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這麽大膽子嗎?
一晚“修行”,時燦第二天并沒着急離開。
上次來是黑燈瞎火大半夜,什麽都看不清,而昨天他亦沒有閑情感受藝術氣息,滿心想着“收拾”秦澤汐。
關系定了,事兒也說清楚了,“你帶我四下看看怎麽樣。”
“當然。”
秦澤汐站在鏡子前整理領帶,人模人樣的,一臉春風得意,“先去吃飯。”
時燦打了個哈欠後看看時間,“十一點了,可以直接吃午飯。”
“吃早飯,”秦澤汐攬住時燦的肩膀,又說,“一日三餐不能少。
第一天當你的男友,不能虧待你。”
時燦一愣,低聲重複:“男友。”
“怎麽?”
“沒什麽。”
時燦攬住秦澤汐的腰,臉頰輕蹭他的胸膛,覺得這稱呼挺好,“走吧,吃早飯。”
陽光明媚,空氣都透着山裏特有的清新。
兩人從頂樓公寓下來,每一層都能看到正在游覽的學生。
秦澤汐基于自己的經歷設置了不少引起興趣的內容,很受各個年齡段學生的歡迎。
“這是你想做的事情,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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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汐看着那些孩子,認真點頭,“當然。
這些孩子中,哪怕只有一個人像我當年那樣,能在藝術裏找到些什麽,我都覺得值得。
即使一個都沒有,單純擴展他們的眼界,我也很開心。”
時燦走在他身邊,為他感到高興,覺他活得肆意熱烈。
他輕揉秦澤汐的頭發,滿眼都是愛意,“我好像從沒了解過你除了畫畫和數學之外,還有什麽事兒想做。
跟我說說。”
“這麽想了解我?”秦澤汐餘光瞥時燦一下,示意:想知道得自己發掘。
兩人剛走到餐廳,耳邊就聽到幾個服務員湊在一起八卦,“聽說了昨天的家暴事件了嗎?”
現在還不到午飯高峰期,餐廳裏只有一小半的桌子需要服務。
三兩成群,口中的內容很有意思,“聽說了,好像是什麽老總?直接在VIP會客廳打起來了。”
秦澤汐豎起耳朵,這時間地點拼湊一下,主角豈不就是自己?
“真的假的?親眼見到的嗎。”
“大家都在忙,怎麽可能親眼見到。
不知道是誰,在樓道裏聽見一個助理和一個小演員讨論,還說剛剛看到的別亂說。”
有人不知情況,追問,“快跟我說說,怎麽家暴的。”
秦澤汐忍不住停下腳步,滿臉疑惑望着時燦。
時燦點點頭,意味明确:是我“家暴”了你。
兩人站在一旁,有模有樣聽了起來。
“好像是分手,然後對方找上門,氣的直接抽了老總的巴掌。”
“打得好,一聽就是始亂終棄,肯定不是好人。”
“我估計是有錢發達了,中年危機想找年輕漂亮的。”
秦澤汐:???
時燦:??
八卦聽了一圈,小醜竟是自己。
秦澤汐拿着菜單點了時燦最喜歡的午餐:“果然沒有早餐了。”
時燦笑着開玩笑,壓低聲音道:“你可以說自己是被家暴的那位,然後讓他們準備早餐。”
“我不可以。
他們說的不是我。”
秦澤汐搖頭,決意将毫無用處的對話進行到底:“始亂終棄?中年危機?我不背鍋。”
情侶是什麽,是用最有興致的語氣,說最無聊的話:“但我覺得‘有錢發達了’很适合你。
你給我當助理的時候,就是個窮小子。”
秦澤汐哼了一聲,反擊道:“別的就算了,你說他們什麽眼光,竟然覺得你不夠‘年輕漂亮’。”
“怎麽,咱倆昨天才和好,今天你就開始抱怨了。”
“哪裏是我抱怨,明明……”
兩人說說笑笑吃了午飯,誰都沒将這些八卦的事情放在心上。
接着,他們在藝術館裏游覽參觀。
秦澤汐盡地主之誼,從一樓到天臺花園,事無巨細為時燦進行解說。
“還想再去看看他的畫嗎?”臨走之前,秦澤汐主動問,而後又道:“你要是覺得我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不方便,或者想自己去看,我可以先去開車等你。”
“想什麽呢,為什麽會不方便。”
時燦抓住秦澤汐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今天就不看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不是說我随時都可以來嗎。”
“當然可以。”
秦澤汐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嘴唇旁邊,輕輕親吻,“到時候把頂樓公寓的密碼告訴你。”
時燦随着秦澤汐往外走,忽然想起來,于是說:“放在藍離工作室那些畫,之後也可以拿過來。”
“那些都是沒有售賣過的。”
“就當私人收藏捐贈。”
陽光打在時燦的臉頰上,讓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真暖,真惬意。
秦澤汐停下腳步,側頭問:“你舍得嗎。”
時燦笑了:“能把他所有的畫都放在一起,挺好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約定,有空的時候要再去約會。
秦澤汐要帶時燦去看看隋海海,而時燦則盡量找機會讓他去母親家裏吃飯。
回到時燦的公寓,秦澤汐站在門口張望,下不去腳,“你怎麽把我的東西都攤在地上了。”
“留在我家裏就是我的了,上次你不是說扔了也可以嗎。
別客氣,踩吧。”
時燦挑着空隙往裏走,回眸與秦澤汐對視,“你不接電話的時候,我只能翻這些東西。
你要是實在看不下去,順便幫我收拾了。”
“沒問題。
作為你的男友,都交給我。”
走馬上任第一天,秦澤汐“幹”勁十足,渾身充滿力量。
時燦看着他脫鞋,看着他光腳踩在地上,看着他撸起袖子整理,看着他明明被要求幹活卻還是一副開心的樣子。
時燦放下手裏的水杯,彎腰一齊幹活。
秦澤汐抓他的手,“你歇着吧,我來。”
“你是我男友,不是男仆。”
男仆也可以。
秦澤汐聞聲後直接雙膝跪地,順勢将手放在腿上,甚是乖巧,“主人,有什麽吩咐。”
怎麽又演上了?還是沒見過的戲碼。
時燦清了清嗓子,伸手拉扯秦澤汐的領帶,而後解下綁住他的手腕,“試試‘家暴’怎麽樣?”
“好的,主人。”
秦澤汐擡起手,揚着眉毛全力配合。
秦澤汐躺在地上雙手被綁,而時燦則跨坐在他身上。
兩人唇齒相接,吻的熱情似火。
“家暴”進行到一半,門鈴忽然響了。
時燦一驚,連忙推開秦澤汐站起來。
兩人衣服亂了,口子開了,連皮帶都已然松了。
“誰啊?這個時間來找你。”
秦澤汐吞咽口水站起來,綁在一起的雙手連頭發都難以梳理整齊。
“不知道。”
時燦推着他往卧室走,“你進去躲一下,把手上的領帶解開。”
秦澤汐搖頭,壓低聲音跟做賊一樣說,“不管是誰趕緊打發走,我在屋裏等你。”
門鈴還在不斷叨擾。
時燦緩和片刻,透過貓眼看了看。
是藍離和田頌。
“怎麽了。”
時燦開門,不想讓兩人進屋,“怎麽突然來找我。”
藍離滿眼擔心,上下打量時燦,像是在确認他一切安好,“你怎麽電話一直關機。”
“哦,電話沒電了。
有事找我嗎。”
時燦昨晚和秦澤汐一夜春宵,哪裏還能想起電話充電。
今天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早就自動關機了。
“沒有,你不接電話,我怕你受傷,或者想不開。”
什麽情況?時燦聽不明白,“我為什麽想不開。”
藍離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飾,昨天藝術館的事情我知道了。
這個世界太小了,那人剛好是田頌的同學。
我要是知道秦澤汐這混蛋花錢包養小情兒,我絕不可能讓你去——”
時燦一驚,睜大眼睛打斷藍離,“什麽?他包養小情兒?”
卧室門突然打開,秦澤汐雙手還綁在一起,一副正在遭刑的樣子:“我包養小情人?”
“你這家夥昨天把小情兒帶在身邊,今天還敢來——”話說到一半,藍離看着秦澤汐淩亂的衣服,又看他手上的領帶,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時燦心裏翻了個白眼,索性直接問秦澤汐,昨天那顆水仙是你包養的小情兒嗎?
我這麽大膽子嗎?我自己都不知道!秦澤汐連連搖頭,“誤會,絕對是誤會!我就是給了點錢,讓他出席活動而已。”
三人成虎,而秦澤汐這件事只過了兩個人,就已經直接飛上了天。
沒想到這一巴掌的威力這麽驚人,從早晨八卦到了晚上。
秦澤汐穿戴整齊從卧室裏出來,規規矩矩坐在藍離面前,有那麽點情侶見“娘家人”的意思。
沒等秦澤汐說話,田頌先說話了,主動對時燦解釋這一連串是怎麽來的。
水仙是田頌的同學,昨天回去學校時手裏正巧拿着藝術館的宣傳冊。
有人好奇問他幹什麽去了。
水仙喜歡得瑟,回了一句,陪一位少總去了。
随即,他又說起在會客室門口看見的事情,全然不記得助理的叮囑。
我給你們學學。
田頌為了撇清自己身為“傳聲筒”的責任,有模有樣重複水仙的話:“少總摟着我,結果他對象直接找來了。
他們去屋裏談話,不知說了什麽,那男的直接給了少總一巴掌。”
有旁人質疑水仙,打人還能讓你看見?
水仙點頭,繪聲繪色的發揮自己表演學生的天賦:“湊巧開門那一瞬間,直接就是一巴掌,可想而知關起門打得多激烈。
而且少總本來應該參加活動晚宴,突然打電話給助理取消了。
他語氣特別不好,說有事兒需要去樓上解決,估計是怕砸壞會客室的東西引起別人的注意,想換個地方。
真可怕,沒想到一表人才卻這麽暴力。”
又有旁人質疑水仙,哪裏有這麽不靠譜的少總,一聽就是你瞎編的。
水仙來了情緒,“就是藝術館的少總,姓秦!”
田頌聽到這些,又知曉時燦去了現場。
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告訴藍離。
時燦認真的聽着,沉默許久還是解釋了一句:“一巴掌。”
藍離揚起眉毛,沒明白,“什麽。”
“就打了一巴掌而已。”
時燦清了清嗓子,不知是幫秦澤汐解釋,還是幫自己解釋,“沒有砸任何東西。”
“哦哦,當然。”
誤會一場,藍離捏着田頌的脖子離開。
“我真的不是故意挑撥,害您白白擔心時老師。”
田頌害怕藍離生氣,嗲聲細語道:“我就是怕萬一……”
藍離“嗯”了一聲,沒當回事:“他倆剛才在屋裏幹什麽呢?”
田頌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問:“您也看到秦助理,不是,秦總手腕上的領帶了嗎。”
“那麽明顯我能看不到嗎。
沒想到,時燦喜歡這麽重口味的……形式。”
田頌順勢說:“可能他們兩個才解決了誤會,小別勝新婚。”
“那就玩‘字母’?也太刺激了。”
“可能……憋壞了?”
“昨天扇巴掌,今天綁手,明天能幹什麽?”
“也許,可能,大概,或許……滴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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