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多了一個妹妹

南宮遨從鮮于鲭要被趕出去時,就已經出了休息室的門。

他本來只是想看看,祖母帶回來的這個女孩,是怎麽被人刁難,踢出南宮家門的。

誰知道,她竟然膽子那麽大,敢在這麽多人面前動手!

難不成,她以為自己流着南宮家的血脈,就有恃無恐了?

南宮遨徑直走向鮮于鲭。

南宮遨與南宮律陰柔的長相略有不同。他的側臉輪廓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藍色雙眸比南宮律略深一些,望進去猶如置身一方神秘幽靜的深泉,讓人沉醉、無法自拔。

而在緋然薄唇之下,中間豎着一道明顯的溝壑,即傳說中的美人溝。

他身形修長,近一米九的個子,站在剛好一米六的鮮于鲭面前,讓她不得不仰頭,才能與其對視。

從衆人的反應,和對方淩厲的氣勢,不難猜出,他即是南宮家的掌權人。

鮮于鲭一雙翦水秋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南宮遨,令他眉頭越擰越緊。

這個女孩的眼神,和那些喜歡對他含情脈脈地明送秋波的女人不同,也不似肖芷韻嬌羞凝睇,而是一種淡然無波瀾的神色。

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只是個路人甲的角色。

其實,這是所有人對鮮于鲭的誤解。

她對所有人的最初印象,都只有黑白兩色。确切的說,是有些模糊的黑白兩色!

必須要等适應兩三分鐘後,才能在腦海裏慢慢呈現正常人所見的樣子。

所以,荳荳才會說她,乍一看之下,眼眸就似布偶貓一般無辜迷茫。原因就是,她看不清楚!

這個毛病,從有記憶開始,就伴随着她。醫生說不清楚病因,也只有親近的人知道她的病情。

平時,她掩飾得挺好。但是今天要面對的人太多了,她适應得比往常慢一些。

“這就是你們鮮于家的家教?”

南宮遨的一句話,讓鮮于鲭直接就想把他歸于路人甲一列。

但,在那之前,她得回答以示有教養:“鮮于家的家教是,對待客人不能傲慢無禮!”

南宮遨:“......”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噎得無話可說。

看來,他是小瞧這個丫頭了。就如他祖母所言,南宮家的人,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最典型的代表,當然是南宮三小姐!

“你這哪兒偷溜進來的野丫頭,竟然敢說我們無禮!”要不是肖芷盈拉着,南宮昕早就上前撕扯了。

她和她父親南宮風嘯,是南宮家出了名的暴脾氣!今晚是她的生日宴會,已經有所收斂了。

鮮于鲭沒再開口,她不喜歡吵嘴。哥哥說,要當個有禮貌的小淑女。

能動手,但盡量不動口。她連動手也很少呢!

“呵呵呵”

不适宜的笑聲,從南宮律的性感聲線裏發出,“丫頭,你是哪個鹹魚家的?說話可真有意思!”

往常,都是他充當點燃南宮昕炮筒的火把;從今以後,他是不是退位讓賢了?

鮮于鲭沒回答他,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薛管家終于出現了。

她攔下鮮于鲭,對南宮家三兄妹說道:“請少爺、小姐移步到後院客廳,夫人與幾位先生、太太正等着呢。”

随即,又對鮮于鲭囑咐一聲:“夫人說,也請鮮于小姐一起過去。”

鮮于鲭颔首,率先跟着薛管家走了出去。

南宮律一聽,奇怪地看着南宮遨:“大哥,那個丫頭到底是什麽人啊?”

南宮遨只顧着對肖芷韻低聲叮囑:“今晚沒時間多聚,早些回去,當心身體。”

肖芷韻微微點頭,眼神羞澀:“嗯,好。”

一旁的肖芷盈忙上前盈盈一笑:“遨大少爺,不必擔心。我會将韻兒妹妹,照顧得妥妥貼貼的。”

南宮遨輕道一聲謝,随後,同南宮律和南宮昕一起出了宴會廳。

肖芷韻還在望着南宮遨的背影出神,肖芷盈的目光卻鎖定在她潔白玉頸上,多出來的那條晶瑩閃亮的鑽石項鏈上。

這肯定是遨大少爺從國外特地給她定制的禮物吧。她這位妹妹,可是遨大少爺的心尖寵!

呵,只可惜,身體不好。

南宮家的山莊,分為前院和後院。

前院專門用來舉行宴會、招待賓客,後院則是南宮夫人、南宮遨與南宮昕的住處。

南宮律是南宮夫人的胞弟一脈,所以不住在南宮山莊裏,他與父母及南宮思缪母子,住在另一處山莊裏。

前段時間,南宮昕随母家的表姐們去國外游玩;而南宮遨平日裏,除了有要事需要回來住,其他時候都住在離公司最近的別墅裏。

因此,鮮于鲭來到南宮家這十多天,除了南宮遨早早得知她的存在,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她。

對于鮮于鲭的身世,南宮夫人沒有解釋太多,只說自己早年受她父母所托,答應要代為照顧她而已。

關于她那位躺在冰棺裏的母親,南宮夫人顧及到其休眠的隐情,沒有透露出來。

聽完南宮夫人的介紹,衆人皆一陣沉默。

唯有南宮律對鮮于鲭笑得颠倒衆生:“這麽說來,我們這是多了一位妹妹了?”

鮮于鲭垂眸乖坐着,貓爪收得幹幹淨淨。

南宮昕見了,語含不屑:“什麽姐姐、妹妹的,又不是多近的關系。”

祖母的表姐妹的外孫女,要不是南宮家看重血脈,根本就只能算遠房親戚而已!

南宮夫人清冷的眼神掃了過來:“昕兒,聽說你剛才在宴會上為難鲭鲭了?”

“我我又不知道,她是奶奶領回來的客人。”南宮昕支吾其詞。

“鲭鲭不是客人,她是我們南宮家的人!”南宮夫人溫潤淡雅的嗓音,透着一股強硬的氣勢,“今後,你們要像家人一般待她,不可再為難她!”

南宮昕礙于祖母的威嚴,不敢微詞,只是面上明顯露着不樂意。

一旁的柳眉輕輕碰了下自家女兒的手臂,換來一聲冷哼。

南宮風嘯板着臉咳嗽了幾聲,南宮昕才不情不願地回了句:“昕昕謹記在心!”

“呵,昕昕一向眼高于這話的是蔣雪,南宮律的母親。蔣雪來自律師家族,嘴巴自然厲害。

平時,南宮思遙在場,還會緩和兩句。可今天他恰好在國外開畫展,只能由他妹妹南宮思缪代勞。

“昕昕小孩子脾氣,二嫂莫與她計較。”

南宮思缪說話與她外表一般溫柔婉約,蔣雪平時也不會與她針鋒相對。只是,今日她還有別的心思,就嘴下不饒人了。

“昕昕今天滿十八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呢!”

南宮昕心裏不服氣:“二伯母,我不過是讓警衛請她出去而已,她卻對我的賓客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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