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停車
接完張铎的電話後兩人誰也沒說話,待到霍淵啓唇想開口,阮明姝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機器,“我們做的是加急的檢查,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刻鐘,檢查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
不知是否是阮明姝的幻覺,她覺得腰比先前剛扭過時好了許多,酸疼感消失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醫生揉摁過的原因。
霍淵率先拿到檢查報告,他的記憶力好,看一遍是絕對不會忘的,所以在病例單後最後一行字寫着輕微突出這幾個字他記到了腦海裏。
阮明姝心虛地從他手裏拿過檢查單,聲音甕聲甕氣,“我去拿給醫生看。”
“剛才你跟張铎打的話我都聽清楚了。”霍淵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每個字咬得都很重,完全不給阮明姝緩沖的機會。
“……”
想裝作無視掉剛才發生的事的阮明姝撇了撇嘴,接着她有理有據地說:“這些事我們待會再說好嗎?”
“讓醫生等我們很久不太好,更何況現在是半夜三更的,而且不是要等到醫生的确診才能……”
“你知道就好,所以明天哪裏也不能去。”霍淵密集想把扇子的鴉羽低垂着。
接着,他拿過阮明姝的檢查報告拍了張照片給沈洵傳過去,他更想快點知道這小孩兒的病嚴重不嚴重。
來到靜谧無聲的醫生辦公室,此時的骨科醫生已經在電腦上看阮明姝的CT圖像,他擡着金絲邊眼鏡腦袋恨不得貼在電腦屏幕上,蹙着的眉令阮明姝覺着自己肯定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沉悶良久,就在阮明姝想要出聲之際,霍淵發出低沉命令性極強聲音,“看了那麽久,所以小姑娘的腰有什麽問題嗎?有問題,不妨直說。”
眼前男人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但看到他那張冷硬的臉時會讓人覺得充滿壓力。
良久骨科醫生問阮明姝要檢查報告,看到最後一排字的時候他摸了摸下巴道:“問題也不大,在四到五節的位置,也就是這裏輕微突出。”
醫生邊說邊指着模型尾椎骨的位置,已經司空見慣的骨科醫生覺得這毛病并沒有多嚴重,他柔聲對阮明姝道:“問題不是很大,不過這毛病得安心養着,絕對不能搬運重物。”
“所以,不嚴重哦?”阮明姝潤澤的狗狗眼瞬間睜大,在腰不能動彈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最悲觀的打算,但聽到醫生這句比“良藥”還要管用的話,原本枯木滿地的世界頓時逢春。
與此同時,霍淵手機裏也傳來沈洵的文字消息,其中大概內容與顧客醫生說得如出一轍。
盡管問題不大但霍淵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那按照她的這個程度,她明天下午就要上臺表演應該是有影響的吧?表演的幅度類似于話劇。”
聞言,骨科醫生也是本着醫者仁心道:“建議這幾天多卧床休息,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如果實在不得不上臺表演的話,這個疼也是很難忍受的,當然卧床得睡板床。”
“這樣啊……”阮明姝唇瓣嗫喏,聲音卻很輕,臉上透着一股子可惜的樣子,腦袋垂着的模樣讓人覺得心疼。
站在她身後的霍淵伸手撫了撫她的肩膀,可就在他想問怎麽治愈的時候,骨科醫生覺得她着實可憐便又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在上臺表演的時候打封閉針就可以,那是種激素藥物能暫時性止疼,當然副作用也不小。”
霍淵聽到醫生說“副作用”和“激素藥”這幾個字眼下意識就嚴厲出聲拒絕道:“堅決不能打封閉針,我們慢慢養就好。”
可聽到醫生這麽說,阮明姝下意識睜大眼睛,原本暗淡的狗狗眼裏滿是亮色,她驚呼,“真的啊?”
聽到霍淵的話後,她回頭睨了一眼他,腮幫子莫名其妙地鼓起。
“我是不會讓你打這個針的。”在霍淵的眼中阮明姝的健康遠遠比參加那個節目重要得多,更比拿到那個破節目的獎杯還要重要。
其次在霍淵的眼中,阮明姝的年紀小還是個小孩兒,有些魯莽的決定顧慮得不是很周全。
“為什麽?”阮明姝生起氣來浮于表面,她咬着牙定定地看着霍淵,杏眸裏全然地寫着“我的決定,不需要你來置喙”幾個字。
從阮明姝口中霍淵已經聽到不止一個“為什麽”,每當聽到這個疑問他心裏都會條件反射地列出許多條條框框,但她這次到底還是服了軟換了種溫柔語氣對她說:“這次舞臺并不代表什麽,未來你會擁有更多的舞臺和劇本。”
“不代表什麽”從霍淵口中随意說出的這幾個字眼像捅冷水猝不及防澆滅了阮明姝的熱情,伴随着的還有觸及到小姑娘的自尊心。
可霍淵根本沒有意識到。
原來她珍惜的機會在霍淵面前分文不值,她跟霍淵就是隔着無法逾越的鴻溝,他的每句話都在重複這這個事實。
沉默良久,像是思慮過好幾番的阮明姝點了點頭。
她口是心非地擡眸看着霍淵,聲音輕得跟只貓兒一樣,“嗯,我聽你的話。”小姑娘的聲音很輕,蜻蜓點水般地看了眼他後便挪開了視線。
霍淵不知道阮明姝有沒有将他的後半句話聽進去,看着她那暗淡的眼神估摸着是壓根沒聽進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配些膏藥貼着,小姑娘你有沒有什麽忌口的藥?”骨科醫生循循善誘地問,阮明姝機械地搖了搖頭,她沒什麽忌口的。
打從提到拒絕封閉針後阮明姝頓時冷下了臉,倔強瓷白的臉上寫滿了自己的想法,寂寥無聲的車廂內誰也沒開口說第一句話,霍淵知道阮明姝是故意同他置氣。
面對商業往來有無數種計策的霍淵遇上阮明姝的事他才終于有種束手無策的挫敗感,他想開腔說些話,但話到嘴邊幹澀的喉嚨卻發不出一聲言語。
眼見着兩個人無止境地沉默下去,駱楊打了個哈欠沒事找事地提了嘴,“阮小姐,剛才去醫生那裏檢查,沒什麽問題吧?”
駱楊的問題得到的是無止境的安靜,他不安地睜大眼睛看向後視鏡裏的霍淵語出驚人道:“該不會檢查有什麽大問題吧?”
“……”
有被氣到的霍淵頓時就冷了臉,駱楊看了眼他那黑如炭色的臉就知道自己絕對是說錯了話,他忙不疊碎碎念道:“呸呸呸,我們明姝小姐大富大貴才不會生病呢。”以此作為賠罪道歉。
眼見着兩人的氣氛還是詭異萬分,可駱楊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麽話,處于這樣尴尬敵不動我也不動的氛圍中,駱楊情不自禁為霍淵捏把冷汗。
就你這樣的狗脾氣怎麽能追得到明姝小姐!
疲憊的明眸望着似墨色般的深夜,阮明姝察覺到這是回霍淵別墅的路,猶豫幾秒她還是同駱楊說:“你們把我放在這裏就可以了,我會打車去酒店,畢竟節目的工作人員找不到我也會着急。”
阮明姝已經很委婉地讓駱楊停車,也很委婉地告訴了霍淵自己內心的決定,可正因為如此像是觸碰到了霍淵的逆鱗那般。
男人的漆眸像深潭般地深不見底,他自顧自地吩咐駱楊,“不許給我停車。”他的聲音冰冷沒什麽溫度,那股子偏執與掌控欲盡顯。
“我說停車,難道我連做決定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實在忍無可忍的阮明姝赤紅着雙眸看着霍淵,殷紅像櫻桃般的唇緊抿着,放在身側的手攥成拳,她整個人都緊繃着像只氣着了的鹦鹉看着他。
霍淵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裏出現了波動,她應該知曉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決定,究其原因就是為了她的健康。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令駱楊噤若寒蟬,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該有的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
面對着嚴肅的氛圍,駱楊像是安慰般地對阮明姝道:“明姝小姐,霍少讓季嬸備了不少好菜,回去就能吃到。”
駱楊的這番話像是徹底點燃了阮明姝,為什麽駱楊會站在霍淵的角度上來勸他呢?而不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勸霍淵,因為連他都知道霍淵這人界限分明油鹽不進,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眼前姑娘的面色微冷,倨傲的視線輕蔑地盯着她,唇角嘲諷的弧度微微刺疼到霍淵,激起了男人那點從沒在她面前外露過的血性。
霍淵眼眸晦暗不明地盯着她,皺起的眉宇疏離泛着冷,他的聲音沉靜卻又穿透力,“阮明姝,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剛才在醫生那裏答應得好好的,現在的意思是告訴我,是我蠢才聽你的是嗎?”
在阮明姝面前霍淵很少用理智與邏輯來回怼,就連上一回吵得分崩離析的那次,他都是忍着承受着,但在這一刻他的理智驟然控制大腦,所說的話都是往姑娘心窩子裏戳的。
男人的眉眼清冷如月光,一如多年前她初初見他時的模樣,阮明姝忽而彎唇笑得肆意勾人,她輕哼,“那就多謝你這麽多年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我,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忍我了。”
阮明姝的這番話無疑是兩敗俱傷式的相愛相殺,聽得清清楚楚的駱楊恨不得趕緊撕張強力膠帶捂住霍淵那張毒舌的嘴,但他敢怒不敢言。
盯着阮明姝那堅韌的杏眸,霍淵用勁地捏了捏自己的指骨,緊接着他氣急敗壞道:“那就最好,駱楊,給她停車。”
駱楊:“……”
你就不能哄哄嘛!
作者有話要說:裴聿:霍老狗,你這就過分了嗷!改改你的狗脾氣!
霍淵: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給爺往脊椎骨裏紮針試試?
裴聿:……這就不必了
大家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裏希望大家身體健康,身體健康,身體健康!重要的話說三遍。
然後是學業有成,萬事順遂,愛你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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