讓好事者挑撥離間的小心思得逞?縱然嗓子口壓着千萬的情緒,時燦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
“沒事,你先去吧。”
他淡淡說了幾個字,而後補充:“等會兒幫我拿一下外套,我去一趟衛生間。”
論起演技,時燦經過時間的錘煉,游刃有餘。
秦澤汐絲毫沒有察覺異樣,笑着點頭,“行,那等會兒說。”
時燦深吸一口氣,将冰冷的水潑在自己的臉頰上。
說一千道一萬,即使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時燦也騙不了自己。
內心陰影之地,沒問出口的還有一個原因——若真是欺騙,時燦應當如何應對?一拍兩散從此為路人,還是點頭沉默裝作不在乎?時燦不知道,心亂如麻。
真沒想到,他有朝一日也會在情感中認“慫”,還以最狼狽的逃避為掩護。
真是丢人。
一方糾結徘徊,另一方則喜笑顏開。
秦澤汐的考卷答得稀碎,但總算騰出時間陪着時燦。
至于是不是要亮紅燈,只能看緣分了。
緣淺,那他可以和教授順利說再見;要是兩人緣深似海,那沒轍,只能來年再戰學分。
“小秦老師,咱們今天是不是結束了?”田頌幫着收拾東西,轉了轉眼睛又說,“我看時老師未來一段時間都沒什麽重活兒。”
秦澤汐點頭,沒吭聲。
當初給時燦精簡工作的時候,那些日期比較遠的活兒都推掉了,而日期近的則能推則推、能換則換。
這些日子過去,手頭的工作也都差不多結了。
田頌停下動作仔細尋思,而後清了清嗓子,看向秦澤汐:“小秦老師,昨天忘了跟你說,你未婚妻真好看。
今天我還跟時老師說起來了,不過他好像沒見過。”
既然效果沒達到,田頌選擇在秦澤汐面前“自爆”,一方面是火上澆把油燒的旺一些,另一方面則是免得被怪罪背後嚼舌根。
秦澤汐一愣,不禁皺眉,“什麽?”“我感覺自己還挺幸運的,和你認識沒多久就看到了你的未婚妻。”
田頌一邊說一邊笑,全套戲碼精氣神俱佳,那份真誠都要從眼睛裏流出來了,“不知道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到時候記得請我和時老師去喝喜酒。
我——”“你在說什麽?”秦澤汐出聲打斷,快速問:“什麽未婚妻?”田頌微微張開嘴,狀似驚訝,心中亦存了些好奇,秦澤汐怎麽是這個反應?難道不應該糾結時燦知道了?“就是……就是昨天的隋小姐,她……”秦澤汐再次打斷,“她跟你說……”然而小秦助理的目光移動,最終落在田頌身後的時燦身上。
戲臺子搭好,放出的卻是一記啞炮。
點火的人非要弄出點動靜,就是不願善罷甘休。
既然有些人如此張揚不怕事,那時燦也沒道理忍氣吞聲,做旁人手中的角兒。
“這麽賣力演出,不愧是學表演的。”
時燦看着眼前的兩人,擡腳緩緩走到田頌身邊,冷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臉頰上,“挺有信念感,只是在我面前大可不必。
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田頌一怔,沒想到自己的“自爆”竟然引出時燦的“明槍”。
他連忙陪笑解釋,眼神委屈,“時老師,您說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謝謝你的好意。”
時燦不再給他表演的機會,直接移開視線,“這麽關系我和他的事情,讓你費心了。”
“老師,我……”沒等田頌說完,時燦打斷他道:“我提醒你一句,我和他怎麽樣,與你無關。
就算他騙我,也只能怪我有眼無珠、信錯了人,輪不到你來挑撥。”
時燦語氣很輕,說出的話卻讓田頌啞口無言,“您誤會我了,我沒有……”時燦看着他,“沒關系,如果是我誤會了,那我給你賠不是。”
田頌尴尬至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啊,您怎麽……”“對了,還有一點。”
話既然說出了口,時燦索性一步到位。
他沖着田頌笑了一下,聲音比剛才更加溫柔,“以後你不用跟着我了,做我的助理太影響你的演藝事業。”
田頌一愣,還想着以老板的名頭掙紮一下,“可是藍總……畢竟是他讓我跟着您,我……”“你可以不告訴藍總,不必擔心我會跟他說什麽。
我與你不同,從不關心別人的事。
但你要是瞞不住,或者藍總問起你,你可以說是我的意思,他絕不會有異議。”
田頌一下慌了,做這一切無非是希望時燦和秦澤汐的關系僵持,自己能從秦澤汐手裏多接些工作,多掙點錢提高知名度。
可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場面壓根不受他控制。
田頌自以為心思活絡、聰明絕頂,卻沒想言行目的均被時燦瞧在眼中,逃都逃不掉。
一方戲罷,一方登場。
時燦“解決”了田頌,轉頭看向秦澤汐,沒主動吭聲。
秦澤汐站在一旁觀望兩人的對話,前後琢磨一下就全出來了。
時燦的目光朝他掃過來,秦澤汐一個機靈,快速為自己總結解釋,先說段落大意,再來中心思想,“第一,我沒未婚妻。
第二,他昨天見到的人是我從小在醫院一起長大的‘病友’。
第三,我不知道‘朋友’怎麽就成了‘未婚妻’,但這不是我說的,也不是事實。
最後,你有什麽直接問我,我絕不隐瞞。”
“可是,是……是隋小姐自己跟我說的。
“田頌全力為自己狡辯,“她自稱是未婚妻,之後小秦老師也沒跟我說不是。”
秦澤汐仔細回想昨天的經過,随即抓住時燦的手腕,皺眉認真說:“我當時正好給你打電話,然後看到他倆在聊天。
我沒聽到我朋友說這句話,否則我肯定不會讓她瞎說的。
你相信我。”
時燦的視線稱不上溫暖,卻也不算冰冷。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秦澤汐的臉頰,而後凝視那如深淵般的瞳孔,其中的光芒清澈透亮,“行了,知道了。
說完就走吧,餓了。”
飯桌上,兩人面對面坐着,秦澤汐耷拉着腦袋,像個擔心失寵的大金毛犬,嘴裏則悶悶的冒出三個字,“對不起。”
時燦看着菜單,偶爾擡頭撇他一眼,“幹什麽,他剛才演完,現在換你演?”“不是。”
秦澤汐連忙拉着屁股下的凳子移動,直接挪到了時燦身邊,拉住他的手,“這次是我幼稚,我的錯。
其實我也能看出田頌是什麽人,但你平時說起他的時候總有些醋意,我戀愛腦沖昏了頭,所以……沒有刻意保持距離。”
時燦學秦澤汐的樣子,拉着凳子往旁邊挪動些許,“那是你的自由。”
“是我自以為是。”
秦澤汐跟上他的“步伐”,你追我趕,苦了身下的凳子,“我對你的态度這麽明确,我想他也看得明白,也不會怎麽樣。”
時燦的目光還在菜單上游走,看樣子不想搭理秦澤汐。
秦澤汐又往他身邊湊去些許,兩人手臂完全貼在了一起,“而且我最近有考試很忙,也懶得琢磨他一個外人。
沒想到他——”“你不覺得很擠嗎?”時燦主動換話題,意味明确,既然是外人那就翻篇,無需來回讨論,“這麽大一張桌子,你非要挨這麽近?”“暖和。”
秦澤汐很識趣,忽然就明白時燦不想再提。
他一邊笑,一邊眨眼睛,“跟你靠近點,特別暖和。”
服務員将食物端上桌,而兩人則有一句沒一搭的聊天。
順着剛才發生的這場鬧劇,秦澤汐主動說起去醫院看自己的病友,“其實我最開始跟你說過,我每周都去醫院,去檢查,去看看醫生和以前的朋友,不過你說私事不用說得這麽細致,感覺你也不喜歡聽,我就在沒跟你提過。”
時燦皺眉想了想,沒什麽印象,但品品态度和語氣,像是能從自己嘴裏冒出的句子,“我說的話,你都記得這麽清楚?”秦澤汐淡淡的回答,“沒想刻意記住,就是忘不掉。”
話題到這兒,時燦順勢為自己辯解:“我沒有不喜歡聽,就是覺得你應該有個人空間。”
秦澤汐點點頭,“既然你“m”“'f”“x”“y”%攉木各沃艹次喜歡,那我跟你說說他們。
對了,等會兒剛好我要去醫院,你幹脆跟我一起去吧。”
時燦:什麽???37我很喜歡他,不騙人。
第37章 等會兒剛好要去醫院?對秦澤汐來說,既沒有“剛好”,也沒有“等會兒”。
他對隋海海說得是周末去看她,而今天下午的原計劃則是想方設法與時燦纏綿悱恻。
為什麽忽然改變主意?這句話看似一時興起,實則蓄謀已久。
相處的過程在于彼此了解,進而走入彼此的世界。
秦澤汐成為時燦的助理後,了解了他的工作,見到了他的母親,甚至從各個方面都與時燦産生聯結。
反觀時燦,冷冷清清的性子讓他對周遭事物看得很淡,對秦澤汐更是知之甚少。
要縮短兩人之間的差距,相當于在兩個世界間建立橋梁。
這一步,現在只有秦澤汐在努力。
一方“上杆子”也就算了,可秦澤汐半途還遇到豬隊友——“未婚妻”三個字不就是托他後腿嗎,怕生活不夠刺激非要找點誤會?秦澤汐心中合計,還是得讓時燦和隋海海見一面,一來滿足了隋公主的願望,二來也徹底讓時燦放寬心。
秦澤汐要把埋下的這顆雷,從撚子到碎片全都拔除。
“你幹脆跟我一起去醫院。”
他說完清了清嗓子,笑着又繼續道:“就當陪陪我,反正你下午也沒事。”
時燦一愣,下意識想拒絕,“有事”二字甚至到了嘴邊。
可他與秦澤汐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諸多期待,随即又聽到對方說:“你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讓你去醫院看看病人都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只是非親非故——”秦澤汐耍賴,不要臉的說,“醫院那些志願者也都是非親非故,人家怎麽各個熱心腸、送溫暖。”
時燦“哼”了一聲,“演戲不管用就改激将法了?”秦澤汐不反駁,“管用嗎。”
時燦想了想,猶豫片刻開口說,“管用。
你想帶我去醫院,可以,先帶着你屁股底下的椅子坐回去,好好吃飯。”
離開餐廳去往醫院,秦澤汐半路在超市門口停了車。
時燦跟着他購物,看他挑挑選選,每樣東西都很仔細。
秦澤汐解釋,“生病的人,有些東西不能吃,有些東西得少吃,還有些東西不能在檢查之前吃,有些東西不能在治療之後吃。”
“你呢,有什麽東西不能吃。”
時燦偶爾見到秦澤汐吃藥,卻從未追問過相關細節,覺得那是他的私事。
秦澤汐笑了一下,搖頭,“沒什麽不能吃的,但是要營養均衡,少油多蔬菜。”
說完,他想了想後補充,“知道這說明什麽嗎。”
什麽。
時燦不知道,懶得猜。
“說明我很健康。”
時燦一愣,無情吐槽說,“真是個複雜難懂的結論。”
“飽漢不知餓漢饑。”
秦澤汐攬住時燦的肩膀,淡淡補充:“對長期生病住院的人,‘健康’兩個字是最難得的渴望。”
明白了。
時燦輕拍秦澤汐的胸口,莫名心疼他:“健康真好。”
買了東西,兩人來到全市最好的醫院。
秦澤汐駕輕就熟,從進門到穿過大廳來到住院部,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樣。
時燦跟在秦澤汐身後,見他按下電梯,于是清了清嗓子問:“你的朋友都是心髒不好?”“有的是,有幾個不是。”
秦澤汐為他解釋,小時候住過兒童科室,認識了些小夥伴,後來輾轉去專科病房,又有了些病友。
電梯停了,兩人下來。
秦澤汐拿着東西走進一間病房,與其中住院的患者閑聊幾句,順便放下自己專門買的東西。
随即,兩人又上電梯,有那麽點專業探病人員的意思。
“其實,我認識的人,絕大多數都不在醫院了。
不是出院,就是……”“嗯。”
時燦聽出畫外音,于是安慰他,“能多來看看就多來,是好事。”
上上下下,拿來的東西都給了出去。
秦澤汐轉頭望着時燦,“現在帶你去看看我的‘未婚妻’。”
“空着手去嗎。”
秦澤汐輕輕搖頭,“我給她準備了東西。”
時燦揚起眉毛,想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你直接帶我進病房,不用打個招呼嗎。”
“不用,其實……她提過,想見你來着。”
來到病房,病床上躺着隋海海。
只見她靠着枕頭,一手挂着點滴,另一只手拿着kindle,看得極為認真。
時燦站在門口停下腳步,總覺應得到對方的同意才好進門。
反觀秦澤汐,他手臂上挂着書包直徑朝着病床旁走去。
“你怎麽今天來了,不是說周末?”隋海海一愣,放下kindle後與秦澤汐對視,進而勾起嘴角。
“哪天來都一樣。”
秦澤汐從書包裏拿出課本,遞給隋海海,“今早剛剛考完,還熱乎着呢。”
“考得怎麽樣?”隋海海高興的接過課本,“對你來說是不是很輕松。”
“一塌糊塗。”
秦澤汐眯着眼睛笑,“沒準幾個月之後還得把書拿回去,準備補考。”
兩人說話間隙,隋海海望向站在門口的時燦。
她揚起眉毛,随後聽秦澤汐介紹,“這位是……時燦,時老師。
我們公司的模特,我給他當助理。”
隋海海轉了轉眼睛,心領神會,連忙打招呼,“你好,快坐下吧。”
招呼了時燦,隋海海沖秦澤汐使眼色,小聲嘟囔,你怎麽不跟我說有人要來,我可以化個妝。
秦澤汐呵呵一笑,說,用不着,你好看着呢。
“你昨天為什麽說自己是我‘未婚妻’?”秦澤汐輕揉隋海海的頭發,轉身拿起一旁的橘子,眼神問她,吃嗎。
要吃。
隋海海點頭,帶着笑意說,“你怎麽知道的?昨天那個田頌在背後說我壞話是不是。
我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的,結果你要忙,我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你塞進車裏了。”
“誰能說你壞話,說了我能信嗎?”“這還差不多。”
隋海海笑了,揚起眉毛看着秦澤汐,“再說,我怎麽不是你未婚妻?小時候你明明答應我,長大娶我。”
秦澤汐餘光瞥了時燦一眼,連忙擡高聲音解釋,就怕又被誤會,“那會兒我才多大年紀,話能當真嗎。
再說,你掐着我的耳朵,我能不同意嗎。”
隋海海接過秦澤汐手裏那去了皮的橘子,表示感謝,而後又說,“你去給我倒杯水呗。”
意圖太明顯,非要把秦澤汐支開,“你等會兒再喝,我走之前再給你倒水。”
時燦打量二人,笑着看向秦澤汐道,“剛好我也渴了,你能不能順便出去幫我買瓶水。”
行吧,猝不及防給秦澤汐來了個“二對一”。
傷害不大,針對性很強。
“我昨天鬧了笑話,把別人當成了你。”
隋海海仔細打量時燦,說話很敞亮,“秦澤汐經常跟我說起你,我特別好奇,就想見見你。
如果我昨天說的話造成了誤會,抱歉啊。”
時燦琢磨了一下,言外之意,“未婚妻”三個字是說給他聽的?時燦清了清嗓子,點頭道,“沒什麽誤會,不用擔心。”
女孩子看着時燦的眼睛,不藏着掖着,“我不是秦澤汐的未婚妻,昨天是開玩笑騙人的。
但我很喜歡他,不騙人。”
時燦“嗯”了一聲,莫名有些喜歡這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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