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坦白

由?于有時差因素, 飛機抵達國內時，時間差不多恰好是傍晚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晖打在停機坪上, 機身上似乎也閃着金光。

這種感覺很奇妙，下飛機的那一剎，林嘉月不由?自主擡頭望向西邊的落日, 明明離開前?, 已經是夜幕降臨的景象，沒想到飛了?這麽久落地後，又經臨了?第二?個夕陽西下，可能這就是她們所生活的星球的魅力, 又或者是科技生活的魅力, 能讓人一天之內經歷兩個黃昏。

從飛機上下來，便有專車接她們離開, 外頭寒風瑟瑟, 車內暖氣十足, 林嘉月裹緊自己趕緊跟着徐瑞甯坐進了?車裏。

“睡得怎麽樣？”徐瑞甯詢問。

林嘉月點點頭盯着車窗外頭：“還可以。”

“有沒有夢見什麽？”

“夢見了?大海，夢見了?鯨。”

當地時間依舊還是1月3日，仿佛偷來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

就這樣一路坐車回?到了?湖心島，為了?給她們二?人接風洗塵，陳阿姨早已經讓人備好精致的晚餐, 林嘉月總感覺不久前?才吃過，有點不太想吃, 但是徐瑞甯提醒她說：“你上一頓飯，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林嘉月才後知後覺，是啊，為了?不辜負陳阿姨的心意, 她便坐下吃了?一些。

因為心裏裝着事情，林嘉月總是吃着吃着便忍不住發起?呆來。

看見她有點不對勁的狀态，徐瑞甯忍不住問：“是哪裏不舒服嗎？”

林嘉月趕緊收起?正在查看的手?機，慌忙搖搖頭佯裝沒事：“沒有，我很好，我沒事。”

徐瑞甯滿腹狐疑，看她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根本不太相信她的話，只?好說：“要是有什麽事，不要瞞着我，可以告訴我。”

林嘉月聽話地點點頭，繼續吃着，心不在焉。

吃完後回?到房間裏來，林嘉月先給手?機充上電，而?後坐在床頭翻動着聊天框發呆。

已經三天過去了?，言桦依然?沒有搭理她，一定還在生她的氣吧，也是第一次這麽久，這麽久言桦都不理她。

因為言桦是她這一生最好的朋友之一，面對這種情況，林嘉月是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她也一點都不願意失去這個朋友。

如果這個問題一直不解決的話，只?會令她持續坐立不安，心神不寧。

徐瑞甯也回?到房裏，來到她跟前?坐下，很自然?地伸手?幫她捏了?捏肩，輕聲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林嘉月也不想瞞着她，于是點了?點頭。

徐瑞甯沒說話，繼續等着她說下去。

“是有關言桦的，”林嘉月嘆了?口氣，如實交代：“其實言桦一直都對你有偏見，一開始她得知我要來你這邊，是一萬個反對不同意。因為害怕被她知道，我隐瞞了?我們的關系，好巧不巧31號那天晚上，她也去了?我學校看演出，然?後就撞見我們倆在一起?，她在手?機上問我，于是我就承認了?，現在三天過去了?，她還是沒理我。”

聽到這，徐瑞甯情不自禁擡手?揉了?揉她的肩頭，鼓勵她說：“那你快去找她吧，好好解釋解釋，朋友之間，有些事情說開就好了?。”

林嘉月驚訝地擡頭，“謝謝你能理解我…”

徐瑞甯溫柔一笑說：“我都不理解你，那誰來理解你。”

得到了?鼓舞，林嘉月點點頭起?身：“那我現在就去找言桦，剛好把這次回?來給她帶的紀念品一起?拿過去。”

徐瑞甯坐着笑看着她收拾，然?後又問：“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啦，都坐了?那麽久的飛機，你在家休息休息，我自己過去就好了?。”林嘉月蹲在行李箱邊，馬不停蹄開始收拾。

提好袋子，林嘉月走到床頭拔掉手?機，而?後站在徐瑞甯跟前?給謝言桦發消息。

林嘉月：言桦，我回?來了?，想現在跟你見一面，你方?便嗎？

消息發出後，好久都沒有收到回?複，以至于林嘉月感到灰心和喪氣，要知道以前?，她的消息言桦都是秒回?的啊，這次一定超生氣超生氣吧，可越是如此，林嘉月越想要快點解決掉問題，不然?拖久了?，真的會影響兩個人彼此間的友誼。

“她沒回?我，唉。”等了?會後，林嘉月有些洩氣地重新?坐下來。

“要不打電話試試？”徐瑞甯提議。

林嘉月低頭看着手?機，心想只?能打電話了?，剛翻開通訊錄，一條消息便跳了?出來。

言桦：好。

林嘉月欣喜萬分，趕緊回?複：那我們在老地方?見。

收起?手?機來，林嘉月站起?身來對徐瑞甯說：“我要過去了?。”

“去吧。”徐瑞甯沖她溫柔地笑着，而?後也起?身說：“我送你到樓下。”

林嘉月點點頭。

周吉就住在附近，一個電話幾分鐘就到，徐瑞甯将林嘉月送到了?大門口，目送着她上車，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尾燈時，她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收斂。

新?的一年?，她覺得自己又大度了?不少，能夠親手?将喜歡的人送到情敵身邊。

想到這，徐瑞甯無?奈地笑笑搖頭，轉身進去。

車上，周吉很自然?地同林嘉月搭話：“這麽晚了?還要去哪兒呢。”

“去見個朋友。”林嘉月頓了?頓又說：“待會你把我送到，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那怎麽行，徐總會罵死我的，我得平安地把你帶回?去。”

林嘉月被他?的一板一眼給逗笑，“放心啦，我這麽大的人又不可能出事，我只?是不知道會在外面待多久，現在天氣也挺冷的，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等事情辦完，我會自己坐車回?去的。”

“您這樣真的讓我太難辦了?，我……”周吉欲言又止。

“好了?，就這樣說好了?，要是有什麽事，我一人擔着，決不讓你受罰，成不成？”

聽到她這樣堅決，周吉也不再堅持。

車子開到了?一家餐廳前?停下，這是一家百年?老店，也是林嘉月和謝言桦兒時經常來的地方?，即使?長?大以後，也會時不時約到這裏一起?吃飯。

“好了?，我下車了?，你回?去吧。”林嘉月對周吉說完，便打開車門下去。

周吉坐在車裏有所猶豫，林嘉月則站在車窗前?沖他?揮揮手?提醒，周吉則踩下油門離開。

深吸一口氣，林嘉月提着禮物袋走進了?餐廳，餐廳人也不少，她四?處望了?望，并沒有發現言桦的身影，可能是自己早到了?，沒事，找個位置坐下等一等吧。

期間有服務生上來詢問她要吃點什麽，因為剛在別墅吃過，林嘉月一點都不餓，但又不好意思不點東西在這裏坐着，于是點了?兩份他?家的招牌飲品，另一份先不要上，等人來了?再上。

就這樣安靜坐着等了?一會，透過玻璃林嘉月瞥見店外頭來了?一輛紅色的保時捷，那應該是言桦的車，如果沒錯的話。

果然?下一秒，言桦從車上下來，開門走進這家店裏，見她四?處張望，林嘉月趕緊伸手?揮了?揮打招呼。

看到她的那一秒，謝言桦勉強笑了?下，這讓林嘉月很是紮心。

“路上堵車，來晚了?。”謝言桦平淡說着，拉開椅子坐在了?林嘉月對面。

林嘉月趕緊笑了?笑說：“我這次回?來，給你帶了?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說着，林嘉月将禮物袋推到了?她的跟前?。

謝言桦看也沒看，只?是接過以後放在了?一旁，而?後看着林嘉月說：“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麽？”

林嘉月扯了?下嘴角，該來的總是會來，于是主動說：“是有關我和…徐瑞甯的事情。”

“我知道，你愛上她了?。”說這番話時，謝言桦極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言桦你對她一直有偏見，但其實她并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一個人，她的哥哥妹妹也不是她害死的。”

“你就那麽相信她？”謝言桦提出疑問。

“她對我無?條件的信任，我也沒有理由?不相信她，而?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是真的确定，她不是那樣的人。”林嘉月頓了?頓又擡頭看向謝言桦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希望我上當受騙，不希望我受傷害，我能感受到你的好，但是我真的愛她，和她在一起?我很幸福，你能祝福我嗎？”

謝言桦一言不發怔怔聽着，每一句話都猶如鋒利的小刀紮進她的胸口，尤其是那句“我真的愛她”。

可是我又何嘗不是那麽愛你。

心在滴血，但卻沒法将埋藏在心裏的話給說出來。

謝言桦望着林嘉月的神情，迷茫且複雜。

林嘉月也再一次從她的眼睛裏讀到了?這樣的情緒，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會這樣，她努力想要琢磨透背後的深意。

長?時間的沉默過後，謝言桦總算是開了?口，像是做了?不簡單的心理掙紮。“其實嘉月，我們認識這麽久了?，我清楚你是什麽樣的女孩，雖然?你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你一旦認定了?的人，我知道不會輕易放棄，只?要你開心就好，真的，你開心快樂，幸福，我就開心快樂和幸福。”

“真的嗎？”林嘉月大喜，很感謝言桦能夠這麽理解。

謝言桦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原來一樣的笑容：“我還能對你說假話不成，但是若有一天，一旦徐瑞甯對你不好，讓你感到不快樂不幸福，那我是萬萬不可能再讓你們在一起?的。”

林嘉月乖乖地點點頭，而?後說：“你這幾天不理我，我都揪心死了?。”

雖然?旅游的時候可能會短暫的忘卻這些不好的，可每當夜深人靜，或者一個人待着的時候，林嘉月總是會想到，言桦怎麽辦啊，她那邊要怎麽辦，要怎麽樣她才肯接受自己和徐瑞甯在一起?的事實呢，因為這個，其實她這三天一直揪着心，她明白短暫的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兩個人坐下來面對面解決。

“原來在你心裏，我有那麽重要的地位啊。”說這番話時，謝言桦看着她的眼睛裏，是笑得真的很開心。

“那是當然?啦，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你。”林嘉月看着她誠懇說。

謝言桦也同樣看着林嘉月的眼睛，那一瞬，她好像忽然?明白了?那夜在酒吧，華清姐對她講的道理，或許她們倆這輩子能夠成為好朋友好閨蜜，已經是莫大的緣分，已經用盡了?所有的緣分，不能夠再苛求更多。

有時候兩個人之間确實是這樣，告白了?就沒辦法再當朋友，不告白就能繼續安然?無?恙做朋友，雖然?想想心裏會有不甘，會覺得可惜，懊惱，但只?要能夠像現在這樣繼續待在她身邊，就好，謝言桦不希望兩個人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微微一笑，謝言桦緊跟着說：“我要看看嘉月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快看看喜不喜歡。”林嘉月開心地催促。

袋子裏面有許多種類的紀念品，也統統都是林嘉月根據言桦的喜好，一樣一樣精心挑選的。

“我好喜歡。”謝言桦毫不遮掩說。

林嘉月聽見這話心裏更是開心：“你喜歡就好，對了?，你晚上吃東西沒有，點點東西吃吧。”

“好。”謝言桦一口答應。

雖然?林嘉月早已經是吃過了?出來的，但是為了?陪陪言桦，她又吃了?點。

大概要長?肉了?。

吃過以後，林嘉月搶先去結了?帳，兩個人從餐廳出來，謝言桦意猶未盡說：“你先別回?去那邊，陪我去個地方?怎麽樣？”

林嘉月想也沒想答應下來，今天大概言桦提什麽樣的要求自己都會無?條件答應吧。

畢竟她是帶着誠摯的态度出來賠罪的。

坐上了?言桦開來的車，系上安全帶，這邊出發。

林嘉月還不知道要去哪，也不打算問，反正一會就知道了?。

約莫十五分鐘的樣子，車子停在了?一所中學大門前?，看到門口的招牌字，記憶一下子将她拉回?了?好幾年?前?。

這裏是海港市一所私立貴族中學，基本上有錢人家的孩子，達官貴人的孩子，外籍的孩子，都在這裏念書。

這裏也是林嘉月和謝言桦兩人共同的母校。

“是不是好多年?沒來了?。”謝言桦下車關上車門說。

林嘉月也跟着下了?車，擡頭仰望眼前?，“是啊，畢業以後根本就難得有機會過來看看，即使?就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很多時候從隔壁的街路過，也沒有到這裏來過。”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謝言桦說。

林嘉月有點猶豫，“言桦，現在是晚上呢，會讓我們進去嗎？”

“沒事。”謝言桦伸手?一把拉過林嘉月的胳膊說：“我都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學校門衛室的人有家人在我爸公?司工作?，會給我這個面子。”

“哦，這樣啊。”

兩人來到門口，門衛室的人立馬給她們放行入內。

看到眼前?熟悉的道路，樹木，建築，忍不住又是一番感慨。

“真的好久好久沒有來了?，來到這裏好像又想起?了?當年?的點點滴滴呢。”

“嘉月，你還記得那座雕塑嗎？”走着走着，謝言桦伸手?指了?指，“拍畢業照那天，你拉着我一定要給你在雕塑下拍張照片呢，我當時覺得這樣太土，好久都沒答應你。”

“是啊，我求了?你半天呢。”林嘉月笑着說。

兩個人一路在校園裏漫步走着，在這裏求學的三年?裏，種種回?憶湧上心頭，一邊感慨時光已逝永不回?。

這一路逛下來，謝言桦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不好的情緒也都一掃而?空，雖然?自己眼下還是沒辦法接受嘉月和徐瑞甯在一起?的事實，但是她會試着去接受，人總是要向前?看，不能永遠停滞不前?，只?要她愛的人開心幸福，那她也會跟着開心幸福吧。

走着走着，兩個人又繞回?了?學校的出口，對此，謝言桦說：“好了?，走完了?，該分道揚镳了?。”

林嘉月笑着拍了?下她的胳膊，小生氣地說：“分道揚镳這個詞語用的太誇張啦，是該回?家了?差不多。”

“呸呸呸，我的口誤，該回?家了?，回?家。”謝言桦笑着打哈哈。

從學校裏出來，林嘉月本想自己直接打個車回?去，謝言桦則說：“我這不是有車嘛，還讓你打車回?去，那算個什麽事，趕快的，上車，我送你回?去。”

林嘉月點點頭乖乖坐上她的車。

在回?去的路上，謝言桦問她這幾天出去玩都幹了?啥，林嘉月也一一分享了?自己的經歷，只?不過她避重就輕選擇性地沒有太多在她面前?提到徐瑞甯，接受這種事情，還是得循序漸進來吧。

“哇，觀鯨啊，我也好想看一看。”

聽到言桦這麽說，林嘉月強烈安利起?來：“有時間一定得出去看一次，真的，看了?絕不後悔，不看一定後悔。”

謝言桦笑着點點頭：“有機會我一定去，不過，要是你能陪我去就更好了?。”

林嘉月則壞壞地說：“恩，等言桦找了?男朋友，我們可以四?個人一塊出去玩呀。”

謝言桦聽後咯咯笑，但是選擇性沒回?答她。

沒開太久，車子便抵達了?湖心島大門外，林嘉月解開安全帶就要準備下車。

謝言桦忽然?叫住她：“嘉月。”

“恩，怎麽了?？”林嘉月又重新?坐回?來。

看着她的臉，謝言桦又開心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晚安。”

林嘉月也微微一笑回?複她：“晚安，你早點回?去吧，拜拜，我進去了?。”

謝言桦點點頭。

林嘉月從車上下來走了?幾步後發現言桦還沒離開，于是沖她揮了?揮手?，接着自己又繼續往裏走。

謝言桦的車子一直停在門口等候着，目送着她一步步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這才回?過神來，木木地發動車子，長?松了?口氣。

今天晚上，只?是一個開頭，不過她慶幸自己沒有出亂子，還好有克制住。

林嘉月一路步行回?到別墅，大門敞開着，房子裏通亮，看樣子是在等她沒錯了?。

不知道徐瑞甯休息沒，會不會還在等她？

想到這，林嘉月加快腳步往裏走去。

剛進到客廳，林嘉月便碰見還在監督傭人打擾衛生的陳阿姨，見到她，陳阿姨便和藹地搭話：“您回?來了?呀。”

林嘉月好奇詢問：“徐瑞甯她休息了?嗎？”

“應該還沒有吧。”陳阿姨不确定地講，“剛剛還聽到樓上傳來鋼琴的聲音呢。”

林嘉月點點頭：“我知道了?，您忙吧，我先上去了?。”

來到樓上，發現徐瑞甯正坐在二?樓客廳的那架鋼琴前?，又接着彈奏了?起?來。

林嘉月沒有打擾，緩緩走上前?去，靜靜地站在一旁聽着，也沒有說話。

徐瑞甯發現她以後，立即停下來說：“回?來了?啊。”

林嘉月點點頭：“你繼續。”她想把這支曲子聽完。

徐瑞甯只?好又接着彈奏起?來，林嘉月則拉開椅子坐在旁邊，一手?托着臉，靜靜地聽。

徐瑞甯彈琴的模樣，和平時又是另外一個模樣，但都是讓林嘉月迷戀的模樣。

一曲聽完，還有些意猶未盡。

但徐瑞甯已經不打算再彈，而?是轉而?看向她說：“因為等你回?來太無?聊，所以玩玩這個打發時間。”

林嘉月則嘟囔着嘴說：“那我讓你不要等我，早點休息，你也不聽。”

“我不放心。”徐瑞甯直言。

“有什麽不放心的啦，我都成年?人了?。”

徐瑞甯只?好垂眸笑了?下，忽然?又問：“你去見她，怎麽樣了?？”

“唔，你猜。”林嘉月用調皮地語氣和她說。

徐瑞甯笑着搖搖頭：“我猜不到，你告訴我吧。”

林嘉月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說：“言桦她已經跟我和好啦，不生我氣啦。”

“真的？”徐瑞甯有點懷疑。

“真的啦，我們吃完飯後還一起?回?母校看了?看，說了?說話，追憶了?下過去。”說到這，看到徐瑞甯沉思的模樣，林嘉月忍不住打住詢問：“言桦是我的好朋友，你不會吃醋吧？”

徐瑞甯後知後覺笑了?笑：“不會，當然?不會，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林嘉月緊接着又說：“原來兩個人只?要把一切事情說開就好了?，之前?我還好一陣擔心，擔心言桦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麽？”徐瑞甯又問。

林嘉月愣了?下，不太懂徐瑞甯的意思，“和我說…什麽啊？”

“那看樣子就是沒說。”徐瑞甯笑笑。

“是什麽啊？”林嘉月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沒什麽，我瞎猜的。”說完徐瑞甯趕緊轉移話題：“不早了?，我們回?房休息吧。”

“嗯。”林嘉月點點頭，起?身來和她一塊回?房去。

走着走着，徐瑞甯獨自釋懷一笑，看來是她擔心多餘了?。

那個女孩，比她想象中的要聰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