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陪我去個地方
只見室內一片漆黑,只有床頭留着一盞微弱光亮的睡眠小夜燈,是徐瑞甯剛剛關掉的燈麽?
仔細看這盞小夜燈,居然還是月亮形狀的,林嘉月先前都沒有發現。
剛剛好險…
尤其是手機響的時候,林嘉月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自己裝作睡覺的樣子,徐瑞甯應該沒有發現吧。
想到這,林嘉月長舒了口氣。
偏頭看向床右側的空位,果然枕頭被拿走了,這次,徐瑞甯晚上不會再返回來了吧。
這個結果令她安心不少。
但是,這裏是主卧室,不睡在這的話,那個人會去哪睡,這棟房子其他的卧室嗎?
是這樣嗎?
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該睡在側卧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不過,既然剛剛她只拿走了枕頭,是不是說明并沒有多餘的卧室?還是說沒準備多餘的卧室,又或者那個卧室裏沒有枕頭。
林嘉月搖搖腦袋,你怎麽還同情起那個人來了。
同情不是濫用在這種地方的,興許她只是故意這樣做,想要博取自己的同情而已。
但是,她臨走前又說了那樣一句話,不願意做的事情,不會強迫…
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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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去想。
快速清除掉腦子裏亂亂的想法,林嘉月伸手拿起了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查看。
剛打開手機,眼前便跳出言桦發來的三條消息,顯示已經是五分鐘前。
謝言桦:喂,嘉月。
謝言桦:你現在在徐瑞甯那個女人那邊嗎?
謝言桦:她有沒有做什麽強迫你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得趕快回複言桦的消息,否則時間一長她真的會胡思亂想。
林嘉月:沒有,徐瑞甯她沒有強迫我做什麽。
消息剛發出去,那邊幾乎是秒回,像是守着手機消息一樣。
謝言桦:真的?
林嘉月:當然真的,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騙你啦。
謝言桦:那你現在,是和徐瑞甯在一塊嗎?
林嘉月:這個倒沒有,晚上她應該是去別的地方睡覺了,我現在一個人在床上躺着。
謝言桦:那就好。
謝言桦:我真是大松了一口氣。
謝言桦:看樣子,徐瑞甯這個女人稍稍沒有我想得那麽禽獸。
林嘉月扯扯嘴角在心裏回應,這可未必。
畢竟先前,不久前,她就差點,差點被…
那時候都已經被徐瑞甯給壓在身下了。
她當然是不會說出去的,以免徒增擔心。
林嘉月:不用太擔心我啦,其實晚上我都已經和徐瑞甯談好了。
謝言桦:談好了?談了什麽。
林嘉月:就是我的一些條件啊,比方說上學期間我還是可以住在學校外面的公寓裏。
謝言桦:徐瑞甯她真的允許你這麽做?
林嘉月:對,對啊。
謝言桦: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那個女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了。
謝言桦:如果是想要霸占你的話,應該要時時刻刻把你鎖在身邊才是。
林嘉月:嘻嘻,其實我也不懂,但是管她呢。
林嘉月:興許有一天等她膩了,厭煩了,就會放我走了吧。
謝言桦:但願哦,要是真有那一天就好了。
謝言桦:好了,你早點休息吧,已經不早了。
林嘉月:嗯,那言桦你也早點休息。
謝言桦:我待會就去睡。
再次放下手機,林嘉月舒了口氣,言桦不再和她生氣真的是太好了。
她也能夠安心去睡覺了。
重新躺下,給自己蓋好被子,不知道為什麽有那一瞬間會聯想到不久之前有一雙手幫她拉上被子的感覺,就像言桦說的那樣,徐瑞甯這個女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想不通。
還是睡覺吧,對方愛怎麽樣都和她無關。
閉上眼睛,頭腦放空,林嘉月幾乎很快入睡。
可能還是陌生的床不習慣的緣故,半夜總是斷斷續續醒來,還好熬到了天亮。
林嘉月沒有賴床的習慣,尤其是在別人家裏,幾乎是醒來後便下床收拾,差不多換好衣服時外面有人敲門。
“林小姐,是我,您起床了嗎?”
是昨天的陳阿姨。
林嘉月不算排斥對方,即刻回應一聲:“起床了陳阿姨。”
“是這樣的,樓下餐廳已經備好了早餐,徐總正等您過去一起用餐呢。”
徐瑞甯?
她今天不用去上班嗎?
哦也對,今天是周末,她自己都不用上學。
不過,不是聽說徐瑞甯是個工作狂,一年365天幾乎天天都泡在工作裏嗎?
到底現實和傳聞哪個才是真的。
“林小姐?”見裏屋遲遲沒人回複,陳阿姨只好又喚了一聲以作提醒。
“好,我知道了,這就下去。”林嘉月回答。
她不想令陳阿姨為難。
從卧室出來,下樓需要途徑二樓的客廳,那架水晶鋼琴再次映入眼簾,在初晨的陽光下散發着光輝,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林嘉月稍稍頓住腳,忍不住朝那邊看過去,她是音樂生,對于見到這樣美不勝收的樂器,內心幾乎是完全沒有抵抗力。
昨天晚上似乎聽徐瑞甯說,這架鋼琴是為她準備的?
兩千多萬并不是什麽小數目,即使是對于林家先前的優越生活而言,爸爸也不會大手筆給她買這麽貴的鋼琴,這令林嘉月不得不追究其背後的深意。
是想要讨好她?
為什麽要讨好她?
目的是什麽?
還是想不明白。
就這樣轉身走下臺階,一步又一步,緩緩下樓去。
陳阿姨已經在樓梯口候着,見她下來露出慈藹的笑容,立馬轉身對餐廳那邊的人彙報:“林小姐下來了。”
林嘉月不由得努努嘴,想說的話憋回去。
果然經由陳阿姨的提醒,徐瑞甯朝她這邊看來,微微笑着,等候着她。
林嘉月被這種目光看着感到極為不舒服,有種被迫登臺表揚的既視感。
“晚上休息得好嗎?”
這是徐瑞甯開口的第一句話。
林嘉月默默拉開她跟前的椅子坐下,之所以是确定坐在這個位置,是因為跟前的早餐以及餐具都擺放備好。
“要聽實話嗎?”林嘉月反問對方。
徐瑞甯淺笑了笑,那笑容呈現在她那張清冷的臉上,看着極為違和。
“看來是沒休息好。”她自顧自說。
林嘉月沒說話低下頭開始吃東西,畢竟肚子餓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什麽,即使再不情願和徐瑞甯待着,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今天陪我去個地方。”徐瑞甯開口,是幾乎不給人拒絕的語調。
正在用早餐的林嘉月停頓了下,以一種不太有底氣的聲音詢問:“我能選擇不去嗎?”
“不能。”徐瑞甯回答得斬釘截鐵,态度堅定。
林嘉月本答應今天陪言桦一天哄哄她的,看樣子是不大可能了。
這個徐瑞甯,昨天晚上還說什麽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不會強迫她,現在這不就開始強迫她了嗎?
真是說一套做一套。
“知道了。”林嘉月默默低下頭去,一聲不吭吃東西。
就在這時,餐廳的氣氛安靜下來沒多久,徐瑞甯又開口說起話來,似乎有意不想冷場。
“明天幾點去學校,我開車送你。”
林嘉月訝異了下,像這樣的大老板,不都是有專職司機開車的嗎?
難不成為了送她要親自開車?
并沒有把心底的疑問說出來。
“不不用麻煩了,這邊離我學校不是很遠,我自己坐車去就行。”
徐瑞甯輕笑了下,以一種打趣的語調說:“讓我的人出門還要自己找車坐,傳出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什什麽你的人,不要胡說。”林嘉月幾乎是第一時間反駁。
居然這樣當着別人的面說這樣羞恥的話。
“難道你不是我的人?可是你自己說的。”徐瑞甯饒有興趣看着她反問道。
又拿這句話來調侃她了。
林嘉月惱羞成怒。
“至至少現在還不是。”林嘉月紅着臉嘀咕一句,像要反駁對方的話一樣。
但還是被找到了破綻。
“那你想要變成是嗎?”徐瑞甯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林嘉月這回是徹底沒話說了,不知道自己臉紅成了什麽模樣,實在是太過羞恥,這個女人,怎麽能夠在飯桌上青/天/白/日當着別人面談論那種話題,況且陳阿姨就在不遠處,房子裏還有其他的傭人。
不要臉。
輕輕攥着拳頭,林嘉月放下餐具說:“我吃好了。”
說完即刻轉身,作勢要回到樓上去。
迎面碰上了陳阿姨,關切詢問她有沒有吃好。
林嘉月臉還燒燒的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對方自己已經飽了。
其實也吃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她不敢想象繼續待在那裏還會被灌輸哪些少兒不宜內容。
于是選擇匆匆離場。
徐瑞甯笑看着這一切,實在是可愛,怎麽能這麽可愛。
就在林嘉月走到樓梯口時,徐瑞甯的聲音悠悠傳來。
“準備好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林嘉月沒吭聲,快步跑上樓去。
陳阿姨默默上前去收拾餐具,并趁機和徐瑞甯說:“徐總,您剛剛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點,林小姐畢竟還年紀小。”
徐瑞甯一臉不知所以,自說自話反問:“過分了嗎?”
陳阿姨老臉一紅,趕緊搖搖頭,盡快收拾掉端走。
不過,那個女孩确實很有魔力,只是短短兩天,已經看到徐總笑了多次,她也算是放心了。
林嘉月回到樓上房間,找來了手機,翻出昨晚和言桦的聊天。
以她對她的了解,這個點恐怕還在休息,或者剛剛起床。
算了,還是實話實說吧。
林嘉月:對不起啊言桦,我今天可能沒辦法跟你出去了。
在等待了幾分鐘後,手機上收到回複。
謝言桦:為什麽啊,徐瑞甯不讓?
林嘉月:她說要我陪她去個地方,我沒辦法。
謝言桦:好吧好吧,無所謂了。
咦。
言桦沒生氣啊,林嘉月有些意外,不過這是好事。
只是接下來謝言桦又說了一句話。
謝言桦:反正徐瑞甯最多一周只能霸占你兩天,我可是擁有你五天呢!
欸?
林嘉月:言桦…
謝言桦:嘿,我的意思是說,你上學的那五天裏,她總該拿你沒辦法了吧,我可以随時随地去你學校找你。
噗。
林嘉月拿着手機笑了出來,心情放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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